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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八十四、新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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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悄无声息,在寝宫伺候的人都能极其安静的做好所有的工作,没有被召唤时,每个人都能很好的将自己伪装成空气。这是多少年的经验,也是求生必备的技能。但是这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宁静,从来没有像最近这样困扰着耶律彦和。他望着那张靠窗的躺椅,回想不起展昭来之前的自己怎么就没发觉这宫里的冷清。
“皇上,主管大人让奴婢来问问,您…您还有何吩咐吗?”
一声呼唤吸引了他的注意。原来是你…他看着那还是一如既往紧张站在外室的娇小身影,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感觉,酸楚而凄凉,甚至胜于俯视满目焦土的战场。
“到朕身边来…”他声音深沉,话音一落便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小侍女惊的周身一震,但还是不敢违抗的慢慢走近过来。
她还如初见时的柔弱,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惶恐不安,宛如被虎狼盯着的羔羊。朕何时伤害过你吗?耶律彦和心中感到些许无奈,为何要如此惧怕朕呢?
“这么久了,朕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将她拽到榻边,目中带笑,尽量的和蔼,希望她能少些畏惧。
“回皇上,奴婢叫水…水心。”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君王怀里,她还是周身僵硬,口舌打结。
“水心?不错的名字,你也姓萧?”
“是…”
耶律彦和点点头,后宫的女人十有八九都是姓萧,这是祖上多少与贵族沾亲的标志,但并不是荣华富贵的保证。像因罪被罚或是窘迫潦倒的人中,也有的沦落为奴,就像她这样。
手掌的痛又将他拉回到现实的窘境,他默默忍了一会儿,松开了搂在怀里的水心。
“你会包扎伤口吗?”
水心听了赶紧摇头,脸色吓得煞白。别说包扎了,她一看到血就要昏死,这都源于幼年见到的尸横遍野的景象。
耶律彦和无奈的苦笑一下:“你将格子里那瓷瓶取来给朕总可以吧?”
水心立刻照办,小心翼翼的按照他的吩咐打开,将药涂抹在布条上,但是其余的时间只能是屏气凝神的紧闭双眼,不敢直面耶律彦和揭开绷带显露出的淋漓伤口。
“…朕的手多有不便,过来替朕宽衣吧。”为了不让她看着害怕,耶律彦和特意将替换下来的血布丢在案几下的阴暗处。
水心顺从的执行着君王的命令,但芊芊玉手还是微微颤抖,修长的睫毛若隐若现的遮蔽着眼眸,迷离而诱惑,宛如时光倒流回初见的那个夜晚。就在缎袍滑落的瞬间,耶律彦和还是隐忍不住,突然将她按倒在榻上!
“皇、皇上,您有伤——”水心再次重回这位君主的怀抱,仰面朝天的一瞬间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手上瘆人的鲜红。
耶律彦和听了冷笑出声:“这点儿小伤算什么?朕的江山哪一寸不比这来的艰难?”
辽王说完便将脸附在水心娇嫩的颈子上,摩挲的缠绵,令本已不是初受宠幸的水心还是顿时头脑一片空白!他的肌肤炽热,呼吸急促,仿佛受到挑衅的野兽,绶带轻衣哪里抵挡得住他的力道,即使只凭一只手,还是轻而易举的弄断了这最后一道阻碍,露出主人包裹森严的肌肤。
水心虽然依旧瘦弱,但没了浣衣院繁重的劳役,加之皇上寝宫的侍女们膳饮品质颇高,经由几个月将养,身子终于略见丰满一些,肌肤也细腻了不少。手指肆无忌惮的顺着曲线游历,所到之处凝成一线的酥痒,水心紧咬着唇,不敢出声。她模模糊糊想搞清皇上手指的动向,但思绪很快就被一阵战栗击的四处溃散!
她虽不是那种震惊四座的美艳,但还算是天生丽质,清纯无华,是不能痛快畅饮而需要慢慢品味的女人。耶律彦和还不太熟悉这醇酒的滋味,但还是一反以往强攻冒进的习惯,特意慢慢的耐下性子,仔细的调教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子,坏心眼的调戏道:“上次你居然早早的神智不清,害的朕都无法尽兴!此次朕当然要小心些,否则再做多少次,你也不能领会朕的恩宠!”
