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六章 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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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从未觉得自己是个会听漏消息的人，事实上无论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还是毕业之后，他得到各类风声的速度都绝算不上慢的那批。但和卢平交流所获得的信息量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难以置信格兰芬多臭名昭著的掠夺者能在大家眼皮底下干出这些事。
“这么说你们四个都是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梅林，他必须承认自己有点嫉妒这种能力，毕竟阿尼马格斯不是什么花大力气学习就能学会的普通魔法——根据经验它或多或少有一些遗传的影响。不过比起格兰芬多四人组能神乎奇技的都具有这种变形天赋（包括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彼得.佩迪鲁），雷古勒斯更惊讶于他们能共同瞒过那么多聒噪的学生直到毕业。
“不，我不是，只有他们三个。”卢平看上去比刚见到他时更憔悴了，这让他面庞上的绒毛和胡须变得更明显。他们跟在邓布利多后面，而魔法部的官员正为他们的通行一路开着绿灯：“忘掉这件事吧，我并不重要。”他用手抹了把脸，试图把散落一脸的棕发再捋到头上去。
其实莱姆斯.卢平并不知道多少有用的信息，看起来保密人这件事他被完全排除在外了，这当然不太好受。但他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了自己，不仅把毕业后他们经历的事都告诉了他（当然是在邓布利多假装慈爱的目光监督之下），还特意跑回了凤凰社把那张自己六年级时送给西里斯的贺卡给拿了回来。“西里斯一直把它收在自己的柜子里，时不时还会拿出来骂骂咧咧的看一下。”卢平触摸着贺卡上被折叠了无数次的痕迹：“他一直忧虑且气愤你的决定——他会高兴你做了正确的选择的。”
这就是格兰芬多的不同之处了，他们总是笃信自己坚持的东西即为正义，而且愿意站在这种视角上去批判别人的行为。事实上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立场，而每个人信奉的“正义”也有所不同，只要愿意承受相应选择的代价。如果没有莉莉.伊万斯，又或者没有这个玄而又玄的预言，可能西弗勒斯还在把从黑魔王这里出人头地看作自己的康庄大道。
相比之下，起码莉迪亚面对这类事的心态就客观的多，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找自己的同道——这是拉文克劳们更为缓和理性的价值观。
也是因为这一点导致他和西里斯的后期交流一直不太顺利（这么说都相当委婉了），他看不上自己和纯血统的鼓吹者们“厮混”在一起，雷古勒斯也对他那股莫名固执的脾气无话可说。也许他当时太年轻了，雷古勒斯把贺卡收好，看着暂时收押小天狼星的禁闭室慢慢打开，现在的自己已经能更客观的看待彼此之间的问题，某种程度上这归功于因为黑魔王而变得更为严苛的社会环境。而西里斯呢？他不知道，这种性格的人也许至死都不会改变。
还是要感谢邓布利多为格兰芬多们建造的象牙塔吧，让他们无比笃信着所谓的正义，再英勇无畏的死去。
西里斯虽然没有直接被关押进阿兹卡班（哪怕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魔法部都无权把一个未经审判的人关押到阿兹卡班去），但也是保密级别相当高的管制了。这里的深度应该属于审判室里的最深处，巴蒂.克劳奇甚至为这个电梯都无法到达的地方配备了三分之一的傲罗，足以证明这里关押的待审犯的凶恶程度，而他的哥哥因为谋杀了“救世主”一家而有幸位于这帮罪犯的榜首位置，外人视角里布莱克估计已经黑的怎么都无法洗干净了。
雷古勒斯竟然开始有点紧张，其中还混杂了一星半点的期待和激动，也许内心深处自己一直对西里斯的偏见是不满的——谁是懦夫，谁又是勇士，他想现在已经有了答案。或许西里斯最后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你要放轻松，他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拯救兄弟的孤注一掷的抢救性行为，只是一场迟到多年的兄弟谈话。
关于选择、勇气和无法分割的血脉。
“我不进去了，在你之前我已经试了很多次。”卢平在最后一步停住了，他用靴子底在铁门前蹭来蹭去，发出令人烦躁的吱呀声。他看上去想说很多话，可最后只是浓缩成一句深深的叹息：“你和邓布利多就够了，我在这段时间去找杰米聊聊天。”
