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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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一只手压制着伏在地上的鬼，另一只手隐蔽地伸进衣兜里，摸向其中一把泛着黑光的小刀。
目前为止所有的人变鬼都是不可逆转现象，在这个人被鬼舞辻无惨抓伤并袭击他人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作为人生活下去的可能。
他还只是新鬼，他分到的血液很少，他还没开始吃人。
他很弱，现在杀了他是最方便的做法。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鬼不甘地四处扭动身体，仅仅只是一张困住下颚的布条不够，他一转眼就轻松撕裂开，地上尘土飞扬四散，迷乱着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不是发病了？”
“警卫来了！大家快散开吧。”
“散开散开了，别聚集在一起！喂，这人怎么回事，你先让开。”
阿土再次握紧那把小刀。
他从小就不善于辩解，这种情况就算是能言善辩的阿木应该也不会有个什么好结果。只要他一放开，这只鬼就会在人群聚集之地暴乱袭击他人。
那不如……
手心出了汗，旁边的巡警拍着他的身体让他让开，阿土纠结之中，只能盼望阿水现在已经跟到鬼舞辻无惨在浅草的据点，那今晚的遭遇多少都算值得。
巡警皱着眉，手中的棍棒作势就要举起：“你这小子……再不快让开，可就要让你尝点苦头了！”
“不，你们都散开吧，这两个人我带走了。”
忽然一名西装男人站了出来，走到阿土旁边朝巡警和周边的人甩甩手。
“一先生？失、失礼了！”
来人的名头很大，几个巡警四下眼神交流，拉低帽檐行了个礼，还让周围的路人也跟着一起散开不要挡路。随后将之前那位被咬伤的女子连忙送去诊所。
谁……？
阿土抬头看向那男人，在他的世界里他从未见过这般长相的男人，也自然是没有过任何交集。
剑眉星目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那些被遣散开路人，见阿土皱着眉犹疑地望着他，嘴角露出一分嘲弄的笑容。
“果然乡下小子就是乡下小子，贵人还真就多忘事。不到两个小时都能转头就忘，脑容量一定如海般宽阔无垠吧。”
阿土：……啊？
这个人，是在嘲笑他的记性不好？两小时前他人可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睡觉……
是阿水见过的人！
虽说大家都是炭治郎，但也不至于连认识的人也一模一样。阿土连阿水和他说些什么了都不清楚，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谢您的解围。”
“不客气。倒是快点让地上这家伙清醒点，像条土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扭曲的姿态也太丑陋了。”男人掏出手帕掩着口鼻，一脸嫌弃。
可这位鬼就算清醒过来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阿土抬头对男人说：“抱歉，我可以把他带走自行处理吗？”
“怎么？你该不会说你认识这人，要将他送去他家吧？真那么做，那我还真该去给离开的几位巡警道歉。”
这个人说的话七扭八歪的，好难读懂啊。阿土困惑。
“但在这里人很多的地方他这样也不太好，我想把他带到清净点的地方去，到明天早上就会没问题了。”
要如何向根本不明白鬼这一概念的普通人解释，阿土心里完全没有一个章程。
他本意是想学着喜欢耍小聪明的阿木那样，杀掉这只鬼，这只鬼的尸体就会随风消逝，然后就能笑着解释说这是一出神奇的戏法表演来蒙混过关。
可一想到这个人也不过是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遭了无妄之灾，若是阿水没找到鬼舞辻无惨……也不对，和鬼舞辻无惨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受到危险的可能从一开始就存在。
