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布 凯伽]光暗与共》阳不接

50、四十九、叛逆的女儿

　　伽古拉在凯的介绍下，知道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丫头正是奈绪美舅舅的女儿，平时很少来奈绪美这里，这次倒是恰好被他给碰上了。
　　伽古拉不得不感慨奈绪美的亲戚可真多啊，还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已经在SSP事务所遇到了一位找拉面的舅舅，又送走了一位看房客的妈妈，现在还迎来一位……
　　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叫凯瑟琳的人类小丫头是来做什么的。
　　彻子的眼睛一秒都舍不得离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衷心地赞叹，“您长得真好看！”
　　伽古拉默默审视着这个小丫头不似做作的热络模样。
　　——总不会是专程来看他这张脸的吧。

　　凯呆站在一旁，对一大早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要怎么处理，他比伽古拉提前醒过来，正在无所事事地等着出去买早餐的奈须美回来投食，忽然听到门被打开，就看到之前见过面的涉川大叔的女儿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
　　凯有些惊讶，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一位。不过这小姑娘看到他之后倒是很快就收起脸上的郁闷，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但是下一秒她就更热情地直奔向还没醒过来的伽古拉，还拼命招手让他过去帮忙介绍伽古拉。
　　凯为了让这个扯着他手臂的小姑娘放开他，只好把伽古拉叫醒，让向来比自己更擅长打交道的伽古拉来应付热情过头的人类，哪想到无限魔人的起床气大得惊人，根本不是光之巨人能顶得住的。
　　凯觉得要不是还有个人类在这里，伽古拉铁定会狠揍他一顿！

　　奈绪美买完东西回来，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表妹像追星一样兴奋地盯着蛇仓先生移不开眼。
　　“彻子，你怎么过来了？”
　　“是凯瑟琳！” 彻子一听到这个名字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刻就转身纠正。
　　“是是，凯瑟琳。”奈绪美脸上带着笑，顺从表妹的要求，又把手里的特价红豆鲷鱼烧[1]递给早就望眼欲穿的凯。
　　凯接过早餐就落跑了，专心享受他每天最重要的一餐，这可事关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啊。
　　光之巨人迅速移步到餐桌边，迫不及待拿出来咬了一口，发现是红豆馅的，立即朝奈绪美竖起拇指。
　　“甜的！很好！”
　　伽古拉看着屋里这三个人，忽然发现凯还是跟以前一样，正掰着手指头对食物认真地做统计[1]。
　　伽古拉一脸呆滞，这距离他们两人决裂都过了几千年了，但凯的这种幼稚行为竟然还被完整地保留着！
　　魔人战士简直不敢相信他曾经和这种蠢货搭档过、竞争过，最后还输了！
　　——光之战士的入选标准到底是什么？只要傻就可以了？还是只要饭桶？
　　伽古拉撇开脸不去看凯那个不堪入目的蠢样。
　　坦白讲，他一直觉得欧布之光在最开始的时候……
　　——就已经癫了。
　　【沦为“癫了上万年”的欧布之光：……】

