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捕获一只夜翼》芬里尔

30、三十只鸟笼

　　106，

　　罗兰德不知道花了几天时间布置了这么个局，迪克成日夙夜在公，把能找着的罗兰进监狱或者踢出城市，紧紧为了揪出背后黑手。

　　意外的是罗兰德一改作风，不再像泰坦那会儿硬碰硬。

　　不光是身体上的变化，罗兰德更强壮，更危险，思想上也恍如隔世，比起直接用那双大手捏爆人类的头骨……罗兰德更乐忠于看义警被他耍得团团转。

　　另外，为了搞清楚这点，夜翼逼迫吉兹与鼠女指出他们与罗兰德上次交易的地点，独身前往当地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方法。

　　他与吉兹、鼠女的交易所被设置于一幢旧剧院里，迪克事先调查出那是戴斯蒙德旗下的产业，不过它真正的作用是用来洗黑钱的，剧院只是幌子；巨汉一向高调，只是这次似乎高调过头了，他不会选这么明晃晃的地方作为窝藏点。

　　按照蝙蝠侠的风格，他至少得再作多一些情报收集，证实信息是否准确，计划好万一是埋伏后的逃生路线，把计划列出二十六字母——但迪克更倾向于认为吉兹不会说谎，他也没有理由说谎，愈是这样，迪克就越好奇事情的真相……这是手里唯一攥着的可用线索，他没得选。

　　绚烂的射光映入天空，穿透织云，义警穿着制服从天窗突入，从进入到渗入，一切都顺利过头，他一路无阻来到室内，狭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周边安静得像是从没有来过。

　　“罗兰德，我在这里，”他知道对方肯定在看，抬脸仰视监控器，眼神俨如能视穿镜头，“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得不到回应，迪克继续往前走，略过一排排没有用的数字号厅，他于九号放映室前停住了足迹。推门而入后，成片的漆黑撞入眼帘，压黯了眼里的那片湖蓝。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唯有音响和放映机还在持续运作，夜翼收好武器继续抬步往里走，目光扫过一排排空余的座位，他终于把视点投向幕布。

　　之于俯视角度的某条高速公路一览而尽，恐怕是制作人从道路监控上拷下来的。成排加速的车子快速驶过公路，岑寂得如同一场默片。夜翼很快认出来，这是61号国道的监测记录，也是布鲁德海文通往外界最重要的通路。

　　他对此有点犯疑，不理解罗兰德的用意，直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进入视阈——他顿时回想起那次的经历，为了逮捕鵺翼泰德，BPD作下圈套，让佐伊充当被泰德打伤的妓|女，被运输去哥谭的黑门监狱。

　　指甲死死攥紧手心，战术手套里蒙着一层冷汗，他不难将最近发生的灾难与这件事联系起来，难道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导致他暴露了身份秘密吗？

　　接下来的事情也顺应当天的发展，泰德成功上钩，他先是架着枪出现在国道，让前车受惊后强行刹车，促成几起连续追尾事故，次后也就是BPD的囚车，监控重新演练了一遍发生的事情，先跳下车的威尔，紧跟其后掩护同伴的佐伊，再后是普通人警员迪克，在这里他与佐伊共同被泰德的枪所打伤……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全被掐掉，画面被逐帧放大，直接挪到左上角，囚车后方的公路，因为前面的事故，一大帮车子急冲冲掉头试图逃离现场，而车群里有一俩白色救护车彰明较著，它被生生卡在路中央，无端遭受旁车的冲撞。

　　“这就是你对我做的事情。”音响里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夜翼警惕地绷紧肌肉，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眼珠亦无法自由地转开荧幕，他恍然惊醒，举步如飞奔至放映厅前，嗒然砸开玻璃爬上去，被罗兰德改装过的放映厅墙面架着几十个电视，齐齐定格救护车的片段，无声刺|激着当事人的内心。

　　“十二俩骑车在公路追尾，依照布鲁德海文标准，这只是一次小型事故，除了俩个细节……”

