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异录》免免子

4、梦中侦探

　　我是一个奇怪的学校里的一员。

　　这似乎是个超能力学校，训练的是一些特殊工作人员，通过进入精神世界侦破一些案件。老师组织同学每过一段时间就去精神世界里的一个特殊空间汇报自己的线索。

　　这个学校很奇怪，它的走廊像商场，白天花板白瓷砖，地面反射着黄晕晕的灯光。学生都是成年人，却被要求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手牵手，排着队，鱼贯而行。

　　这个学校很奇怪，这个世界就很奇怪。

　　……我似乎是睡着了。我抬起头，发现自己站在床边几米远的位置，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椅子上放着我的衣服。我总觉得我应该躺在床上，而我却切实地站在那里。我去拿衣服的时候，发现有一件不是我的衣服。我拿出一件红色的演出装似的水手服，回头喊道：这是谁的衣服？！立刻便有女孩子过来回应，我向她们走去，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围上我，我仿佛又置身刚刚的班级。但是……有哪里不对劲。

　　我又回去拿衣服，却发现又多了件衣服，是黄色的水手服，我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拿开，发现在一件外套里套着三四件用衣架撑起来的，五颜六色的水手服。都是属于那些女孩的衣服，可是，那些女孩又是谁呢？她们不是我的同学。

　　一丝微妙的恶寒爬上心头，突然惊觉，这是梦境。原来并不只是用能力可以进入精神世界，通过梦境也可以，而且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然而这未必是一件好事。我知道这些女孩子都不是真实的。这是她们留下的影子。是托梦？是讯息？还是……不速之客。她们要么失踪，要么已经死亡，我所看到的片段，不过是她们生前的一个片段罢了。

　　我听见老师在喊：“xxx！你来做一个总结，说说你的发现。”我环顾四周，同学都在等着。大家被集聚到这个精神空间里。而我电光火石间惊觉到方才的是梦境，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刚想回答，却发现已经下课了，同学们排着队，在往商场的出口涌动。

　　走出“商场”，街道上是乱七八糟的奇怪事物，像是走进了闹市。同学们三三两两，我落在队尾，思索着怎样叙述刚刚的梦境。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让我感到一阵冷意，这些跳舞的姑娘很可能是被残忍杀害的。我融入她们时没有半点违和，她们待我就像自己的同学一般，而她们的行列、氛围又和我们的班级那么相像。我总觉得哪里还有些疑点。我旁边的是一个外国男生，金发，不怎么说话。我担心他不会说中文没法和我们沟通，后来证实我多虑了。我们在一个街店旁休息(这里我一共来过两次，第一次我并没有与他说上话呢)，我们面对面坐下，我的面前是一碗大米稀饭，我搅动着勺子，想和他讲讲积存在心中的疑虑。他把一只手搭在我的小臂上，似是安慰，忽然间多了许多安全感。但我的开场白实在太长，他很快丧失了耐心，只用三两个字敷衍我的坦言，我便不再说了。

　　我看见马路上行走着鲜艳的绿色、紫色、金黄等拼接色的古怪猫猫，便问他，猫怎么是这样的。他说：“那不是猫，那是外星狗。”我恍然大悟。勺子翻搅着稀饭，刚想喝一口，却发现稀饭里又长出好几只半个手指大小的猫来，头巨大膨胀，奇丑无比，像水滴鱼，还拖着耗子似的尾巴。顿时便没了食欲。

　　后来听闻同学们要去爬山，一去九天，封顶，旅行被两个大财团承包等等，正在招募同伴。我和她们并不熟，于是便只是看看。渐渐地，我不再记得什么，终于真的从床上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202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