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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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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无倾的质疑邦离表面还是很镇定,心里已经慌乱了。另一边师傅的表情已经是控制不住了,余老向来沉不住气。
余老受不了这气氛直接开口,“算了,我就告诉你吧!邦离他找这青苏就是为了……”
“为了我弟弟,”邦离及时开口,制止了余老。
在余老震惊,无倾疑惑的表情下,我们丞相开始倾诉。
“其实我有一个小我五六岁的弟弟,”邦离的声音带着悲凉,“我们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们相依为命,穷苦不堪。弟弟他本来聪慧过人,可是有一次……”
邦离说到动情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傅在旁边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有一次弟弟为了想让我吃饱,独自出门去讨饭,可是这一去,竟然到了晚上还没回来,”邦离的声音哽咽了,“后来我冒着寒风出去找我的弟弟,却看见一个苗疆的男子在给我弟弟吃什么,后来我弟弟就痴傻了。”
“我进京为官,其实也是为了帮弟弟找到良医。”邦离余光瞥到无倾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邦离在另外两人的震惊中,直接一把抱住了无倾,埋在无倾肩头。
“无倾!我不应该骗你,只是我怕你会看不起我的出身,呜……”邦离吸了吸鼻子,“我太想救我弟弟了,所以才把余神医请到这来,我这么多年,呜……一直想治好我的弟弟,对不起无倾……呜呜……”
余老打了一个寒颤,彻底被自己的徒弟惊到了,也会怀疑自己的专业是医术啊,也不是教的唱戏啊!
“我怎么会看不起你的出身呢?”无倾伸手拍了拍邦离的背,“你弟弟现在何处?”
“呜……”邦离暗喜,无倾他信了!他信了!
邦离抬头看向无倾,脸上满是可怜,“弟弟我一直寄养在庐州的一个寺庙了,我怕京城复杂,牵连到他……可实际上,我真的很想他!我也是迫于无奈,不得已才将他送走的。”
恍惚之间,无倾想起了自己的六哥,声音柔和下来,“你的弟弟总归会理解你。只是……你现在可以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好情绪。”邦离从无倾肩膀上起来,坐直了身子。
师傅已经被邦离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看得要吐了,正一脸鄙夷地看着邦离,转眼被邦离一个眼刀憋了回去。
“余神医,先前本王一直有一事想要找你解答困惑。”
余老也没想到话突然接到自己这了,“什么事情?”
“你看一下,对此物可还有印象。”无倾递过了一个破旧的香囊,余老接了下来仔细端详。
余老摇摇头,“没有印象了。”
邦离心知肚明,因为竹林潮湿,此物是当年师傅做来驱赶湿气潮气的。这老头八成是自己都忘了做过什么东西。
“约是十年之前的事,余神医可否再想想?”
只可惜余老是真的不记得了,“老朽真的没有印象,王爷也许得问问其他人。”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无倾的脸上难掩失望。
“王爷,可否让老朽给你把一把脉?”
邦离听了马上附和,“对啊,你之前还发了一次烧,而且你又说你记忆有些问题,不如让神医看看。”
“那就劳烦余神医了。”无倾并未推脱,伸出了手,手心朝上搭着桌子。
余老伸手为无倾诊脉。
“王爷夜里可有焚香的习惯。”余老问的虽是无倾,眼睛却看向邦离。
“这几日夜里都有焚香。”
“王爷这几日思虑太多了,焚香虽可缓解疲惫,却不是长久之策。”余神医的话实则说给邦离听。
“我忘记了很多幼年的事,余神医可否通过脉象得知。”无倾问。
余神医早已诊出无倾脉象的不寻常之处,普通医者看不出,余不修却知道,这脉象细微的差别是蛊虫作祟。
“王爷,年幼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老朽实在看不出来。”余不修劝无倾。
“无碍,本王另寻他法,终有一日会记起所有的一切。”无倾虽说无碍,但话语间还是透着固执。
余不修心里嘀咕:“怎么和你师兄一个样子。”
“既然神医诊不出什么,本王还是告辞吧。”无倾起身向余老一辑,“本王先回了。”
“王爷……你这就走了吗?”师傅慌了,无倾一走,自己可能还是得被关在这儿。
“无倾我送你。”邦离也站起了身。
“送到不必了,我知道你替弟弟求医心切,可把这位老者关在这也不是个道理,”无倾看了一眼后面一副可怜相的神医,“问完事情,便让这位老者离开吧。”
邦离点头,“好的,都听你的。”
邦离和师傅目送无倾离开了这屋子,待无倾走远,师傅轻叹了句:“无倾能信你吗,你这骗人的把戏。”
“你不懂,无倾对其兄长感情颇深,我言语中的那个弟弟,怕是让无倾想起些什么了。”
“无倾信你,你还这么骗他!你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余神医邦离拍桌表达不满。
邦离不屑,“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什么意思,嫌弃师傅给你丢人了?”
