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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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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康五年,中原已经大旱三年,嶒、裕二郡更是颗粒无收,遍地蝗灾,饿殍遍野。
幼帝十岁登基至今尚未亲政,朝政由郑太后和外戚把持,宦官和外戚斗得不可开交。而各地无数流民失所,起义层出不穷,武将拥兵自重各自为政,偌大王朝如今已是摇摇欲坠。
沈玥在一个炎热而又狭小的昏暗空间里悠悠转醒,她迷糊地睁开眼,摸了摸闷得喘不上气的平坦胸口,再看了看这个像是马车车厢的地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之前她是在这里入睡的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她总觉得身体的感觉好奇怪,像是穿了一身不合尺寸的衣服一样别扭。
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沈玥索性放弃。
她掀开了前方的布帘,发现自己是坐在一个马车里,这个马车正停在一个巨石后面的阴影处。
火辣的太阳让周围一片燥热,周围萦绕不散的还有一些臭烘烘的气味。不远处路边的树下拴着不少骏马,正在呼哧呼哧地嚼着草料。大夏天的,这些树上居然没多少叶子,不知道是枯死了还是被人摘去吃了。
除此之外,周围树底下山脚下阴影处全是带着武器的汉子,大部分都穿着有不少补丁的粗布衣服,一个个坐在树下抹汗。
这是在行军打仗?沈玥有些纳闷,她怎么会在这样的队伍里?
沈玥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衣服,第一反应是古装,但仔细想想又不知道为什么称为古装。古代的服装?古代又是以什么为对比的呢?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洁白的纤细小手,猜测自己现在的年纪应该还小,摸了摸指腹,没有感觉到茧子,就算不是娇生惯养也应该没吃过多大的苦。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谁?这是在哪里?她的记忆怎么没了?
沈玥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拿着一个装着黄绿色团子的陶碗塞到了沈玥手上,满脸慈祥地问:“娇娇,身体好点了吗?下回若还是胸闷想吐就喊大父。”
娇娇?是“自己”的小名吗?“大父”是指爷爷?
沈玥努力压下心里的陌生感,对这个慈祥的老头笑了笑。
这个爷爷其实也不是很老,估计五十多岁,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挺有派头。他穿在外面的一身衣服虽绣纹不多,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很贵气。不仅仅是服装款式很讲究,身上配饰也不少,精致的腰带上还镶了玉。他的手和手腕都不像是老农那种黝黑,指腹上的茧子比较像是使剑造成的。
沈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花纹精致复杂,连脚上的鞋履都绣了好看的花纹,还有点缀的珍珠和玉石。
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搞得她都有点过意不去了,远处有些人的衣服连补丁都不打,直接破破烂烂的穿在身上。
看来“自己”的出身应该还不错,非富即贵。
“怎么不吃?”爷爷看了她一眼,摸摸她的头叹了声气,“大父知你心中难受,可你傅母年纪大了,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万不可哀思过甚,饭还是要吃的。”
傅母?是照顾她的保姆?带个傅字估计还有教育的职责,竟然去世了吗?难怪现在这个队伍里只有她一个女子。
沈玥礼貌性地低头默哀了一瞬,然后看了看手中的陶碗,几个散发着清香的团子看上去就很软糯可口,但是天太热了,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个天食物估计放不到晚上,她把陶碗重新塞到爷爷手上:“大父先吃,娇娇还不饿。”
说完沈玥就忍不住就愣了一下,明明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却感觉很陌生,这是什么个情况?
“自己”说话的嗓音很稚嫩,估计只有七八岁,也可能大一点,生活艰苦生长慢也是有可能的。
“大父吃过了,娇娇一会饿了再吃。”老头把陶碗放到了马车里的小桌上,然后把手臂伸到沈玥旁边示意她扶着,笑眯眯地说,“快下来透会气,一会出发后到晚才能停。”
沈玥依言扶着爷爷的手跳下车,地上很烫,隔着履也能让她觉得烫脚。虽然周围空气炙热还不好闻,好在不像马车里那么闷。
沈玥有点吃力地抬手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感觉这个身体真是虚弱得很,她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爷爷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走到旁边一群人中间,随地坐了下来,跟周围那群衣衫褴褛的汉子们交谈起来。
沈玥下意识地留心听他们的话,在附近很敷衍地悠闲漫步。
“主公,咱们为何去投奔岐山寨义军?可是有熟识的人?”一个满脸胡子满身腱子肉的壮汉率先开口,“咱们这三万大军夹带四五千的流民,一路上收收捡捡再打下几个地盘,总能凑个五万。这人数也不少了,主公到了那总不能当个无名小卒吧。”
“自然不会冒然前去。”一旁的爷爷摸着胡子颇为自得地开口,“岐山寨的首领是前镇北将军卫敢的嫡子卫师,四郎和他乃是过命的交情。我这小孙女是四郎唯一的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就和卫师的儿子指腹为婚了,这回正好一起带过去。”
说着,爷爷突然叹了叹气:“近些年朝廷情况复杂,卫家和郑家(太后娘家)交恶,四郎一直在边郡,我在朝为官也不能和他家走动,到如今方能一见。”
“恭喜主公,神阳卫氏那可是排的上号的世家,咱们女公子的未来夫婿定是个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贵公子。”
“主公,四郎君在边郡,我们大伙投奔义军,对他会不会有妨碍?我们把岐山寨称为义军,但对朝廷来说那可是反贼。”
“嘿,这朝廷的手已经伸不到边郡去啦……”
沈玥正听得入神,突然,她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声“滴——”的奇特声音。
接着,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用一种客气又友好的语调开口:“您好,宿主,这里是时空管理局,欢迎绑定逆袭人生系统,我的编号是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