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十四、英雄无处不在 ...
-
伽古拉暂时没时间研究金主的儿子是不是要跟着某个光之巨人一起当正义的律师[1]，当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先确定。
SSP新任副队长蛇仓先生提出了要看看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松尾先生自然不会拒绝，于是阿森调取了监控录像，大家都聚集在一个小房间内观看前几晚录制下来的视频。
被挤得难受的伽古拉故意加快了几倍速，美其名是可以看得快一些。其余四个人本来就没看出视频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现在更是被那些飞快跳过的画面整得头晕眼花。
“不行了，我感觉像晕车。”善太第一个喊救命，退出了这个虐待眼睛和脑子的差事。
紧接着松尾先生、奈绪美和阿森也捂着眼睛离开了屏幕前。
当屋内只剩下伽古拉的时候，他终于放慢了视频播放速度，在他刚才留意到的几帧画面反复观看，视频在他或放快或放慢的操作下，终于看到一个隐隐泛蓝的虚影从养殖屋内的天井地方一闪而过。
伽古拉露出满意的笑，把下午从养殖屋天井下捡到的东西从兜里拿了出来。
一抹艳丽的幽蓝就安静地躺在魔人战士的手掌中。
“好久不见了，老伙计。”
阿森让眼睛放松了一下又立刻回屋，队长和善太已经败下阵了，他可不能也跟着颓废，必须陪蛇仓先生把监控录像都捋一遍才行。
阿森打开门走了进来，询问依旧坚守在屏幕前的大神，“蛇仓先生，有看出什么吗？”
“看不出什么，我们再找其他线索吧。”伽古拉眼都没眨就把谎说完了，人类的肉眼根本无法轻易捕捉到那个动作快如闪电的影子，他就不费事解释了。再说了，这些人要是知道了是什么在搞鬼，十有八九又会给他添麻烦，他只想顺利弄到这股力量，不想再跟上次抓玛伽加坦杰厄那样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才故意把凯留在SSP事务所。
其余三人也陆陆续续进了屋。
松尾先生听说大家都看不出录像上有什么古怪，无耐地叹了口气，“我就说吧，根本不知道那个小偷是怎么溜进屋子里的。”
善太在窗口照射进来夕阳余晖下晃着还有些晕腾腾的脑袋，“看来只翻录像的话是查不出什么结果，我们得留在这里调查才行。”
善太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在雇主家吃吃喝喝并且留宿。
奈绪美对松尾先生露出窘色，“麻烦您照顾了。”
松尾先生表示没问题，要是看看录像视频就能破案的话，他就不费这个心思请人帮他解决难题了。
最后这五个人一起敲定，全员留宿在松尾先生这里。
大伙儿谈妥计划后，奈绪美才想起那个远在SSP事务所的孤家寡人，心里默默祷告——希望凯桑别在他们回去之前被饿死。
再说彻子这边，她追着那个叫小光的孩子来到散养林的某处，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幼小的背影正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她本想上前，却被什么扑闪而过的东西晃了眼。
彻子站住了脚眨眨眼，没搞懂都已经夕阳西下了，为什么这里的鸟禽还那么活泼。
“难怪那么受欢迎，也只有这么富有活力的鸡鸭鹅才好吃，不知道蛇仓先生会不会料理鸡翅，还是只会煮汤。”
在彻子看不到的地方，一双锐利的鹰眼正默默地注视着树下那个想吃掉它翅膀的恐怖人类。
彻子朝小光走了过去，然而还没等她出声，这个孩子却像未卜先知，已经转身看过来。
松尾光一脸戒备，“你来干什么？”
彻子歪了歪脑袋，对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说了一句：
“这些中年老男人真的很讨人厌，对吧。”
“诶？”
松尾光愣了，他还以为这个看着比他大几岁的小姐姐是来劝他回去认错的。
彻子放缓了步伐，来到这个孩子身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啊，我懂的，这些老男人总是喜欢把他的想法强加在年轻人的身上，神烦。”
彻子学着她亲爹那套装疯卖傻的做法，降低对方的警惕性。
松尾光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搞得摸不着头脑了，但毕竟只是个孩子，他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下来，只是依旧不回应。
彻子也不在意这孩子的沉默，“我跟你一样，家里也有一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儿。”
松尾光这下子听明白了。
彻子笑着继续套近乎，“我可以叫你小光吗？”
松尾光点点头。
彻子大咧咧伸出手，拍了拍小光的肩膀，“说起我家的老头子，小时候我一直觉得他很帅气，因为他为了和平而努力奋斗，还一直相信他是英雄呢[2]。”