杰米.罗格尔，那个喜欢和他作对的格兰芬多毕业后义无反顾的选择成为了一名傲罗，刚才看到雷古勒斯经过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可能在他眼里雷古勒斯.布莱克和一只待宰的邪恶绵羊没什么区别，或许他已经把在魁地奇中撞断这个食死徒的肋骨这件事当作功绩吹嘘了出去。不过他碍着邓布利多的面子嘴巴很严的什么都没说，只有最可信的傲罗才有机会看管这些罪犯，他这届的格兰芬多没什么别的优点，忠诚倒是一个赛一个。
雷古勒斯看着拒绝向前的卢平，独活的不被信任感和孤独已经几乎要压垮这个掠夺者里仅剩的成员：“只要你问心无愧，那就没什么好自责和怀疑的。”他在踏入禁闭室的时候这样对他说道：“既然你活了下来，那活着的人应该继续活下去。我理解你卢平，但这不是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的理由。”
言尽于此，铁门的缓缓关闭把他们和卢平隔绝到了不同的世界。这里很黑，几乎没什么照明，而小天狼星好像中了夺魂咒一样垂头坐在栏杆对面（他能看出来栏杆被施了很多强力防御咒语，至少有七八种）。如果可能，雷古勒斯不希望邓布利多也在场，但只有他在他们的谈话才能被许可进行下去，足够的强势和威望可以帮助这个老人完全逃脱法律的束缚，现今为止能达到这个程度的仅邓布利多一位。
或许还要算上已经半死不活的黑魔王，那他现在也只能算半个。
感受到老人向他传来示意的眼神，雷古勒斯清了清嗓子，准备先说些有的没的看小天狼星愿不愿意给自己反应。只一声轻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那么突兀，之前开门带来巨大的响动与脚步声没有唤醒小天狼星的意识，但这声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还是立马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像一只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犬一样蓦地抬起头来，黑色的卷发脏兮兮的耷拉在他的脸侧，看起来他瘦了不少，可距离他被关押起来也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他先是如花了眼一般死死盯了雷古勒斯好久，发现他没有任何被控制的迹象，又体体面面的站在邓布利多身边的时候小天狼星终于低声笑了起来，但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喜悦的迹象。“梅林啊，我是在天堂了？”他说：“我看到了我弟居然和邓布利多在一起。”随后他对着门外驻守的两个傲罗大吼道：“好心的先生们！你们谁能告诉告诉我，难道邓布利多也死了吗？”
雷古勒斯趁着他还要说话的时候直接跨过栅栏抓住了小天狼星的手腕，他没有没有递任何东西给他，也没有任何敌意的动作，应该不会受到魔法的阻拦。记忆中不管是打魁地奇还是写作业，西里斯总是比他烫好多，而自己则是家族中体温最低的一个。
“我没死，你也没在天堂，看看你手上西里斯——你的手铐还在。”现在他手中只能感觉到金属冰冷的温度，那是一股永远无法被体温温暖的冷意：“再十恶不赦的罪人，不管到天堂还是地狱，手铐都不会跟着一起去。”
西里斯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被上了镣铐：“对哦，我还有这个玩意。”惊讶之后他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神情，看向一旁静默的邓布利多：“校长，请问我们是要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隔壁间么？还是说——”他又看向雷古勒斯：“只有我需要被关起来，而雷古勒斯仅凭挪一挪布莱克那笔该死的财富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邓布利多适时的替他解了围：“西里斯，雷古勒斯是可以信任的。”哪怕小天狼星都快真的被扔到阿兹卡班去了，但这位老人仍在试着帮助他，某种意义上他对这个年轻人相当慷慨。
于理雷古勒斯能理解他有些疯癫的原因，如果真有隐情，在巨大的变故后又被直接关进审判室如此之久，是个人都会不太正常，但他的言语还是不可自拔的带上了一笔讽刺的润色。也许是西里斯那讨厌的腔调还是那么傲慢，又那么不可理喻，让他一下就回忆起了自己和他不停吵架的那些日子，也可能是自己内心的防御机制突然也一起不正常的起了作用——毕竟要是在斯莱特林中有人敢这么说他，那个人就要倒大霉了。