“那随你，能自己处理好就行。”男人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又上下打量两眼一身土憨憨气息的阿土，思考着说：“你这样的土小子应该不会乱来吧……”
要真的是将人拐到隐蔽角落再杀掉的变态杀人犯，那他之前的担保就显得很可笑了。
阿土一脸完全没搞懂男人说的是啥的表情回望了他。
“……也是，这么傻的小屁孩怎么会有那种胆量。走了，小子。”
“啊。我叫灶门炭治郎，请问先生您是？”
之后要告诉阿水有人帮了他忙，可以的话他也想一起帮着给点回礼什么的。
“一。二之前的一。小子可别在浅草再惹出什么乱子哦。”
似乎真的就只是来随手给之前意外遇见的小屁孩帮个忙而已，一先生抹了把头型，脚踏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一身瞧不起乡下人的成功人士的风范，直接离开了。
目送一先生离开后，阿土低头看着似乎不知疲倦还在扭动的鬼。
现在是时候为这位做个决断了。
……
刀光一勾，凌厉一闪。
阿光如同手中的日轮刀一般，周身也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在这夜色下无比吸引眼球。
被砍断的两节手臂在地上不甘心地抽搐稍许，转眼化为了黑灰。
炭治郎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惊呆。
他至今还以为大家的呼吸法也是和自己类似的招法套路，大家都是炭治郎，应该不会练着练着蹦出来一个用鬼神术法的家伙吧……啊，紫藤已经算是鬼了。
这次阿光现场表演了一次不同世界的不同呼吸法之间巨大的差异。
话说，阿光之前背后出现的那个银色皮肤红色皮衣没有眼珠的巨大人影……是谁啊？？？
“那只鬼逃了。”鼻子动动，阿光判断道：“阿水你在浅草之后要小心点，被鬼盯上可不是好事。当然，如果那时候我们都在，什么鬼都不在话下。”
说到最后，阿光一如既往地抬起下巴，一脸骄傲样。
“包括鬼舞辻无惨？”
“啊这……你、你别拆我台啊！”
被阿光愤怒的一拳打得稍微后退两步，炭治郎笑着感谢道：“总之谢谢你来救我了，阿光。”
可惜的是，随着这只鬼的唐突出现打乱了节奏，本来就越来越飘散的气味已经闻不太到了，是不是算辜负了阿土的援助呢？
阿光甩甩手中的日轮刀，板着脸故作正经道：“哼哼，这不是理所当然嘛。大家都是炭治郎，肯定是要互相帮忙的，正版的炭治郎肯定也会帮忙有困难的人才对！”
正版盗版……还是搞不太懂。
见炭治郎还是一副有些沮丧的样子，阿光收好日轮刀，拍炭治郎的后背拍得啪啪作响。
……果然不愧是自己，手劲儿真大！
“别想太多！只是看丢一次鬼舞辻无惨而已，只要目标还在，总有一天能追得上去的！如果到了要和鬼舞辻无惨决战那天，记得提前和大家说，我们都会来帮忙的！”
他嘻嘻笑着，像是个热情激昂的大哥哥。
炭治郎也没多想，也点头：“嗯！如果你们也有需要，我也想来帮你们！”
随即他看到阿光灿烂的笑容如同面具裂开一条裂缝般，僵硬地露出内里寡淡的黑暗。
下一秒，阿光又笑了起来，说：“哈哈哈，阿水你明明是个新人可还真是会说啊。等你什么时候找到自己的队友，升级到柱再说这话吧。”
“好了好了，阿水你别在这里待太久，祢豆子应该还在等你，快去吧。”
“对哦，还有阿土，他在帮我压制着鬼……那回见吧阿光！”
“回见啦！”
摆着手目送炭治郎远去的身影，阿光长呼一口气。
路灯下蚊虫正绕着微不足道的光亮厮守环绕，追寻着根本触及不到的热量与火光。
早已消失的鬼舞辻无惨，已经被吓跑的鬼，转身去往自己该去地方的阿水。
阿光明明是想笑，眼底却一丝笑意不见。
“世间所有相遇皆是久别重逢，是故，相逢即为别离。毕竟我们终究只是盗版漫画嘛……”
“……我在这里说些什么，回去找祢豆子吧，她要生气了。”
五分钟后。
一名嬉笑着拿手球的女性和闭着眼睛用手探路的男性来到这里，两人气质阴沉、趋近疯狂，一路上即使有人看见也远远地躲着。
