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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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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格伦：“谁哭了？！”
顾渥丹直勾勾地望着面前那个突然炸了毛的人，没作声。
李格伦被看得气血直上涌：“说了没哭！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哦。”顾渥丹顺从地移开视线，看到他手里的行李，问：“你这是要提前离开么？”
「溯源」初舞台的表演要持续至少三天，节目组原定的计划是在三天结束后，送第一批挑战失败的选手统一离开；但如果有急着走的，节目组也不会硬留，还会帮忙预约接送车。
——不过现在还这么早，真的能约到车吗？
李格伦表情一僵：“……与你无关。”
……
薄雾如烟，笼罩在宿舍区前面的这块区域，像是故意开辟出了个私人地域。李格伦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尤其是在意识到顾渥一直没有离开后，就让他不由得更紧张了！
余光微瞥过去，李格伦瞧见顾渥正侧对着他，慢悠悠地抬腿拉伸。
他原本是想质问对方怎么不走的，但见到顾渥一副认真做着自己事情的样子，李格伦又抿起了嘴，不再打算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薄雾渐渐褪去。
李格伦依旧撑着伞。这会儿虽然雾气退了，但天色却变得更暗了几分，连伞面上都凝结了不少水珠。
“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小少爷么？怎么这么早就收拾了东西出来了？啧，有点灰头土脸的意思啊。”
宿舍区后方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李格伦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是几天前还对着自己献殷勤的那群人。
他回过头，没说话，余光却看到顾渥的动作停下了，心底不免觉得有些丢脸。
顾渥站的位置是个死角，所以后面那群人看不到他。不过，李格伦之前无视他们的那个表情，倒是被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啊，不过是条落败了的狗而已，还真在这儿装大爷呢？”
“就是！亏我们前几天还真以为这位是什么夺冠热门呢，结果直接输给了个乳臭未干的未成年人。”
“还说什么是能够比肩康神的人物？不还是一上来就被打回家了？”
李格伦面无表情地昂着头，直到他们提到了康南晗的名字，他的眉宇间才终于多了点怒意。
“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来评判。”长发披肩的混血少年满脸不耐：“何况，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你！”那人被他鄙视的目光看得情绪激动：“你傲气什么呢？！”
“说得那么厉害！还不是输给了个实力平平的未成年？还是第一个就要离开这个园区的废物！”
其余几个也立刻高声附和，不断地嘲讽起来。
他们看着李格伦的背影，表情猖狂又丑陋，仿佛多说几句落井下石的话，就可以从“欺压”李格伦这件事上多得到一些践踏“上等人”的优越感。
“我，实力平平？”
一道不同于刚才出过声的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尾音上挑，带着点点质疑。
穿着一身运动衣的少年从拐角处探出半个身体，表情好奇地望向后方几人：“那你们是觉得打赢我很容易吗？”
众人齐齐噤声。
李格伦也诧异地看过去，似乎不太明白顾渥为什么会出声帮他。
顾渥丹表情无辜地对后面那群人耸了耸肩：“既然会说出这种话，那就意味着你们很强吧？太好了，那我下次挑战的对手有了。”
“你！你什么意思！”那群人里，为首的一人表情僵硬，半是心虚半是惊慌地道：“你不能挑战我们的！规则上说过了，红卡选手不能挑战低等级选手！”
“啊…是这样吗？”黑发少年语气淡淡，眼神却似有似无地落到那群人的身上：“原来如此，你们居然是低段位的选手啊！”
也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在“低段位”三个字上咬字深重了些。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之前看你们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我都不自觉把你们带入强者的行列了。”顾渥适时露出了一个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腼腆笑容：“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们的自信心，相信你们的实力一定是被等级局限住了……”
“放心，以后的环节里如果能有机会，我一定会主动挑战你们的。”
少年笑容纯善，黑发因为水雾变得湿润而柔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直往人心里刮！
那些人明显接收到了顾渥话里的威胁之意，当下脸色一白，随便扯了几句就赶紧离开了这里。
顾渥丹轻“嗤”一声，面色平静，他重新看向愣在一旁的李格伦，问道：“你车到了吗？”
“啊……”李格伦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打开光脑，才发现工作人员两分钟前通知了自己，接送车已经到达园区门口。
