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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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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赌坊人声鼎沸。或三两人低声交耳攀谈,或有人高声鼓噪。看赌的人是一个花甲老头,他有些耳背,声量不觉大了些,“你说什么,要下注谁?”
魏苏九耐心说道:“公孙葛。”
“公孙……哦哦,哪个世家的公子哥。老头子居然没听说。”花甲老头一边念叨,一边用粗糙的毛笔写下他的名字。
魏苏九搜刮出了身上所剩的钱两,全都下注给了公孙葛。
在原书剧情里,大反派公孙葛首次就是在这场考试中亮相。凭一己之力压过了当时所有的考生,就连男主都遭受了自信的滑铁卢。一个贫寒子弟从众多达官贵子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当时流言诽谤的重点对象。
有钱不赚,那才是傻瓜。
她既然已经知道公孙葛会在这场考核中出类拔萃,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赢钱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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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月霜雪挂枝,长安街道商贩依旧营业,只是今个有几分不同。吃茶的客人,说书先生,远足的游商,都不外乎在关注同一件事。
那就是长安学考。
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高考模式嘛。
魏苏九忍不住咂舌。当天来的人很多,长安书院开放,入目青林翠竹,涌进来的人,场面乱糟糟的像大杂烩似的,人声鼎沸。
每名学子满怀期待而来,有戴珠璎宝饰,身后跟着小家仆的贵公子,有肩背竹排,麻衣补丁的贫寒子弟,更不泛像魏苏九这样陪同的家眷。
一个人过着惯了,没陪同过哪个谁参加个什么考试,这种熟识的人即将要上考场的紧促感,还挺新鲜的。
魏苏九扬了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
人群拥挤,突然一个肩膀猛地撞了她一下,魏苏九连连后退,险些一屁墩坐在地上。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闷得晃了晃身子,稳住了下盘。
她抬眼,就对上公孙葛那双黑色的眸子。
他松开手之后,自若移开视线,手指头动了动,声音温软,“没事吧。”
魏苏九还没来得及回他,就听见好几声哈哈笑。
“吴长礼,你这是心虚了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对,怎么就听见刘大小姐的名字,就慌不择路的撞到人。”
其中一个人捏着拳头,锤了一下绑了抹头的男子,旁边的其他学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男人涨红脸,大声嚷嚷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怕那只母老虎。我可是男人,那只母老虎在外头在如何,回到家里还是要侍奉夫君,遵从三从四德。”
“女人还是女人,她想来,我都不让她跟着。一个女人还想上长安书院,简直就是笑话!”
魏苏九:……
那男人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凌空被领了起来,他瞳孔一缩,就对上了魏哥圆瞪的眼睛。
“欺负,你敢欺负阿妹!”
“啊啊啊——你谁啊,这人有病啊!!”男人拉扯着拽他起来的手臂,使劲挣脱了几下,根本就动摇不了魏哥的力气。
魏苏九看着魏哥拎小鸡似的,毫不费力就把一个七尺男儿提起来,内心又被这一毫无顾虑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连忙扯了扯魏哥的袖角,“哥,哥,别生气,消消火。”
“你先把人给我放下来。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不能随便就动粗打人。”
魏哥瞪着眼,攥着男人的领子,僵持了片刻,这才慢慢听进去,把人放下来。
那男人一挣开束缚,就抬脚踹魏哥,冷不丁踢在他的脚膝盖上,硬邦邦的,自个反倒嗷的叫了一声。
魏苏九见状,渐渐冷了眼。
“他是你兄长?”那个男人带着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魏苏九,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头上也没什么金银首饰,就一根朴素的簪子轻巧挽起三千青丝。
他嗤笑一声,“真的是,今年非得举办那什么的武考,什么样不入流的人都放进来考试。”
男人打开折扇,绕着魏苏九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一个女人。”
合上折扇,指着掰着指头,一脸傻样的魏哥,“也敢带一个傻子上书院。”
他又打开纸扇,挡面哂笑,“还真当天下第一学府长安书院是收破烂的啊。”
魏苏九:……
这龟儿子,够拽啊。
魏苏九清了清嗓子,抬眼道:“小破烂,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呀。”
她的声音很清晰,传进了那几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皆是一愣,就接着见那个看上去柔弱娇小好欺负的小娘子,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一个吃软饭的废物点心,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小破烂。”
那个男人像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会被一个女人骂了回去。
“你说谁吃软饭??!”
男人见魏苏九环手抱腰,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似笑非笑,莫名就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羞愤。
这个女人怎么不去死啊。
他气得都攥紧了拳头。
魏苏九丝毫不怂他,正面就刚,“有胆子在背后骂自己夫人,侮辱女性,没胆子当面跟你家那位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家那位知不知道她那个吃软饭的丈夫在外头称她为母老虎。”
男人噤了声,他甚至连亮出自己的身份都不敢了。
事实正如魏苏九所说的,这个书生是入赘进有钱人家的,他一面在刘家低三下气讨好自己的夫人,一面在外头吹嘘自己多有本事,传闻中母老虎般的柳小姐,嫁给他之后还不是要伏小做低。
“……”
从这个书生说话的神态,行为举止就能够推断出来的,他太过于浮夸了,表情也不自然,周遭认识的人对他的语气,也谈不上有多尊重。但他只要一提到自家夫人怎么顺从于自己,整个人就眉飞凤舞的。
不外乎就是,穷酸书生入赘富家千金,周围的人为了利益上赶着讨好他,同时又瞧不起他。
魏苏九懒得搭理这种人,拉着魏哥就走了,旁边跟着同行的公孙葛。
那个书生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的背影,“最好不要让我再遇见这个女人和那个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