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布 凯伽]光暗与共》阳不接

53、五十二、被纵容的渣男

　　感谢凯之前认真地清洗擦拭了SSP的公务车，所以奈绪美一行人才得以坐上这台干净整洁的车子,欢声笑语朝着委托人所在的目的地出发。
　　虽然SSP事务所穷得快揭不开锅，但之前奈绪美手头宽裕的时候，还是给阿森配置了笔记本电脑。
　　阿森早早就把蛇仓先生研发的分析系统对接到笔记本上，只不过他仔细研究后，却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阿森甚是惊讶，招呼坐在车后座的蛇仓先生看过来。
　　“蛇仓先生，您看这些数据结构很古怪啊。”
　　伽古拉一眼就瞧出问题所在，原来阿森把动物丢失的时间进行了分析比较，跟他之前预料的一样，丢失的活物体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大，说明那个身份不明的贪吃鬼胃口在不断增大，但最近走失遗失的动物又变小了，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位委托他们过去的养殖场老板，信上提到他这段时间丢的大部分是一些牲畜幼崽。
　　——难道那东西的实力又被削弱了？
　　伽古拉微微皱起眉头，这跟他结合那些人口失踪的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不一致。
　　阿森有些纳闷，他十分清楚能量守恒的原则[1]，如果一切正如蛇仓先生所说的，真的有一头野兽在捕食的话，当这头野兽的体型越大，它对热量和能源的需求也会随即增大，怎么到后期它的食量反而变小了？
　　“蛇仓先生，难道是这头野兽换口味了，喜欢更细嫩的食物？”
　　伽古拉敲着眉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等到那边实地考察一下就会有答案了。”
　　“那我先罗列一下要素，抵达目的地之后，再一个一个排查。”
　　阿森打定主意后开始动手写分析报告。
　　伽古拉由衷地赞美阿森，“你比凯有前途多了。”
　　——跟这个乐于动脑的人类青年一对比，那个只会宣传邪不胜正的光之死脑筋压根儿就弱智得让人不忍直视。
　　“蛇仓先生过奖了，凯桑也很厉害，不过是因为您来了才放松了心情。”
　　阿森笑着把这两天观察到情况的如实禀告，他可不想在蛇仓先生面前抢了凯桑的风头，要不然那个本来就对SSP事务所不怎么上心的浪客岂不是又要因为迁怒他们而变得更加冷淡了。
　　——好不容易凯桑这几天对他们事务所的事业比较有人情味儿了，千万别又搞砸了。
　　尽管阿森自诩只是一个 “只谈数据不谈感情”的标准理工男，但他也能从凯那明显得路人皆知的行为谈吐中看出一些苗头——那个向来没心没肺的孤僻浪客对蛇仓家的人十分上心，先是拜托他们SSP照顾蛇仓小姐的饮食起居，不准队长和蛇仓小姐太亲密地睡在一起，现在还陪蛇仓先生滞留在SSP事务所，跟着蛇仓先生一起执行任务，更神奇的是还因为蛇仓先生随口的一句话，就答应帮他们事务所接单，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啊！
　　总之，能把一向只顾着吃吃喝喝的浪客带动起来干活的蛇仓先生可真是他们事务所的超级福星。
　　奈绪美听着阿森的话点头称是，“没错！就是因为蛇仓先生太纵容凯桑了，他才会那么无法无天。”
　　“是吗？”
　　伽古拉觉得奈绪美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的，虽然他现在的马甲“蛇仓先生”没有在奈绪美面前跟凯动过手，但这个女孩子又是怎么判断他在纵容那个光之巨人的？要知道他可是致力于打败凯并且发誓要把这个光之巨人送进坟墓的邪恶宇宙人，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没少膈应凯、算计凯，还动手狠揍过凯，可以说是把凯往死里整，怎么痛快怎么来。
　　奈绪美见蛇仓先生一副毫不自知的老好人模样，就对这人过分温柔又太好欺负的性子恨铁不成钢！
　　“蛇仓先生别不信啊，我给您数数，您先是不顾自己身受重伤，把床让给了凯桑……”
