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 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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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对不起，测验失败了。”
早先不知道有入社测验这一回事的岛侑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等待着家长的责骂。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与谢野晶子安慰岛侑，从上次岛侑没有出手救下那名富商的行为，被判定为不适合武装侦探社。
与谢野晶子冷笑道：“要是我遇上了那个出卖我还打算狙击我的人，我铁定要把他大卸八块。阿侑你只是放任不管已经足够仁慈了。”
侦探社的众人在此之前，没想到看似简单的入社测验之下竟然还隐藏着其它内幕，他们只是想测验一下岛侑是否彻底坚定与黑暗的过去分别，反而引出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岛侑身上的悬赏令，不知从哪得知岛侑脱离港口Mafia保护的里世界人，开始对这个毫无防备的医生虎视眈眈，伺机出动。如果得不到医生，那么就不让其它组织得到。
岛侑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想要。
作为提出测试的一方，也唉声叹气起来，他们本意不是为难岛侑，没想到意外成为了一个似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岛侑无法对伤害过他的人施放治疗。
在他的眼中治疗对象被只有重要的人，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都不存在让他伸手的可能。
比起让他重新测试，或者参与其它工作，更重要的是解决岛侑当前的心理状态。
作为医生的当事人，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严重的心理疾病，更不明白社内成员欲言又止的表情是对他的，他依旧悠哉。
不过对此有够相似经历的与谢野晶子表示理解，岛侑当年救不了森鸥外，从此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不信任，拒绝使用能力，像个在魔法世界的麻瓜般，宁可做个普通人。
与她当年不愿意使用能力的心理相似。
大家都在温声安慰着岛侑，好似出题人没看透任务底下的隐情，犯了个十恶不赦的错误，出题人国木田独步一脸懵逼。
岛侑被社长放了个长假，福泽谕吉是个寡言的武士，他对待岛侑总有种他想要亲近猫咪的心理，但往往那些猫咪都会被他身上的杀气吓跑，岛侑也不例外。
“乱步你怎么想？”福泽谕吉看向自家的大侦探。
明明26岁还孩子气十足的江户川乱步眯着眼，他的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不时咂巴两口，他不解地说道：“既然他想做普通人，就让他做普通人不就好了吗？”
福泽谕吉叹息道：“不是这个问题，阿侑总该要长大的，他不可能永远在我的庇护下的。”
江户川乱步反问道：“如果他通过了测试，不就可以在侦探社的庇护下了吗？”
“这不一样。”福泽谕吉说道：“阿侑不想要我的庇护。”他只想要森鸥外的保护。
银发武士的目光望向社内正努力帮织田作之助写报告的岛侑，做着不擅长的文书工作，是他仅能帮上织田作之助的忙方式了。
现在或许还多了一个人。
*****
岛侑提早离开了侦探社，他的手中抓着超市大促销的海报，得赶往超市买到今日的促销商品。
倒不是织田作之助拜托他的，是他主动请缨。
他现在是清闲了，可怜的织田作之助工作量一下剧增，每天加班，那些被岛侑吸引来的委托人的委托堆积如山，侦探社一度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状态。
好在他这张脸勉强能用，在主妇堆里也算吃香，看到岛侑文文弱弱的模样，忍不住散发着母爱，将抢到的促销商品让给岛侑一些。
岛侑就是这个时候察觉到异常的，他并没有什么反侦查意识，只不过是跟踪他的人更菜，根本不知道把控距离，目光就放在他的身上没挪开过，简直就是在告诉岛侑——我在盯着你。
介于有了因悬赏被盯上的缘故，岛侑对此有了点敏感度，那个盯着他的人就在货架后面，岛侑谅对方跟踪手法如此蹩脚，绝非什么厉害的人，干脆警告一下，省得什么杂鱼角色都敢来绑架他。
直到他看到了中原中也。
“中也你这是在跟踪我吗？”
一袭黑衣，完全与超市这种日常场合不符的中原中也，站在货架的拐角处，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让那些家庭主妇退避三舍，用惊恐的目光打量着他。
被抓个正着，中原中也看上去也很尴尬，他的手紧紧抓着推车把手，支支吾吾道：“……碰、碰巧而已。”
在岛侑怀疑的目光下，中原中也硬着头皮说道：“我买点食材回家下厨。”
岛侑根本不信，“现在港口Mafia的工作已经闲到干部大人有时间亲自下厨了吗？”
港口Mafia一直处于急速扩张的阶段，中原中也此人就没有过下班的时刻，更别说还有闲情特意出来买菜做饭了。
岛侑和他在一起时，他们出入过高级餐厅，也曾在居酒屋打发一顿，就是没有一起回家下厨煮碗泡面的时间。
