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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道不同,不相为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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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白衣女子悬空立于金衣男子的对面,单手持剑,指着他道:“檀布,你该收手了。”
那金衣男子轻哼一声:“柏伊,别再假惺惺地作态了!你自小以来就是这一副鬼样子,我都快被你恶心吐了!”
接着,那名金衣男子又补充道:“你难道忘记了,年轻时候你也在神魔大战的战场上肆意屠杀魔族的人吗?”
金衣男子就是仙帝檀布,而与他相对立的人是他的妹妹,柏伊。
檀布自小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嗜血成性、骄傲自满。可柏伊的天赋却是更为逆天,从小到大就喜欢同他争。
可是有一天,她变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帝位竞选的时候临阵脱逃,而让仙帝继承人的位置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檀布的头上。
柏伊讨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讨厌神官们的假惺惺,便舍弃了帝位。可檀布即位后的种种表现,让柏伊很失望。
她原以为兄长可以让这天下变得更好,即位之前的兄长除了性子有时候比较暴烈以外,也没有什么不是的,可檀布即位以后,他的本性倒是显现出来了。
看来这些年,他将性子收敛得挺好。
南征北战,生灵涂炭。这样的场景是柏伊不想看到的。于是她去找檀布理论,而檀布却是不听劝阻,执意要去讨伐魔界。
因为柏伊的缘故,这场战争才得以推延下来。
但,好巧不巧的是,上古凶兽饕餮从沉睡中醒来为祸人间。看到这样的场景,柏伊自然是于心不忍的。
就这样,柏伊忙着前去封印上古凶兽,并且在那场战斗中受了重伤,受了伤的柏伊自然是不敌全盛时期的檀布的,于是柏伊被关在了自己的宫殿中。
檀布也趁此机会召集兵马,入侵魔界。
虽然受了伤,但那样的结界依旧是关不住柏伊的。柏伊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
“长公主殿下?”
被击飞兵器的兵士发现是长公主柏伊后,后退了几步,行了礼。而那只差点死于自己刀下的魔,被柏伊护在了怀中。
“切,别来假慈悲了!”檀布的盔甲上血迹斑斑,但那些血都不是他的,它属于那些惨死于战争的魔族,“你可别忘了,你的手中也沾染过魔族的鲜血!”
柏伊自然是没有忘记自己也曾在仙魔战场上杀敌的事情,因为曾经的她错了。
她不会继续错下去了。
他皱起眉头,表达出自己对柏伊的行为十分不满,因为性格不合,他一直都对自己这个便宜妹妹有偏见。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存在,他的宏图霸业早就实现了。可是她偏偏要阻碍自己,如果不是碍于杀了她会有损自己的面子,让世人唾骂自己是个残害手足的禽兽,自己铁定会杀了她。
仙魔两族,本就是天生的对立面。
假如自己挫了魔族的锐气,被侵略的就是神界了。
所以说,哪里来的宽容?
“今日你若是放了这余孽,让她成长起来,明日她便会与整个天庭为敌,血洗天界,到时候你也会死!”
柏伊没有看檀布,她抱着这个魔族孩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离开之前,她对着檀布道:“这事,还说不准,如果真的要血洗,也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找的。”
一些士兵本打算追上去,却被檀布的一个抬手给制止了。
“你们不要去追了,追了也是白费力气,单凭你们的实力,是追不上的,即使是追上了,也只有挨揍的分。”
这时候的檀布,在战争中损耗了许多力量,已经不敌柏伊。倘若自己还在全盛时期,还有和不是全盛状态的柏伊一战。但是现在,想想就好了。
有些时候,檀布还是比较羡慕柏伊的天赋的。
柏伊带着易浅,去了人间。
这里还是比较和平的。
易浅现在还是处于昏睡状态,但是脸颊微烫,呼吸急促,额角还冒着虚汗。
“娘亲……”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微微颤抖着,眼角还有泪珠。柏伊见状将易浅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易浅的后背,这样做似乎是有些许用处的,她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因为身边跟了个小徒弟,柏伊便没有回到神界过。
“师尊。”
“嗯?”
“你是天界的人吗?”
柏伊没有犹豫:“是。”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易浅不明白,为什么天界的人没有将自己赶尽杀绝。
柏伊似乎是看出了易浅的心事:“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虽然易浅是个小孩子,但她也有三百多岁了,心里头还是有一些城府的。因为她并不了解眼前地这个人,所以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要知道,魔族皇室的血液是铸造魔兵的必须材料,而且必须是一整只魔的血……
当年,先祖攻打天界的时候,使用的就是由自己亲弟弟的血铸造的魔兵“骨冢”。
想到这里,易浅有些害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她不敢去直视柏伊了……
而正在饮茶的柏伊发现易浅似乎很害怕自己后,带着疑惑地眼神看着这个小不点。
犹豫了许久,易浅弱弱地说:“你难道就不怕我长大以后向你们天界复仇吗?”
“冤有头债有主,我只希望你不要把仇恨发泄在无辜者身上。”
这个回答,让易浅很意外,她惊讶地看着柏伊。
“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随后,柏伊又一声长叹。看着这孩子的眉眼神似故人,柏伊开始庆幸自己当时来得还算是及时。
“我本就不希望这世间发生战争,战争一旦开始,就会有生命消失。”说着,她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
“原来是柏伊啊,你来了啊!”
这里是天宫的御花园,幼时的柏伊经常来到这里游玩,而开口向她打招呼的,是一棵梧桐树。它在这里过了千百万年了,历经了好几任天帝。
“梧桐爷爷。”
梧桐树将一条树枝伸向了柏伊,那枝头上的叶子轻轻地划过柏伊的脸颊,有点痒,弄得柏伊咯咯咯地笑起来。
“怎么,溪若没有和你一起来?”
“她去前线了。”
“哦,这样啊。”
梧桐树若有所思,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
梧桐树喜欢给柏伊讲从前的故事,柏伊也爱听梧桐树讲的故事。
之前来听梧桐爷爷讲故事的不只有柏伊一个,还有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溪若。
溪若是沉渊战神家的女儿,她自小和柏伊一起长大,年龄要比柏伊年长一些,已经可以上战场了。而柏伊呢?她还是天界的宫殿中温养的一朵小花。
时间过了许久,柏伊时而会去南天门的门口向外张望,但一眼望不到边,能看到的很近很近。
终于有一天,柏伊趴在墙头,看到了不远处浩浩荡荡的军队。是溪若回来了!
“柏伊,好久不见了。”
“溪若!”
这么些年没有见,溪若似乎比以前还要稳重了。
柏伊兴冲冲地等着清若和她讲在战场上的事情,溪若有些无奈地看着柏伊,她的面色沉了沉,并不想讲战场上的事情。
不过当时的柏伊并没有注意到溪若的不情愿。
战争中,是由无数离合悲欢,血与泪构成的。在这场战争里,她失去了自己要好的战友。
她看着单纯的柏伊,心想:或许在柏伊的眼里,战争和游戏差不多。
“下次去前线带我一个好不好啊,溪若。”
在偌大的天宫里,唯一能和柏伊说的上话的,只有溪若了,因为她的母亲只是天宫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宫娥,并不受宠。可要问为什么未来的她能被众人尊敬的成为长公主殿下,其原因还是在于她那天赋和过硬的实力。
一个人在天宫里,没人搭理自己,很孤独。
“战争不是儿戏!”
溪若的语气有些生冷了。
柏伊发现溪若的语气变了,立马捂住了嘴巴。
自此,柏伊再也没有向溪若询问战场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