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二十五、密谋救人 ...

  •   再说那白玉堂趁乱脱身后,立刻思索该如何在这片人地两生的异域查找他要的线索。按说该如何查案对于白玉堂早就应该是轻车熟路,他和展昭在开封府哪天吃的不是这碗饭?但是当他离开天牢来到辽国王都的街上时,才暗暗叫苦不迭。

      入辽之前,白玉堂原本以为这契丹辽国应是无耕无作的荒蛮之地,但是等他到了辽都街上一瞧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智者多虑。王都不但格局清晰,商住分明,而且衣食百业无一不兴。往来人等中除了契丹人还有大量的外使和商人,虽无多少中原脸孔,却也不乏奇形怪状长相的,金发碧眼的,长须短袍的。白玉堂不由暗吞一口唾沫,抓了抓脑袋犯起了难。

      这一片杂烩似的人讲的都是什么鬼话啊?就算真凶站在面前,你白爷爷我也听不懂啊!展小猫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尽给我出这等难题?!

      但是他转念一想,查还是要查,首先是要找到个可靠的当地人搞清状况。此等行刺君王的大逆之罪,所有人都应是避之不及才对。但既然那个公主肯替展昭作保,其府上也必有与展昭熟识的人,不如先从那里下手。白玉堂想到这儿,才猛地意识到,为了查访展昭的下落,自己一个多月昼伏夜出,在各王亲贵胄的府邸马不停蹄的奔波,怎么偏偏就是没去过那个红发公主的府上?真不知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展昭命中无福该有此劫。

      等白玉堂终于摸到了天玺的府邸,隔街远远望去,发现这座公主府虽然清新秀雅,但相比之下实在是小的可怜,以公主的身份而言,甚至算的上是寒酸了。那个美人儿一定是性格孤僻,否则怎会住的离其他的王府这么远啊?他一边想一边盘算着该如何混进府去。

      走正门是不可能的,因为自从天玺被当做行刺嫌疑押解回朝后,她的府邸自然就被禁卫军昼夜警戒,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所有内侍也不得随意外出。不过白玉堂躲在远处,门口的警卫布局均看得清楚,心中暗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三脚猫还想挡住你白爷爷不成?我是没空陪你们消遣,算你们今天运气好! 想着便一个飞身上树,三两下翻进墙里。

      这里虽然是个厢房的后院,可是花木繁茂,格局雅致,一看便知主人的品味非凡。白玉堂左顾右盼,没看到一个人影,心里正在纳闷为什么这座宅院如此属于防备,眼前的房门嘎然而启,惊得他又是一个翻身,躲进花榭。

      门里出来的是一个妙龄女子,相貌娇柔,虽然是侍女打扮,但是却没有惟命是从的懦弱模样。她手中托着一套蓝色的布衣,叠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像是要为什么人送的换洗衣服。待她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又有一个人从院外走了进来。白玉堂一见来人武将打扮,知他是府上的侍卫,忙屏息避的更加隐秘。但是随后他们的一番对话却另他听得大喜过望。

      “怎么,就只有这一件吗?”

      “是的,展昭这个人平时甚为节俭,公主赏赐的那些华服根本都没碰过。除了侍卫的官服,平时穿的就剩这件…”

      展昭!天底下不可能这么巧会有个同名同姓的展昭吧?白玉堂高兴地差一点叫出声来,他们说的一定就是那只死猫!

      “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一并送去。”那名契丹侍卫说道。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除了贴身的衣物,什么都不让送进去!这还是买通了那名牢头才…..” 说着眼圈泛红,泪水夺眶而出,“不知道公主现在是否还安好…她身边连个照料的人都没有,皇上怎么这么狠心……”

      那侍卫听了忙接过她手上的衣物安慰道:“玉儿,你就不要哭了!这样哭哭啼啼的,也帮不了什么忙啊!公主要是在,一定也会不高兴的!”

