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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被带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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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那景弃又是闯了祸!”
距离打架事件发生之后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整个蜀山门派那是人人都得知了这件事。
“谁不知道,我看啊!他这次便是不掉一层皮下来都消不了三长老的怒火!”
另一人闻言也是说着。
“何止啊,可能结果不好还会进那个地方呢!”
“呵,那是他活该!”
“要我说啊,那祸害早就应该死了多好!来我们蜀山祸害什么!”
“就是,从他来了之后,我们蜀山就没一日日子过得顺,定是因为他是个天生祸子!是个给别人带来灾祸的坏种!”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师姐还那么护着他,真的是…”
那人摇了摇头,一副叹息模样。
“可不嘛!”
“哎,可能是看在同门之谊上,毕竟那祸害还是三师姐的师兄!”
“那又如何?他那样的祸害害得我们蜀山这么惨!”
“啧,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一直搞事!”
“还能有谁,不就仗着自己是那长老的亲传弟子!”
“啧,也不知道为何那长老要收他为亲传,毕竟那祸害一进咱们蜀山派的时候可是害得那长老身受重伤,掌门也因此心脉有损!”
两人交谈的声音传入旁边的一处院子。
这院子,从远处看,除去外面那绕了一圈的丝线,倒是个清凉的,适合修身养性。
再推开竹门,一眼看去就是那轻轻晃动的莲花。
莲花池里的鱼也悠悠闲闲的游动着,端得是岁月静好。
躺在池旁的人双眼闭着,嘴角上扬,叼着一根青草,手放后脑枕着,听到院外传来的人声,掏了掏耳朵,翻了个身。
却又不耐的啧了一声,双眼睁开,看了一眼院外,视线又盯向那池里游动的鱼。
水波粼粼的水面,突然就见那原本还在游动的黑花鱼一个猛跃,从那面落到一片荷叶下面,青年不由挑了挑眉。
“蜀山门规,不可议论他人!!”
一道清脆的少女音传来,如黄莺般悦耳,添了怒气的声音却也没有让人不适。
“三…三师姐!”
那两名刚才议论的弟子声音也传了过来。
明显带有点打颤。
“触犯门规,罪不可恕,自己下去领罚。”
“这、这、是…”
待声音落下,一道脚步向这院子走近。
青年看着那黑花鱼没了动静,心思不由转向了来人。
他有些诧异,若他所料不错,来的人定是他那小师妹,也是这蜀山派掌门抱至膝下当女儿养的天涯月。
但这远远还不足以让他引起点惊讶,惊讶的是,天涯月的性子可是说不出这些话来的。
若是以往,这小师妹定是会与那些人多多指教一下她的话术,断不会像这般,这般、有理有据的,嗯,古板规矩。
想着这个形容词竟然也能用在这个小师妹上,景弃突然就有些发笑。
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笑着道:“小师妹竟然还学了那墨卿的几分威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有趣,有趣。”
“二师兄还笑得出来!”
她匆匆的推开门,听了他这话,怒气冲冲的眼神立马怼向他。
他一顿,却依然笑着道:“那是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或是哪位惹小师妹这么生气啊?”
小师妹闻言,怒气更甚,一张脸都快鼓成了包子。
“还不是…!”看着他那张笑脸,她白眼一翻,似散了些怒气,但又生了些怨气,便是心口嘴快,口无遮拦的开了口,却又紧急住了嘴。
眼神更是飘忽不定,看花看天就是不看他。
这一副模样…
心里说没鬼,他都不信。
这小师妹可是这蜀山上的百晓生,说书人,一张嘴,便是喋喋不休的话。
不是今日的八卦就是昨日的奇闻,像如今这般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了,那可是从没出现过的模样。
而且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眼神飘忽的样子。
这摆明有问题!
他悠悠道:“怎么?与我有关?打架那事?”
看着天涯月那眼神慢慢凌厉起来,挑起块衣带子绕着手指玩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你累不累呀。”
见天涯月神色一点都没放松,眼神更是掩饰都不带掩饰的只盯着他。
他撇嘴,一脸的不在乎道:“你气个什么?又有什么好气的?”
天涯月神色不渝:“他们说的太难听了!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出点事一个个都嘴上没个把住的,还有,你是因为什么打架的他们一个个都不说,都全推你身上说是你的问题。”
景弃看了看她,又把视线放在手指上绕着玩的衣带子上,神色自然道:“哪又怎样?”
