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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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一滩澄澈透明的酒液顺着桌面纹理滴落在青色的榻榻米上。
“纸巾。”男人将桌上的抽纸盒递了过去，看着太宰治低下头沉默地擦拭着酒液。
直到女侍应上前收拾好了残局，换了酒盏，重新斟酒。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一时间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刚刚的话题。
只不过等太宰治抬起头，对上来织田作之助定定看着他的目光，好似在说，你就承认吧。
太宰治：“……”
“……怎么可能。”太宰治干笑着，他这回特意将酒盏和酒壶都挪得远了些，省得织田作之助等下语出惊人说出什么让他又不小心打翻酒盏的话。
织田作之助用平平无奇的语调说道：“好像没有什么心理可以解释，太宰你不断把阿侑的追求者包括恋人赶走，还有他在意的前监护人藏起来的行为。”
他以自己三流侦探的水平推理道：“你说那位前监护人擅长精神操控，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那个男人让阿侑对他产生了超出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之间的情感，所以太宰你才会强行把他们分开。”
“这么一想来，中原君会和阿侑分手的原因好像也明了了。”织田作之助继续说道：“一定是太宰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吧？”
“那位中原君看上去是会好好珍惜阿侑的人。”织田作之助为太宰治斟满了酒，以两指推着酒盏送到他的面前，“我认为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分手才对。”
接过酒盏的太宰治立刻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喜欢阿侑。”
“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织田作之助用最平淡的语调问出了最犀利的话语，“那太宰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阿侑？真要算来的话，阿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或者下属。”
被太宰治抓在手中的酒盏，里面的酒液正极度不平稳地撞击着杯壁。
他的手在抖。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了这点，他以为像太宰治这样能坐到港口Mafia首领位置的男人，怎么说也该能完美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
被他注视的太宰治，紧抓着酒盏，指节都泛白了。
他平复了好久，发觉都快递到口中的酒怎么也无法下咽，只得又放回桌上。
“我说啊……织田作你知道平行世界吗？”
太宰治他刻意用手托着腮来掩饰自己失常的行为，偏过头望着红发男人，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从他刚才的言语中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却还是令人感到了被看透的心惊。。
他忽然有种想要将一切都全盘托出的倾诉欲。
“知道一点，这也算是小说里常有的设定。”织田作之助说道：“在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与我们所处的世界相似或者截然不同的世界，包含着一切的可能与不可能。”
太宰治静静地说道：“那么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有一个世界，我们会是好朋友，时常在工作结束后的时间，坐在酒吧里喝着酒，聊聊天。”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说道：“那和你喜欢阿侑又有什么关系？”
他可没忘记他最初的问题。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迎着男人坦然到没有一丝多余好奇的目光，缓缓说道：“既然是平行世界，其中有一个世界的阿侑和我在一起了，也不值得稀奇吧？”
“你是说，在平行世界里阿侑和你是恋人？”
太宰治点点头，“织田作不知道阿侑小时候的事情吧，阿侑没有儿时的记忆，就好像是凭空诞生在这世间，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只要将阿侑带走，教导之后，阿侑就会对那个人产生极为强烈的依赖感。”
织田作之助似懂非懂地说道：“这就是像小鸡破壳时看到的第一个移动物体视为它的母亲，印随行为是吗？这么说来，如果是我捡到了阿侑……”
“就是这样。”太宰治愉快地回答道：“织田作就会成为阿侑最重要最依赖的人。”
“每一个平行世界都有着细微不同的变动，而其中的一个世界，捡到阿侑的人不是现在的这位，而是另有他人。”
“捡到阿侑的是太宰吗？”
太宰治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不，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他怎么也说不出那个世界里岛侑的监护人是中原中也。