“我以为你死了，”小天狼星在他刚要发作之前突然这样说道，让雷古勒斯的火消失了一点：“老头子说你死了，他说家谱树上你的位置都被烧光了。”好了，现在他的火又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他强忍着怒火压着嗓音说道：“80年的年初他就因为焦虑过度去见了梅林——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事？”
“在这之前一些日子，但我再说一遍雷古勒斯，这和我没关系了。”小天狼星别过脸去：“布莱克是你们的布莱克，不是我的，而且你真的觉得他会因为我这个纯血叛徒猝死？”
“除名了你也还是姓布莱克，毕竟你不能改姓波特对吗？”雷古勒斯冷淡的回应道，感觉剧情又进入了那种老套且令人愤怒的循环中，他从口袋中抽出那张贺卡给小天狼星展示了一下：“你不在乎会把这东西留着？要是没有卢平，我是不是要去天堂找詹姆.波特才能知道。”既然他用这样调侃的语气来说家人，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互相伤害。
该死，这也是为什么他越到后来越不愿意和小天狼星聊天。
西里斯突然站了起来，显然是被自己的话语戳中了痛处：“不许你提詹姆的名字！”他抓住了栏杆，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他已经死了！他死了也是个战士！他是英雄！只有我是个罪犯——我杀了他和莉莉，我杀了那么多人，是我毁了这一切。”他的眉头深深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大哭一场，但眼眶中一滴眼泪都没有：“我不知道你和邓布利多玩了什么把戏，甚至还要让你来撬我的嘴，看起来你不是食死徒了？难道你也要被颁梅林勋章——承认吧，我把你们耍的团团转，你们都信任我，但我不信任我自己，我也不值得信任。”他把手铐重重摔在了栏杆上，金属撞击的钝响宛如一束窜天的火炮：“你还活着，我很高兴，这是实话，但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还是干干脆脆把我关进阿兹卡班填人命吧。”
“你进监狱就能拯救一切？你觉得只是坐大牢一切就都能变好么，小天狼星？”跟他吵架真是一件容易上头的事，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他们不在禁闭室而是在格里莫广场12号，又回到了那段自我意识开始旺盛、直到他被除名之前的时光，而雕塑邓布利多正饶有兴趣得看布莱克兄弟的例行反目。宽容一点，他决定再继续劝下去：“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无意义的死亡和监禁根本不是赎罪，这是逃避——”
“你没资格这么说，雷，你难道就一件错事也没做过？反正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杀了那么多人，但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赎罪方式。”这时的小天狼星突然又平静了，简直平静的可怕：“你可以滚了，我不和食死徒说话。”
如果不是有栏杆挡着，雷古勒斯简直要打他一拳，两年后的小天狼星比以前还要混蛋和不讲理，可此时无意义的怒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互相伤害、互相捅刀子，雷古勒斯在心中嗤笑一声，这就是他们青春期的交流方式，可他们已经成年了，说话总得要用成年人的办法。
谁叫他们两个中总是要有一个人成长起来的。
“不想和食死徒说话？那我讲个故事吧，你听不听都随意。”雷古勒斯话头一转开始说起了寓言故事，这是他们小时候的游戏了，因为看《诗翁比豆故事集》看到发吐，他们找了很多三流巫师写的故事集，而模仿寓言故事的语调诉说每天发生的事也成为了当时两个人的游戏之一，这个傻乎乎的游戏大概持续了好几年，直到他们意识到了这种行为有多愚蠢。
“很久很久以前，在水果王国中，一个家族里有两个兄弟，我叫他们兄弟A和兄弟B。”无视了西里斯嗤之以鼻的目光，雷古勒斯还是坦然说了下去，基本上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在他们还小的时候，他们按照传统受邀到了红色宴会上，每位宾客可以挑选一个红色的食物。兄弟俩一人乖乖挑了一个，当然他们的结果也截然不同。”
“兄弟A拿到了一颗辣椒，而兄弟B拿到的则是一枚覆盆子果。”小天狼星眼皮跳了一下，雷古勒斯不动声色的继续陈述道：“这也带来了巨大的改变：兄弟A被辣椒给辣到，从此以后再也不接受任何红色的食物，并且对它们都带着强烈的仇恨——一般的寓言故事就要对兄弟A批判一番了，但我今天真正要说的主角，是兄弟B。”他开始觉得好笑，因为从表情来看西里斯一定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
