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个姬会吧！》馋不知

42、第 42 章

　　后厨的办公区并没有人在，都在忙碌着午饭。
　　两人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许久，才等到了食堂的负责人。

　　“你好，我姓李。”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对着二人点了点头，问：“以前做过甜点师吗？”
　　陆谨言老实答道：“其实也不算太会……以前在店里学过点，但是没有正式做过这个工作。”

　　“那你明天开始，就来试试吧。”
　　陆谨言和秦潇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点诧异，不禁问：“就这么通过了吗？”

　　李阿姨笑道：“这有什么不通过的！这里条件又不算好，还限制外出，可难招人了。所以工作要求也就没多高，只要能做出来点东西就行了，实在不会的慢慢学都行，反正这些岗位本来也都是规划里的，国家出钱，咱们混日子就成了。”

　　陆谨言傻眼呆看着李阿姨，试图消化这轻松就通过的……算不上面试的面试。

　　秦潇想想这两天吃过的饭菜，便理解了李阿姨说的混日子。她虽然不贪口腹欲望，可也有正常味觉，那些菜比起外面的普通饭馆都差了些火候，便更无法于陆谨言做的相比了。

　　“确定要来的话，就别傻站着了，来刷一下芯片，再在电脑上填个表格，签一下电子合同。”李阿姨边忙活着，边打量着二人，道：“你们是姐妹吗？看着不太像啊？”

　　陆谨言：“我们是……”
　　“恋人！”秦潇猜到她要说什么，一口截断了话，且刻意略过陆谨言不满的眼神。

　　李阿姨原本还有许多闲话想问，被她掷地有声的恋人二字砸蒙了，上了年纪的人第一次见到这阵仗，顿时闭了嘴，只眼珠子忍不住在两人身上来回乱瞟，暗暗惋惜两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不走正道。
　　想到这儿，便重重叹了口气。

　　陆谨言听着那一声，有些恍惚。
　　李阿姨的年纪同自己妈妈差不多，一个不认识的外人尚且如此，不禁就联想未来父母知道后的反应。

　　陆谨言一时忍不住，试图让她理解：“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事。”

　　李阿姨面色古怪，敷衍应了一声，没有搭她的话。
　　陆谨言不禁有些挫败，脸色微微失落，忽觉左边肩膀一沉，她转头看去，却是秦潇伸手搭了上来，不笑时冷冷淡淡的眸子并未看自己，而是盯着电脑里的表格。

　　陆谨言感受着肩膀的分量，心定了些。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反正……也不是她一个人面对。

　　满腹心事的女孩抿嘴笑了笑，收了心思，认真填表了。

　　陆谨言不知，秦潇认真看的并非电脑里的表格，而是反光的屏幕里，映照出的人影。
　　见着那影子失落的嘴角微微上扬了，秦潇不由自主，跟着也笑了笑。

　　两人没再得到李阿姨的热情招呼，填完表走完该走的程序，便离开了后厨，去了前面吃饭。
　　陆谨言尝了两口，摇头叹气，一下便理解了所谓的混日子，那点担心自己不能胜任的忐忑，终于消了下去。

　　联网填的表格发给人事后，来交接事务的人还是之前那位黄晴。

　　陆谨言跟着她一路到宿舍区，看着小套间内甚至还有厨房，忍不住嘟囔：“这里环境还挺好的，我都不想走了。”
　　黄晴温和笑道：“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留下的，这里确实都不错，生活也算是方便。”

　　陆谨言看着漂亮的样板间宿舍，想了想要是住在这里后，衣服全靠阴干或烘干机，再想想自家楼顶破天台上的大太阳，不禁皱了鼻子，陪着干笑了两声后，随口岔了话题，问秦潇道：“你住在哪间啊？”
　　“在办公室的套间里，没有你的小厨房好。”

　　“对了，”黄晴忽然插话道：“小陆你不可以去秦潇的办公处，不过她可以来这里，所以你们要是想住在一起，就可以住这里。”

　　秦潇点了点头，说：“好，那我晚上就住这里吧。”
　　陆谨言看了一眼说得理直气壮的人，不满瞪了她一眼，却未做反对。

　　“这是你的工作牌，用来刷各个区域大门的，有些区域你去不了，可以让秦潇告诉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中年女人说完就礼貌笑了笑，给了二人空间，关门离开了。

　　陆谨言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倒在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嘟囔道：“好奇怪。”
　　“什么？”
　　陆谨言想了想，嘟囔道：“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我们自投罗网，坐牢来了……的感觉。”

　　秦潇皱眉想了想她的话，说：“或者你还是先出去，我……”
　　“不要！”陆谨言不满扁了扁嘴，斩钉截铁一口拒绝，顿了顿后，又道：“除非你之前说……那什么我还是骗我的，那我就走，以后咱们一刀两断，谁也不许再找谁。”

