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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会员专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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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玩偶出生于一个小作坊,小马玩偶出生于大工厂,那个小作坊只能算是大工厂的茅厕,而大工厂是“茅厕”的支柱。
突然有一天,在一张腐朽的木桌上出现一只崭新的兔子玩偶。
“真晦气,怎么还有兔子?”老板想道。
不过这兔子还蛮新的,是谁造的?
他忽然看见在暗处的老兔子,老兔子身上没几处是干净的,她在墙角瑟瑟发抖。
老兔子的手已经被针扎得千疮百孔。
老板意识到,这是老兔子的,但这里的玩偶们都没有手指,肯定是有人帮了她。
他便问道:“老兔子,这是你的?”
老兔子不敢承认,矢口否定:“不是...这不是我的。”
他见老兔子对他撒谎,就对她破口大骂,誓要把小兔子碎成渣。
这样的玩偶就该对人类忠心不二。
老兔子慌了,提着她不知与地板摩擦了多少遍的“短腿”跑了过去,母亲还是不忍自己的孩子受到如此伤害,撕破喉咙喊道:“别!别!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老板停下拧的动作,将老兔子提到桌上,把小兔子放在她身旁,连连赞道:“这才对嘛,刚刚为什么要撒谎呢?现在才像话。”
他走后,老兔子一屁股坐在桌上,奋力将自己的孩子拖到腿上。
小兔子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她轻轻地抚过他麻布做的脸蛋,将自己心口上的棉花放在了他的身上。
嘴里哼起了一首歌,没一会儿,那坨棉花缓缓下沉,最终全被淹没。
小兔子的身体开始一抽一抽,在几下剧烈的抽动后,恢复平静。
他椭圆形的黑眼珠渐渐有了神气,转头看向他的母亲。
小兔子的大脑里被强行注入了很多他未经历的事,他知道这是他的母亲,他知道父亲不要我们了,他知道他生来低贱,他知道他是兔子。
他不适应这会说话的嘴:“妈...妈。”
“诶,孩子,我在。”兔妈妈温柔道。
小兔子和老兔子长得不像,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太多的事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有些基本的东西都弄混了,他问道:“妈妈,我...们,是兔子...吗?”
兔妈妈垂耳,眼神逐渐迷离,又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兔子,我们是玩偶。”
“啊?”小兔子懵道。
“是的,这就是现实。”老兔子摸摸他的头。
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还有许多要教你的。
隔壁的工厂传来喜讯,老板和老板娘的儿子出生了,那也是一个玩偶,是一匹小马玩偶。
这里呢,可以人偶结婚,也可以人人结婚,但偶偶结婚就有点弱了,生不了孩子,两个玩偶能有什么大本事呢?所以一般歧视。
生出来的孩子最初都是玩偶,等长大后,把他们移到新的躯壳,那就变为人。
躯壳的肉骨都是由其他动物拼凑而成的,价钱高自然精致,价钱低,可以变得不像人。
世上最初只有一个人类,就是靠这样的方式繁衍生息的,人类可独自生产,当然没说不可以结婚。
做出一个玩偶,用父亲或母亲的心头血,由本人念咒,一个新的生命就诞生了。
玩偶分为马,牛,鸡,兔,按顺序分高底层,玩偶形象为世袭制,你是什么形象就是什么,不能制作手指,防止玩偶独自生产,也不可以做其他动物的形象,违者将会遭到火焰焚烧。
老板的大工厂就是专门制作躯壳的,特别特别贵,不是个V5贵族都买不起。
老兔子买不起新身体,所以一直都是玩偶身。
她一直服侍着老板与夫人,用自己的身体打扫卫生,睡在小作坊里。
如今小少爷出生,老板也发现小兔子了,这是要他们母子俩一辈子都逃不过他们家的折磨,但这兔子,生来就只能有这样的下场。
小马对他们很友好,给他们送胡萝卜玩具,小白菜玩具,头一回有贵族对他们这么好。
小兔子也尽力给他最好的东西。
尽管老板和夫人看见就逮,他也会偷偷的来。
两人的友谊直到长大后...一切都变了。
成年后,小马拥有了躯壳,将要继承老板的产业,知道了高低贵贱,此后,慢慢减少了与小兔子见面的时间。
小马处理危机能力强,有次工厂面临破产危机,安格斯派人来剥夺他们的生产证,并让小马受到相应惩罚,他们给他安的罪名是非法变卖躯壳。
他要求见安格斯来洗脱自己的罪名。
安格斯不肯,执意要处罚他。
使者们强拉着他走,工厂的工人被驱赶,要看要被砸了,小马却猛地一钩,钩出了一块棉花。
安格斯通过使者的双眼看到了那块积满灰的棉花。
默默地控制了使者的全身,好奇地把玩起来。
“把他带过来。”安格斯说道,语气骄傲不矜持。
待小马到后,他第一次见到安格斯本尊,长发,眉毛,睫毛,眼珠,皮肤尽是灰白,身旁放着许多未成形的玩偶,衣服少得不能再少,只遮挡了隐私部位,手握火之仗,一星半点的火花在权杖周围跳动,手臂不怕被伤到似的把着火焰,身披金银,背刺马牛,身体形态时不时发生变化。
作为这个世上第一个人类,安格斯没有性别。
安格斯:“我确实冤枉你了,在这里向你表示抱歉。”说是道歉,言语间依然如以前那样骄傲。
小马笑道:“谢谢安格斯大人。”
他心里很不爽,就单一个抱歉能解决今天的损失吗。
安格斯面露笑颜道:“照天化地,金嵌炎光。”
手握权杖抬起,一声敲下,整个虚无为之震撼,狂如有毁山河,灭众生之力。
眼瞳与身上的金饰与如出一辙,抬嘴轻道。
“焚。”
后来小马向他提出资金赞助的要求,这点小钱对于安格斯来说不算什么。
安格斯直接折断一根小指给他,断处无血,生长速度极快,取之不尽。
这是真真正正人的手指,不是动物组成的躯壳,这就是人的。
手指上的指纹等很细小的东西都是工厂做不到的。
工厂在小马的组织下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好。
那天老板和夫人正在他们别墅的客厅,听着小曲,悠闲的调着情。
儿子早早继承家业,他们俩老就在家里学烹饪,看报纸,跳跳舞。
“夫人,想喝红酒吗?”头靠在她的肩上,手在她的腰间游走。
她回答道:“好啊老公,喝什么牌子的,我去拿。”
夫人去拿酒,老板回味着与夫人一起的时光。
歌声大变,平稳优雅。
且死寂。
老板问道:“这首歌怎么这么慢啊...换一首。”
千篇一律都万般俱灭,烈火熊熊皆万般俱焚。
圣神的祝福与战争的痛哭混合在一起。
老板惊慌失措道:“是安格斯咒魂曲!跑啊!”