　　奈绪美回来好一会儿后，发现彻子始终盯着蛇仓先生不放，赶紧把这个不甚礼貌的小表妹带到阳台。
　　彻子被奈绪美连拖带拽赶到阳台，她的思绪还沉浸在那个惊人的美貌中！
　　“哇！奈绪美你去哪找到的这么一个极品！”
　　奈绪美对这个咋咋呼呼的表妹向来宽容，温声解释道：“蛇仓先生是凯桑的朋友。怎么舅舅没跟你提起过吗？”
　　彻子立刻就忿忿不平，“哼，一彻那家伙才不会跟我提这种事，他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远离我！”
　　奈绪美一听到表妹直呼舅舅的名字[1]就知道这对奇葩父女肯定又闹别扭了。
　　虽然奈绪美也觉得舅舅对彻子的确有些保护过头，毕竟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不喜欢被太严格地约束，但这也怪不得她的舅舅。彻子的妈妈早逝，所以彻子是她舅舅当爹又当妈一手拉扯大的，由于母亲太早离岗，没有一位成年女性从中调和家庭关系，才导致这孩子既敏感又叛逆，脑子里尽是些古怪的想法，平日里有着少女的天真，也带着异于少女的早熟。
　　奈绪美还记得不久前抚摸这个小表妹的头时被大力地推开了，明明还是个初中生的彻子，嘴里却嚷嚷着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以为随便摸个头就能哄她开心。就是这样一个不好哄、平时日也没少嫌弃亲爹的孩子，却总会乖乖料理三餐，准时在家里等着舅舅一起吃饭。
　　奈绪美想起彻子还曾跟她抱怨过舅舅总是不按时回家吃饭，即使回到家里也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除此之外就只会说一些让人冻僵的冷笑话[2]。
　　奈绪美知道彻子是在暗示她舅舅明明身为父亲却从来都没有认真地跟唯一的女儿分享工作上的点点滴滴，让彻子觉得始终被当成小孩子看待，凡事都会被长辈随便蒙混过关，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非常不开心，但其实这不失为一种女儿关爱父亲的表现。
　　——总的来说，这是个有点别扭又不失可爱的小姑娘。
　　奈绪美想到这里笑了笑，其实蛇仓先生和彻子有点像。虽然蛇仓先生背地里会跟她抱怨凯娇气，嫌弃凯教坏了她，表面上看起来对凯不甚满意，就如同彻子不满意她的舅舅一样，但其实蛇仓先生也跟她表妹一样——彻子会担心舅舅独自承担工作压力，蛇仓先生也会担心凯桑被暗之魔王兽打败，还会在战斗结束后准备一大锅汤喂饱那个宇宙大胃王。
　　奈绪美自觉没那么笨，如果蛇仓先生只是单单为了庆祝她脱离险境，昨天根本没必要煮那么大一锅汤，完全可以按照普通人的份量烹调，但这样一来，凯就没办法一碗又一碗地填饱他那个像是无底洞的肚子。虽说那道光之汤喝多了会中毒，但是蛇仓先生也说了他早就知道那点毒对凯这个宇宙人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总的来说，蛇仓先生和凯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她很羡慕。

　　伽古拉找了张椅子坐下，以他的听力，在仅隔着一扇薄薄透明玻璃门的情况下，轻易就把那对姐妹花在阳台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也搞明白了这个艺名“凯瑟琳”、真名“涉川彻子”的叛逆小丫头是来做什么的——就是替她“工作繁忙”的父亲跑腿，帮忙收回之前借给蛇仓先生阅览的普莱舍星人宗卷。
　　伽古拉可不觉得那位威特队情报特务队队长真的有那么忙，忙的连亲自过来打探最爱的黑星拉面的时间也没有。
　　这还真被伽古拉猜中了，涉川一彻无非是苦恼这个独生女又生气了，想给互相闹别扭的两个人一个台阶下，把工作上一些简单的事安排给一直被他忽略了的女儿，让这个小丫头慢慢了解老父亲的工作情况，一直被呵护着的娇花才不会在骤然间就接触太多的危险，顺便还能让友善的侄女奈绪美劝劝这个叛逆的少女别总是和亲爹过不去。
　　老父亲的种种操作可谓是用心良苦，就是小姑娘还不懂得领情。
　　伽古拉看着玻璃门外那个一脸不服气的小丫头，默默地思索着，名字可以说是每个人重要的人生标志，特别是对寿命短暂的人类而言，取名字可是一项十分慎重的仪式，几乎每个人的名字都蕴藏着长辈意义深刻的祝福和祈愿。
　　——涉川彻子，涉川一彻。
　　这两个名字仅是简单的一字之差，可是对伽古拉而言却信息量巨大。
　　——看来这位不愿意承认姓名的凯瑟琳小姐就是那位威特队情报特务队队长的心头肉。
　　满肚子都是主意的无限魔人露出了然于心的笑，不知不觉中接过光之巨人递来的东西。
　　凯吞下食物后，忍不住提醒这个拿着吃的却只顾得笑的人，“红豆饼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笑的。”
　　伽古拉又被凯打断了思路，血压顿时上涨。他对这头向来毫无眼力、毫无洞察力、根本不会动脑子的光之蠢驴简直痛恨！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糟心的合作！
　　最后无限魔人在光之巨人殷勤的催促下，还是虎着脸咬了一口被硬塞到手里的食物。
　　下一秒伽古拉就皱起了眉头，瞪着手里这个蠢萌的鱼状饼。
　　——这玩意儿甜到齁！
　　没办法，奈绪美穷人一个，只买得起这种加了大量甜味剂的劣质食品。
　　“好吃吧。”凯还在快乐地邀功。
　　“这种毒药你竟然能吃那么多！”
　　伽古拉看了一眼快空的包装盒，深刻地意识到昨天那锅汤的药剂量的确是放少了。
　　——想毒死这贪嘴的家伙估计比上手打死还难！