　　罗兰德的声音无处不在，他就像是钻入你的头脑，迫使你听他说废话，所有音响和电视都与他同在。

　　“第一，我的母亲本该在这个时候去哥谭的医院更换心脏；第二，你们搅和了这件事，条子和义警忙着追捕不法分子，甚至不知道在事后调查该死的路况……她死在了救护车上，你们谁也无法脱罪！”

　　胸膛里像是装置了一架打钉机，肆力振响肌肉和血管，把头脑搅浑，逼迫彻底的疯狂席卷每一条神经，义警抽出卡里棍愤怒的敲碎所有荧屏，把所有的画面统统毁掉。

　　“不！别给我看这个！我不能看这个！”

　　残废的碎片掉得到处都是，一切放映监控的设备都被砸得稀烂，夜翼依旧不肯罢手，他发疯一样地搬起能用的东西砸掉上面的玻璃，仿佛它的每一块碎片还印刻着方才的画面。

　　“对不起，我很抱歉你母亲去世了罗利，我很抱歉她被折磨了十年之久的心脏病并发症夺走生命。”

　　“我很抱歉我们当时没能及时恢复路况，我为我任何可能由我导致她离世的理由表示歉意，但倘若你胆敢以为这些理由能为你的行为开脱……哈尔马戏团，道森的公寓，五十七条人命，巨汉！家庭、老人、孩子，父母……”

　　夜翼抓起放映机砸掉就近的音响，他累得快抓不住它了，但是愤怒就像是能榨出无限的力量，它能枯木生花，强行拖着沉重伤残的躯壳继续去行动。

　　“我对他们有责任，我有责任。因为我该早些阻止你，我该保护他们！”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迪克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藏在话筒后的巨汉揪出来，让他伏法，让他为那些人命付出代价，悲愤之中，义警忽然拧过身体，一个黄橙紧身衣男人落到他面前。

　　伯劳鸟抄起惯用的双刀，“为了把你引出来，不是吗？”

　　107.

　　“所以说你只会逃跑是吗，夜翼？”

　　伯劳鸟在背后穷追不舍，而迪克只想找到巨汉，他一定就在附近，他肯定不想错过心念念策划了这么久，就为了让夜翼知道真相的这一幕。

　　他借助消防柜一脚踹开赶来的伯劳鸟，继续往方向跑。

　　他必须找到罗兰德。

　　“巨汉！滚出来！”

　　“该死的，给我回来！”伯劳鸟憋愤地怒吼，“你以为你可以无视我，是吗？”

　　他们跑过一条条走廊弯道，踹开每一扇影厅的大门，罗兰德清空了这里所有的人，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他一定是在哪里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在这儿，罗宾，只有你和我。”

　　伯劳鸟拼命追上义警，纵身一跃，眼看双刀就要刺中对方的后背，然而夜翼手臂一夹，刹那夺走他的武器，甚至还有余力背身给他一脚！

　　伯劳鸟的脸上挨了一拳，又被踹下楼梯，而夜翼像是终于认清事实，巨汉并不在这间剧院里，反过身来对付嚷嚷着要杀了自己的反派。

　　“你在替他做事！”他用尽全力掷出一拳，“你会在哪里和他见面！？”

　　伯劳鸟捏着仅剩的刀，奋力劈向义警，后者及时躲开，也无法幸免脸上被划开一道口子。

　　“为什么我会向你透露任何信息？”伯劳鸟反问道，语气布满讥讽。

　　108.