　　阿森吃惊，“还有这种事？什么时候的事？”
　　奈绪美无耐地叹了口气，“就是蛇仓先生刚来的那个晚上，你们说凯桑怎么能厚着脸皮跟一个病患抢床，好在蛇仓先生没有计较，而且一直很关心凯桑，还担心凯桑打不过暗……”
　　奈绪美猛地收住嘴，把到了唇齿间的“暗之魔王兽”几个字咬紧。
　　善太兼职SSP事务所此行的司机，一路都在开车的他困乏无聊得发慌，只能听大家闲谈提神，这会儿正听得起劲儿呢，队长却没了声响。
　　善太一直等不到八卦的下半段内容，于是催促道：“队长你别卡顿啊，你说凯桑打不过什么？”
　　“呃，打……打不过敌人啊，你那么多嘴问这个干什么，小心凯桑找你算账。”
　　奈绪美连忙摆手示意善太专心开车就好了。
　　善太目视前方的大路，没察觉自家队长的不对劲儿，“虽然我们都知道凯桑很强，但是偶尔打输也没什么难为情的，队长的讲话逻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奈绪美干笑，“呵呵，什么我奇怪，明明是你神经过敏。”
　　伽古拉见奈绪美表现得这么不自然，前后联系一下SSP网站凄惨的浏览量，也能猜到奈绪美在心虚什么。他和凯对战暗之魔王兽的那一晚，凯故意给奈绪美找了一个看不到玛伽加坦杰厄的角落蹲着，虽然凯是不想让奈绪美涉险，但奈绪美也正好没看到蛇仓先生拿着“无限魔人的蛇心剑”砍杀暗之魔王兽的场景，因此他才能继续隐瞒蛇仓先生的真实身份在SSP事务所潜伏下去。
　　——所以说，那个光之巨人也不是笨得一无是处嘛。
　　奈绪美见身边的蛇仓先生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赶紧挤眉弄眼示意这位好好先生别将她漏拍暗之魔王兽的事告诉她的队员，否则她绝对会被大家的口水淹死。
　　SSP队长好不容易压下心慌，缓了缓气才继续说道：“后来蛇仓先生不但和凯桑联手击退了敌人，又按照凯桑的饭量，熬了一大锅汤……”
　　彻子惊呼，“汤！什么汤？”
　　奈绪美的话又被人打断了，只好先跟表妹解释蛇仓先生的汤就是自家祖传蘑菇汤的创新版。
　　彻子扼腕叹息，要是她早些过来不就可以见识花美男的厨艺，还能满足口福！
　　“蛇仓先生下次煮汤一定要约上我哦！”彻子满眼期待，她对这个全身上下都点满了技能的花美男崇拜得不行，要知道她亲爹完全不会做饭，更别说熬汤了。
　　“欢迎一起品尝。”伽古拉把这个小丫头的心思捉摸得很透，他当然不介意跟很有用的威特队情报特务队队长的掌上明珠打好关系，毕竟牢牢掌握资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还有，下次他一定要把凯毒死！死得透透那种！
　　奈绪美总是被人打断思路，干脆放弃细数蛇仓先生对凯的一百个好，再三叮嘱道：“总之，接下来的日子，蛇仓先生就不要太纵着凯桑了，您还在养伤呢，要多为自己恢复健康做打算才对。”
　　伽古拉忍笑点头，他佩服奈绪美这个跟凯一样脑洞大开的联想力。
　　彻子已经是实打实佩服这个人靓心善的活神仙了，“蛇仓先生明明受着伤，竟然还让身强体壮的凯桑待在家里休息，您果然很纵容凯桑，下次不能这样了啊！”
　　“哈哈哈……”
　　伽古拉终于憋不住了。
　　——对，那个被他故意“纵容”着留在SSP事务所睡大头觉的光之巨人估计已经醒了，而且十有八九正被气得嗷嗷大叫。
　　乐坏了的无限魔人都能想象凯那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讨喜模样。
　　彻子见自己和表姐的劝说不仅没奏效，反倒还起了反效果，不由得感慨：“凯桑还真是蛇仓先生的开心果，难怪那么纵容他。”
　　阿森听着大家聊天，还有蛇仓先生爽朗的笑声，心想之前还误以为蛇仓先生很不好说话，却没想到人家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好人，不但方方面面都很强，还灵敏得惊人，几乎等同一个十项全能的超人，人生难得能遇到这种大神，他得趁机跟着人家好好学习才行。
　　善太则把心思都放在他处，虽然蛇仓先生很优秀，但他现在更想看到欧布，他都多久没见到自己的偶像了！
　　一想到这次可能会遇到欧布，善太就激动得不行，指着挡风玻璃发誓：
　　“我这次一定要挖到欧布的真实身份！绝对！”
