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她醒了。”
避免被贝尔摩德因为摇晃衣领而弄掉帽子，一直按着礼帽帽檐的reborn，最先注意到乔姬雅身上的改变。
最先只是一点点，接着三秒钟内，那火苗变成了橙色的，燃烧着的三角形火焰。
乔姬雅的眼睛逐渐恢复了神采，原本暗红色的瞳孔，被额心外侧的火焰，映照成鲜红的色泽。
接着她从地上爬起身，瞳孔因为刚才那发特殊子弹的关系比平时小的多，此刻乔姬雅不仅眉头紧锁，连一侧的脸皮也向上拉扯微微抽搐，就像一只龇牙咧嘴的野兽。
reborn注意到乔姬雅瞳孔中只剩下坐在那里的琴酒。
显然，死气弹激发出的执念和琴酒，也就是黑泽阵有关。
【死气弹】是彭格列家族相传的特殊子弹。被枪打到头部的人如果没有后悔的事便会死亡，如果有则会复活然后拼死去完成。
通常复活之后头部会出现死气的火焰，“复活”之后身上只会穿内衣裤，因为爆发的力量会撕裂大部分的外部存在。
可乔姬雅却衣物完好，这让reborn稍微有些意外。
而且她也没有说自己的拼死也要完成的执念，一般来说，被死气弹击中复活后都会大吼出执念。
就算乔姬雅从不会放纵自己的冲动情绪，是个极富有克制力的人，但这也太反常了一些，他没听过死气弹作用会因人而异的事。
与纳闷的reborn不同，此刻琴酒与乔姬雅对视，不敢将目光移开半分。
受reborn的指导，他在还小的时候，就曾亲眼看过无数次reborn冲年少的彭格列十代目打出那种特殊子弹。
通常中弹者拼死去完成执念时，会处于一种基于他们本人性格之上，不折手段不顾一切的状态中。
那个时候和他年纪相仿的，还是远近闻名的“废柴纲”的彭格列十代目，在中弹后就会做出各种打破他勇气上限的事情。
像是只穿着内裤，也能气势十足的和喜欢的女孩表白之类。
可现在看乔姬雅的样子就知道，她后悔的事是与自己相关的，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与其说是表白那种有可能出现糟糕傻气行为的执念，不如说乔姬雅对他的执念是杀死他。
琴酒对此费解不已，他并没有招惹过乔姬雅，觉得横竖乔姬雅只能对reborn或者白兰有这种执念，所以到底关他什么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抽出了手｜枪，全身紧绷，随时准备迎接乔姬雅的攻击。
中了死气弹的人会被强行开发身体潜能至最大值，就算是个废物点心也能在前弹雨下存活。
果然，下一秒乔姬雅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扑向了他。
琴酒立刻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同时翻身而起闪避乔姬雅的攻击。
“诶，这正常吗？”贝尔摩德看着那边打起来的乔姬雅和琴酒发问。
“死气弹不可能出现问题。”reborn回答，“而且让部下认可自己本来就是首领应该做的事。”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落在贝尔摩德身上，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贝尔摩德就顺势坐到他腿上。
“好久不见。”
reborn看着贝尔摩德的眼睛，贝尔摩德随即笑出声。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也有新情人了。”
“第一任总是特别的。”reborn理所当然的说。
大约在四十多年前，他和贝尔摩德，或者说沙朗宾亚德曾有过一段关系。乔姬雅的侧写没有错，尽管现在看起来只有20出头，但如果要满打满算的话，今年是他活在这世界上的第六十一年。
“所以，碧洋琪？”贝尔摩德在reborn的胸口不轻不重的画了个圈。
“她只是个孩子。”reborn微微扬起嘴角，将目光投向不远处已经缠斗在一起的琴酒和乔姬雅。
即使有死气弹加成，但天生的运动障碍，让乔姬雅不可能在面对琴酒时占据上风。就算琴酒让着她也一样，不然琴酒大可以把他真正的武器拿出来，那样就可以瞬间结束这种无聊的肉搏战了。
“你知道吗，这让我想起我们也这样年轻过。”reborn说，他喝了口方杯中的酒。
“要我说，你真是念旧。”贝尔摩德晃了晃刚从reborn口袋里摸出的手机，那上面挂着个小巧的黄色奶嘴挂饰。