松尾光抿着嘴不说话。
彻子看着快落下的夕阳叹息道：“后来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真是傻，竟然觉得那个糟老头子是英雄[2]。”
松尾光失落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英雄。”
彻子嘴角带着得逞的笑，这个孩子终于肯张嘴。
“小光，你看那个夕阳。”
彻子指着被树干遮掩的落日说道：“太阳落山后就不见了，但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其实它在地平线的另一头发光。就是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光芒，其实英雄就是这样的[2]。”
松尾光看着这轮比往常都显得橘红绚烂的落日。
彻子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家老头子的确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爸爸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而我爸爸只是一个养鸡鸭鹅的吗？”松尾光的语气充满了闷闷不乐。
“不是的。”彻子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没有英雄，恰恰相反，他们无处不在。只是不同的英雄会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发光发热，松尾先生也一样，他不是一直在辛苦地支撑着你们的家么。我想，你爸爸只是不希望你的未来跟他一样这么辛苦，他希望你活得更快乐。”
松尾光似懂非懂，“你说的，倒也没错。”
“啊，那你比我强多了，这么快就听明白了。”
彻子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这可是一个长得超好看的大哥哥教我的哟，我一开始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松尾光还以为这个小姐姐在说养殖屋门口站着的那个陌生人，“是跟你一起来的漂亮大哥哥吗？”
“呃……不是，是另外一个，你没见过的。”
彻子莫名地想起善太批评她容易沉迷美色。
松尾光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很多好看的人吗？”
“呵呵，不多不多，就两三个吧。”彻子讪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她定义为好看的。
松尾光忽然发现他和这个小姐姐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等好久了，你终于想认识我了，真是个没礼貌的小鬼。”
彻子伸手弹了一下这个小屁孩额头。
松尾光摸着额脑门嘀咕，“真是个粗鲁的女人！”
彻子装作没听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正式自我介绍：
“听好了，我叫彻子，涩川一彻的彻……”
彻子说到一半立即收声，为什么每当她觉得家里那个老头子挺了不起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说出这个土到掉渣的名字！
松尾光朝这个发呆的人挥挥手，“你没事吧？”
彻子郑重地重新自我介绍，“我很好，请叫我凯、瑟、琳。”
最后松尾光被这个名字变来变去的小姐姐推搡着离开，两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中走出变得昏暗的林子。
伽古拉和奈绪美就站在林子的更深处，安静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离开。
刚才奈绪美和松尾先生商量好留宿的事，发现彻子依旧不见人影，她很不放心这个古灵精怪的表妹，于是和屋子里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要出去找人，却没想到被蛇仓先生叫住了。
热心肠的蛇仓先生表示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到处逛，决定当一回护花使者。
善太和阿森早习惯了蛇仓先生对自家队长的热络，摆摆手示意这两个人赶紧去约会，别在这里喂他们吃狗粮。
奈绪美咂巴着嘴，完全没得反驳，只得跟在蛇仓先生身后一起出门。
伽古拉看完监控录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自然是要调查一下那个叫“光”的孩子为什么会浑身缠满黑暗的气息，验证一下他的另一个猜测，牢牢把控住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故此提出陪他此行“英雄救美”的对象一起出来找表妹，毕竟彻子刚才很明显就是追着那孩子去的。