      “可是明明是被人诬陷,为什么不准我们出府追查真凶?!这样一天到晚的等下去,恐怕真的会——”

      “哎,你们查不来可以让我来啊!”白玉堂听到这儿,耐不住性子,一下子竟从花榭中窜了出来,吓得那女子失声惊叫,而那名侍卫一见府中居然有个宋人,在白玉堂站稳前便拔刀砍了过来!

      白玉堂没料到他一上来就露杀招,连忙闪避。但是那人不由分说,双刀犀利,迅速追了过去,逼得白玉堂不得不抽剑抵挡。刀剑相交之处火光飞溅,仅仅几招就令白玉堂感叹异域的招式勇猛非凡。但是他无心恋战,于是瞅准一个机会,使出一招凌波微步,抽身躲过刀锋的瞬间,一把抓起石桌上的衣物。

      “啊,你干什么——?!”玉儿急的大叫,“干嘛拿我的东西?!”

      那契丹武将也是怒目圆睁的喝道:“大胆刺客!诬害公主,居然还敢闯到府里来放肆?!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我不取了你的脑壳!”说着立刻举刀又要砍来。

      白玉堂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怎么就不能像这女子般温柔点,是敌是友,至少应该先问清楚再动手啊!但是他看的出此人已是恼怒非常,算了,你白爷爷现在不和你多计较,于是连忙叫道:“喂,等一下!我不是什么刺客!!”

      “少胡说!不是刺客你一个宋人潜到公主府来做什么?啊…莫不是偷东西的毛贼?”

      白玉堂一听鼻子差点给气歪了!我锦毛鼠是做过梁上君子没错,但是那都是劫富济贫的义举,居然会被人叫“贼”,而且还是“毛贼”?!?但是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还是救猫儿要紧!

      “贼算不上,送个衣服还是可以跑一趟!”

      “…又是个宋人?”玉儿见这个宋人一身白衣白袍,相貌俊美一时禁不住脸红自喃,莫不是所有宋国男人都是这般美貌?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急忙改口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刚刚不是说这是给猫儿的衣服吗?你们和猫儿是什么关系?”白玉堂开门见山,反客为主的问道。

      “猫儿?”那侍卫和女子对看一眼,还是那护卫先开口道:“那是要给展昭送到天牢的换洗衣物,他是公主府的侍卫!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猫儿是开封府的兄弟!”白玉堂说话表情肃穆,一把抓紧了手中的布衣,“是发了誓要把他从辽国天牢里救出去的人!”

      两人起初听了一怔,然后面上的表情经过极其微妙的变化一番后最终停顿在了喜悦这一格。

      “开封府?你….你就是展昭的那个中原同袍?——叫什么来着,玉,玉…”

      “白玉堂!”

      “对,对,白玉堂!”玉儿想起展昭那封假作的家书,好像的确是写给这个人的。

      那个契丹武将则是借着这个机会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俊美的中原青年。除了那美得非凡的相貌跟展昭不相上下外,这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和展昭出众的温儒谦逊形成鲜明对比。

      “……你到我大辽来做什么?” 他一张嘴,还是无可避免的警惕。

      “本来只是想带那迷路的猫回家,没想到他居然在万里以外还弄出了这么个天大的案子!”既然已知是友方,白玉堂便早早的卸掉了戒备似的微微一笑,“现在只能先替他洗刷冤情,再伺机带他走了!”

      “——那么说,不是你在行营里下毒行刺皇上?”那武将依然满脸的怀疑。

      “笑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堂堂锦毛鼠,从来都是杀人留名,怎么会用下毒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武将听了仿佛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那女子,对视之间,两人好像都在确认眼前这个人虽然行为少了些礼数,但还不似在说谎就是了。

      不消片刻,公主府的一个侍女,四个侍卫,还有一个原本被当做贼的大宋武官就秘密集结在了公主府后花园的一个闲置厢院内。恐怕是年纪稍长些的缘故,听了来龙去脉后,新加入的那三个侍卫没有像亥蒙那样心急,而是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中原男子充满了不信任,上下打量的目光让白玉堂极不舒服。

      “你是说你见到了公主和展昭?”为首的克尔加里狐疑的问道。

      “对!我刚从天牢出来,然后就径直奔这来了!”