　　把伯劳鸟解决掉后，失去意识的他被夜翼挂上旧剧院顶楼的栏杆捆起来，警示巨汉，自己不会停止寻找他。

　　站在天台上看着巨汉坐着直升机从他面前飞过，迪克很想追上去，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讲，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停止追寻，精疲力尽的身体连迈腿都成了奇迹之举，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架直升机离自己愈来愈远。

　　但现在，无可否认，他需要休息。

　　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巨汉的转移地点，只需要半晚上，他就能恢复成最好状态的夜翼去追捕巨汉罗兰德·戴斯蒙德。迪克安慰自己。

　　他原先住着的克兰西公寓已经被巨汉炸毁了，丢掉了自己白天的工作，他亦无法在自己身份暴露的情况下入住旅店，哪怕是汽车旅店，但是今夜，他还不能结束。

　　他在在勉强能算是新据点的地方降落，于陈旧楼栋旁的消防通道脱掉制服，用缝合器把从肩膀开到耻骨结节的伤口给黏到一起，如果是佐伊或者阿弗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

　　我究竟有多久没有穿过制服以外的衣服了？迪克想。重新穿上制服后他前往约定好的地点。

　　墓地附近站着一位撑黑伞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他依然有股不服老的劲头，伫立的身板笔直得像是一株雪松，老人垂下头端详墓碑，神色很淡，你几乎难以从上面找到遗漏的情绪，半晌后，他的表情忽然从严肃转变为忧虑。

　　“晚上好，理查德少爷。”

　　迪克勉强打了声招呼回去，他伸手接过阿弗递来的包，“谢了，阿弗。”

　　“我猜你的物品都在爆炸中被摧毁，因此自作主张从你在庄园的房间里拿了写东西，”阿弗担忧地解释道，“你有合适的住处吗？”

　　“我能凑合。”

　　迪克回答得简短，这位自己从小看护长大，那位勇敢又话多，寄养于蝙蝠侠的披风下直到拥有自己的羽翼后单飞的小知更鸟；哪怕在蝙蝠侠身边成长，小知更鸟又与黑暗骑士迥然不同，总是满腹说不完的双关语笑话等着你，最勇敢的神奇小子……阿尔弗雷德几乎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哪怕是在他刚被接到韦恩庄园时也是。

　　“我明白你在这里还有必须完成的任务，好孩子，但我想让你知道，我非常希望你能回家待一段时间。”

　　老人支着伞走近他，就像蝙蝠侠会用披风来保护他的搭档罗宾那样，阿尔弗雷德用伞保护他不用受冰冷雨水的侵害，他养大的大男孩站在那儿，此时此刻，迪克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刚失去双亲的马戏团男孩，亦或是那位巷子里跪在珍珠项链的男孩。

　　……老人隐忍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及时收敛满溢出来的情绪。他这辈子见过这副模样的男孩们已经够多了。

　　“如果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事情会有所改变吗？”

　　他实在不忍心不当一回傻子，明知故问出傻问题。

　　迪克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就像是做错事了的孩童。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那就此别过了，理查德少爷。”

　　他说完转身要走，迪克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就要抓住了，就差一点点，我今晚会结束这一切。”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立即停止脚步，他皱着眉，临到喉咙的教训出了齿间，改了模样，“保重身体，理查德少爷，我们在家里等你。”

　　109.

　　阿尔弗雷德恰巧雪中送炭，经过几天的奋战，他的制服到处损坏，连‘夜翼洞’的备用武器也已经全部耗损。

　　夜翼重整行装，收拾好自己后出发去伯劳鸟供出的地点，或许巨汉已经转移了，亦或许并没有，迪克更倾向他还没有逃走，他不会放弃这么一个机会偷袭疲倦的老对手的。

　　他来到罗兰德的安全屋附近，却在窗户边碰见了一名本不该在这儿的人，狼蛛女。

　　“你在这儿干嘛？”他语气不忿地问，“快回家。”

　　狼蛛女倒挂在墙壁上，不置可否，皱着眉继续手头的活计。

　　“听你说话的方式，我感觉你不是真心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她的话没有给迪克造成任何波澜，“到目前为止，你已经‘解决’了巨汉很多年。但是结果呢？”

　　迪克正要拽住她就被来自于后者的枪口直指，黢黑的枪口横在眉宇间。

　　“如果是我来保护布鲁德海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差点杀了约翰·劳（一代狼蛛，住在克兰希的公寓）。”

　　“但他没有成功不是吗，我们同样很愤怒巨汉的所作所……”

　　狼蛛女打断了他未完的话，“他现在还能在夜里继续清醒着计划如何杀人，全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因为你太担心让你宝贵的双手沾染血迹——他已经杀过一次约翰了，我不会让他再杀第二次，我会代管布鲁德海文。”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吗？追鬼滚锤子，我没有考虑过其他事情，你……”

　　他依然没能说出完整的一席话，狼蛛女把枪收好，摘掉玻璃窗进入室内。

　　“你什么都不必做，好好先生，全部交给我，我会让他滚蛋。”

　　110.

