《双双1》余几许糖啊

20、生活与远方

　　万琛以为自己眼花，再确认了一遍，发现没数错位数，便惊愕道：“他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了？”
　　“我听工会里的人说，他一直在到处卖东西借钱，好像他那个新对象也给了他不少钱，”菜菜子说。
　　菜菜子虽然退了工会，但和工会里的人关系不错，他们有什么新消息就会告诉她。

　　借钱？他现在钱也不少，到时候做个买卖，稳赚不赔。现在竟然还需要借钱？
　　不止是万琛想不明白，其他二人也都不解。

　　“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又想做什么妖？”一曲红问。
　　“听二毛说，他好像想在哪个市场活动上卖东西赚钱，所以他得先收购东西……收购什么什么费什么的玩意……那个词有点长，我找找看聊天记录哈，”菜菜子说着冲空气挥了下手，上下点击，应该是在翻找聊天记录。

　　如果要存很多钱，那么那个东西一定是个大金额的东西，又是费开头的……
　　于是“那个玩意”从万琛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玩意”了。

　　“那个东西是不是叫……”万琛不大确定地说，“费罗里沃宝石。”
　　“费罗里沃宝石！”
　　菜菜子与他不差几秒地说出了同一个答案。

　　菜菜子十分惊喜地望着万琛：“百万你知道这个？”
　　“怎么说呢，这大概是每个商人都知道的东西，”万琛微笑着回答。
　　“费罗里沃珍珠？”一曲红看着他们两个人，“那是什么？”
　　菜菜子也不知道，她打开稀有图鉴，想要找关于这个珍珠的资料：“我看看啊……”
　　“一种很稀有的珍珠，非常靠运气，全世只有一颗，”万琛说。
　　“那，这个值多少钱？”一曲红问。
　　一曲红刚问完，菜菜子就惊呼了一声：“啊，找到了！”
　　三人齐齐看向她。
　　她马不停蹄地同他们汇报关于这个珍珠的资料。

　　“费罗里沃珍珠，总共有三颗，在夜晚会散发著淡蓝色的微光，与水接触，水珠会波折出月亮的影子。稀有度为六星，随即出现在任何水域，这是上个世纪【神之国度】王室遗留下的宝物。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真品极其相似的赝品层出不穷。可不论怎么接近，赝品终究是赝品，无法与真品媲美。玩家可去鉴定局进行鉴定真伪，目前鉴定局为真品出价……”
　　菜菜子先做一个吞咽的动作，再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头。
　　“一颗三百万。”

　　没错，这还只是“目前”产业价格。

　　“三百万？”一曲红嘴里说着疯了疯了，“他要这么贵的玩意干什么？求婚啊？”
　　“我想……”万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可能是想用这玩意给武器叠加属性，然后去新年集市上卖。”

　　给武器叠加属性是每个玩家都有的“锻造”功能，而属性的数值高低则取决于材料的适宜度与材料的自身数值。
　　像树枝、鱼丸这种普通且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能增加1点属性数值，而像费罗里沃珍珠这种极其稀有的东西，即使熔于普通的铁剑，也能增个几万点属性。
　　他之所以确信黄禾瓜是要卖武器，是因为在这个游戏里，卖武器是最盈利的。一把上等的武器就算开出天价也会有人买。

　　“一个普通珍珠可以熔炼五十把普通武器，真品费罗里沃珍珠应该会少一点，保守取值四十把吧，一把卖个二十万金币……”万琛计算道。
　　“也就是说即使那个卖家卖给他三百万，黄禾瓜也能赚五百万？！”菜菜子算出这个数字后瞳孔震大，“那我们还等什么？得赶快阻止他啊？！”
　　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万琛用手势按捺住了。

