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下》云猫棠

21、21“怎么了”

　　“怎么了，顾里？”
　　“女朋友来视察了？”
　　“我没事。”
　　刚才那个眼神很是不友善，对自己的玩味，打量以及一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挑剔目光，但更像是农户杀猪的眼光……
　　被自己想法惊到的顾里吓得终止这个恐怖的延续，专心致志的打球。
　　可怜孩子不知道的是那个被自己强行终止的想法无限接近了真相。
　　“顾里，一会儿瞅着机会就投。昨天你不在，那几个计算机系的比咱们领先了两个球。就两个球把他们乐那样。切!”
　　乐的不知道哪样的计算机系宝宝们很气愤。
　　气愤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一个有理前锋跑路了，理由是陪女朋友吃饭不能来了。这犊子跑的贼快，下课时久个人愣是没堵着他，为了屏蔽他们手机还关机了。
　　没办法，换替补。
　　君飞扬就很不错。
　　君飞扬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走到体育馆：“喂？”
　　“滚来，打球!”
　　“……哪？”
　　“体育馆，r大的。”
　　“跟我个去的理由。”
　　“……”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
　　“……先别挂哈，我想想，”冯岳举着手机抬头转了一圈，寻思找点灵感，视线在一道纤细的身影上顿住，“君飞扬!”
　　“哎!吓我一跳，别一惊一乍的，跟要死了一样。”
　　冯岳自动过滤自己要了：“你妹妹，快来快来!”
　　“哦。”
　　“你妹和一小白脸搁一块儿呢!”
　　“小白脸好看吗？”
　　“……你是亲哥吗？”
　　“不是了，她不是我妹了，坑死我了。”君飞扬心塞，这还绝对的亲妹呢，把亲哥
　　往火坑里推。
　　“行了，我到了。”
　　挂断电话，君飞扬一脸惆怅的进门……恰好对上一道视线。
　　云兮皱了下眉，这玩意儿话多的很，闹。
　　“算了，打打吧。”突如其来的好心情没节操的君大少爷原谅了坑哥的妹妹。
　　云兮：“素素，我去买点吃的。”
　　罗素素的视线黏在顾里身上就好像猫咪盯着逗猫棒：“嗯。草莓棉花糖。”

　　君无忧：“你就这么凭空出现好吗？”
　　梧桐：“小爷在出门左转那面墙后才现形，没人看的到。”
　　君无忧冷漠眼看着梧桐满“快夸我快夸我”脸：“…………”
　　这货还挺傲娇呗？
　　“周一，晚上曲通幽来找过我。”
　　“他找你干嘛？”
　　“这儿有魔呀，有一只听牛逼的魔，就是修为大损，还被人关小黑屋了。”
　　“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还有一只，曲通幽可护着人家了。”
　　“……所以呢？”
　　“啧，说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看到了你。”梧桐细长的眼满含深情。
　　“滚。”
　　碰了一鼻子灰的的某灵开始怀疑灵生，同时在心中暴打玄色，什么破主意，近乎套到了，关键时刻屁用不顶。
　　“拜拜。”
　　“别啊，走，小爷请你喝奶茶。”
　　“咖啡。”
　　“行，走吧。卡布基诺？”
　　“康巴纳。”
　　“……哦”