织田作之助不解地问道：“太宰你想说明什么？”
“平行世界的阿侑和织田作你看到阿侑完全不同，是个很可爱的晴天娃娃，不像阿侑，天天就想着怎么折腾我。”太宰治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恋爱了。”
“平行世界的阿侑？”
太宰治还颇为少女心地捧起了脸，鸢色眸都变成星星眼，用羡慕的口吻说道：“对啊……那个晴天娃娃真是又小只又可爱，会乖乖地叫我太宰先生。”
他包含嫉妒地说道：“真是可恶啊……平行世界的我。”
织田作之助棒读道：“说到底，太宰你还是喜欢阿侑。”
“不不不……”太宰治纠正他，“我喜欢的是平行世界的岛侑。”
“你喜欢的是平行世界的岛侑，那又和这个世界的阿侑有什么关系？”织田作之助冷静地指出，“中原君和阿侑会分开也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没有理由替阿侑做任何决定，更别说将他最重要的人藏起来。”
“太宰你既然不想和阿侑在一起，又把能陪伴他的人赶走。”
太宰治否认了内心激荡的声音，咕哝道：“可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可靠的存在。”
织田作之助听着他毫无用处的辩驳，“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独占阿侑。”
“而且一直以来和太宰相处的都是这个世界的阿侑才对吧？”织田作之助疑惑道：“你又不能生活在那个平行世界，也没有和那个岛侑相识过。说到底，能看到平行世界这件事，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
“因为在平行世界织田作和我是朋友啊……这算是朋友之间的小秘密吧？”
织田作之助冷漠地说道：“谢谢你的信任，但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不是朋友。”
他倏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锐利的蓝瞳几乎将太宰治贯穿，“你是不是一直透过阿侑在看那个岛侑？”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被否定的情感，一直以来的执念，像是一把利刃捅入胸膛，将他那道缝隙越扩越开，他注视着面前斟满的酒盏，久久没有说话。
织田作之助十分平静地说道：“当年我将阿侑交给你照顾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阿侑，不然他该有多难过。
……
接下来他们之间又说了什么，岛侑不想听了，他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一切，转过头看到了中原中也担忧的神情，发觉自己连一丝勉强的笑意都提不起。
一扇纸门并不能阻挡什么，这间房间位于走廊的尽头，没人经过，就算真有人听到，也只会当做酒后吹牛的玩笑话一笑了之。
“走吧。”
他看到中原中也无声地对自己说道。
岛侑被他牵着离开了走廊，他们穿过了旅馆的长廊，走过后院，抵达了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
中原中也的手紧紧抓着岛侑。
“太宰那家伙在做什么混账事！”
就连中原中也都控制不住想要越级打人的心，他将人按在自己的怀中，岛侑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抱着，只好笨拙地安慰道，“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的，阿侑一直就只是阿侑，不是其他人。”
“……我知道。”
岛侑将脑袋靠在中原中也的肩上，感觉到橘发青年身上不平稳的气息，他只是没想到去而又返会听到如此信息量巨大的对话。
中原中也真的是气狠了，太宰治从一开始对岛侑莫名其妙的执念和占有欲都找到了源头，还有那些奇奇怪怪意味不明的话语。
“没必要理他说的那些话。”
他从短短的对话中提炼出了不少的信息，当年前首领森鸥外的死因并非意外，而是太宰治早有预谋。岛侑对森鸥外产生了其他情感。
这么说来，其实岛侑真正喜欢的人是森鸥外，而非云雀恭弥。
中原中也自认为自己和森鸥外没有什么相似点，自然也不存在岛侑透过他看森鸥外的情况。
他们分开的理由成为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事到如今，中原中也竟然也可悲地认为岛侑还是早点离开刚口Mafia会好些了，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太宰治臆想另一个人的工具。
云雀恭弥也好，织田作之助也好，只要能带岛侑离开。
他心底那一点宛如微弱火苗的一样被太宰治彻底扑灭了。只要他不离开港口Mafia，他与岛侑再无可能了。
岛侑伸出手臂回抱住了橘发青年，他仿佛安抚小孩般，轻拍着中原中也的后背。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种可能性。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世界上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岛侑，因为他是日和坊，是晴天娃娃，是妖怪，他的诞生毫无缘由，并非自然孕育，而是机缘巧合，可能他的出生就是因为那一个岛侑。
他是另一个自己的替代品。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Chapter 3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