然而见她落泪,耶律彦和虽然有些不安却还是安慰一句:“…干这种事本该随性…你想哭就哭吧!”
水心强撑着睁开眼,泪水朦胧看不清君王脸庞,却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感觉得到他汗津津的燥热肌肤。但她始终记得,皇上是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终于,她紧紧皱着眉,强忍着甩了甩头,弄得屡屡青丝粘满了玉颈,皓齿却将红唇咬出了深深的印记。
就这样几番云雨下来,耶律彦和才发现,即便再小心,水心还是禁不住那接二连三的冲击晕了过去,瘫软的倒在榻上。
这是朕多少年来第一次做得如此畅快,他阖着眼默默的想,对着心中那个挥之不去却也永远无法得到的人影说道。没有你在,朕不但能得到天下,居然也能得到这样的快乐,是不是很无耻?不过就算你要怪朕,也要再等些时日,因为你要的,朕还没有完成 !
怀里的娇小女人还没有醒来,却打了一个寒战,这才将这个一国之君从独自冥想的世界拉回现实。耶律彦和拂上她的脸颊,清楚的感到那无骨般的绵软,鼻息轻微。他爱惜的抚摸那头乌黑的长发,将她急需温暖的身子裹进薄薄的羊毛毯子里,靠着床沿坐着,遥望窗外的月色朦胧,却不想不久也昏昏睡去。
当耶律彦和再次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了。他摇摇头唤醒自己,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又是倚着床榻的边沿入睡的,而水心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是被自己搂在怀里,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姿势貌似相当不舒适。
“你醒了很久吗…?”她恐怕是一个人偷偷哭了很久,眼角还挂着泪痕,眸子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对君王的恐惧,即使有过肌肤之亲也是一样。耶律彦和替她拭去那残存的一抹泪水,蹙眉说道:“别哭了,朕又不会伤你,早晚该学会享受朕的恩宠…”
水心没听完便脸色红透,不敢也不好意思再碰触辽王的目光。是吗,你不讨厌就好。耶律彦和见她满面羞涩,微微一笑,又是将她搂进怀里,爱怜的说:“以后常来陪陪朕,朕这里太冷清了——”
“…皇上,那奴婢替您去传云妃娘娘吧…” 水心见到眼前这个君王一反常态,居然会竟说出这种害怕孤独的话来,惊奇的睁大眼睛,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那个总看自己不顺眼的云妃娘娘。不管她如何讨厌水心,总管大人说过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后妃,这个时候应该是比自己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更能填充君王的寂寞。
“………”
自古以来,后宫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独得万千宠爱于一身?耶律彦和看着眼前这个缺心少肺的侍女一时无言以对。她就这么愚钝?这禁城里想受朕恩宠的多如牛毛,个个处心积虑,你却居然将朕的怀抱让给别人?
谁知她真的要起身下床,耶律彦和赶紧苦笑着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回榻上,终于忍不住问道:“关云妃何事?难道你就不想陪在朕身边,独享朕的宠幸?”
水心眨着硕大的眼睛,宛若夜空中的明星,好像终于明白了君王的意思,连忙羞得低下头去:“奴..奴婢…不…不敢…”
见她连句整话都说不全,耶律彦和禁不住暗叹一声。这丫头人太单纯直白,留在宫里,就算给她名分,明枪暗箭,勾心斗角起来,哪是后宫这些女人的对手?朕这番一厢情愿的恩宠,不知是不是真的会害了她。
天亮的时候,宫里人一如既往的进来问安请旨等着伺候。榻上的两人都醒着,水心怕羞,本想赶紧穿上衣服退出去,却被耶律彦和拦住揽进怀里。大家见皇上毫不避讳的拥着她,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即便不赐名分,不给封号,这个原本地位低下的浣衣侍女,也已经是一步登天。
连伺候了十几年的司宫也搞不清楚,为何皇上会看重这么一个欠缺风韵,缺乏教养的小丫头呢?他眨着眼睛没挺闲的偷着打量水心,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一干嫔妃会如何嫉妒的上吊抹脖儿,恐怕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后宫便会知道这个一国之君的新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