　　只是善太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在寻找的欧布已经被他车后座那位十项全能的蛇仓先生无情地撇在原地了。

　　此时光之巨人就如无限魔人预料的那般，在SSP事务所暴躁得直跺脚。
　　“伽！古！拉！”
　　凯一醒过来就发现屋里安静得过分诡异，跟往常吵死人的氛围完全不一样，甚至连灯都没开。
　　——奈绪美再怎么省钱也不可能完全不开灯！
　　意识到不对劲儿的光之巨人立刻坐了起来，盖在脸上的书也顺势滑落下来。
　　凯一眼就看到书面上贴着一张便签，他将便签拿了下来，越看越火大，最后狠狠地将纸条捏进手里。
　　这便签上署名的是奈绪美，温馨提示他醒过来后要先想办法自己养活自己，不用等她带午餐和晚餐了，因为他们SSP小组和蛇仓先生全员出任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本来这个便签的最下面还写了一些文字，但是不知为何又被涂掉了。
　　凯用光之巨眼细看了N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地址”的字样，但后面的内容被人用笔严严实实地覆盖了好几遍，他愣是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凯略一思考就猜到这又是伽古拉的手笔，那家伙肯定又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瞒着他，为了不让自己凑一脚，干脆就趁着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把他丢在这里，还把奈绪美给他的地址也给抹掉了！
　　“这个无耻的混账果然一肚子坏水！半刻都不消停！”
　　凯大骂一通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视了暗沉的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无限魔人这两天爱不释手的物件上——那台被伽古拉折腾了好几天的电脑。
　　向来没怎么研究人类互联网的光之巨人很乐观，“现在临时抱佛脚，还来得及！”

　　奈绪美直到下车还能看到蛇仓先生的脸上带着愉快的笑意，要说跟平时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总之看起来很少见。
　　“蛇仓先生，您从刚才就一直在笑，是想到什么特别高兴的事吗？”
　　伽古拉立即把脑子里那个气到发癫的光之巨人一脚踢了出去，对着奈绪美眨眨眼。
　　“唔……完成这次任务就会有一大笔收入，奈绪美就暂时不用出去打工，可以多陪陪我了。”
　　——他的本源能量全部回归就指日可待了。
　　奈绪美呆住了，没想到她随口一问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她要怎么回应蛇仓先生的热情？答应？拒绝？好像都很不对劲。
　　后脚跟着下了车的彻子算是看出蛇仓先生对自家表姐有多热络了，“原来蛇仓先生这两天这么拼命是为了帮忙赚钱啊！”
　　伽古拉笑而不语，除了寻找魔王兽，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无限魔人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奈绪美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孩子竟然跑到工地去赚苦力钱，一直以来都在辛苦地供养着SSP事务所，还有凯那个粗神经的。
　　——堂堂一个五十米五千吨的光之巨人竟然要依靠一个不足五米五吨的人类女孩来豢养！
　　脸皮厚如伽古拉也替光之战士的队伍出了这种白吃白喝的烂苗子感到汗颜。看来凯不止是一个糟糕的合作对象，连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情人都办不到。
　　——果然这家伙去到哪儿都是灾难！这次没让凯跟过来真是正确的选择。