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在满心只有蛇仓小姐的奈绪美身边刷一刷存在感，又能趁机查一查那个小男孩的真面目。
一箭双雕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哪知道无限魔人刚踏进这个林子，就又被光之巨人曾经的正义之词给秀了一脸。
伽古拉不用猜也知道彻子说的那番英雄言论是出自谁的嘴巴。
——怎么去到哪儿都有那家伙阴魂不散的影子！
奈绪美直到彻子离开后，脸上依旧带着笑，她就知道表妹不是真的讨厌舅舅，只是不喜欢被舅舅瞒着而已。
“或许我可以建议舅舅把工作上压力跟彻子说说，她很愿意帮忙分担一些。”
伽古拉在奈绪美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嗤笑，“你们和凯一样，都喜欢多管闲事。”
伽古拉早就看出彻子想安慰那个叫光的孩子，而热心肠的奈绪美则想着怎么解决那对父女的矛盾。
奈绪美听出这话里对凯浓浓的嫌弃，只好给不知前因后果的蛇仓先生解释彻子为什么会对那个孩子那么关注，并将之前凯陪同SSP还有彻子跟踪舅舅一天[3]，期间如何误会舅舅，最后彻底解开矛盾的事告诉蛇仓先生。
最后奈绪美总结得出：“彻子大概是从这孩子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吧，才会跟过来开导人家。我想换成凯桑在这里，也会这么做的。”
“没错，凯就是这种人。”
所以伽古拉一直不敢恭维凯的做法，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也只有那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光之友善才有闲情雅致陪着SSP事务所扮家家，充当解决家庭矛盾的知心大哥哥。
奈绪美想了想说道：“蛇仓先生和凯桑的感情肯定很好。”
“何以见得。”伽古拉抱着手，神色淡淡。
奈绪美说出这几天她观察到的，“总觉得蛇仓先生很了解凯桑。”
伽古拉挑挑眉，他跟在那个光之巨人背后几千年了，自然十分了解凯的弱点，期间还各种精准打击使绊子，把凯整得鸡飞狗跳，他的确十分享受这整个过程，但不代表他就要公开承认很懂那个光之巨人。
“别过度臆测，我并不了解他。”
奈绪美才不信，她笑得就像一只窥探到秘密的小狐狸， “明明刚才蛇仓先生还说了我和彻子都有些像凯桑，要不是很了解凯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觉得的。”
“你们和凯是物以类聚。”
伽古拉伸手弹了一下奈绪美光滑的额头，觉得有必要申明一下：“我和凯，吵得很凶。”
——凶得差点毁灭地球干掉全人类。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4]。”
完全没意识到曾惨遭池鱼之殃的SSP队长还在乐呵。
奈绪美一点也不介意被她点破心思的蛇仓先生作出状似惩罚的动作，“不是说吵得越凶感情越好嘛，而且您和凯桑不是都乐在其中么[4]。”
伽古拉抬眼思索着，他是不知道凯有没有乐在其中，但他倒是十分乐意看到凯被自己气得快背过气的样子。
——总之那个光之巨人越恼火，他就越开心。
不过一向“温文尔雅的蛇仓先生”竟然有这种恶劣的想法，这可不能让奈绪美知道。
奈绪美见蛇仓先生又露出了在车上的愉快笑意，想起这两次都是因为她提起凯，蛇仓先生才会笑得这么开心，她由衷地感叹，“拥有相互信赖的人，这感觉真好啊！[5]”
伽古拉脸上的笑卡住了，他搞不懂这个脑洞跟凯一样巨大的女孩子是怎么从他和凯互相埋汰看出他们之间是相互信赖的。
奈绪美目送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沉入地底，轻声说道：“凯桑曾经说过他羡慕彻子和舅舅心意相通互相信赖[5]，我想，一直都在流浪漂泊的凯桑也终于在蛇仓先生这里找到了这种感情，你们这样，很好。”
同时，奈绪美又觉得那个宇宙怨男是不是太花心了，先是盯上了蛇仓小姐，现在又开始对蛇仓先生下手了？
——做人要不要这么无耻！
充满正义感的SSP队长越想越生气，她一定要跟蛇仓小姐告状！出一口这个宇宙怨男之前在麻生大宅外画个圈圈威胁她的恶气！
一旁的伽古拉默默听完奈绪美这番狗血的话，无耐地摇了摇头。
——过度沉溺美好的感情幻想，这可不好。
附注：
[1]欧布TV剧集第十一集，凯冒充律师身份参加奈绪美安排的相亲会。
[2]欧布TV剧集第十八集，彻子和凯的原台词。
[3]欧布TV剧集第十八集，基础故事情节。
[4]欧布TV剧集第十八集，奈绪美的原台词。
[5]欧布TV剧集第十八集，凯的原台词。我觉得凯应该是想起他和伽古拉也曾相互信赖。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五十四、英雄无处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