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饲养指南》抹茶味的奶糖

8、第 8 章

　　时隔三天，池竹又进入了大妖的识海。

　　好在这次不是毫无征兆。踏入识海的刹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金色文字映入眼帘。

　　那些闪着亮光的一字一句，池竹无比熟悉。

　　——赫然就是近日来，凌炩和童阳曜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重点知识”。

　　由于这些知识点都是某位长老提及的必考点，两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时不时互相抽查，听了两三遍的池竹都记下了。

　　却不想，某位大妖竟还要偷偷在识海中作弊。想到这，池竹忍不住捂嘴微笑。

　　大妖此刻似乎不在识海之中，但她还是得做出礼貌的样子。

　　至于大妖现在身在何处？四周的金色文字早已揭晓了答案：他应当是混进了外门弟子之中，此时也在某个笔试的考场里。

　　这大抵也是为何池竹展开灵识，却会再次闯进这里的原因之一。

　　循着之前的记忆，又放出灵识作牵引，池竹很快找到了掌门所在的位置。

　　“掌门，叨扰了。”池竹这会儿脸上带着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对于她的到来，掌门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他并不知道我存在于此。”
　　“因而，此前也无法限制你的进出。”

　　仿佛知道少女内心的疑惑，掌门先一步开了口。

　　掌门：“上次时间紧迫，这回我带你去出口走一遭。”

　　张了张嘴，池竹却没有说话。一边默默地跟在掌门身后，一边忍不住继续脑补——

　　掌门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大妖情不自知？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犹记得原文的设定里，妖兽对于感情的态度和人不太一样……

　　“到了。”

　　前方带路的人蓦地停下，池竹差点踩到对方的脚后跟上。下意识地低头，却发现掌门的双脚已然接近透明。

　　“他的识海里，大部分记忆碎片都是他要报复的对象。”
　　“我虽然想方设法地进入了这里，但他始终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即便发现了，他不肯承认……”

　　掌门顿了顿，“我无法在这里支撑太久，剩下的就拜托了。”

　　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池竹就被拉到了另一侧。

　　身后之人轻轻一推。

　　池竹飞快回头，却发现掌门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浅笑——

　　“一定要让他恨……”

　　离开识海的瞬间，熟悉的风声呼啸而过，淹没了掌门说的最后一个字。

　　不知是“你”，还是“我”。

　　*

　　一个恍神，池竹又回到了考场周围的人群之中。

　　起初得知掌门和妖兽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时，池竹心里还有些迷茫，虽然有交好的想法，但不知道该不该实施。

　　如今，确认了掌门的态度之后，反而安心了下来。

　　脑中的计划也渐渐成型：接近他、讨好他、获得信任、利用他之后，再狠狠给他一刀——

　　还有什么比至亲之人背叛更容易变成恨呢？

　　如此一来，既完成了掌门交代的任务，自己也能得益。毕竟，实力强劲的反派是每个气运之子得道路上的绊脚石。

　　跟着反派混，岂不是可以轻松锁定真正的气运之子？

　　妙哉！池竹一瞬间喜形于色。

　　但下一瞬，刚绽开的笑容便消失在了脸上——

　　……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掌门，大妖到底是谁。

　　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池竹微微叹了口气。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变成了哭丧脸。变脸似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却没有太多人注意。

　　每逢内门大比，弟子们的压力巨大，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奇葩都很正常。与其关注她们，不如用这工夫多复习一会儿。这是大部分人的心理。

　　但凡事总有一些例外。

　　“钟离叙，你瞧那边那个人，又是一个被笔试逼疯的。”谭才指着不远处的池竹大笑道。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丝毫没有顾忌对方有可能会听到。

　　要知道，谭才出现在此处的唯一目的，就是看这些被内门大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考生出洋相。毕竟脱离宗门之后，就再也看不到这样有趣的画面了。

　　本以为进入天玄宗，修仙之路就会一帆风顺。这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修仙宗，能被这样的宗门收下，自己必然也是天选之子。

　　——这或许是不少弟子初入宗门时的想法。

　　哪曾想，进入天玄宗后才发现，类似的“天选之子”不仅只有自己一人，也不是同批的百人，而是更多的成千上万人。

　　天玄宗每年接收的外门弟子人数并不算多，但由于能够通过内门大比的人数更少，导致外门弟子的数目不断地成倍增长。

　　偏偏每次参加内门大比的人数还是只增不减。很多人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平庸，持续不断地参加大比。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里，被折磨到出现异常行为。还有第一次参加内门大比的弟子，总会抱有一种天真的幻想，以为自己能够一次就通过大比。

　　谭才就是来看这些人的乐子。显然，不远处做出怪异举动的少女属于前者。

　　池竹并不知道有人武断地给她贴上了与她实际完全不相符的标签。但该人确实引起了她的注意，准确来说，是他口中提到的三个字：“钟离叙”。

　　虽然离得不远，池竹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对话。

　　前者在嘲笑她，但后者只是朝她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并没有接话的意思。

　　不愧是未来的掌门弟子啊，人品还是可以的……池竹在心里默默地感慨道。

　　等等！掌门弟子？池竹刚移开的目光猛地又回到了少年身上。钟离叙是原文里，目前唯一一个已知的和掌门有联系的角色。

　　他会不会是……虽然钟离叙的身形和池竹见过的大妖虚影并不相似，他的身上也没有丝毫妖气，但妖兽善伪装，池竹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微风掠过少年墨色的发梢，转身间，池竹收回了自己探究的目光。

　　再看下去可就不礼貌了。对方不管是不是大妖，继续这么盯下去，还没等确认，先不提把自己给暴露，说不定还会留下坏印象。

　　——想要确认也不难。

　　池竹现在的外貌和掌门有九成相似。如果钟离叙真的是大妖，两人面对面交流，总能看出些端倪。

　　只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连大妖都“发愁”的笔试当前，什么事情都先该放一放。

　　不过不管钟离叙有没有另一重身份，无论是靠什么手段，凭借原文剧情可以确定，他必然能够通过这场内门大比。

　　而他离去的方向，恰巧正是池竹抽中的“丙”考场。

　　第一场金时间段的考试已经结束。第二场还没开始，趁着这个空隙，后面几场的弟子或多或少都会去看一看考场。

　　说不定……池竹定了定神，绕过一棵大树，又挤进了一群明显是朝着丙考场进发的弟子之中——

　　“走走走，快去丙考场！”
　　“啥情况？”
　　“别问了别问了，先去了再说！”

　　当池竹靠近丙考场，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嗓音。

　　“怎么回事？”钟离叙拿出象征着戒律堂的令牌，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