“我一直都这样。”reborn耸肩，满不在意。“和某个叛逆的大小姐可不同。”他话有所指，任由贝尔摩德拿着他的手机翻看，自己则用空着的手环住贝尔摩德的腰。
“真体贴。”贝尔摩德也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绅士应该做的。”reborn嘴里说着义正辞严的话，可眼睛却在贝尔摩德涂过口红的唇上，与她的眼睛上来回扫视。
reborn的意图显而易见，更何况他还嘴角含笑，贝尔摩德倾身向前凑近reborn与他相吻。
这是一个复杂的勾起人们回忆的吻，可惜刚勾起两个当事人情欲，就被人打断了。
呼啸而过的子弹让reborn和贝尔摩德立刻分开，他们翻身躲过后，reborn下意识就利用列恩变成的手|枪，对着那边缠斗的两人连开数发子|弹。
“抱歉，打断你们亲热。”琴酒抓住乔姬雅的一记直拳后，提膝狠狠撞向她的肚子，同时对那边的reborn道歉。只不过他话中给人的感觉，可以算是阴阳怪气。
不等reborn回击，被多次打倒在地的乔姬雅突然发难，狠狠扑向琴酒。
这次的袭击出乎琴酒意料，等到背部狠狠撞到地板，脖子传来剧痛，琴酒这才有所反应，他用力想要把乔姬雅扯下去，可乔姬雅压住他的手上燃起了橘色的光球火焰，高温直接接触了他的肩膀和一只手腕，疼得他发出闷哼。
“reborn！”异变让贝尔摩德瞪大眼睛，她掏出枪直接对准了乔姬雅，随时准备冲她脑门上来一枪。“怎么回事！？”
“死气弹不应该出错。”reborn面色凝重，看着吃瘪的琴酒，不知为何他是没有那么着急行动的。
自家小孩不讨喜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反正乔姬雅不可能杀了琴酒的，她没那么暴力。死气弹也不可能改变这点。”
“但是死气弹只应该有三分钟的效果。”贝尔摩德有些诧异，她扭过头看着reborn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立刻意识到他在幸灾乐祸。
“...shit。”贝尔摩德的话提醒了reborn，他脸色一沉，“乔姬雅有阿斯伯格。琴酒，想办法让她离开你。”reborn提高了音量。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琴酒刚从疼痛中稍微缓过神，立刻抬脚猛的把身上人踹了下去，乔姬雅被踹得向后撞到一个矮桌上，带翻了矮桌，接着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她满脸的血，看起来十分狰狞。
琴酒根本没时间查看自己脖子，也没空理会自己几乎被废掉的左手，他捡起刚才打斗掉落的枪冲乔姬雅的腿开枪，避免她再次扑上来。
“阿斯伯格？你该解释一下。”看着因为疼痛发出怒吼却无法再扑上来的乔姬雅，琴酒冲reborn丢下这句话。
“和自闭症属于同样的自闭障碍，但这种与自闭症有个很大的不同点。
简单来说，悲伤这种情绪对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来说是种复杂的感觉，他们的大脑很难处理，于是极容易被转化成愤怒。
也就是说尽管乔姬雅现在表现出来的是想杀了你，但她其实是在承受同等大小的悲伤。”
reborn一边靠近一边解释，“我身上没有昏睡弹，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把她手也断了。”
琴酒再次扣下扳机，充耳不闻乔姬雅痛苦的惨叫。
“你还真是下得去手。”贝尔摩德笑，她看着琴酒。
“你们两个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恶心话了。”琴酒嫌恶的往旁边挪了两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指环和一个黄色小盒子。
戴上指环后，指环立刻冒出了黄色火焰。
琴酒将火焰注入有个洞的小盒子里，盒子上方打开，黑黄相间的德国牧羊犬一跃而出，落到地上。
琴酒把自己摔坐进一旁没有被损坏的沙发里，任由那只大型犬扑上来舔舐他的脖子，被乔姬雅咬出血的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起来。