      “可有人看见?若是那样,公主他们岂不是…”

      “看到是没人看见! 不过,这…说也奇怪,当时其他的人都被提走过堂,为什么偏偏留下他们两个?!”

      那还用问,肯定是公主使劲护着展昭才能办得到的吧?除了白玉堂,所有人听了他的话反而倒是都不奇怪的样子。

      几人短暂沉默后,还是玉儿最先开口打圆场道:“反正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公主和展昭在牢里受罪。他既然是来救人的,至少算是目标一致。现在不是互相猜疑的时候,要结一切可能,细作打算,看看如何才能尽快的理出头绪!”

      白玉堂一听,觉得这个公主的贴身侍女肯定不只是一般的使唤丫头,否则怎会在如此情形下还这么有条不紊? 能有胆有识,召集侍卫们密议,就说明她在公主府的声望很高。而且就算她藏得再深,也骗不过自已的眼睛——每每提到展昭的名字,一看她焦急的眼神就知道他们的关系甚好,至少很心疼他。

      整整一个下午,这六个人就关在屋子里头研究整个行刺的过程。当时随行去辽王行帐的亥蒙苦思冥想,尽量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线索,可是除了那个太子府的侍女如烟,就是没再想起什么可疑的人来。

      “这么说太子恐怕真的托不了关系!”

      “不可能!” 屋里的所有人都差不多异口同声的叫道,统一的程度,反倒是吓了白玉堂一跳!

      “为什么?!你,你们干嘛这么肯定啊?”

      “那还用说?太子这个人你不知道!他的人品虽算不得是毫无瑕疵,也至少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何况他和公主的关系好得比自己的亲兄妹都好,这谁人不知?如若知道那酒中有毒,太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喝下去?!”

      白玉堂一听也有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倒不一定是太子弑父,我只是说,但如若得手,他确实是最大的受益者!”

      克尔加里扫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道:“既说到受益,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太子被废黜,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屋里沉默片刻,那个名字在各人口里呼之欲出。难道是他?

      “……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和太子府邸的人都被困住不得出入,而二皇子是由他的岳父西南王保荐任的主审,如若真是他们主使,这样一来什么证据口供岂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这个混蛋,想要借刀杀人?!” 白玉堂一下子感到自己浑身血脉沸腾,仿佛一直没有出口的怒气,一下子找到了众矢之的。

      “至少现在看来,这是最有可能的!”亥蒙一下子跳起来,沉不住气的说道,“那个西南王根本就是个无耻之徒,靠他的女儿攀上高枝,飞扬跋扈,无恶不做!”

      “如果现在能见到太子,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些线索。否则他们设计的干净,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但是现在我们如果擅自行动,恐怕只会落人口实,给公主增添嫌疑而已!”玉儿说到这里,突然若有所悟的急忙回头,而众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投向白玉堂的方向。

      “咳…我知道了!不就是去会会你们辽国的太子吗?这有何难?”白玉堂不屑的嘴角上扬,回应着众人的期盼,“怕只怕他不信我解释,全将我当贼或是刺客处置了!”说着挑衅似的看了一眼过过招的亥蒙。

      “这倒不难!”玉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串做工精巧的金珠玛瑙串,“你只要将这个呈给太子,他就会知道你是自己人! 这是太子特意请人为公主定制的,看了便知你是受了公主之托!”

      白玉堂接了珠串,走到门口,转念一想又回过身来问道:“就算见了有什么用?现在他还不是自身难保? ”

      众人听了心里也凉了半截,半天无语。 最后还是克尔加里说道:“不管怎么说,至少能了解一下那名侍女的来历。如果她真的可靠,那二皇子和西南王的狼子野心就是板上订钉的事,而我们以后也可以没有顾虑的应对了!”

      白玉堂听了点了点头,简单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轻轻几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看了不禁感叹其武功之高深,难怪他能来往于天牢重地如入无人之境! 转念一想,他既自称是展昭的同袍,其武功必是与展昭不相上下。如此说来,那个看上去文弱书生模样的展昭,以前也是这样一个绝世高人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