毕竟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只不过没什么天杀的水果王国，也没有红色宴会，不过西里斯当时是真的被辣椒给呛到了，自此之后不吃辣味的食物也是真的。以这件事做引子，他应该能够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兄弟B吃到的是一颗略酸却甜蜜的红色果实，这导致他认为全部的红色果实都是甜美的，并且他在之后也是这样执行的：他要让全王国的人都吃上红色的食物。”一幕幕的回忆如被摄神取念了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想起了被莉迪亚训练的那个暑假：“当兄弟B足够大的时候，一个自称覆盆子勋爵的人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中，他的理念居然与兄弟B一致，那就是把整个王国都变成红色食物的天下，让全国都能品尝到它们的味道。”
“于是兄弟B就心甘情愿的跟着勋爵走了，他认为可以跟随覆盆子勋爵实现自己的理想，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不吃红色食物的人都赶出这个国家。水果王国也自此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革命，吃红色食物的人与不吃红色食物的人矛盾由来已久，这场革命也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在这个故事里，兄弟B的毛病很多，盲目轻信、所视甚高，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些都不是。
“他最大的问题是过度闭塞，兄弟B从来、从来都没有试过尝试其他颜色的食物，甚至连别的红色食物都没有，他就那么坚定的相信红色食物都是甜的，只因为自己得到的是一颗覆盆子。”雷古勒斯顿了顿：“他看上去懂得很多，实际上他从来都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一眼。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兄弟B意识到了覆盆子勋爵的目的并不单纯，他并不是真的想让所有人都吃红色的食物——他只是想借这个名义称霸水果王国，并且手段无比的残忍。兄弟B每天活在猜忌、恐惧和对明天的担忧中，开始了他没有尽头的生活——不过也没什么，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这样没头没尾的过下去了，但命运善待了他，他遇到了一位天使。”说到这里时雷古勒斯的神情变得柔软起来：“天使没有介意兄弟B的愚昧，反而伸出手带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天使告诉他说，死亡是不能带来解脱的，只有生命才能带来真正的希望。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天使了，在很久之前天使还向兄弟B要了一个承诺，她希望兄弟B能够坚定的选择活着，选择希望笼罩的方向。”
“后来，兄弟B发现了覆盆子勋爵的一个大秘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的喉咙有点口干，但小天狼星沉思的表情给了雷古勒斯继续的动力，起码他真的有好好听下去。他随后又看向邓布利多要了个许可：“我可以说么？”
邓布利多考虑了半分钟后欣然应允：“可以，很好的寓言故事。”而小天狼星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后又打起了一倍的精神，这个老人简直就是格兰芬多的精神图腾。
“那秘密是一件法宝，是勋爵特意用来抵抗死亡的，它能带给勋爵第二次生命。兄弟B碰巧发现了这件事，其他人并不知道覆盆子勋爵的这个秘密，于是他穿过森林和冒火的海洋，来到了这件法宝面前想要摧毁它。”雷古勒斯故意耸了耸肩：“但我们都知道，拥有着无上魔力的法宝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拿走的，兄弟B此刻面临着他人生中不亚于红色宴会的一个选择：要么死在埋藏法宝的地方，要么带着法宝东躲西藏的活下去。”
“兄弟B之前的选择其实是前者，因为兄弟B跟着勋爵被迫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驱赶不吃红色食物的人、甚至杀掉他们，这是他永远也洗不清的罪孽。但最后一刻兄弟B又想起了自己对那位天使的承诺，而且他意识到自己一旦死了，他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命运于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翻盘机会——是用死亡去抵错事的代价，还是选择再相信命运一次？最后兄弟B选了后者，他希望天使用她的羽翼救他离开这里。”