　　体育馆几个嫌晒又想在午后遛弯儿的女生看到君飞扬，光明正大的拍君飞扬打球，发到朋友圈做免费广告。
　　广告效果不出意料的好，云兮拎着薯片，抱着一袋草莓棉花糖推门进来的时候，原本空旷的场地三三两两分散着二三十人。
　　全女生。
　　动作整齐划一，齐齐盯着篮球场。
　　抽了块棉花糖塞嘴里，云兮环视一圈二楼栏杆。
　　罗素素趴在金融系打球的场地上方的栏杆上。
　　云兮：也不怕掉下来。
　　混着各种“小声”议论的背景音，云兮走到栏杆把棉花糖递过去：“喏。离远点，也不怕掉下去。”
　　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个戴黑色护腕的男生。
　　云兮：“喜欢就去追呗。”
　　罗素素泄气的往下一趴趴，含着块棉花糖含混不清地说：“不熟，一个系的也不怎么说话，只知道他成绩特别好，在校外开了家咖啡店，店在哪叫什么都不知道……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那你怎么看上的。”
　　“……不知道。”
　　“名。”
　　“顾里，回顾的顾，故里的里。”
　　“哦。”
　　将近十分钟之后，正下方表面“友谊第一”实际“滚你丫的，老子必赢”暗流涌动赛暂停了，进入中场休息。
　　云兮把棉花糖和零食塞罗素素手里：“等着。”
　　离得近了，男宝宝们的交谈声逐渐清晰，
　　“怎么样？就算你们有顾里这个神投手，也比不过我们这位大帅逼。”
　　“冯岳你要不要脸？说好的不找外援呢？”
　　“谁跟你说好了？咋的你有能耐你也找啊。”
　　“你有能耐你别找啊。”
　　云兮：“…………”
　　确定完毕，这是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
　　“顾里。”
　　冷丁清冷女声夹在一帮男生略显粗哑的叭叭声里面让小朋友们集体安静。
　　找到黑色护腕，云兮：“微信。谢谢。”后俩字还是想了两秒加的。
　　顾里很迷茫。
　　沉默而迷离的拿出手机机械化的叫微信。
　　完事儿。
　　“再见。”
　　全程不过三分钟。
　　君飞扬的好心情在云兮过来要顾里微信的时候没了。
　　“不打了，我走了。”
　　冯岳一向不会看人脸色：“走啊？为啥啊？这才打一会儿……你干啥？扒拉我干啥？”
　　李焱拉住冯岳：“有事儿？忙完再打。”
　　君飞扬：“嗯。”
　　“喂。”云兮看着君飞扬走到楼口。
　　君飞扬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嗯。”
　　“生气了？”清凉惯的嗓音少见的地染了几许笑意。
　　“没!”君飞扬回头了，“我没生气!”
　　“没生气你慌什么。”
　　“我…我我……”
　　“行行行，你没生气。”
　　君飞扬：“……”好敷衍。
　　“君飞扬，可以加下微信吗？不可以也没关系的，我可以有机会再问。”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孩缓解了君飞扬此时的尴尬无措，推向了另一个难题。
　　云兮挑了下眉，没说话。眼里杂着自己都没发觉的不爽。
　　懵逼的君飞扬：“？？？”
　　下意识瞥向自家小宝贝。(自己想的)
　　“小宝贝”刚有点笑意的脸又变回了面无表情，并表示不想管，转身上楼了。
　　君飞扬：“……”兮兮的表情是不是不开心？
　　某个女孩见君飞扬半天不搭话：“可以吗？”
　　君飞扬被女孩叫回魂：“……哦，不可以。”
　　不怎么成功的掩饰失望，女孩再次不怕打击的继续：“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君飞扬：“……”这咋就这么执着呢？
　　“害——”故作神秘莫测的叹口气，君飞扬做出一脸无可奈何，“本来打算保密的。嘶……我，有女朋友了。”
　　“哦，这样啊。”女孩失落的收好手机，“那我能当备胎吗？”
　　“？!”
　　上赶当备胎？
　　怎么的？
　　咒人家分手啊？
　　竟有如此奇葩!
　　君飞扬被这姑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炸蒙了，当场死机，半天回不过神。
　　这种热闹的时刻，云兮小毒舌开始发挥特长，特别礼貌的对不死心的女生说：“不好意思，你太高了。”
　　“我高吗？”女生抬手在空中比划云兮和自己的身高，“还好呀，也就差个十厘米那样。”
　　“你过一米七了吧。”
　　“一米七八。”
　　“过一米七的不要。”
　　这回轮到女孩诧异了：“为什么？”
　　“海拔太高，打啵儿费劲。”
　　君飞扬在笑出声之前死咬住嘴唇，小宝贝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根八年前比进步了
　　“我可以迁就点的。”
　　这真他妈的执着。
　　云兮微不可见的皱皱眉。
　　“你太瘦，硌手不说还没胸，没胸也就算了还那么高，你看看现在情侣身高能有二十厘米，你能吗？往哪儿一杵跟电线杆子一样笔直。慢走，不送。”
　　说完，不等对方作何反应，拉着君飞扬就往楼上走去。
　　“喂!”回过神一看男神上楼了，女孩急着新一轮的自我推销，“我可以吃胖点，还可以去做丰胸!”
　　可惜没人理她了。
　　“就没见过这么执着的，还是执着于怎么当备胎。你挺厉害哈，那么多小迷妹早起晚睡看你打球……”
　　反射弧绕地球五圈半的兮兮：“………………”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握着君飞扬的手。
　　一楼场地。
　　除了那几个打球的和少数男生，剩下的全女生。
　　而这些女生基本为看君飞扬来。
　　目前，一位女孩自然的拉起男神的手，男神也没反抗。
　　这在r大绝对是个重大新闻，一个让众女心碎一地的新闻。
　　云兮看着笑的一脸无辜的君飞扬：“你怎么没提醒我？”
　　“提醒啥啊？你以前不就这么拽我的吗？”
　　云兮：“……”这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
　　懒得理会。
　　“兮兮啊，”罗素素拆开一包黄瓜薯片，听着楼下女子军的窃窃私语，“你火了，估计能赶超张诗雨了。”
　　张诗雨是那个惨死在八号楼的女生。
　　云兮不怎么在乎，不是完全不在乎：“哦，免费广告。”
　　“君飞扬。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云兮话一出，君飞扬脸都绿了。
　　这要是让兮兮想起来了以前的事儿，自己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咱们不是一起上了两个月课吗？”
　　“之前。”
　　“哦，是嘛？我忘了。”
　　云兮瞥了一眼君飞扬。
　　没见过你心虚个什么劲，语速那么快干什么。
　　低头扒拉几下手机，再抬头看向罗素素：“素素，微信号给你发过去了。”
　　“好嘞!”
　　“我没通过，快点发申请应该会通过。”
　　“嗯嗯!”