“到了……你刚……”
李格伦还在组织语言，却发现顾渥已经无比自然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拎起了两个行李。
李格伦大惊：“你干嘛？！”
“嗯？”
少年鼻音微微泄出了点疑惑，抬眸看人时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这么多东西应该拎不动，走吧，我送你一程。”
李格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拎起行李箱走到顾渥身边。
两个身形相似的少年走在路上，氛围竟奇异地和谐。
……
园区内空气湿润，明明已经过了快半小时，天气却没有半点要转晴的趋势，反而还越来越暗，让人怀疑是不是就快要下雨了。
就当李格伦以为他们俩会一句话都不说地走到门口，就骤然听到侧面的少年说话了：
“你的舞台其实还不错。”
李格伦握伞的手紧了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忍不住要羞/辱我了么？
“我是认真的。”顾渥丹正视前方，语气平静地叙述：“不管是服化道还是概念设计，我都觉得非常亮眼。不管其他人看不看中那些添彩的设计，我都觉得那些是舞台表演上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不过，那都是基于舞蹈本身足够到位的情况下，概念设计和服化道才能作为增光添彩的羽翼。”
“你是有能力的，或许可以在未来成为概念性的舞蹈大师。但在那之前，你还需要着重加强一下基本功。只有肌肉完全记住了你的所有舞蹈动作，你才有余力在现场创造出舞蹈概念，让所有的观众在观看你的舞蹈时，都忍不住为你所传达的故事去笑、去哭。”
顾渥丹认真地回眸。
她说这些话全是出于真心。事实上，在看完昨天李格伦的舞台后，她就隐隐觉得这人其实是个偏向于设计舞蹈概念的人才。与其不断重复传统的、经典的舞蹈，他或许更适合自己创造故事。
可是这种意愿恰恰与当今时代所狂热崇拜的复古舞蹈概念正相反，所以在现实压力和理想追求的双重压力下，李格伦一边痛斥自己无法达到康南晗那样传统舞者的耐力，一边压抑着自己强行走传统舞蹈的道路。因为迷茫和不断的自我欺骗，才有了华容昨天所说的“死”的舞蹈。
因为编出的舞蹈根本不是自己真心想编的，所以自然就看不到人对舞蹈的热爱，更看不出其中活泛的灵性了。
李格伦睁圆眼睛，心跳如擂鼓，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已经走到他前面的少年。
“你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有人能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自我怀疑的事情？
“很难吗？”那人连头都没回，但语气却莫名有力量：“你的舞蹈其实全都告诉我们了。”
——所有的困惑、挣扎、自卑与自傲，全数都在灯光下/体现得淋漓尽致，无一处遗漏。
……
把李格伦所有的行李都转交给园区门口的工作人员，顾渥丹就准备离开了。只是转身的时候，他腰间的衣服布料突然被一道不小的力气拽住。
李格伦面色复杂：“喂……刚刚的事……谢了。”
对方说出这话的样子实在有些艰难，顾渥丹忍不住挑起眉，问：“哦，你指的是哪一件？是帮你解围、拎行李、还是……”
“你闭嘴！”李格伦的脸又腾地转红：“不许再说了！”
于是顾渥丹脸上的笑意更甚。
等发现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渐渐注意了过来，李格伦飞速地将手里的一个东西塞到顾渥丹手里，然后立刻后退，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不是说你很强么？那你之后一定要打败康南晗，我会看节目的，希望你不要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说完，某李姓少年就飞速钻进了星际车，背影有那么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顾渥丹看了看手里那把金漆纹路的伞，又看了看紧闭车门的星际车，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真逗，这人！
而坐在车里，看到外面人一直在笑的李格伦则愤恨地扭过头，打开了自己的光脑。
——顾渥是吧？拿不到冠军你就死定了！！
于是，从5月2日这天开始，顾渥刚刚集结起来的第一批粉丝群里，出现了一位奇葩的‘富婆粉’。
这位粉丝有钱有格调，每个物料都不落，还肯为顾渥砸钱，一度成为了首批渥粉的元老级人物，不过就是……脾气臭了点。
他虽然所有顾渥的物料都会追，但总会在一群粉丝嗷嗷夸赞的可爱画风里，用严苛到无以复加的语气指出顾渥哪哪不好；
他虽然肯砸钱，但线下活动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他虽然总表示自己不是顾渥的唯粉，但每次有人提及起顾渥和其他选手的cp时，他都会气得甩上一张大长篇澄清贴。尤其是对顾渥和康南晗的「华夏双美」cp，但凡是被他看见的，都是澄清举报一条龙！
这位奇葩粉丝，后来被其他一众渥粉视为“爱之深责之切”的典范。还有很多妈粉的群头一直想拉他去做“严母模版”来着。
而这位奇葩粉丝，还有个很霸气的账户名，叫做：
「呵，实力平平」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想多写一点，存进存稿箱的时候：
脑子：giao加油！我可以！我能行！
手：拉倒吧，废物
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