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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上官公子 ...

  •   承明殿,太常上奏下个月便是皇太后千秋节,宫中自孝景太后之后已有几十年不曾操办过此仪典,特请陛下定夺,说起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皇太后对自己登上皇位大有助力,刘病已决定好好庆贺一番。与众卿商议之后,颁下旨意,所有在京皇亲国戚、王公侯爵均到长乐宫中恭贺皇太后千秋。
      宣室殿,郭春安侍奉皇上穿衣盥洗后吩咐传早膳。回来后见皇上从一个破旧书箱中拿出一只锦匣,从中取出一对梅花簪,摩挲良久。郭春安见那簪子造型别致、做工不俗,于是道:“不愧是如意坊做出来的东西。”
      “怎么?你认识这簪?”刘病已有些惊奇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只是认识这簪上的标记。”郭春安道。
      刘病已示意郭春安上前,把簪子递给他看。郭春安接过一支,指着其中一片梅花背后的印记道:“陛下请看,这里有‘如意’二字。”
      刘病已顺着郭春安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粟米大小的篆体小字,若不仔细看还真的瞧不出来。不得不佩服郭春安的眼力:“你是怎么知道这两个字的?”
      “奴才幼时曾在东宫伺候太子妃娘娘,朱雀大街的如意坊常常来东宫送些新鲜样式的钗环,因此奴婢熟识如意坊的印记。”郭春安答道。
      “你还知道什么?”刘病已起了兴致。
      “回陛下,这如意坊所出物件都是成双成对,取吉祥如意、好事成双之意。如意坊属皇家作坊,归少府管制,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买到它的东西。”郭春安娓娓道来。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般见识。”刘病已道。
      “奴婢只是在东宫时跟如意坊的人接触的多罢了。”郭春安说道。
      “陛下,这簪子是霍小姐的吧?”郭春安问道。
      “嗯~”刘病已点了点头,摩挲着簪子上嫣红花蕊,似乎陷入沉思。
      “陛下,您是不是想霍小姐了?”郭春安试探着问道。
      刘病已没有回答郭春安的疑问,将簪子重新用丝帕包裹,放入锦盒。
      “陛下,过几日就是皇太后千秋,霍小姐一定会来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您很快就能见到她了。”郭春安道。
      “见到又怎么样?她根本不愿同朕说话。”刘病已叹气道。自从霍成君知道自己跟许平君成亲后,便对自己避而不见,这些日子简直夜不成寐,食不下咽。
      “陛下乃九五至尊,这天下的女子都任由陛下挑选,难道害怕拿不下她小小霍成君吗?”郭春安道。
      “你这是把朕当成强取豪夺的恶霸了吧?”刘病已被郭春安气笑了。
      “不,奴才不敢,奴才的意思是陛下您姿容俊美,全天下的女子都会为陛下倾倒。”郭春安急忙解释道。
      “就你会说话。”刘病已用锦盒敲了一下郭春安的脑袋。
      “那奴婢去看看早膳准备了没。”郭春安摸了摸被陛下敲过的脑袋躬身告退。
      “等等……”刘病已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扔了过去。
      “谢陛下赏赐!”郭春安急忙用袍袖接过。
      郭春安退出宣室殿时正好碰到许平君,急忙见礼:“奴才郭春安叩见娘娘!”

      平君示意郭春安轻声,看了看宣室殿内,问道:“陛下用膳了吗?”
      “回娘娘的话,陛下昨日在大将军府上骑了马,累着了,今日醒的迟,还没用膳。”郭春安回道。
      “那正好,我今日准备了陛下爱吃的汤饼,你呈上去吧。”许平君示意身旁的瑾儿递上食盒。
      “是,娘娘!”郭春安接过食盒问道:“娘娘,您要跟陛下一起用膳吗?”
      许平君微微一笑道:“陛下待会儿还要上朝,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离开。
      “瑾儿……”郭春安还想跟瑾儿打个招呼,却被瑾儿狠狠骂了句“狗奴才!”
      “哎,你……”郭春安莫名被骂,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一大早地吃错药了吧?”