　　手机振动了两下，顾里走下场。微信通讯录的右上角多了个红色的小一。
　　是否通过好友申请：<素衣罗裙>
　　昵称里有两个很熟悉的字。想到这儿，顾里嘴角微微上扬。
　　“顾里!想啥呢？”
　　“咋的女生走了没兴趣打了？”
　　顾里压下嘴角：“滚。”
　　冯岳夸张的捂住胸口：“没爱了，顾里，咱们爱情的小桌你就这么给掀了。”
　　“等会，”不知道哪个突然冒泡，“顾里刚是不笑了？”
　　“顾里笑了？!从大一到现在一年又一个月零十八天，老子一只手能数清这小子对我笑的次数，一半是嘲笑，三分之一没好事儿！”
　　“…………”
　　顾里决定不理这帮震惊中的损友，同意了素衣罗裙的好友申请。
　　素衣罗裙：【笑脸】
　　秒回。
　　等着呢。
　　顾里的微信昵称和人一样一本正经，一点取名的煎熬都经历过。
　　顾里：可以问一下名字吗？
　　素衣罗裙：罗素素
　　幸福来得太突然，直接治愈了顾里的面瘫。
　　顾里：金融系，大一？
　　罗素素有一丢丢的茫然。
　　查户口呢这是？
　　素衣罗裙：嗯
　　顾里：顾里，大二，金融系，虚岁十二，周岁二十。
　　顾里：会弹吉他，会打球，会洗衣，会做饭，会调酒，会做奶茶，咖啡
　　顾里：身高一米九，有腹肌。
　　顾里偏头想了想，
　　女生这种生物好像都喜欢有腹肌的男生，自己恰好有。
　　罗素素低头看了一眼顾里，那个平时高深莫测的学长流露出一种自己没见过的神情。男生靠着篮球架，一条腿微曲，平时冷厉的眼角裹上一层柔光，嘴角挂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有点像发情的小兽……
　　“咳。”罗素素轻咳一声打断了跑偏的想法。
　　素衣罗裙：？
　　顾里：完了，暂时就这些
　　素衣罗裙：学长，我出资十块钱，你去挂个脑科看看吧
　　喜欢是喜欢，就是这喜欢的对象貌似脑子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