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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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明明已经将人安抚好了，接完太宰治的电话，中原中也的情绪又肉眼可见的低了下来。如果尾巴可以具现化，恐怕能看到耷拉在中原中也身后有气无力的尾巴。
等他回去一定要找太宰治算账！
岛侑咬牙切齿地想着。
“接下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恭弥了！”岛侑就差举手发誓了，真切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中原中也，眼中只有他一人，“后面的事情中也你也都知道了。”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他们机缘巧合的相遇，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他以为他在岛侑的心中至少还是占有一席地位的。
到头来根本一文不值。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你和那个云雀说了什么，他才愿意放开你的？”
岛侑不想说，他鼓起了双颊，唇色还带着蹂.躏后的红润，闷闷道：“不告诉你。”
中原中也也不追问，他抿紧唇的执拗模样，并没有半分释怀放过他的意思。
这反倒让岛侑陷入了两难，说了中也绝对会生气，可不说，从今以后，中原中也对此耿耿于怀。
青年探身到中原中也的耳侧，微微启唇。
“中也，我的手好痛，松开一点好吗？”
他的咬字又轻又软，这样上挑软绵的腔调，一如既往的娇气，甜腻的像是包裹在山楂外的那层糖衣。
想了想，考虑到自家恋人的漫天醋意，岛侑小心地添了一句话，“不要生气好不好？回去以后中也想怎么绑我都可以……”
气音的温热吐息拍打在中原中也的耳廓上，在生理反应下，他的耳朵有了绯意，内心却一片冷然，他的脑中将呼唤他名字的称呼自动转换成云雀恭弥的名字后，再也生不起任何绮丽的心思。
他选择你的理由是因为你们很相似。
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你。
他在透过你看云雀恭弥。
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太宰治的话语别有深意地表达了这么一个中心点。
迎着岛侑不解的神情，中原中也没有再说话，内心不愿意承认这一切，又隐隐认同着太宰治的话。
岛侑这么多年没有喜欢的人，却不断与他人建立亲密的关系，是因为他心里的那个人无法触及。
那个人回来后，岛侑费尽心机地想要逃离顶层。
岛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更逞论爱了。
“怎么了，中也？”岛侑的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是不舒服吗？”
死气之炎难道对中原中也有什么负面作用？
青年用手心覆上中原中也的额头，试探上面的温度，伸出的白皙手腕上的一圈红痕，在中原中也的眼中刺眼无比。
中原中也设想过和岛侑在一起以后的相处模式，他还是那个小心翼翼恪守距离的暗恋者，是岛侑短暂地闯入，又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可人类贪婪的本性总是在不甘地喧嚣着。
想要更多，想要留住他，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
“阿侑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岛侑的神色僵硬，这是两人从未谈及过的未知领域，正如太宰治所说，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跟森欧外在一起过，一直瞒得很好。
要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大方方地向世人宣布，但他完全不是这种类型。不管是他和森欧外那微妙的年龄差，还是两人过往的经历，只会让森欧外徒增骂名，更不能让福泽先生和晶子知道，他想好好保护对方。
不过他小心翼翼隐藏的一切，还是被太宰治察觉到了。
少年时的太宰治鄙夷的神情，他仍历历在目。
‘呵，果然是这样。’
见岛侑的神情不自然，中原中也心里明明有了答案，还是麻木地开了口：“果然是有吧？”
轮到他了。
岛侑手脚冰冷，僵硬到感觉不到手指的颤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和中原中也说谎吗？
可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中原中也无法控制地对岛侑连连诘问，“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从一开始阿侑你就喜欢别人，这么一来选择和我在一起的理由也就不成立了。”
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或者说等待什么。
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他翘首以盼的答案。
只要一点点，哪怕一瞬间的心动也好。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岛侑根本不敢直视中原中也的眼睛，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是他被人过度宠溺的坏习惯，只要遇上难以面对的问题，他就想要逃避，这样询问他的人也就放弃得到答案。
换作以往中原中也看到他这般为难，也会选择略过，可这次不一样。
钴蓝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岛侑垂下脑袋而露出头顶的发旋上。
这是个让人无比怜爱的姿势，象征着他对眼前的人示弱讨饶。
岛侑的声音轻飘飘的，无奈地叹息着。
“……因为没办法找那个人。”
一锤在中原中也的心里落音。
他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
中原中也的声音很低，包含着苦涩的意味，“阿侑，如果你只是想要利用我达成目的，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我没有意见。”
“……可你透过我在看别人的话，我没办法接受。”
岛侑仓皇抬起头，眸中的惊慌几乎满溢而出。
“不是这样的——”他焦急地解释着，“我没有……”
中原中也堪称平静地问了一句，“太宰说的‘替代品’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岛侑当初就没有回答，选择故意岔开话题，眼下到了不得不回答的时刻，他只能泄气地缩着肩膀，小声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做这样的事情很过分，我已经努力在改……”
“可是我做不到。”中原中也说道：“做不到不介意。”
他的梦早该结束了。
岛侑望着面前的橘发青年，还是像往常一样说道：“没关系，我也没有要求中也要对我没意见。”
他隐隐有了一种预感，大概是他受到了什么莫名的诅咒，每当他有想要携手一起继续走下去的对象，对方总是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离开他。
“……我尊重中也的选择。”
只是他没想到，刚刚才答应要好好给云雀恭弥一个答复，现在就实现了。
中原中也按下头顶的帽子，说道：“我们还是应该保持距离会好些，你让我帮的忙我会帮你的。”
“还是不要麻烦中也了。”岛侑轻飘飘地说道：“我已经找到更好的方法了，中也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反正明天就可以和恭弥一起回并盛町了，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恶念在中原中也的内心不断堆积，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不去质问岛侑，不再逼迫他，不再顺从自己的内心想要束缚他的想法。
“那么我先离开一下。”
大步离开的橘发青年再也没有回过头。
岛侑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久到时间仿佛将他忘却，直到侧兜手机的震动声响一下将他惊醒。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土御门晴明的名字，他毫无知觉地按下了接通键，听筒传来了阴阳师略带笑意的声线。
“岛侑先生。”
“……嗯？”岛侑的语气飘忽，就连反应也慢上了半拍，似乎要将听到的句子好好地在脑中咀嚼过滤后才能理解意义。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他听着土御门晴明清浅的呼吸声，心已经到了别处，找太宰治算账的心思也歇了，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必要揪着过程不放吗？
土御门晴明听出了岛侑的状态不对，“你有在听吗？”
“大概？”岛侑自己也不确定，他迟钝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今天他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怎么会一堆坏消息扎堆着朝他涌来。
晴明冷静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太好，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听完我说的话。”
“恭喜你，岛侑先生，你要寻找的森先生还存活在此世间。”
“你说什么……？”
阴阳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你委托我寻找的森鸥外先生，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剩下的他又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了。
岛侑眼前似乎亮起了光，一直希冀奢求的温暖光亮又再度照耀在那个阴暗角落里，驱散了一切负面。
一眼望不头的无趣乏味人生忽然有了意义。
他甚至连自己的手机都不知何时掉落在地都不在意，那头晴明接下来的话语也听不清了，眼眶的湿意越聚越多，青年仰起头，再暂时长吐一口气。
从四年前，就不断有人提醒他，森鸥外死了，他不可能复活，你要看开。
岛侑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心中那一点隐秘的期待，总是被人无情打破。
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另一种可能性。
哪怕是个谎言也好，人总是想抓住那一点微弱到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林太郎还活着。
就算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就算林太郎从来没有来找过他。
——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Chapter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