      回到寝殿,许平君说身体不适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殿内。想到病已登基已有月余,到椒房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派人去请,都以朝务繁忙为由挡了回来,他说没有时间来漪澜殿,没有时间看阿元。她原以为真的是抽不开身,却原来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她。而这件事,她不是早就应该明白了吗。

      霍府,成君正与母亲商议为皇太后准备贺礼之事,有人来报右将军府张嬿小姐来见,霍成君已多日不见自己这位情同姐妹的嬿儿姐姐,急忙请她进来。张嬿见到霍成君立即跪在当地,惊得霍成君急忙去扶。张嬿求道:“成君,我有一事相求,您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嬿儿姐姐,你不要这样,起来再说嘛。”霍成君蹲下身来去搀张嬿。
      “你先答应我。”张嬿说道。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赶紧起来!”霍成君忙叫采薇、采蘋一起来扶。
      张嬿起身看了看在旁侍候的采薇、采蘋、采莲、采蘩四个丫头,面露难色。
      “你们去备些果子来。”霍成君吩咐道。
      “喏!”四个丫头心领神会,出去后关上了房门。
      “请妹妹救救上官宁!”张嬿又跪了下来。
      “嬿儿姐姐,你怎么又跪下了?”霍成君再去扶张嬿:“你说救谁?上官……二哥?”霍成君大惊。
      “是,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张嬿握着霍成君的手,泣不成声。
      “嬿儿姐姐,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上官宁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要救他?”谁都知道,上官桀叛乱之时,上官宁对张家小姐施暴,害的她投湖自尽,如今嬿儿姐姐为何又要救他?
      “那是上官宁为了制止他父亲的叛乱定的计。”张嬿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成君彻底搞糊涂了。

      时光回到几个月前,上官府内,霍成君被刘病已派来的人救走之后。
      张嬿惊惧地看着上官宁慢慢逼近,说话声也颤抖了起来:“成君她……已经逃出去了,你不会得逞了……”
      “所以我来找你了。”上官宁坏笑道:“成君是从你的这儿逃出去的,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里。”
      “上官宁,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人面兽心的奸佞小人,我错认了你,成君也错认了你!”张嬿怒斥道。
      “我人面兽心?”上官宁上前一步,将张嬿逼到屋内:“他刘病已明知我对成君的心意,却多次诱拐成君,就是正人君子吗?你叔叔张彭祖,认识我比认识刘病已要早,可是到头来却选择帮他,就是重情重义吗?”
      “都是你多行不义,怪不得别人。”张嬿道。
      “我不是过来可不是听你教训的,”上官宁步步紧逼,:“既然张彭祖把成君放走了,那你作为她的侄女,就替你叔叔偿债吧。”
      “我……我祖父和叔叔都……在这里,你……你敢动我,他们不会放……放过你。”张嬿步步后退。
      “张彭祖?他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你以为他还能顾上你吗?”上官宁微微俯身盯着张嬿的眼睛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嬿被上官宁逼到床边。
      “你说呢?”上官宁对张嬿上下打量了一圈,双目似鹰隼般紧紧盯着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霍成君去了哪里?是不是被刘病已救走了?”
      张嬿退无可退,索性不再后退,站直了身子,直视着上官宁的双眼:“今日落在你这奸贼的手里,我知道在劫难逃,但我绝不告诉你成君的去向!”说着突然从上官宁腰间拔下他平常佩戴的短刃,刺向自己的心口……
      “嬿儿小姐!”上官宁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刀刃,趁张嬿发愣的时机,将短刃从她手中夺过:“你不要命了?!”
