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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辣椒酱,邻居,墓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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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辣椒酱,邻居,墓地
邻居家的屋子很大,装修像西式的宫殿,从门口进入还要走上一段距离才能看到房子,毗邻着这座大宫殿的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就是我家,某种程度上,我们并不算得上是邻居,毕竟两家的房子似乎隔了好远,距离够可以开发出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主人姓熊,一个女人,这是他父亲留给她的遗产中的一部分,她刚入住的时候,还邀请过我去她家做客,田园风格,围墙很大,上面的铁丝网像是士兵,不间断的守卫着这里面的女王。
就在上个月,这个高贵典雅的公主找到了我,那天是清晨,简洁的敲门,也就敲了大概三下的样子,受到轻微井下的我,给这位女士开了门,开门时,我见她还在用自己带的手帕沾着我放在门口几盆植株上结的露水,擦拭着自己那洁白的手刚敲过我着尤其发黑的小门。
‘我下个月可能不在,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家么?’这个傲娇的公主用着傲娇的语气问我,然后用她那大大的眼睛跟无法拒绝的笑容看着我。
‘或与,应该可以,那你要到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想学着那傲娇的语气,可不知不觉中就变了语调。
‘估计,要.....要大概3个月吧,如果快的话,或许,一个月就好了。’
‘那行,很乐意为您效劳。’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笑,笑得很好看,就跟她那宫殿般的房子,走进去总是能让人心神荡漾。
‘那行,那就这样说定了,给,这是房子的钥匙,提前给你吧,我这几天也不出去门,要是你想要来逛逛也是可以的,随便哪天都行,房子这么大,没人实在是太冷清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会去的。’
‘嗯’。之后这个可爱的女人就走了。对于她给我的钥匙,我也并没有多想,或许人家只是单纯的邀请,绝无它意。只是这突然的拜访倒是令人大吃一惊。
之后的日子里,我仅仅去过了一次,还是那天她该出发了应邀前去,在那里逛了逛,在她院子最左边的苹果树下又再次看到了这个女人。熊女士看了看我,笑了笑,之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树上,对于我的突然到访,并没有感到惊讶,似乎很欢迎我这次的破门而入。
‘我这个院子太大了,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欢迎您的到来。’
‘谢谢,我前天收到了你的信息,什么时候出发啊’
‘你这人,真无趣,那天不是告诉你,你要是想来就可以来逛逛的,钥匙都给你了,还不来,是不是。。。。。。’
‘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毕竟突然闯入倒是不太好’
‘算了算了,不来就算了,我等会就要走了,你看好我的院子就好了,要是想住我房间是也可以的,都是一个钥匙。。。。。。’
‘这个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还是个男人’
‘你这人,真是无趣’她撩了撩眼前的长发,把一缕发丝用手轻轻的拨开,正好搭在耳朵上。
‘哈哈,确实无趣’尴尬的我也只能这么尴尬笑了笑。
我没有在继续跟这个女人聊下去,在这个偌大的花园里,我终究还是一个外人,谢绝了女人的邀请后,我仔细的在这个深幽的闺房里张望着。
‘我该走了,你不送我一下么’
回头看去,这个女人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我后面。
‘如果把你送到门口,我倒是很乐意的,要是送到更远的地方,那还是算了’
‘所以,你这人才是极其的无趣!’
我看着这个女人提着行李箱,慢慢的拉到了门口,速度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伸手帮她,尽管我并没有这么做。
‘记得看好我的房子!’她气汹汹的走到门口,冲我大喊着
‘嗯’我冲着这个一直被我无视的女人笑了笑。
看到我的笑,她的怒气看着也消了不少,走之前也对我笑了一下,她的笑还是跟以往一样,很是甜美,但这种笑只是以后少见了许多。
。。。。。。。。。。
关于这座宫殿里存在的坟墓,也是我很久之后才发现的,没有墓碑,一块小小的土丘落在那棵苹果树的后面,墓前有块石板,取片叶子把上面的土扫干净,上面写着:埋葬的辣椒总有一天会变成苹果。这样另类的墓志铭倒也是第一次见,墓上挂着的是个女人的张片,摸样看着30左右,是笑着的,跟那个女人一样,这样的笑总让人放下戒备,很开心。最左边那棵苹果树上满是苍老的皮,皱烂的皮掉了一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这小墓上,尽是安详。
之后的日子里,我偶尔会来到这座宫殿,清理下墓碑上的叶子和灰尘,也算是做些好事,让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不在被轻微的落叶压着。每次来,我都会在这坟头望去,穿梭于两个女人的微笑之间,这偌大的宫殿中尽是我的幻想,她和她就在这里,在这树叶之中,诱惑着我,想让我打开,让我打开那扇粉淡色的闺门。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站在这座宫殿的门前,拿着那古旧的钥匙,轻轻的打开充满诱惑的囚牢。
。。。。。。
我进了那个女人的房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书桌,桌子上放着一本日记本,左边的柜子里空空如也,窗台上摆着一瓶辣椒酱,在光的投影下,以一种极其微妙的浮动变换着。我走到日记本前,翻开,各种辣椒酱紧贴着纸面,在这酱的中间,金色的字体浮动着,随着窗台那瓶的变化而变化,中间的字如果连起来跟之前看到的墓铭一样,埋葬的辣椒总会有一天变成苹果。我想起女人之前说过的话,于是弓起身子,趴在床前,轻嗅着这个美丽女士残存的体香,在她这日日夜夜轻躺着的床单上,感受着仅存的温度。
碰到枕头的那一刻,一个个辣椒似乎出现在眼前,被床单上女人那早已被蒸发过的汗液,连在一起,那种散发的气味,我记得,是那个女人的暗香。我想挣扎着起床,想要轻轻的抚摸着这一串辣椒,用恋人的方式,从中心吻起。越是靠近,那种味道越是强烈,恍惚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就在那辣椒的中间,轻轻的啃食着什么,用牙一点点的,慢慢的。。。
猛烈的香气突然散去,我紧随着这不断远去的女子,卖力的呼喊着,想要唤醒这辣椒中的女人,这个轻轻咬着的女人。
‘喂’‘喂’‘喂’我不知道她能否听见,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乞求着答应。
她答应了,在那无边的尽头处和我对视,仍在啃食着手里的东西,睁大了眼睛,轻轻一笑,转而离去,我看着她的离开,想要再次呼喊着,但也怎么也发不出声,窒息感扑面而来,紧接的便是无边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