牧羊犬舔完了他的脖子，又用脑袋蹭了蹭琴酒出现大片烧焦状况的肩膀与手腕，那两个地方也跟着痊愈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能够控制力量的输出，借以延长使用时间，但看起来，乔姬雅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与饶有兴致打量琴酒的贝尔摩德不同，reborn蹲下身子，观察起依旧死死盯着琴酒的乔姬雅，压了压帽檐。
“看上去是个殉道者。不太妙啊。”他一边说，一边扭头看那边伤口痊愈后活动关节的琴酒。“不过也可以理解。”
“什么？”贝尔摩德发问。
“对象是琴酒这件事。”
这句话就很有针对性了。
琴酒停下动作，看向reborn。“你什么意思？”
他觉得reborn在找他茬，就因为刚才打断了他和贝尔摩德亲热，果然reborn接下来的话就是摆明了人生攻击。
“有些小鬼就是会变得越来越不讨喜。像是你。
所以如果乔姬雅认为小时候可以信任的黑泽阵，长大成为了不能被信任的琴酒，那就可以很好理解她对此的态度了。
理智上她觉得这很正常，可情感上却接受不了。她在悼念黑泽阵这个人。”
“她自己也是组织首领。”琴酒并不赞同reborn的观点。
“你觉得她的世界里有几个人？”reborn反问，这句话把琴酒问住了。
“她接受了你是琴酒，自己则是组织首领的事，但这并非她自己期望的。
作为乔姬雅罗西，她喜欢的是FBI的工作和她在FBI的同伴，对于我们的世界并没有好感。”
“这本来就是个吃人的世界。”面对reborn的话，琴酒理所当然的回应，“所以我说了她不适合这个世界。只会死。”
“她不会的。”贝尔摩德理解了reborn的话后忍不住嗤笑起来，她摇摇头觉得琴酒有些无可救药。
“reborn说的殉道者指的也是噬罪者。尽管乔姬雅的内心拒绝很多事，但她会承担每一个事情的结果。”
“就像现在对你动手一样。乔姬雅越悲伤就越愤怒，那种力量会驱使她成为和二代目一样的铁腕角色。”
reborn接着贝尔摩德的话往下说。
“可你刚才说不太妙。意思是，这种人不会敞开心扉去信任你，是吧。老、师。”
琴酒接下话茬，reborn扭头见不得他这阴阳怪气的德行，想也不想拉过琴酒刚痊愈的手，反向就是一折。
如果一定要问琴酒为什么抗痛又抗打，琴酒只会回答说教他的人是个变态老妖怪。
他可不是什么像是泽田纲吉或者乔姬雅这种首领候补，自从少年时期因为想要力量而成为reborn弟子后，他就没少挨过reborn的教训。
倒也不是说reborn不好，尽管reborn会根据每个人制定不同的他所谓的“成长计划”，可那掩饰不了他自己是个实打实，恶趣味斯巴达式老师的事实。
就算是今天，琴酒也依然记得自己曾和彭格列十代目一起，被关在周围满是地雷炸弹的房间里，做着堆成小山的练习题。
他扭动了一下手腕，习以为常的把自己脱臼的左手接回去。
reborn是顶尖杀手，不仅拥有不同于常人的经验，还拥有着鼎盛时期的身体机能，他来不及躲过去很正常。
“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reborn警告琴酒。
我看你是不想在老相好面前丢人，琴酒在心里恶意的揣测腹诽。不过他也没有再多话，省的又被教训。
说话间乔姬雅额心外侧的火焰就熄灭了，她的眼神恢复回正常模样。
与理智理智一起回笼的，还有身体的疼痛，不论是四肢的枪伤还是之前肉搏造成的伤，都让乔姬雅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嘶……”
解除了拼死模式，无法承受的痛觉让她动弹不得。
reborn与琴酒一样，从西装的内插口袋里摸出一枚指环来戴上。接着黄色火焰自指环中心凭空出现，他又拿出一个同样有个开口的盒子，将火焰注入之后，黄光闪过，一只拍打着翅膀的隼出现在空中。
“给她疗伤。”reborn起身冲那只隼说。
隼的翅膀发出耀眼的光芒，覆盖了乔姬雅的身体，仅仅几秒钟，乔姬雅就发觉那些疼痛感消失了，甚至连伤口都消失无踪。
“这是晴隼。”reborn顺便介绍“琴酒那只是晴属性的狗。晴属性有活化细胞让细胞再生的作用。至于所谓的属性，我想你应该在九代目和阿纲给你的书里都已经看过了相关资料。”
“是的…可是，发生什么了？”乔姬雅眉尾下垂，她只记得被子弹打中之后，自己就很想揍琴酒。
等等，看这架势，她真的揍了琴酒？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