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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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以岛侑现在和太宰治微妙的关系，外出自然不需要得到对方的允许，恨不得太宰治早点知道他要脱离掌控的行为，在他的雷区蹦迪。
岛侑先是在中岛敦面前刻意暴露他和中原中也的关系，希望对方将这件事告诉太宰治。不过考虑到中岛敦不一定会说，干脆就做得再光明正大点，中岛敦不说，港口Mafia的其他人又不是瞎的。
中原中也担任起司机和保镖的职责，他一贯喜欢开跑车，不过车上坐着岛侑，自然比起速度更注重舒适性和安全性，选了辆低调的轿车出行。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要去剪个头发。”岛侑对着后视镜拽了把自己微长的发尾，都可以扎一个小辫子的长度了，他倒是没有刻意留头发，可理发师每次都被忽略了他的发尾，想来也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意思。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一想到自己和太宰治喜欢的人长着一张脸，就觉得不爽。想要摆脱太宰治，先从发型开始吧。
听上去确实很可笑，和嚷嚷着要独立的未成年人并无两差。
“中也你说我把头发染成绿色的怎么样？”岛侑幻想了一下那样的场面以及太宰治看到的表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中原中也的手差点抓不住方向盘，“别太过分啊，染这么显眼的发色是要做什么？”
岛侑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和过去彻底分离，和太宰喜欢的人做出区别！”
他说的斩钉截铁，一副和太宰治势不两立的模样。
中原中也一时语塞，“换别的颜色吧，绿色太显眼了。”
“中也喜欢什么颜色？我染给你看。”
这个人总是在毫无自觉地说出亲近的话语来，哪怕知道他没有多想，还是会为话语牵动了心弦。
“……都、都很好看。”
好在岛侑挑了半天的发色，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中原中也又是个毫无感情地附和机器，除了绿色以外，一并都说好，岛侑只得就此作罢。
“你的男朋友很关心你呢。”
理发师朝着岛侑挤眉弄眼，理发剪在耳边开合，落下一缕缕头发，‘咔嚓咔嚓’的声响络绎不绝。
“很明显吗？”
岛侑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后头抱着双臂的中原中也，就连一旁的接待都对他退避三舍，慌忙地送上水后急忙溜走了。
“我的后背都要被他盯穿了。”理发师开玩笑道：“男朋友占有欲这么强，想必一定很喜欢你吧？”
“大概没有吧？”岛侑迟疑地想了一下，中也没有喜欢的人，大概是护卫的心态作祟，“他只是出于习惯如此。”
“什么习惯要这样啊？”理发师笑了，权当是岛侑害羞，感叹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这句话倒也没说错，岛侑赞同道：“因为认识很久了。”而且中也真的对他很好。
理发师听了更羡慕了，调侃了一句，“没想到都‘老夫老妻’了。”
岛侑放弃了，不知道该怎么和理发师解释，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亲密。
理发师说的话，岛侑一句也回答不上，他怔愣地听着对方絮叨着年轻人最近如同快餐文化的爱情观，说着岛侑和中原中也这一对是多么少见，祝福着他们能继续长久走下去。
岛侑静静地听了很久，直到理发的最后，岛侑忽然问道：“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先生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理发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对方专注盯着岛侑的目光，眼中似乎容纳不下其他人。
“别的看不出来，但是一定很在乎你才对。”
剪了个清爽短发的岛侑看着镜子前自己的新形象，若有所思。
……
“接下来还想去哪里吗？”中原中也把控着方向盘问道。
难得出来一趟，他想要尽可能满足岛侑的想法。
岛侑摆弄着手机，报出了一个地址，“去这里吧。”
这个地址不是什么商店街，是一条毗邻居民区的街道。当中原中也疑惑地把车停下时，发觉街道的那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住地抬腕看手表，显然在等待着谁。
岛侑下车后，对方就迎了上来。
“岛先生。”一身西服的男子早就在等候多时，他的手中提着一个手提箱，见到岛侑如约而至，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您今天也没法出来。”
再大牌的客户，也不见得能放他这么多次鸽子，根本就是咕咕精转世，好不容易见上一次面，还像是个落汤鸡一样出现会面，反倒把男人吓得不轻。