      “我宁死不受你这奸贼之辱!”张嬿立誓道。
      “你当真不怕死?”上官宁盯着张嬿道。
      “不怕!”张燕坚定道。
      “既然死都不怕,那你可愿意同我演一出戏?”上官宁站起身,将短刃重新放入刀鞘。
      “你什么意思?”张嬿狐疑地看着上官宁,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这么说二哥他并没有伤害你?一切都是他的故意设计的?”霍成君震惊不已,有点难以置信。
      “不错,上官宁见你竟然从铜墙铁壁的上官府中被救了出去,知道一定有内应,所以他就故意做出轻薄我的假象,激动小叔叔大闹上官府,引来京兆尹和执金吾。”张嬿说道。
      “怪不得执金吾这么快就围了上官府邸。”霍成君恍然大悟。
      “成君,上官宁非但无罪,还是救了大家的功臣,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张嬿再三请求道。
      “我?我怎么救他呢?”霍成君道。
      “你去求霍大人,霍大人一定会答应的!”张嬿说道。
      “父亲从来不允我们过问朝堂之事。”霍成君有些犹豫。
      “可是现在人命关天,如果上官出不来,我也活不下去了……”张嬿哭求道。
      “嬿儿姐姐,你这是?”霍成君对张嬿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过去张嬿和上官宁虽然相识,可是他们二人并无深交,今日张嬿为何对上官宁如此关心?竟然为了他不惜向自己下跪。
      “成君,我知道你过去跟上官宁差点订婚,我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现在你已经跟陛下……我……我只求此生能跟上官相守,请您一定要成全我。”事已至此,张嬿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耻心了。
      “嬿儿姐姐,你言重了,我过去只是把上官宁当做哥哥。”霍成君把张嬿扶起来继续道:“你属意二哥,是二哥的福气,可是他身为罪人之子,如何让你托付终身呢?”
      “我已决定此生非上官宁不嫁!”张嬿认真道。
      “好,冲你这句话,我去跟找爹爹求情。”霍成君没想到张嬿对上官竟然用情至此,连忙点头答应。

      送走张嬿,霍成君找到父亲说起上官宁之事,霍光道:“上官宁所涉之罪,非同小可,君儿你不要过问。”
      “二哥他并未参与叛乱,而且还是救我们出来的功臣,不应该被问罪。”霍成君道。
      “这只是张嬿一面之词,谁能作证呢?”霍光正色道。
      “我相信嬿儿姐姐,也相信二哥。”霍成君道。
      “谋逆大罪,岂是你等小儿女三言两语便能翻案的?这事你别管了。”霍光道。
      “我看不如让君儿去求陛下开恩,所谓谋逆之罪,只要陛下开恩赦免,别人敢说什么呢,”显夫人倒觉得这是一个让女儿接触皇上的好机会:“皇上初登大宝,正需要彰显仁德之时,况且上官宁那小子自小忠厚老实,哪里有什么能力再作乱呢。”
      “我去求陛下?”霍成君有些为难。
      “是啊,陛下对你一直情深爱重,你去求陛下,陛下一定会同意的。”显夫人道。
      “可是……”霍成君有些犹豫,她现在还不想见他。
      “你刚刚不是说要帮张嬿吗?为今之计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显夫人继续道。
      “爹爹……”霍成君求助般看着父亲。
      霍光看妻子神情便知道她的意图。先前陛下也曾提起要赦免上官宁,而自己以不可妄施恩典没有赞成,陛下似有不悦,若是女儿去求,或许自己跟陛下之间可以消此隔阂。于是道:“君儿,为父昨日因恩赦罪犯一事跟陛下起了分歧,此时不宜再提赦免上官宁之事,现在只有你才能跟陛下说上话了。不过,你要掌握分寸,不能惹陛下不高兴,知道吗?”