“其实他也不知天使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召唤，但索性天使最后来了。”说到这里雷古勒斯的语气有些被触动了，他又开始克制不住的感情外放，看来他真的不是一位好学生。
“后来兄弟B带着勋爵的秘密活了下来，水果王国的命运也因为他的存活而改变，因为他找到了值得托付法宝的智者——他...找到了邓布利多。”他讲完了这个故事，严格来说这个寓言还是进行时：“西里斯，如果没有天使这个角色，那兄弟B必死无疑，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转折。想想看，如果他死在埋藏法宝的地方，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
见他有了正面的反应，雷古勒斯精准的冲这个裂口接着撬了下去：“这个东西现实的名字叫魂器，它是黑魔王多重生命的保障，可以保存他分裂后的灵魂——这东西不止一个，我们手上有一些，但不确定是不是全部，这意味着黑魔王不是彻底死去了。”他望着西里斯那双渐渐有了光彩的漂亮眼睛，决定再添一把火，他直接撩开了袖子，给他看自己左臂上那个已经变得淡薄的标记：“黑魔标记与黑魔王的灵魂相连，现在它没完全消失，我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西里斯，在逃的食死徒仍有可能被黑魔王召集起来，战争还根本没有结束。”
“现在你知道了另一半拼图，你也知道那预言是怎么回事，詹姆.波特的独子和黑魔王之间只能活一个，而他现在孤零零的寄居在手无寸铁的麻瓜中，现在黑魔王又被证明没有死透——你可是哈利.波特的教父。”雷古勒斯毫不介意把话说重一些，温柔些反而没有效果：“你肯定不希望教子在危险中的时候，你这个教父却在阿兹卡班里平白被摄魂怪折磨吧？再变成你的阿尼马格斯去救他？也许他早就被黑魔王给杀了。”
“我要怎么做？”小天狼星哑着嗓子说道，他的双手在不停颤抖。
“我没法告诉你要怎么做，路都是每个人选的，寓言中的兄弟B也是自己选择了要活下去。”雷古勒斯轻盈的蹲下来，试着去触碰小天狼星因多日的黑暗而冰凉的手：“我只是想帮助你，西里斯——我想做你的天使。”
仿佛一片羽毛压垮了沙堆的城堡，小天狼星的泪水一瞬间决堤而出，他嚎啕大哭起来，蜷缩着用被镣铐封锁的手艰难的抱住脑袋。西里斯.布莱克是个胆大包天又异常勇敢的人，从发现戈德里克山谷的惨剧，到与昔日好友虫尾巴对峙，最后又被像猪一样连续多日关在审判室中，这些都没让他流过一滴眼泪，他觉得自己日后到了阿兹卡班监禁终身时可能也不会哭，也许自己连这种本能都被摄魂怪给吸没了。但他此刻却不能自已的嚎哭着，把自己的内疚、惋惜和罪过都通过泪水发泄了出来。“是彼得，彼得.佩迪鲁，”最后小天狼星低下头说道：“我要求詹姆莉莉换了保密人，因为我觉得没人会想到他，他是最保险的。”
“我没想到仅仅一个星期他就把我们给卖了，爆炸也是他策划的，但我脱不了干系。”他捂着脸，镣铐已经把他的手腕嘞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一如他心上留下的伤痕：“我太蠢了...是我害死了詹姆、莉莉还有这么多人——彼得.佩迪鲁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老鼠，他也许真的没有死。”他把头抬了起来，知道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后现在他又重燃斗志了：“伏地魔如果没死的话，他那种贪生怕死的性格是一定会赶过去的，哈利...哈利有危险！”
现在他最惦记的人恐怕就是那个襁褓里的教子，雷古勒斯看向邓布利多，这位老人用会意的眼神对他示意了一下，现在他要开始顺理成章的接管局面。自我剖析了这么久，雷古勒斯也没那个心情听西里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他和掠夺者们的关系了，他揉了揉手腕走了出去，门口的卢平正和罗格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进去吧，他现在会愿意跟你好好说话。”他觉得西里斯就是欠的慌，越是信任他的人他伤人越深，卢平和他的谈话恐怕不会比自己的美好太多。“他松口了？”卢平松了口气，脚步不自觉地轻快了许多，语气中带了一丝急迫：“你怎么和他说的？”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没这么累过：“一个寓言。”他现在最大的需求只是想喝好几杯柠檬水解解渴：“梅林作证，一个掏心掏肺的虚假的寓言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