　　夜翼最终还是和狼蛛女协商好，争取出一次机会，他现有的证据无法直接证明一连串事情就是巨汉罗兰德·戴斯蒙德做的，倘若要将他以正当理由送进监狱，必须得持有更有力的证据。

　　办公楼的空间层层交叠，夜翼的身影在其间来回穿梭，他着重避开看守，卡准每一个视野盲区，在敌人眨眼间产出的空档里藏进下一个拐角，最终来到伯劳鸟提供的地点。

　　巨汉正坐在一间宽敞无比的单层办公室内，专心致志地签写着某些文件，夜翼压下心里狂妄叫嚣的冲动劲头，压低嗓音。

　　“罗利，我们需要谈谈。”

　　巨汉迅猛起身，带倒了身边的转椅，他杀气腾腾地盯着空间里的不速之客，不经思考，他就像一头蛮狠野兽，径直冲向那位义警，办公桌被巨大的冲力直接碰碎，夜翼被丢抓起来丢到墙上，骨头和肌肉同时发出痛苦的碰撞声。

　　被恰巧打中的鼻子不可抗拒的造成组织黏膜破损，潺湲流出鲜红血液。尽管狼狈，迪克却坚持问道：“你是罗兰德·戴斯蒙德吗？”

　　“你在说什么，蠢货？我当然是罗兰德·戴斯蒙德！”

　　“我不会伤害你，罗利，我甚至不会碰到你，我只想知道真相，在你做过这么多事后，我需要一个解释，你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对吗？”

　　巨汉被他这通莫名其妙的对话砸得头脑发热，他追上去想要抓住举着双手作无害状逃开的夜翼，后者几乎没做抵抗，轻易就被人抓住，又一次被扔了出去。

　　“相信我，夜翼，这才刚刚开始，马戏团火灾，你的公寓，还有你那红头发的女朋友……”

　　夜翼被就揪着离开地面，他花了好一顿功夫才避免自己挨上戴斯蒙德的拳头失去意识，背身一跃，踩上踏实的地板，再次发问：“帕克索恩街1013号？教堂街，那场爆炸？但那时老鼠人和小发明做的，我已经将他们缉拿归案。”

　　“你以为他们受谁雇佣？”

　　“最近诸如此类的事情花费如何，巨汉？”

　　“只不过四百万，还不包括炸弹。”

　　“现在的布鲁德海文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你不会再次侥幸逃脱！”尽管夜翼已经用尽所有精力去躲避罗兰德的暴行，但在强大的体格差与体力悬殊的问题上，他很难做到和以前那样轻快地躲过每一下攻击。

　　“你答应过超人不会对警察下手，你难道就不担心他履行诺言亲自把你送进监狱？”

　　“我没有对警察下手，”罗兰德揪住椅子挥向夜翼，“我们的合约不包括家人不是吗，是她自己要扰乱我的计划，这全都是因为你，夜翼！别这么有把握，我还有人脉，你我都知道我不会进去的，如果我是你，我会更担心自己！”

　　罗兰德快被这只到处乱飞的小臭虫惹烦了，他闯进来，就为了说一些心照不宣的废话，而且他至始至终没有进行过一次反击，就像一只不会咬人的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吵个不停，但迟迟不去叮咬你的血管，只是吵闹，挑衅你的能耐。

　　“我不会碰你，罗利，”夜翼强调道，“我没有胁迫你。”

　　当罗兰德以为对方该出手的时候，他不仅又说了这么句废话，不光如此，他甚至大胆到无视自己，兀自冲向大门的方向，被耍得团团转的巨汉急慌慌喊手下们拦住他。

　　“别让他跑了！”

　　枪响与喊叫声接连四起。

　　112.

