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桃花酿》夏天一棵草

102、佛陀戏言

　　一阵清风拂过，树上的果子都化作了一个个硕大的仙桃，丹木变成了桃树。
　　碧玉惊得目瞪口呆，欲施法摘个仙桃，桃树瞬间消失，眼前一棵梧桐正“沙沙”嘲笑他。

　　秦姬将蓝焰枝桠抛向树冠，大喊：“破！”
　　蓝焰枝桠被弹回来，如一把利剑刺向地面，熊熊燃烧起来，裹挟的罡风震得树摇地动，火焰散作星星点点的灰烬飘满院子。

　　白真护住秦姬，却被一股外力击中撞向树干，疼得眼冒金星，出现了幻觉。

　　晨钟悠长，一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金光闪闪，眼前哪有梧桐的影子？
　　白真和秦姬面面相觑，仿佛跌入了虚空，记忆和情感汹涌而来。

　　一片菩提叶落在两人眼前，上面是另一个时空。
　　一名眉目温和、容貌俊秀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头麒麟，从落日的余晖中腾云而来。

　　霞光绚烂，云层滚滚，两只凤凰破云而出，向遥远的天际飞去，“呼啦啦”吸引成群结队的百鸟追随。

　　麒麟兽语悠悠：“这对凤凰若是修炼得道，成为一方统治者，足够强大，可与盘古媲美。菩多若，你要不要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菩多若揪揪麒麟的胡须，眯眼道：“青鸾凤凰浊息缠身，五彩凤凰戾气过重，成神成魔都不好说。你放心，我再怎么胡来，佛祖交待的事情肯定会铭记于心的。入世之后，我一定谨遵教诲，普渡众生，早日归位。放眼四海八荒，能够在这乱世立足的，左右不过盘古、女娲、桃竹、白灵。小老虎，挑选统治者你是最厉害的，你说我去跟谁最合适？”

　　麒麟抖了抖胡须，兽语幽幽：“我看你呀，谁都不想跟！你说人家陀罗尼入世都修炼成仙了，你还天天瞎晃悠超度亡灵，到处捡石头炼化魔气，白白损耗佛祖给你的灵力……”

　　菩多若黯然消神，沉默不语，掏出一支箫，吹起了曲子。
　　麒麟摇头晃脑，将菩多若甩下背来，兽语嗷嗷：“菩多若，你……朽木不可雕也！佛祖，我错了啊，选择搭档我再也不会只看脸了，呜呜……”

　　菩多若没有召云，曲未停，就那么直直地让自己从空中掉下去，吓得麒麟俯冲接住他，稳稳落到了地面上。

　　“小老虎，你还是舍不得我受伤的嘛！”
　　菩多若曲止箫收，摸了摸麒麟的鳞甲，笑得阳光灿烂：“你是不是暗恋我呀？这里不是西方梵境，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我们双宿双飞，做对神仙眷侣，逍遥快活。来来来，我帮你撤了灵宠封印……”

　　麒麟灵光乍现，就地一滚，一名妖娆的娇俏女子双手叉腰，猛地拧住菩多若的耳朵，破口大骂：“菩多若，你找死是不？你偷酒喝我忍了，你还想破色戒！”

　　菩多若护住耳朵，讨饶道：“小老虎，我的虎妞，你轻点……唉哟，轻点！我现在是仙界的灵灼仙子，是你的主人，不是洛迦的菩多若，那些规矩可以不守的……你轻点啊……你谋杀亲夫啊……你以下犯上……”

　　“你还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灵灼仙子啊？”
　　虎妞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胆敢以佛陀的身份指点女娲创建凡世，你不打算归位了，想堕佛是不是？”

　　“创建凡世有什么不好呢？有了凡世，他们这些神仙能够下凡历劫体味人生百态，心存善念，悲天悯人，也许就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了。”

　　“你还有理了？”
　　“我就有理……虎妞，快看，凤凰涅槃！”

　　明晃晃的金色光芒铺满天空，天地间好像都蒙上了一层红纱，渐渐挡住了视线。

　　菩提叶飘远，菩提树消失在金光笼罩中，转瞬变化千万种形态，最终又恢复了古松的样子，笔直地立在院子里。

　　秦姬回过神来，喃喃道：“我想给你看的不是这个……”
　　白真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桑柔，这是幻境，你还好吗？”

　　秦姬愣愣地盯着白真瞧了半晌，点点头：“我还好，还好……你是白真还是佛陀菩多若？”
　　白真笑起来，放开她的手，做了一个鬼脸：“嗷……虎妞！”

　　秦姬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水盈盈的双眸，掩盖了此刻的情绪。
　　白真施法敛住她的心神，认真答道：“我是白真！”

　　沉吟了片刻，秦姬才缓缓抬头，轻声道：“我无意偷窥你我前世的身份，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曾经的钟壶山战场，看看那些血流成河的惨烈。白真，我只想告诉你，即使你不娶我，我也不会让这片土地陷入地狱，我会和你一起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谢谢你，桑柔！”
　　白真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惆怅，好似在感慨，好似在迷茫，又好似在回忆，语气里藏着一抹无法释怀的情绪，道：“不管过去如何，将来会发生什么，你都是我一直珍视的朋友和伙伴。”

　　秦姬忽然扑到白真怀里，抽噎道：“白真，和平安宁要守护，我们也要幸福！”
　　白真微微一愣，随即抬手轻拍她的背，思绪游离，回道：“嗯。“

　　阳光透过古松，洒在两人身上，院外突然传来秦旻的呼唤：“柔儿，贤侄！”
　　秦姬一怔，立刻与白真分开，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珠，清了清嗓子，甜甜应道：“父王，我和白真在古松这边。”

　　秦旻哈哈大笑走进院中，看到秦姬发红的眼眶，又见女儿有些疏离躲闪的眼神，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真，随后收敛笑容，严肃道：“贤侄相貌人才俱佳，年纪轻轻便飞升上神，是万中挑一的好女婿。我秦旻是一个粗人，但我的女儿却丝毫不差，温柔善良，端庄贤淑，钟壶山和北荒人人称赞，足够与你相配。不管你多么优秀，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爱护柔儿，别让她受委屈。我想问问贤侄，你是真心想娶我女儿吗？”

　　白真被秦旻炙热又认真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脑中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折颜的那张脸，一时竟答不上来。

　　秦姬见状，挽住秦旻的胳膊，嗔道：“父王，你问白真这个问题做甚么？我们只是订了婚约，他想娶，女儿还不想嫁呢！我要慢慢地考察他，他的心若不在我这里，我绝不委屈自己！”

　　白真望着秦姬的眼眸，她的眸光认真又坚定。
　　秦旻宠溺地刮刮秦姬的鼻子，大笑道：“也是，我秦旻的女儿不会将就的！贤侄，你要好好表现才能获得柔儿的欢心哪！”
　　白真松了一口气，忙将秦旻请进书房，唤碧玉重新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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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都放假过节去了，我下班回来就码字，呼呼……
啊呀，零点的钟声快响了，先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