似乎还挺无所谓,又或者早已习惯。
可偏偏这副态度直接燃爆了她的脾气。
她有想过他的反应,也有想好好问问他的想法,并且就算是真是他先动的手,她也能去掌门面前跪下给他作保,她真的是想好好压着脾气,冷静理智的去处理这件事的。
可是他没按她的想法来,又或者他看出来了,却依然推开了她的手。
她吼道:“景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被公开处刑了!要是…要是结果不怎么好…”
说着说着她眼都红了,一副要掉泪的模样。
他被这一吼有点发懵,可他看着看着,翘起的嘴角平了,眼里闪烁不停,情绪翻涌。
视线起起伏伏,最后停在那荷叶下的黑花鱼上。
那黑花鱼似终于蓄好了力,这次瞄准目标,奋力前行,放手一搏,一跃而起,张口咬在了一片莲花花瓣上,死死咬住不松口,那莲花也在不停的晃动却终究无可奈何的被那黑花鱼咬掉了花瓣。
景弃突然就看向了她,扯起嘴角,笑道:“看看,这都已经多大了,竟然还大声喊师兄的名字,怎么?还要哭啊?啧啧啧,我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墨卿啊,诶,这招对我没用。”
他永远都是这样,嬉皮笑脸,满不在乎,如果是往常,她自然是会狠狠翻一个白眼,顺道一句:丑陋至极!
气得狠了,也会直接拔出剑来和他打过。
“景弃!你真的是!我不管你了!我最讨厌你了!”
而现在,她却是没有那样,她似爆发般,又带有发泄般的怒吼。
明明声音是一个爆发的恨不得上来要把他往死里揍的样子,可脸色却是一副像被欺负到心里委屈憋不住的眼泪顺着滑落下来的可怜小猫。
这副模样出现在面前很是滑稽,很是不可置信。
若以往像这般压小师妹一头后,景弃定是大笑着,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得瑟。
可现在他收了嘴角,他有些慌了,说实在的,他还真从未气哭过小师妹,毕竟小师妹哪次被气得狠了都是直接拔出剑和他打一场,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害怕,他自责,他手足无措,他手脚忙乱,他一脸慌张,哄道:“小师妹,别哭,别哭,错了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我是坏蛋,我是渣渣,我最讨厌了,我…”
他话里话外都把自己给奚落完了,一脸慌张的手足无措模样映入她眼,嘴角不由慢慢翘起。
但随即连忙扭过头去,不让他瞧见她那已经翘起的嘴角,嘴里依然不饶人道:“二师兄哪里错了?好得很!”
可听着这话,他心里稍稍缓了口气,嘴上连忙道:“我不该惹小师妹生气,我的错,我的错。”
这话却又偏偏惹了她,她直接扭回头,冷哼道:“二师兄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错了,我真的是脑袋掉地上了,被驴给踢了,怎么会来找你!”
她的话里语气很是懊恼,脸上也是一般模样,边说边走,脚步朝着门口而去。
他静声着,没一点打算挽留。
天涯月神色不谕,嘴角翘起,脚步开始慢下来,原本的一步也变成两步甚至三步,但就偏偏一点挽留都没有,甚至就连一声气声都不给她,可恶啊,真是太可恶了!
慢慢走变成了慢慢挪,再慢慢的一步又一挪,路终走到了尽头。
看着天涯月这一番操作,景弃那狠下来的心不由又有些发软,好笑的摇摇头,静静的注视着。
终就在她一只脚踏在了门上时,他开口了:“天涯月,你最好别再多管闲事,你之前不是最不喜欢我这个师兄吗,怪我抢了你的老大位置,怪我挤进了你和那个墨卿之间的亲密关系,现在撒手不管,与你最好。”
他皱着眉,他继续说道:“我的错我自己会受,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认,这件事,你别牵扯进来,我的结果是什么,你也别去问,毕竟我的小师妹那可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景弃!”她收回腿,扭身喊道。
却是听他落下一句,“回去吧。”
她顿时目光一立,挽起袖子,抽出了她的佩剑,气势汹汹的打算冲上去与他打一场。
如同往常般,用力量决定话语权。
可就是时间上拿捏的刚刚好,就在她佩剑出鞘,剑诀翻飞间,一道灵力闪过,她被送到了院子外。
再看向门口,就只见之前那道丝线现如今化成一道屏障竖在那里,让人进不去,自然也出不来。
这是…!!
天涯月眼神猛的一缩,看着那出现在眼前的一道法咒,看着那还在一笔一勾出现在屏障上的图形,她似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嘟囔:“蜀山禁令…”
蜀山禁令,蜀山派司法宫下达的禁令,只有确认了蜀山弟子犯了大罪,滔天大罪,才会出动的禁令。
这禁令打进了人体内,就会直接封住修为。
而这禁令之中还含着一道传送阵,会直接把那犯罪的弟子带到司法宫。
意识到这禁令的出现代表着什么意思之后,天涯月不由一慌,大喊几声景弃后见没人回应,不由咬牙,不顾是否违反门规,直接御剑飞行,直指司法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