　　伽古拉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彻子的眼睛在蛇仓先生和自家表姐身上不停打转，嘴里呢喃着：“不知道蛇仓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兄弟？”
　　“啊！”善太正捧着DV拍摄着清新的乡下风光，一听彻子这话就大叫了出来。
　　“你干什么!”彻子怒视表姐的手下，她正满怀期待蛇仓先生有一个连的兄弟，却被这家伙吓了一大跳。
　　阿森特别了解自己的好基友，于是对怒气冲冲的彻子解释道：“我们之前也向凯桑问过类似的问题，所以善太很吃惊。”
　　被凶了一顿的善太无辜地说道：“对啊，不过我们问的是蛇仓小姐有没有姐妹。”
　　“蛇仓小姐？”彻子对这个人物完全陌生。
　　奈绪美有意避开蛇仓先生给她出的难题，借着彻子的话头转移话题，“蛇仓小姐就是蛇仓先生的妹妹，她……现在已经回去家乡了。”
　　提起那个美丽的女人，奈绪美就满脸愁色，“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被人欺负得可怜兮兮的？”
　　——毕竟蛇仓小姐只是一个不配拥有名字的柔弱女子，肯定从小就是一个人人都能踩几脚的超级小可怜。
　　奈绪美心痛得呼吸都困难了，“我好担心她。”
　　刚欺负完光之巨人的伽古拉斯?前?蛇仓小姐?伽古拉只好安慰奈绪美，“不用担心，‘蛇仓小姐’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向来横行霸道的无限魔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奈绪美不赞同蛇仓先生的说法，“不会的，蛇仓小姐那么温柔友好怎么可能会欺负别人，除非别人先打她的歪主意，哎……我就是担心她会不会又遇到坏人了。”
　　奈绪美十分忧愁乐于挑战极限的蛇仓小姐被第二个“恐怖的麻生”给盯上了。
　　伽古拉也在心里叹气，他是说服不了这个瞎操心的地球人了，只能尽快把英雄救美的戏码安排好，挽救一下“蛇仓先生”在奈绪美心里岌岌可危的地位，要不然就真的只有把“蛇仓小姐”给请回来，才能从奈绪美身上拿回剩余的本源能量了。
　　一旁的彻子对表姐的忧愁不甚理解，她更关注的是——
　　“蛇仓小姐也跟蛇仓先生一样长得这么好看吗？”
　　善太和阿森异口同声：“长的一模一样。”
　　彻子眨了眨眼，看看像是挂念远方爱人的表姐，又看看无可奈何的蛇仓先生，她悄声问阿森和善太：“我没猜错的话，蛇仓先生喜欢奈绪美，但奈绪美喜欢蛇仓小姐，对吧。”
　　阿森神秘兮兮，附耳告诉彻子：“据我观察，凯桑也很喜欢蛇仓小姐哟。”
　　善太持不同的意见，“我倒觉得凯桑一直以来对队长都挺好的。”
　　彻子这下子犯迷糊了，“刚才听大家在车上说的，我怎么觉得凯桑还很会向蛇仓先生撒娇啊？”
　　善太恍然大悟，“好像是这样！”
　　“那蛇仓小姐喜欢凯桑吗？”
　　“我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知道奈绪美喜欢她吗？”
　　“争取下次问问她。”
　　“你们怎么这么笨，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蛇仓小姐搭上话啊。”
　　“那你们不会跟凯桑打听啊！”
　　“拜托，凯桑的嘴巴严得要命！”
　　“好吧，我更好奇凯桑怎么跟蛇仓先生那么要好。”
　　“我们也很好奇！”
　　“但我们连他是怎么认识蛇仓家的都不知道。”
　　……
　　彻子和善太两个人合计着把聊到的这几个人数了一数，阿森也参与其中帮忙连线搭配。
　　最后三个人面面相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升级版的一、二、三、四角恋吗？
　　彻子被狠狠刷新了三观，“凯桑还真是百搭款耶！”
　　善太连连摇头，“根本就是荤素不忌！”
　　阿森冷静地下结论，“早就说过他是个渣男。”

　　附注：
　　[1]欧布TV剧集、欧布剧场版，阿森都说过根据能量守恒原则，人类不可能变身奥特曼。他和善太说的都对，但猜的都废，每次都成功与真相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