　　“我……”秦潇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撒谎骗她出去的可能，一刀两端的话有些狠，她不确定陆谨言还会不会搭理自己第二次，只得收了想法，说：“没有骗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陆谨言忍不住嘴角向上扬了扬，轻哼了一声。

　　看着她那点得意模样，秦潇忍不住伸手抚上发丝，道：“你……”

　　陆谨言大约能猜到秦潇想问什么，未躲那只手，却打断了秦潇要说的话，生硬转开话题，问：“你觉得那个什么院长……他的目的是什么啊？”

　　秦潇手指僵了僵，收了回来，轻收了手指成拳，将那点发丝的柔软触感藏在了手心了，掩住一点失落，温声笑道：“临进来时托人去查了，等有消息传过来，也许就知道了。”
　　“嗯……”陆谨言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看着脚下地板出神。

　　“上班时间，我……先回去了。”秦潇说完怕她误会，补充道：“院长给我留了入职考题，我……”
　　“好。”

　　陆谨言不待她说话，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且相信了，二人尴尬着道了别，一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另一个则在自己可去的范围内闲逛起来。

　　机构中有一个小型超市，生活日用基本可以解决，可新鲜的蔬果和肉就要提前预定了，每日会随餐厅用菜一块采买。
　　陆谨言想着今天吃过的饭，毫不犹豫就定下了一周的菜。

　　采买完后无所事事的人，干脆去了食堂餐厅区，过了饭点的餐厅依旧还有人在。

　　她和李阿姨打了个招呼，便去了甜点区的厨房。
　　崭新的器具都未曾使用过，落上了一层薄灰，陆谨言将那些器具挨个洗刷了一遍，又擦了柜架上的浮灰，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烤起最简单的饼干和蛋糕胚来。

　　餐厅不算陆谨言，一共四个员工，在饼干进烤箱后，都被这香味吸引而来。
　　便是李阿姨对她有些取向上的成见，也不吝夸赞道：“你说的不算太会，也太谦虚了一点。”
　　陆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等着饼干出了烤箱，分着给了同事们。

　　“哇，这也太好吃了吧！”负责备菜的一人边咬着酥脆的曲奇，边说道：“等周末院长回来了，你一定要做一点让院长尝尝！真不容易，咱们这儿终于有了能吃的东西！”
　　另一同事边吃边锤了他一拳，笑道：“你几个意思！我做的一般归一般！也不至于不能吃吧！”
　　“你有本事跟人家比比！”

　　陆谨言听着他们说起院长，耳朵便竖了起来，奈何这人只是提了一嘴，就不再说了，忍不住便主动问道：“院长也会来吃食堂吗？”
　　“那可不！他一个独居大忙人，不来吃食堂自己也没空做啊！”

　　陆谨言睁大了一双眼，状似好奇，问：“独居？院长怎么不把家人带来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陆谨言正要失望，另一同事又伸手过来捞了一块饼干，道：“我听说是院长夫人身体不大好！但是不知道真的假的，也有说感情不好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陆谨言暗暗紧张问道。
　　“不过嘛——管他呢！只要他肯招点像咱们小陆这样的好厨子，他就是我眼里最可爱的院长！”
　　“对对对！”

　　陆谨言提着的一口气松了回去，暗自不满，却也不好表现。
　　这四个同事里，除去李阿姨，剩下的两男一女都是年轻人，关系看起来不错，一个起哄，另外两个必然会跟上，吵吵闹闹，没个正形。

　　陆谨言问不出什么东西，也只得放弃，老老实实做起了自己的新工作。

　　上了几天班后，陆谨言便迅速和那三个年轻人混熟了，只李阿姨心里芥蒂，吃着她的投喂，不算多热情，但也愿意搭话，甚至在那三人合伙压榨陆谨言替他们做饭时，还会冷着脸帮她怼那三人。

　　机构里许多人也迅速知道了食堂餐厅里来了新人，新人会做蛋糕会做菜，只是能不能吃到她的菜，全凭运气。

　　有些人碰不到的运气，有些人却天天吃。

　　“你钦点的红烧肉！”一盘子落在秦潇面前，一同落下的还有陆谨言本人，笑嘻嘻道：“快趁热吃！”

　　“你适应的倒是不错，连女朋友都带来了。”一道有些无力的老人声音，自她们背后响起：“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吃上我们新来的小厨神的菜啊！”

　　陆谨言回头看去，笑眯眯的老头看起来很和善，并无特别之处，但脑中却迅速和某个素未谋面的传说中人对上了号，不禁开口道：
　　“传说中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