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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无语 ...

  •   七八月的炎热轰轰烈烈的过去了,终于迎来九月的秋高气爽。
      杂志社的工作没有那么繁重,郝晞乐这天不需要出去出外景,在自己的座位上修图片,这是一幅风景图。
      “晞乐,外面有人找。”前台擦着樱桃色的小姐姐打内线过来。
      “来了。”郝晞乐在吃完最后一口薯片之后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当看到眼前的人时,郝晞乐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大伯,郝华建同志。
      “大伯,好久不见,进去坐。”郝晞乐一边打量一边招呼。
      今天的大伯无比严肃,背着手背,好像市局领导过来巡视一般。想着自己和大伯也不常联系,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有点搞不明白来的原因。郝晞乐自小就有点怵自己的大伯。自己父母无暇照顾自己的时候,还曾想让自己寄住在大伯家。但因那时经常看到大伯的儿子,也就是堂弟郝晞维经常被藤条追着打,心里惶恐。郝晞乐是视死不愿意,后来才有了住在高老师家的后续。
      在接待室里,郝晞乐把桌上的矿泉水推到了大伯面前,脸上堆着笑。一时也不知怎么切入话题,想起大伯的儿子正好今年大学毕业。
      “听说晓维毕业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某大型游戏公司,年薪百万。”郝晞乐故意把年薪说得夸张一点,大伯的严肃劲可能会缓和一些。
      “哼”大伯的鼻子出气,看了一会儿窗外,叹了口气,“他要结婚了,儿大不中留了啊。”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郝晞乐眼睛滴溜一转,看来没啥事情,轻轻的拍了下手,口中说道,“喜事啊,作为姐姐的我,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封一个大红包。”
      大伯长叹了一口气,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大大的喝了一口,眼睛紧紧的盯着郝晞乐,失望的说道,“可是上面还有长姐没有成家,长幼有序,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你奶奶留有遗训的。”
      长姐?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郝晞乐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
      说到这个遗训,就不得不从父辈那一辈说起,那时郝晞乐的父亲和母亲经媒人说亲,哪知一见倾心,两人早早就定了下来,结了婚。反而年长的大伯因为迟迟没有相中的对象,比自己的弟弟还晚了一年。后来自己和堂弟相继出生,按理说着也没有什么,偏偏有个算命的同奶奶讲我家不遵循长幼有序,小的先结婚对大的不好。奶奶对这事情本也半信半疑,直到大伯母在堂弟四岁的时候因意外去世,奶奶深深的相信了这个说法。直到奶奶临终时还交代大伯和父亲一定要遵守。不过对于这个说法,自己和堂弟两人从来没有当回事,总觉得这是迂腐的思想,不可当真。
      看着眼前大伯的样子,看来是在认真贯彻执行,从内心深处来讲是应该谢谢大伯对于我这个“长”的重视,但还是觉得没有信的必要。
      “不必当真的,晓维先结婚没有关系的。”说完郝晞乐用力的用手拍了下胸脯好像再说,我命硬的很。
      “胡闹,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伯把矿泉水瓶重重的放在桌上,胡子一吹,严肃的说道“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凡是都要讲究科学,但现实却是,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往往到最后只能归结到另外一个领域了。
      既然这个“长幼有序”的遗训是要遵循,那么就只好委屈郝晞维弟弟和未来的弟媳。
      “晓维刚毕业就结婚有点着急了啊,”郝晞乐边说边想措辞,“不如先工作两年,打点经济基础。要是现在就结婚,年轻人压力有点大吧。”
      既然大的结不了婚,那就让小的等等呗。
      “唉,等不了两年......”