　　狼狈逃窜的迪克出了写字楼，找到天台监听录音的狼蛛女。

　　“全部录下来了？”

　　“一字不漏！”狼蛛女惊奇地看着对方，“你还认为我的计划不周？老天，看看你自己！你确定没事吗？我可见识过他下手能有多重。”

　　他几乎快站不直，满身的伤还带着身心俱全的疲惫，不难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刚才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或者从重症患者室逃出来的病患。

　　夜翼的语气不容置喙，“我没事，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

　　“我喜欢看你连鼻涕都被走出来的时候，这就是你解决每起案子的方式吗？下次我能旁观吗？”

　　他们带着录音证据找到律师，罗兰德的声明供词从录音机里流出，将每一件事全部交代干净，并且是在无动用武力或是其他威胁的情况下亲口承认的。

　　律师对这份音频多有顾虑，尤其之于手段上的问题，狼蛛女指着夜翼，“你可以为他作证，瞧瞧他那样子，很明显，他才是挨揍的那个。”

　　迪克也解释说，“我已经尽力滴水不漏，阐明身份，非胁迫的认罪声明，陈述只有案件当事人才知道的细节……”

　　“拜托，马特奥，别保留悬念了，足够吗？这些足够将他送进监狱吗？”狼蛛女显然不想继续在细节上纠缠下去，她只需要一个答案。

　　“这么跟你说吧，比我们之前找到的任何线索都有用得多。”

　　律师的直言不讳让狼蛛女高兴地跳起来欢呼，她激动地想要去搂抱夜翼，后者猝不及防被抱住，拍拍她的肩膀，又将其推开到半臂的社交距离。

　　马特奥律师对此没发表意见，转而拿起音频光盘从电脑前起身，回头问，“你们有这东西的副本吗？”

　　“没有……”

　　下一秒，夜翼和狼蛛女都惊愕地看向律师，他只手碾碎了光盘，纵使手掌被碎片划破，他也依然没有放手，偌大的声音仿佛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夜翼颤抖着握紧拳头，怒气即将冲破头脑。

　　“抱歉，凯特，”马特奥说，“我真的很抱歉，巨汉威胁过我，如果我要是作出对他不利的事情，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所以你现在就是替他做事了吗？”狼蛛女气得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扔到一边。

　　她拔出枪带里的手|枪，急着冲出屋子，“现在还有机会，我要趁着他还在松懈的时候，了结了那个怪物！”

　　马特奥大喊她的名字，见对方义无反顾地跑远，他手足无措极了，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求救夜翼，“你不准备阻止她，或者做点什么吗？这难道不就是你的义务吗？”

　　迪克坐在地上，他从没有觉得过，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背叛了那样，所有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狂奔，打乱你所有的计划，毁掉任何属于你的生活，你竭力嘶吼，努力将它扭回正常路线，然而即将等着你的只有更困难的一座大山。

　　没有人会在这里，没有人能帮助你，没有人肯陪着你，你只是一个人，一个什么也做不到，庸庸碌碌又一事无成的人，眼睁睁看着事情越来越坏，城市得不到救赎，坏人得不到处罚。

　　布鲁德海文真的会更好吗？

　　他开始感到绝望了。

　　他撑着过度消耗的身体站起来，当务之急得去阻止狼蛛女犯下又一个错误，刚抬起头，夜翼就被马特奥惊骇的表情所吸引，后者的视线穿过自己，令迪克亦忍不住扭头看向出来窗外。

　　——一只巨大的夜翼标志被投向了天空。

　　113.