他们都不是什么适合居家的人。
“最近比较闲。”
借口编得再多岛侑也不会相信，中原中也索性也没说是太宰治让他暗中保护岛侑这回事了，不然他大概要被岛侑赶走。
既然跟踪的事都暴露了，中原中也索性就光明正大地跟着岛侑。
岛侑的购物车中满满当当，织田作之助家里有十几个孩子，食材总是以惊人数量消耗着。
看着岛侑居家的打扮，尽管在超市的一众人中依旧亮眼到一眼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可他从未看过岛侑如此日常的模样，身上的服饰也不是什么私人订制的款，而是烂大街的基础服饰。
中原中也的神情复杂，“阿侑你现在是改行做家庭主妇了吗？”
“嗯？”岛侑还拿着肉类食品比较着价格，回答道：“是在帮忙，织田先生今天要加班没空买菜，往常都是我们一起下班买菜的。”
不过他现在‘被迫’放起了长假，空闲的时间也多了不少，帮点小忙也是应该。
岛侑从一个买东西从不看价目表，锦衣玉食被人娇惯到大的小少爷，变成了连买块肉都要精打细算比价的‘家庭主妇’。
中原中也有点心疼，他总是想，放任岛侑和织田作之助离开会不会成为自己最后悔的一件事。
似乎离开和留下都不是一个对岛侑好的选择。
“你们两个没在一起吗？”
岛侑手上的商品都吓掉了，“你、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他弯下腰捡起东西，解释道：“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介于他的作风一向很滥情，中原中也这么想他好像也没有错，不过为了织田作之助着想，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中原中也却意识了不同。
这个男人似乎在岛侑心里占据着不一样的地位。
织田作之助如此护着岛侑，宁可拼着与港口Mafia为敌的信念也要带走的岛侑，中原中也调查过织田作之助，一个退役杀手，领养了十几个孩子的滥好人。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没有女人缘，除了身手好了点，似乎就谈不上有什么优点了。
一想到是这样的人带走了岛侑，中原中也心有不甘。
“他照顾不好你。”
“中也你是在担心我吗？”
岛侑倒是没有一点勉强的意思，“第一次体验这样的生活，还是蛮新奇的。”
中原中也低声说道：“等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生活上零碎的事情会将一切美好都摧毁的。”
他在擂钵街里生活过，羡慕着外界人的生活，知道为了向上爬的人最终会做出什么事来。
岛侑知道他误解了，解释道：“侦探社有给我发工资，我没有让织田先生养我。”
太宰治往岛侑的卡上打了一大笔钱，那绝对是岛侑为所欲为挥霍十辈子都花不完的数字。
清点完余额的那刻，岛侑就把银行卡掰碎了。
“中也你怎么想我都没关系，但是织田先生不是那种人了。”
岛侑拼命维护织田作之助的模样，让中原中也的内心不是滋味。
他也曾在岛侑心中占据着一席位置，岛侑无条件站在他身边。
中原中也明白了，在岛侑的心目中，织田作之助的位置大概和森鸥外持平，他成了岛侑最重要的人，他们可能最终会走到那一步。
结完账，中原中也还未来得及开口，岛侑就已经拎着袋子出门，搭上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
上车前，岛侑对追上来迫切想说些什么的中原中也，直接说道：“上次的事情很感谢你，不过还是别再跟着我了，会产生不好的误解的。”
他礼貌的措辞无形中将中原中也划分到了边界外。
……
武装侦探社有提供宿舍，岛侑也住在那里。
他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别说帮织田作之助照顾十几个孩子了，光是自己不给织田作之助添麻烦已经算得上是谢天谢地了，时不时还要织田作之助化身老妈子过来帮忙照顾他。
住在集体宿舍，其他社员也住在一块，倒也不用担心突然遇袭之事，织田作之助也就放心让岛侑一个人独住。
岛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那是个不起眼的位置，门牌都没有挂上。他回去的时候还没侦探社下班的时间，公寓楼里只有他一人。
岛侑的脚步踏上楼梯，却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不时渗漏出的水珠般，一滴一滴落下的细微声响，在本该寂静无人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清晰。
岛侑迟疑地踏上了最后一阶台阶，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是血。
黑衣男人倒在他的公寓门口，内里的白衬衫被染红，他的手捂在腹部上，仍然止不住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他没有披着那条标志性的红围巾，整个人狼狈不堪，看到岛侑出现的那刻，鸢色的眸仿佛被点亮了。
他软绵绵地撒着娇。
“阿侑，我好痛。”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Chapter 5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