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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思之若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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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请允许我喜欢你!”
酒井透一张青春洋溢的脸上写满了倔强,眼神真挚的紧紧追随着林屾清冷的目光。
林屾被酒井透的幼稚说辞气到发笑:“喜欢?你才多大点儿!况且我是从前是什么人,你都闹清楚了吗?”
“我知道!不就是在满清做过二十来年的宦臣么,我当真不在意那些!身为男子看的不是有没有那几两东西,而是他的品质品性,没有具备这些的男人,在我们酒井家照样是个衰货!”
林屾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林屾谢酒井小姐的赞赏,但是恕林屾不能答应小姐,林屾这辈子唯一钟意的,只有闵家大姑娘闵庸一人。”
老实在屋外候着的白新城听闻屋内的对话,怔怔的眸光微动,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浅笑,仿佛林屾那句话亦是同他来说的。
酒井透以往十四年的生活向来养尊处优,何时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过,她强咬住下唇微微昂起头,将那几欲滴落的金豆子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也罢,我能等,我就不信等她年老色衰,你还喜欢她!”
“酒井小姐也说了,喜欢我是因为我的品质品性,如若林屾当真只因为岁月的更替便嫌恶家妻,那是时,酒井小姐还会不会喜欢我?”
“可是我……我就是想每天都见到你。”
酒井透此时的声音发颤,眼眶红红的让林屾有些恍惚。
那一瞬间,林屾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同样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他为闵庸挨了十记板子,闵庸哭的梨花带雨。
原本想撕破脸皮的决心忍不住有些动摇,林屾不得不缓和了语气重新开口道:“那我们可以尝试着做朋友,重新认识一下,酒井小姐,我是白家布庄的设计师,亦是闵家大院儿的入赘女婿,与闵大姑娘拜过堂成过亲的亲丈夫,我叫林屾。”
一墙之隔,白新城背靠着冰凉的墙身低垂着脑袋,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面色。
同样是对那个男人抱着一颗赤诚至爱之心,酒井透却能光明正大的表明心迹,而他,堂堂白家少东家白新城,却连被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分毫。
一晃林屾离家已经有一月的时间,但林屾每晚工作结束后,都会按时给家中打来电话报备。
从前古板的管事姑姑虽表面总是嫌弃林屾电话中的油腔滑调,但心里却犹如有一颗冰糖缓缓化开,甜丝丝的。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闵庸守在电话旁等了整整一个小时,从满怀期待到心事重重,眼瞧着天边渐渐泛起青灰,闵庸这才准备主动将电话打过去询问。
结果她这才刚刚触及摇柄,便听闻屋外大院门口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紧跟着蜷缩在闵庸脚边睡沉的波斯猫一声“喵”的急促惊叫,闵庸的整颗心脏也跟着悬了起来。
伸手摸到玄关处的油布雨伞紧紧攥在掌心,闵庸强压下那颗因为紧张而扑腾乱跳的心脏,极力放轻步子缓缓挪动到大门口。
就在大门被应声开启的一刹那,闵庸双眼紧闭,抓着伞头的双手狠狠锤下——
待林屾肿胀着额角幽幽坐起身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闵庸则是满脸愧疚的坐在一旁清洗着凉毛巾,隔几分钟就要换一条新的给林屾敷好。
“闵庸姑姑,你的手劲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啊。”林屾说完忍不住咧了咧嘴角,紧蹙的眉头结合高肿的额角看起来十分滑稽。
“可你之前不是说还有半个月的吗,所以我就以为是歹人……”
“是因为想坨坨啦。”
“坨坨”是林屾出差前给那只异瞳的波斯猫起的小名儿,猫如其名,白白胖胖的一肥坨。
闵庸先前也十分认可这个名字,只是换成当下的这副情形,闵庸对“坨坨”二字却莫名生出几分酸溜溜的意味来。
这厢闵庸还在一旁自顾自的生着闷气,林屾这个老狐狸却是悄悄坐起身,趁机一把将闵庸揽进怀里收紧双臂,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客气的落在闵庸纤细的腰肢上下揩油。
“也想你了,”男人顿了顿,而后又轻笑着添了一句,“思之若狂。”
男人低沉勾人的声音浮现在耳边,闵庸忍不住耳根子一红,十分不争气的低垂下了小脑袋瓜儿,学着猫儿的动作在林屾颈间蹭了蹭。
不远处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坨坨看见这甜腻腻的一幕,“喵”的又叫了一声,摇晃着长毛尾巴站起板凳大小的身子,神情不屑的快步踱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