      “那……好吧。”看来只得如此了,霍成君点了点头。

      千秋宴上,霍成君陪侍在皇太后身侧,这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皇上和许婕妤二人相敬如宾,再看看对面的张嬿愁眉苦脸、满腹心事,霍成君胸中怒火突升,将手中的糕点摔在桌上,向皇太后道了声身体不适,起身走了。幸亏有显夫人支应,否则恐怕要引起皇太后不满了。
      御花园里,满池的荷花开得正盛,霍成君闭眼闻着清幽的荷花香气,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只觉手痒,想要伸手去摘一朵。手指还未触到荷花,便听到有人喊了声“君儿”,霍成君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入荷花池中。又听得有人跟着也跳了进来,一把抱住自己。霍成君回头看到是皇上,震惊不已,挣扎着起身。刘病已紧抱住她不放,示意她往下看。此时正值盛夏,衣衫单薄,被水打湿,曲线毕露,霍成君见状脸色一红,急忙用手护在胸前,可在刘病已看来,更添了几分绮丽,不禁喉结滚动,低下头去吻怀中美人,霍成君惊得忙转头躲开,刘病已的吻落到霍成君的面颊。
      “为什么?”刘病已问道。
      “什么?”霍成君不明所以。
      “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刘病已问道。
      “我没有。”霍成君冷声道。
      “那你为何要躲着我?”刘病已道。
      “陛下九五之尊,身边自有佳人美女,何必管我如何。”霍成君说道。
      “我知道你在为平君的事生我的气,可是那个时候平君她为了我……”
      “陛下不必跟我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霍成君说道。
      “是,你自然不会将我放在心上,我也知道当时自己高攀不上,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的脑子里都是你,你笑的样子、你不开心的样子、你骑马的样子,因为你,我已经好几日睡不着觉……”
      霍成君看着皇上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痛的低呼了一声。刘病已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放开她,霍成君赶紧爬出荷花池。刘病已随后上来,拉住她,弯腰将其抱起。霍成君惊得看了看四周,急道:“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别动,你衣服湿了,朕只是带你去换身衣服。”刘病已道。
      霍成君脸色一红,轻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刘病已却似没有听见,抱着霍成君疾步走向附近一间宫室。这一幕被正去照顾哭闹的小皇子的许平君看到。
      刘病已命宫女拿出一套干净的宫服,让成君去换。今日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便随着她走了,当看到她一个人离席,终究忍不住,跟了过来。承认吧!刘病已,你想她已经想的发狂!
      霍成君换好衣衫,却迟迟不敢出来,这套宫装穿在自己身上大了许多,稍不留神就会滑落。可是皇上还在外面,她只好双手紧紧攥住胸口,慢慢往外走。刘病已抬头看到成君小心地挪着步子,双手紧紧攥住衣领,一脸的娇羞,心里涌起阵阵火焰,他示意宫女退下关上宫门。听到关门声,霍成君一阵紧张,殿内只余他们二人,不禁后退了两步。刘病已看着成君满面含羞,忍不住上前。霍成君步步后退,刘病已亦步亦趋。突然撞到后面的衣架,霍成君身体后倾,幸好刘病已眼疾手快,一把将霍成君揽在怀中。惊得霍成君下意识用双手抱住刘病已的腰,胸前的衣领失了束缚滑到了肩下,霍成君慌得用手去拉,却被刘病已顺势抓住手腕扣在胸前。
      霍成君感受到皇上极速的心跳,体温更是烫手,急忙道:“陛下,您放开我。”
      刘病已此时早已神魂颠倒,理智顿失,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道,说道:“我不放,朕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说着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霍成君赶紧将头偏向一侧颤声道:“不……不要,请陛下放开我。”
      “朕说过,永远都不会放开你!”刘病已此时双目通红、呼吸加快,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面前,岂能轻易放手?不顾霍成君的挣扎,一脚踢倒碍事的衣架,紧走几步将她按在墙上,用身体紧紧压住她不断挣扎的身体,低头重重吻上她诱人的双唇。霍成君不断挣扎的身体更是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像是惩罚般地用力冲开她的牙关,闯进她的潭口,攫住她的丁香小舌。一只手箍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则抚上她胸前的绵软。此情此景让霍成君想起那日在御膳房,他也是这样对待自己,刚想故技重施,去咬刘病已在自己口中的舌头,但他仿佛预判自己的想法,一把捏住自己的下颌,霍成君便再也无法运动牙齿,只能张着嘴任他施为。而自己全身被他压制根本挣脱不开,又惊又怕,急得直流眼泪。
      触碰到她脸上的泪水,刘病已的意识才渐渐回笼,慢慢放松身体,抵着她的额头喘息。霍成君的眼泪流地更凶了,不停地啜泣,刘病已抬手给她擦拭眼泪,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
      霍成君一声不言,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前,只是哭。这让刘病已惊慌不已,也蹲下身来不停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对你,你骂我好不好?要不你就打我,只要你能出气……你说话啊……”
      刘病已见霍成君还是不理他,只好说:“好,我现在就消失在你面前。”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霍成君抬头见刘病已马上走出宫室,突然想起张嬿的委托还没有完成,现在好不容易单独见他一面,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起身叫道:“陛下,您别走!”