邦离不置可否,气得余老在邦离走后还在屋里拍桌,“孽徒!孽徒!”
与此同时,黄府里也有人猛拍桌子。黄山从山上回来坐在大堂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摔了多少东西。
“崔师爷!你出来!”黄山不耐烦地喊,“快点快点!”
崔师爷连忙跑到了黄山面前,“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去库里准备一批粮食,找人给山上送去。”
崔师爷听了犯了难,“大人,前几天我们黄府接济百姓,别说是一批粮食,就连一袋粮食我们也拿不出来。”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府上一点存粮都没了?”
“不止是这样,”崔师爷擦了擦汗,“现在这附近米铺的米都没了,府上的人去采买,一粒米都没买到。”
“混账!”黄山摔了茶杯,“没有米,那米到哪去了?”
“这……这我打听到说是丞相买下了附近所有的米铺的存粮,普通百姓去买米,还能以低于市场的价格买到大米,我们去买,一听是黄府的,米店的人说了不卖。”
“丞相倒是阔绰啊,全城的米都被他包了!好大的手笔。”
“那大人,这可怎么办。”崔师爷小心地问。
“我怎么知道!那帮山贼可发话了,说我毁了朱贵准备的贡品,让我双倍偿还!”黄山想起就来气,“他娘的,你是没看见,那帮山贼已经是拿着刀我这脖子上架着了,叫我三日内把食物送上去!我若是从米店给山上的买米,丞相和王爷一查便知。”
崔师爷站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黄山转念一想,有了计策,叫崔师爷靠近说话。
“你且去库里拿上些钱财,以你个人的名义,去百姓手上买些牛马生畜,先给山上的兄弟吃着。”
“大人,这荒年,可没几户人家有这牲畜养在家中。”
黄山压低了声音,在崔师爷耳边说了什么。
崔师爷马上脸色大变,“这……这……”
“之前又不是没送过,你去办事就行。”黄山面露不悦,崔师爷不敢反驳,只能退下去办黄山吩咐的事情。
另一边,孟毅阳刚才刚从朱贵家搜查回来,别的没运回来,倒是运了一车的酒回来。
无倾在房里刚写好了信,听外面瓶瓶罐罐的碰撞声音 ,放好了信起身出去,正好看到孟毅阳张罗着众人把酒罐从车上运下来。邦离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师傅。师傅原本是来蹭饭的,结果这一罐罐的的酒从车上卸下来,余不修当即决定要长住在衙门里。
“无倾,这些是怎么回事?”邦离看衙门里一地的酒罐,问无倾。
无倾摇摇头,“我也不知,倒是应该问孟统领。”
孟毅阳似乎听见有人喊自己,便放下了手里的伙跑过来。
“王爷,我听见你叫我。”孟毅阳擦了擦手上的灰土。
“孟统领,这些是怎么回事,你们去朱贵家查到什么了?”
“回禀王爷,我们将朱贵家里里外外的都看了,朱贵家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只在地窖里找到了好些酒缸酒罐。末将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将其都运回来了。”孟毅阳回禀说。
邦离听了好笑,“孟统领,你带过去的封条用上了吗?”
“用上了啊!”孟毅阳还不知道丞相笑什么,眼神看向王爷想求解答。
无倾感受到了这求知欲,答道,“孟统领,这些个既然在酒窖,你拿个封条封了便是,何苦从地窖里挖出来,又运回衙门。”
孟毅阳马上明白过来,“末将愚笨!我现在就把这些运回去!”
还要运回去?
“别!”余不修等不及无倾开口,连忙阻止,“小伙子,不必如此麻烦,你都运过来了,放在院子里便好,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酒罐都要碎了。”
“这……”孟毅阳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