　　万琛纹丝不动地坐着，对她摇摇头：“不，我们没有必要阻止他。”
　　“为啥啊？”菜菜子自然不解，着急地说：“即使他的钱是借的，将来要还，但他最后也能有两百万的盈利啊？两百万也挺多的了吧？那个渣男凭什么能赚那么多钱啊？！”
　　这时一曲红缓缓地说：“菜菜子，你没发现吗？百万所说的一切能盈利的假设，都建立在一件事上——他买到的是真品。”
　　万琛勾起了一抹微笑，这下不用他解释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他买到的是赝品呢？他借了这么多钱，说不定买的就是真的呢？要是真的，那不就完了？”菜菜子任然不明白。
　　“首先，”一曲红开口解释，神情有种看穿世事的意味，“如果是真品，他为什么不好直接卖个鉴定局，或者自己给武器增加属性去卖呢？卖给一个将来会跟自己抢富豪榜排名的人？”
　　菜菜子陷入纠结：“嗯……好像有点道理。”
　　“也可能是这个玩家不缺钱，突然兴起，所以卖给了他——”她斜睨了眼菜菜子，手搭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头发，“但个人卖家在卖东西时，肯定会往上抬价格，谁也不会让自己亏本对吧，而黄禾瓜只要有一点点商业头脑，就肯定不会选择超过自己预算几百万的东西的。”
　　一曲红给自己建立假设，接着反驳自己，以达到解释的目的。

　　“我知道了！”菜菜子惊喜地叫道，“他会同意这次交易就说明，这个卖家卖给他的金额比鉴定局的要低很多，是他能凑到的价格，从价格中就可以推断这是一个赝品。”
　　菜菜子也是聪明的，立马明白了一曲红的意思。

　　她们姐妹二人分析得欢乐，全然忘了还有两个人在。
　　不过无所谓，这样静静看着也挺不错的，正好说累了休息会，万琛心说。他并不想打断这场对话。

　　“至于赝品为什么还能进行交易，”一曲红用手搓搓下巴，瞥了眼默不作声的路李恩，“我想卖家应该是跟我们一样，都是地狱种，他利用了地狱种‘交易诈骗’的特权。”

　　《百物志》里有法律，但不同种族有不同的特权。
　　地狱种作为恶魔创建的种族，所以“欺骗”是他们的特权。
　　于是毁约、改动条约等等不合法的诈骗行为，对他们而言却是合法的，而这项特权除了对拥有“其他种族对自己无法犯罪”特权的天使种，跟其他种族进行交易时都生效。
　　这也是很少有地狱种成为老板的原因。除了天使种，没有人敢关顾这种店。

　　“确实有可能，地狱种可以伪造鉴定书，然后再说一些看在你有眼光这种套路的话，原本就爱贪便宜的黄禾瓜立马就上套了，”菜菜子又陷入沉思，“不过有没有可能……是黄禾瓜与这个卖家做了交易，让他帮忙做什么事来抵掉这个金额呢？”
　　一曲红嗤笑一声：“他是有什么能耐吗，非得找他帮忙。”
　　菜菜子：“也是哦。”
　　万琛：“……”
　　怎么说呢，黄禾瓜作为一个人，能这么不被别人待见也是很牛的。

　　“哇，这么一说，那我们确实不用去阻止，让他自生自灭就行了。”
　　“对，”菜菜子随之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万琛：“百万哥你好牛啊，竟然在段时间内推断出这么多个信息从而判断出他买的是假的，太牛了。
　　万琛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谁让真品在我朋友那里，不然我也没办法确定这是假的。”
　　一曲红：“？”
　　菜菜子：“？”

　　牢房一时热闹起来。
　　菜菜子瞪大眼珠子，忙问万琛怎么不早说，万琛则笑着说因为看她们俩分析的太好了，就没好意思打岔。
　　而一曲红则双手搭在膝盖上，静心冥想，嘴里念叨着原来如此，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吗……
　　唯有路闲时，他静静望着他们欢闹，没有说一个字。
　　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煎熬人生。

　　他如果有病，一定是憋笑憋出的毛病。

　　他要是因此而亡，定会找准角度倒在万琛怀里，再用尽最后一口气，对他说——

　　“2014，她就是凶手。”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