      听到霍成君终于说话,刘病已赶紧转身,惊喜道:“你原谅我了?”
      “陛下,君儿……君儿有一事相求……”霍成君轻声道。
      “你快说。”刘病已走到霍成君面前,期待地看着她。
      “二哥他是被冤枉的,陛下可否开恩赦免……”
      “你说什么?霍成君,这个时候,你要朕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了上官宁!你刚才拒绝朕也是为了他,对吗?”刘病已心生怒火。
      “陛下,二哥他真的是无辜的,当时他是为了救大家才会造成欺侮嬿儿姐姐……”霍成君发现皇上生气了急忙解释。
      “不准叫他二哥!”刘病已看着霍成君为了上官宁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怒火更盛:“你的心里只有他,对吗?”
      “我没有,陛下你误会了……”霍成君没想到皇上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误会?我知道你跟他从小感情深厚,而且差点就要成亲了,你的心里当然有他,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出身于牢狱的穷小子呢!”刘病已想到这么长时间一直躲着自己,今日来见自己竟然是为了上官宁,气就不打一处来:“朕现在就下旨将上官宁处斩!”
      霍成君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若是上官宁被杀了,她该怎么向嬿儿姐姐交代?立刻跪下道:“陛下,不要!”
      “来人!”刘病已看着跪在地上的霍成君,更是愤怒不已。
      “陛下!不要杀他,我求你!”霍成君吓得急忙抱住皇上的大腿,“只要你不杀他,你让我做什么我……我都愿意”
      “好!我倒要看看你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刘病已示意刚刚进来的羽林军先出去。
      “陛下,我……”听到皇上这么说,霍成君竟愣住了。
      “怎么?后悔了吗?你不是要让朕赦免上官宁吗?”刘病已冷声说道。
      “陛下,您想我怎么做?”霍成君犹豫良久说出这句话。
      看她决绝的样子,刘病已真有想掐死她的冲动,说道:“你应该明白。”
      霍成君看着皇上紧密的双眼,紧张地揉着衣角、心跳也越来越快。脑子里不断浮现张嬿为上官宁拜托自己的样子,终于把心一横,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时间仿佛静止,刘病已感受到唇间的温度,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霍成君模糊的面容以及来自她笨拙的亲吻,双手环住她的后背,反守为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被深吻许久的霍成君觉得胸膛似要裂开般,急忙推开皇上,急促地喘息着。刘病已看她生涩的样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禁心生欢喜,于是伸出手轻拍她的后背,戏谑道:“你难道不知道要换气的吗?”
      霍成君缓过劲来,急切道:“陛下,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现在可以赦免上官宁了吗?”
      “你……上官宁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你为了他果然什么都愿意做!”刘病已回过想来,自己求而不得的吻竟然是因为上官宁才得到,怒气复生。
      “上官宁从小就对我照顾有佳,我不能看着他死。”霍成君说道。
      “你以为我会杀了上官?”刘病已生气道。
      “我……我不知道,但是大家都说上官家犯的是诛九族的罪。”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吗?”刘病已询问道。
      “不……不是,大家都说你重情重义,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霍成君道。
      “那你为何还躲着我?”刘病已追问道。
      “因为陛下已经有了许姐姐,而且你们还有了孩子。”霍成君道。
      “那都是舅公的安排。”刘病已解释道。
      “全天下都知道许姐姐与您微时相伴、相濡以沫。”霍成君道。
      “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刘病已激动地揽过霍成君的肩膀低头又去吻她。
      “陛下!你放开我!”霍成君受惊,慌乱地躲避着皇上的亲吻。
      怀中之人奋力的挣扎让刘病已气血上涌,顿时红了双眸:“平君的事不过是你搪塞朕的借口,朕在你的心里始终比不过上官宁,对不对?”
      “至少上官宁不会这么对我。”霍成君哭道。
      “你……”刘病已当然明白霍成君的意有所指“好,上官宁是深明大义的君子,朕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既然如此,朕就把这小人做到底了,朕倒要看看上官宁有几条命够你救!”刘病已说完即拂袖而去,只留下霍成君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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