      “啊?”为什么?时光飞逝,先打拼两年未尝不可。
      “女方已经怀孕了……这小子专干些不靠谱的事情。“大伯解释完,虽然口气有点可惜,但嘴角还是有些上扬。
      “啊!!!”这次郝晞乐惊讶的嘴巴合不拢,敢情这速度是坐上了火箭。
      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两人面面相觑。
      这种情况看来是没有办法“牺牲”郝晞维的幸福了,这么一个绝招真是无人能敌。想想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在当今社会很正常,但还是有一点点挫败感。
      大伯离开的时候拍了拍郝晞乐的肩膀,让她加油。
      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灯火通明,万家灯火。
      到家之后,由于被白天的事情搞得没有心情,郝晞乐吃完泡面后又想去酒吧喝一杯,人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消遣,何必啃在一颗大白菜上。
      刚换完衣服准备出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郝晞乐父亲的电话。
      “小乐,大伯应该已经和你当面说清楚了,你自己怎么想?”虽然平时父亲对自己放任不管,但是对于这种原则性的事情还是无法置之不理。
      “不怎么想啊,晓维先结婚可以啊,不要相信这些有的没的,按照这个说法,如果我一直不结婚,难道晓维还得一直等着啊。”郝晞乐自己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对面郝晞乐的母亲抢过电话,声音有点激动的说,“这事情由不得你,你一定要先结婚。”
      郝晞乐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老一辈的人难免对这种事情多有忌讳。要说服时间很不容易。
      郝晞乐静静的想了一下,慢慢分析道。
      “妈,你先想想,要结婚得先有对象吧,我现在一个人怎么结,一个人就可以结婚的婚姻法国家还没有颁布呢?”郝晞乐开着玩笑。
      “现在社会不讲究这些的,缘分没到,急不来对吧,我总不能在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吧。”
      “再说了,晓维那边都有孩子了,总不能让人家等着吧,遥遥无期啊”
      父亲听郝晞乐越说越不着调,打断道。
      “我和你大伯商量过了,等三个月……”
      “啊?”
      “三个月之后,不管你那边有没有成,晓维那边再登记结婚,办婚礼。”郝晞乐的父亲认真的说出两家商量的结果,随后要叹了一口气。
      “那要是三个月之后,我没有结婚的话…….”郝晞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郝晞乐的母亲抢着回答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相亲,不要挑,越快越好。”
      “什么?”郝晞乐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哪有这样的,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郝晞乐越想越气,想出去喝一杯的心情也没有,本想打电话把郝晓维骂一顿,都是这小子惹得,想想算了,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看着窗外的车流穿梭不停,郝晞乐的心里平静了下来。
      自己对于结婚虽然没有那么抵触,但也没有那么憧憬,一切顺其自然就好,现在非要在一个限期内去完成,还是有些不情愿。
      如果真要在找一个共度余生的人是个怎样的人才好?
      想了好久,郝晞乐也没有想出究竟怎样才好,看着电视上帅气男主角,在心里默默嘀咕,一定要长得帅。
      为了躲避这个“闹剧”,郝晞乐借着工作的机会去了苏市。
      这次又来到苏市,没有健谈的司机大叔,自己拖个大行李箱找到了酒店。九月的天气早晚有些凉爽,但是到中午的时候“秋老虎”就出来横行了,热得人大汗淋淋。
      这次的工作本也没有多么困难,可谁知道竟也拖拖拉拉的在江市呆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郝晞乐过得很自在,白天完成主编交代的拍摄任务,其余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郝晞乐一直都喜欢看山山水水,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
      某个周末的时间,郝晞乐去了当地一座很有名的山。苏市一带是平原,这座山虽说离那种巍峨的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在当地人心里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小土丘”。山下有一个烧香的地方,每人可以领取三柱香,在旁边公共的烧香区上香。
      郝晞乐很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三拜,祈祷父母平安健康。
      从山下爬到山顶大概花了四十分钟,山路两边的树木还有着最后的倔强,黄绿色的叶子在秋风中摇曳。
      前面有一个古代名人的墓,郝晞乐听着旁边一个导游在仔细的介绍这个墓碑的由来,原来这里放着的只是那个名人的半块墓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墓。这算是招摇撞骗吧。连古人的热度都要蹭。