　　你见过蝙蝠灯的模样吗？哥谭警局的天台上为城市义警设置了一座强力放射灯，戈登局长用它来联系蝙蝠侠，每当灯光亮起，不仅代表着蝙蝠侠的出现，还代表着一次对所有人的警示；恐惧蝙蝠侠的罪犯们不敢再继续恶行，人们也不会再害怕，因为蝙蝠侠无处不在。

　　但这个？夜翼冒雨在楼宇间使用抓钩枪，赶向灯光的发射地点。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像布鲁斯那样，拥有自己的夜翼灯。

　　他怀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心情赶到地方，蹲在放射灯的工具上，却发现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艾米局长和她的丈夫对他的出现感到惊喜又松口气。

　　“你不该使用这个信号灯，布鲁德海文不像……”哥谭。

　　“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联系你，你不再使用手机，我守在医院里也没能见到过你一次，没有人见过你，只有你留下的那些被捆起来的罪犯。”

　　自从在佐伊病房里那次以外，艾米就再也没见过迪克，新闻上不断报道这位义警又把多少人送进医院或者监狱，但每一次出现这种消息，艾米除了高兴，更多的是后怕，尤其现在亲眼看着他这副模样，她更加担忧起来。

　　每一次报道，她都希望能多一点迪克的蛛丝马迹，这代表着他还活着的消息，同时她也很担心，望着这位精疲力尽的青年，艾米生怕他就在下一次行动，哪怕只是走路，他都有直接累得失去意识而丧失生命。

　　“听我说，那个记者，麦克辛·迈克尔斯，就是之前在泰德的案子后，去医院采访你的那个记者，”艾米的丈夫她开始说第一句话时，就主动退让到一旁，尽管是他帮忙把信号灯装好的，“她知道你的信息，巨汉雇她来调查你——我是说，调查前警员格雷森。”

　　“我调查过泰德的探监记录，麦克辛就是其中之一，是她问了泰德才将你的身份联系起来，她相信巨汉会利用迪克与警局的关系发动袭击，我的意思是，她不是坏人，她前几天不辞辛苦地警告我……”

　　“而你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警告我……”还帮他补全了为什么自己的身份会暴露的疑点，“多谢。”

　　夜翼一挥手臂跳下信号灯，作势就要走，艾米火急火燎追上对方，“夜翼 ！等等！”

　　她把手指探入雨衣下的制服，再拿出来时手里已经躺了一只警徽和配枪，“把这拿着，拜托，我不该劝你把他们缉拿归案，我无法保护你，如果你不——”

　　迪克没有让她继续说完顾虑，“艾米，听着，保护我不是你的职责，恰恰相反……”

　　“我是说……从法律角度，作为一名警察，你可以……拥有更多选择。”

　　如果他不是义警，而是受到法律效应的警察，他完全可以以正当理由击杀巨汉罗兰·戴斯蒙德，彻底结束这一切，而不是作为一位没有执法权的普通人，牺牲更多的东西去逮捕罗兰德。

　　夜翼并没有立即走，他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接过它们，时间久到艾米以为对方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然而出现的并不是被接过的物品，而是对方的声音。

　　“……她醒过来了吗？”迪克问。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她’指的是谁，“医生说还没有，我觉得佐伊应该更希望你多去看看她……”

　　夜翼没有说话，他深呼吸一口气，取出藏在臂铠里的抓钩枪。

　　“她更希望我把巨汉送进监狱了再去见她。”

　　夜翼说完，矢志不屈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

作者有话要说：　　罗利是巨汉aka罗兰德·戴斯蒙德的昵称。
啊……最近这几章越写越多，这种痛苦剧情写得我头皮发麻，但无法否认，p52就真的很牛，我真的很想把这些漫画拍到tk脸上，告诉他，这才是如何写好献祭剧情的好编剧，你看看你写的那些是啥玩意儿啊，不愿再看（猫女ptsd）。
也很想把这些漫画拍到TT脸上，什么才叫夜翼刊，什么才叫合格的剧情，这真的不是你那点zzzq制造爆点能比的，新刊的最新一卷把我雷到真的再也不想看漫画了，天天抱着老漫画老动画啃
快来催我完结，我感觉再这样写下去，我也要emo了。
——————
感谢在2022-06-06 19:08:18~2022-06-15 22:2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vlv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D乔 10瓶；rwkk 2瓶；渡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