　　善太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开SSP事务所的大门，他今天比往常还要早到一些，但有人比他还早。当他刚迈进屋子就看到比他早到的阿森和之前见过面的彻子全都一脸兴奋地站在电脑前围观。
　　善太放下手里的伞走了过去，发现蛇仓先生正在操作电脑，但屏幕上全是一些他看不懂的彩色代码。
　　而阿森正两眼发光，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他是个标准的技术宅[3]，所以一眼就看出蛇仓先生入侵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网站，还调取了一些更不得了的加密信息。
　　只是蛇仓先生破解到最后几步的时候却忽然收手了。
　　善太看不懂阿森明明上一秒还激动不已，下一秒却忽然愁容满面，连坐在电脑前的蛇仓先生也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阿森是怎么一回事。
　　阿森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边的善太，他刚才太入神了，都没发现好基友的到来，于是简单解释了一番：
　　“蛇仓先生得到了一些机#密信息，但我们的设备太烂了，如果继续强行解密的话，下一秒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然后就会有一发导弹瞄准这里……”
　　阿森用手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最后我们一定都会被炸上天。”
　　善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低头看向明明做了可怕的事却毫无压力的蛇仓先生。
　　——也就是说他今天刚迈进SSP事务所的大门就差点被轰得渣都不剩！
　　“真不愧是机械库的队长啊！”
　　阿森和善太同时感慨，只不过一个语气全是崇拜，一个话里全是惊悚。
　　彻子虽然看不懂这一通电脑操作，但是有表姐的属下在一旁解释，她也能明白了这位脸十分好看的蛇仓先生都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彻子属于那种三观跟着五官跑的普通初中生，所以即使蛇仓先生这位花美男干了会吓死人的事，也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蛇仓先生真不愧是凯桑的朋友！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超级厉害！”
　　伽古拉笑着接下这声恭维。一切正如阿森所说的，他的确是想通过入侵这颗星球的某些安防网站窃取一些有关魔王兽的信息，但考虑到身边围观的都是些普通人，别说面对导弹袭击，连普通子弹都挨不过，所以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看来昨晚罗列的众多计划中，这个最快捷的办法要放弃了。
　　伽古拉得出结论后，本想离开这个被人类堵得拥挤的座位，却忽然想起奈绪美之前提过SSP事务所就是专门为搜索怪异现象而成立的，他立即放弃起身的念头，重新调开SSP的网站。
　　当伽古拉一看到SSP的网站页面，就对这个审美恶俗的网站连连摇头。
　　“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SSP集体陷入某种疯魔了。”
　　屏幕上全是凯那家伙化身欧布的模样，各种形态，各个角度，无一缺漏。

　　凯帮奈绪美丢完垃圾又顺手带了瓶弹珠汽水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伽古拉他们几个人神情各异地围坐在电脑前，他凑过去一看，发现满屏幕全是自己，差点没被嘴里的汽水呛死。
　　“咳咳，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凯明明记得以前这个网站不是这样的！
　　——估计只有超级自恋狂才能接受被这样毫无保留地大肆宣传吧！
　　凯下意识看向伽古拉，发现这人正对着自己似笑非笑，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又一下子想起几天前遇到的赛罗前辈。
　　——大概只有光之国那个超龄小混混才能坦然接受这种布满了大头贴的火辣宣传页面吧。

　　附注：
　　[1]欧布TV剧集第十八集，凯买了红豆稠鱼烧，开动前还掰着手指数数。
　　[2]欧布TV剧集第十八集，涉川一彻的女儿涉川彻子登场，此处基本是她抱怨过亲爹的原话。
　　[3]欧布TV剧集,SSP小组阿森的人物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