“你确定那个戴着太阳耳饰的家伙是走得这里？”手球女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小巷道。
男性也很疑惑，他手上裂开一道长着箭头的眼睛，靠近着地面不断搜索着之前的脚印。
“很奇怪，有两个相似的气息来到这里……他们遇到了一只鬼……那鬼跑了，然后两个人都离开了。可其中一个是往远处离开，另一个是到中途就没了脚印，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球女狐疑道：“他不就是个普通鬼杀队的小子吗？怎么听上去像是和鬼一样还能分裂似的。”
确定了方向的男性站起身来，眉头微皱：“倒也无所谓，我们只要完成那位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可以了。走吧，那个留下脚印的气息往这边走了。”
“好~好~”
过了一段时间，在离此地几百米远处的一条巷子中，一个人影悄悄出现。
一头长发的少年一寸一寸地摸着墙壁像在寻找什么机关，没走几步又忽然一停。
他的手指一截如同伸进水里般，进了墙中。
找到了目的地，穿着紫藤花花纹和服的少年踏步走入墙中，好似眼前的土砖瓦砾全是幻觉，只是简单地穿过空气般简单。
越过不存在的幻觉之墙，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巨大的院子和几层楼的小别墅。别墅的门口上方还贴着屏蔽外人感知的符咒，院子里的樱花树正盛放着妖异的色彩，就连月色也显得格外刺眼，让此地泛起一丝诡异的味道。
呼——
一道凌冽的风忽然袭来，一个身影几乎是眨眼间就出现在少年的身前，已经长出黑色的指甲沦为凶器的手掌猛地挥下。
少年一个侧身躲过这道攻击，轻飘飘地就像是在空中飞舞的纸张。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珠世。”
他轻笑着，看着眼前同样做少年模样的青白发少年鬼怒目圆睁，青筋绷起鬼血运转的模样着实算不上好看。
“不准你……随随便便提珠世大人的名字！！”
青白发的少年两掌攻击再度欺身而上，狠厉的黑指甲渲染着死亡的色彩，相信只要被擦上一点，就一定会遭遇些不美妙的事情。
左冲拳、侧身受击、手侧格挡、回旋踢、闪躲……
在极快的时间里两人已过手数十招。
准确说是青白发的鬼一直在攻击，长发少年鬼单纯在闪避罢了。
“停下，愈史郎！”
一道女声自屋内响起，强行打断两人毫无意义的对决。
大门打开，一名穿着为已婚女性的暗色和服的美丽女性缓步从屋内走出，眉头微皱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人。
“珠世大人，他可是入侵者！”
眨眼间便回到了女性身边的愈史郎语气带些不爽地说。
珠世冲他摇摇头，也有些紧张地看着忽然闯入这片与世隔绝小空间的少年鬼。如果她没看错，这鬼和之前街上制止新鬼作乱的少年长相十分相似。
她本来也想出手，毕竟那可是敢直接对上鬼舞辻无惨的孩子。就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能有这份为了他人的心，她也十分看好她。
可惜中途人群太过混乱，她想插手时，已经有那少年认识的普通人介入，将那鬼带去了其他地方。
“不知阁下姓名为何，来找珠世又有何事？”
对那少年观感好，也不意味着对面容相似的鬼就会善待。
本来他们两只鬼就都不是善于战斗的鬼，将住所藏起来一是躲鬼舞辻无惨，二也是不想被其他鬼找上门。但这少年十分轻易就进来院中，像是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长发的少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或是温柔，或是不近人情。
“我听说你在研究让鬼变回人的药物，我想以我的特殊体质应该能帮得上忙。愿意分一份研究成果出来一起研究鬼吗？”
“名字……叫我紫藤便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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