      爬到山顶之后,可以眺望远处的长江,江面上还有几艘货船,在江面上的薄雾下显得那么朦胧,沿着江面可以看到天地在朦胧中连成一片,分不清界限。
      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人的视线,当你越是努力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越是看不清楚。
      想想自己这一个月躲在这里,父母平均三天一个电话的来询问进度。刚开始的时候,郝晞乐还会和父母耐心解释这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从开始的沟通到后面的不可理喻。郝晞乐心里有一些堵,自己虽然不期望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也想按部就班的先享受甜甜的恋爱后结婚。可惜,自己这些想法是不会得到支持的。
      看着眼前着辽阔的江面,听着从寺庙传来的声音,郝晞乐的心变的有点安静。
      在山下敬完香后,拍了路边几处树木,在景区的大门口买了一些特产,郝晞乐心满意足的打车回了市区。
      在苏市的最后一晚,郝晞乐把行李箱收拾好靠在房间的桌边,想着自己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心里有些烦躁,打电话给前台要了瓶红酒。
      看着鲜红的酒在杯子中,透着灯光一晃一晃的迷人眼,郝晞乐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瓶里的酒已经少了一小半。郝晞乐不禁想起上次在酒店喝酒还是和谢家荣一起。那时两人从婚礼狼狈的逃了回来,现在想想着实有些好笑。
      这次来苏市没有遇到故人也没有遇到新人,遇到的只有寂寞。想想自己的境况有些可笑。如果当初……
      算了,时光不会倒流,一切都是空谈。
      就当郝晞乐陷入沉思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不小心磕到了床边上,痛。
      “喂”
      “吃饭了吗?”是谢家荣的电话。
      郝晞乐有些奇怪,不知道对方怎么电话给他,自己和他也不是很熟悉,这个点打给自己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幸好不是父母的电话,郝晞乐有些放松,边揉着刚刚碰到的膝盖边问道“吃过了,这个点打电话给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好久没有联系你….”那边的谢家荣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电话的那头传来郝晞乐传来一声大大的“咯~~~”,不知道情况的谢家荣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郝晞乐赶忙捂着自己的嘴,不好意思的说道,“哦,没事,刚刚喝了一些酒,顺气呢”
      谢家荣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久,不禁想到自己和她喝过两次酒,一次在酒吧,一次在苏市。不知道这次她这次在哪儿,又是和谁一起?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呢?越想越有些嫉妒和她一起喝酒的人。
      虽说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但是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在哪儿?“
      那边的郝晞乐有点微醺,头顶上的灯好像也映着她的影子,红红的脸颊贴着冰冷的高脚杯。她喝醉了,有点撒娇的道“我在苏市,在酒店,没有出去乱跑的,我很乖啊。”
      听着郝晞乐的回答,谢家荣放下了心,听着那边可爱撒娇的语气,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丝的笑意。在他的眼里,郝晞乐一向独立自主,这次一个人把自己喝得大醉大概有什么心思,想着小丫头也没有表面那么豁达。
      好奇心驱使着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喝起酒了啊?”
      “解愁啊,”郝晞乐大脑晕晕的,酒瓶里的酒又少了一些。

      “什么愁值得用一醉方休来解啊?“谢家荣兴致更浓,心中默默的嘀咕了一下,小丫头长大了,有心思了。
      “我爸妈要我三个月之内把自己嫁出去…..“说完这句,郝晞乐就侧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听错了吧。谢家荣一脸错愕,刚刚想问清楚的时候,从手机里传来了轻轻的打呼声。看来今晚是问不出所以然了。
      郝晞乐早就被酒精麻木了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的睡去。
      虽然谢家荣不知道郝晞乐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这个愁是真的冲击到她了,谢家荣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不被束缚的人,对未来充满了自信乐观。婚姻在现在来说,她还没有认真的考虑过。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一点都不会尝试接受他。他有些佩服这样的人,还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不像自己已经被生活教的按部就班,一眼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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