为时已晚,这首曲子前调稳如死水,后调惊如疯马,到前调中间部分时,他们已经逃不掉了。
然而安格斯只展示过后半部分,没有法术伤害的后半部分。
前调听过的人全都死了,一个不剩。
夫人颤抖的手没拿稳酒瓶,砸到了膝盖,与自身冒出的火焰融合,喊出人在极度恐惧时的最大声:“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
老板那边也不良好,金色的火焰爬满他们的身体,绚丽又灿烂。
任凭怎么喊都不会有人来。
放置在酒柜上的摄像头转啊转,拍下了两人生前最后画面。
待小马回来时,地上只剩下两摊灰。
小马把他们收拾起来装在了一个盒子里,分不清谁是谁。
他自言自语道:“爸,妈...”
“虽然你们犯错了,但还是让你们在一起吧。”
葬礼当天,议论声盖过了演奏声,众玩偶们觉得,老板和夫人违反规则遭到安格斯的处罚,这本来是不会发生的,而那天小马跟着使者去了安格斯那...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说了什么。
来参加葬礼的大都是与老板和夫人有过节的,可能还有一起同流合污的。
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事。
经此事件后,有东西在他手上的会讨好他,没什么事的自然是离他远远的。
他的姑姑—除了他的家人兔子以外最亲近的人。
她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见他变了那么多,便多愁善感道:“小马,你长大了好多啊。”
小马回答道:“我从小到大都没变过,我还是那个小马。”他无神地盯着他的姑姑。
“你要相信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姑姑安慰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爸妈...去世了你很伤心,但以后不能堕落下去...”
她连续一番说道,小马就只管点头。
姑姑措不及防的问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跟一只兔子一起玩...那只兔子呢?”
小马睁大眼看她,浅色的玻璃倒映着她的影子:“兔子在作坊里,怎么了?”
“哦,没事,我只是问问。”姑姑笑道。
她只觉得他长大后多了一种威胁感。
或许接触到了他爸妈的产业,了解了其中的险恶,就是这样吧。
葬礼礼节开始,小马亲自捧着爸妈的骨灰盒走到墓碑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事先挖好的洞中。
由他亲自掩埋,亲友们在墓碑前放上朵朵鲜艳的红玫瑰。
兔子在作坊里与他的妈妈在一起,兔子因长期生活在底层,性格懦落胆小,虽已成年,但还是离不开他的妈妈。
他也只能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小作坊里,没有半点用处。
小马点开监控录像,这还没被清理。
是安格斯故意留下的。
看着爸妈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他也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叹了口气。
遇到不幸的事还能怎样?
生活还要继续。
假如然然汶汶莉莉幕幕穿越回中国战国时期的楚国:
府邸门前有士兵守着,他们四个人都不敢进去,看看那长矛!那盔甲!那体型!
他们来了太久?似乎忘了他们穿越前当的什么职业。
怎么办啊,不敢进去。
俩人你推我推,我推你推,扯大道理,扯心灵鸡汤,什么都扯了,就是死都不去。
汶汶道:“要不...”
然然抱住汶汶,嘴里念念:“不行,你不能去。”
幕幕勇敢道:“我...”却被神秘物体拦截了下来。
莉莉从后背把她举到空中,拼命摇,拼命撒娇:“你不准去,不准去,不准去,不准去...”
她都快要脑震荡了,声音颤抖:“你...他妈...放,我下来!”
然然笑笑:“莉莉要被打了哈哈哈...”他的笑点似乎就在莉莉身上。
果不其然,莉莉的脸打到了幕幕的手上,脸上还有打她的证据。
莉莉被打爽了:“再...再打我一下呗。”
“神经病。”她想再打一下,但想想就算了。
然然和汶汶看热闹太爽了,自告奋勇地然然先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