岛侑没有解释自己平时其实根本出不了门，想出一趟门根本费尽心思，“麻烦你了，土御门先生。”
“这是您委托时提供的物件，您看可以打开箱子检查一下，是否有东西遗漏了。”男人恭敬双手奉上手提箱，鞠躬道歉，“这次委托没能完成您的期望，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岛侑不置可否，花了大价钱，结果连一点关于森鸥外的讯息都没能查到，他根本说不出什么宽慰对方的话来，这就是他的能力不足。
“是这样的，上回你询问我还有没有别的方法……”男人窥见中原中也警惕的神情，小声说道：“本家来了一位相当厉害的阴阳师，被许多政界人士奉为座上宾，不知您是否知晓他的名号，土御门晴明。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引荐一番。”
岛侑只是问道：“他很厉害吗？”
“您也知道，土御门家是平安京时代著名的阴阳师安平晴明大人的家族，我自幼在本家学习……”男人干咳一声，“而那位大人，说是此世最有天赋的阴阳师也不为过。素有安倍晴明转世之称。”
说了这么多，男人的话语中对那位晴明有着诸多赞辞。
以岛侑的能力，用高额的报酬吸引来的，无非都是些普通的能力者之流，真正强大的阴阳师，如果不动用太宰治那边的关系网，没有其他人引荐的话，岛侑根本难以触及。
“喂，阿侑。”听了一段的中原中也上前将两人分开，怀疑道：“这该不会什么连环骗局吧？阿侑你给了他多少钱？”
岛侑说了一个数字，完全是在横滨买套房子都绰绰有余的价格，中原中也被岛侑的天真几乎要气笑了。
“怎么可以说是骗局。”男人露出了被冒犯的屈辱表情，想到岛侑给的高额报酬，还是耐着性子道：“先生你不了解这个行业，我知道这对有些人来说神怪之事超乎常理，不被相信也是正常的。”
“阿侑你到底委托了他什么？”
“就是那天啦……”岛侑解释道：“我从桥上跳下去的那天，其实我就是去找他了。”
“这种事情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跳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比起别的，中原中也更在乎岛侑的安全问题。
“因为护卫完全不听我的，只听太宰的话。而且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岛侑小声地说道：“对大家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不想破坏现在的局势。”
“这个人是那个有名的土御门家的阴阳师，我想委托他帮我寻找林太郎的灵魂。”
中原中也的表情复杂，“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放弃吗？”
“这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岛侑反问道：“如果是中也，你会甘愿认命吗？”
中原中也设想了一下当时的处境，说不出赞同的话，却也无法否认和岛侑同样的心境。
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四年。岛侑被禁锢在四年前的时光中，凝滞不前，直到现在都不放弃任何一点能让森鸥外活过来的希望。
有时候中原中也不禁怀疑过，岛侑对森鸥外到底抱有怎样强烈的情感？森鸥外又在岛侑人生留下了多浓烈的一笔？
岛侑对着男人说道：“请帮我安排和那位土御门晴明先生的见面。”
在男人离开后，岛侑才说道：“我本来想瞒着中也，不告诉你这件事的。”
“我才不好奇，我只是怕你被人骗了。”明明是想要关心对方，却又只能别扭地不去承认自己的在意，中原中也甚至不敢询问关于任何一点森鸥外的事情。
他怕从岛侑口中说出的答案会将他击垮。
“可是恋人之间不应该毫无保留吗？”岛侑握紧了手提箱的把手，声音很轻，“中也是我的恋人，我应该告诉你这些的。”
逢魔的黄昏时刻，斜阳将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岛侑垂下的睫羽如蝴蝶振翅般颤动，不敢直视眼前的恋人。
他被中原中也用这样的目光注视了八年，可从未察觉过对方的真实。
“……中也喜欢我吗？”
被心上人直接戳穿了自己的心意，中原中也僵直地站在原地。
如果否认的话，阿侑会更轻松一点吧？他那样糟糕的情感，不该让他负担。
可不说出口的话，直到岛侑离开顶层，离开他的视线，牵起其他人的手，到这一辈子的结束，岛侑的眼中都不可能会有他的存在。
他只是存在于岛侑漫长的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人，或许千百年之后，他会笑着和别人提及。
在我的幼年期，曾有过一个保护者。
在之后，别无其他。
中原中也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真心。
在这一刻，回答的话语已经微不足道了。
重要的是，他深藏多年的隐秘，总算好好地传达到属于他的主人那里。
岛侑的声音如风般飘忽不定。
“可我不是什么值得中也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Chapter 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