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是奶香味的》鱼吃雨

47、蛋糕

　　舒化刚租的房子空间不大，但是十分干净整洁，该有的东西也十分齐全。直到现在舒化发现自己竟然连续这一个学期都呆在了宿舍里。
　　特别是他现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恨不得每天都看见那个人。
　　接到姜木熙的电话在意料之内，但是舒化以为他就只是尽个班长的责任，没想过他竟然直接开口要约会。
　　于是在蛋糕店门口姜木熙看着面前像是要相亲的某位青春少年，发出了一声感叹。
　　“......”
　　舒化穿了一身如同上次游园会的全黑色，只是比上次多了很多在阳光下刺得发亮的银链子，一双看上去就很贵的长靴，带着墨镜，妥妥的□□纨绔子弟。
　　“你怎么...”姜木熙对上舒化的眼睛，“穿成这样”四个字咕咚又咽了回去。
　　“怎么样？”
　　“不错。”
　　姜木熙虽然很不认可这一身黑色的装束和他的店面有什么相和谐的地方，但舒化的脸自然就是招牌，这一身也挺适合活动的。
　　“进来吧。”姜木熙推开玻璃门。
　　舒化一进门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特别是那些躲在角落里自拍的姑娘们，眼睛简直就要长在舒化的身上。
　　“把这围上。”姜木熙径直走到前台从底下掏出一块粉红色的东西。
　　“？”
　　舒化半懵的状态打开，发现竟然是和店里服务员一样的粉色小围裙，下一秒就丢了回去。
　　“什么鬼东西？”
　　“反正你也闲着，今天一位同事请假了，帮个忙。”姜木熙解释完又把围裙递了上去。
　　舒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姜木熙做了个玩味的表情，上前亲自给他寄了围裙，结束后还退开一步检验成果。
　　酷炫装备搭上带着猫咪爪印的小围裙，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
　　“噗”身后看着这边的服务员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沉浸在被姜木熙亲自抱着腰的舒化回过神瞪了一眼，后边才安静起来。
　　周末店里客人多，不一会儿源源不断的从玻璃门进进出出。
　　舒化黑着脸拿着菜单一直服务到了第三拨客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转过身就要围裙给摘了。
　　哇——地一下坐在宝宝椅上的小男孩大哭起来。
　　坐在一旁的妈妈抱歉地冲周围笑了笑，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抱起男孩往怀里轻抚着。
　　舒化手里攥着单子，眼神盯着面前的母子。
　　小男孩脾气闹，尽管女人把盒子里的猕猴桃都剔了出来，他还是挥动着手臂哭闹。
　　就在客人们即将要对这种吵闹的环境发表异议的时候，从后厨款款走出来一个少年，把一个海绵宝宝模样的翻糖蛋糕递到他的手上。
　　“小朋友，这个送给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男孩瞬间就止住了眼泪鼻涕，抽哒哒地盯了眼前黄色的大方块好一会儿，才好奇地接过咬了一口，一下子就笑开了花。
　　孩子开心了，母亲自然也舒了心。女人抬起头，摸着男孩的脑袋冲姜木熙说了声谢谢。
　　后者轻声一笑，没说什么转身把定在原地的舒化拉进了后厨。
　　后厨里尽是蛋糕的香气，甜腻的味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在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刚涂上奶油层的半成品。
　　姜木熙腰前同样为了个带着猫爪印的白色围裙，靠在桌子边缘冲舒化抬了抬下巴。
　　“怎么了？”
　　舒化攥紧了手里的围裙，表情阴郁。
　　透过浅色帘子的缝隙，靠在墙边的母子还在开心地笑着，男孩吃了一半的翻糖蛋糕一下子塞进女人的嘴里，换来一阵阵欣慰。
　　姜木熙抿了抿嘴，没有继续等待舒化的回答，只是走上前把住他的肩膀转了个面。
　　“每个人都值得奖励自己一块蛋糕。”姜木熙轻轻靠近舒化的后背，手指向下抽出他手里的围裙，在后腰上为他再次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舒化全身僵硬，他不想承认刚才那一幕让他回忆起童年，难过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回忆。
　　姜木熙或许注意到了这一点，温热的手掌心贴在他的腕骨上然后贴在手背，捏起抹刀轻轻晃动着舒化的手。
　　门外的母子早就已经离开，上空的阳光柔和地打在街道上每一个为了生活而劳累奔波的人。
　　姜木熙浅淡的呼吸打在舒化的后颈，像是白色天鹅的绒毛，在刮挠他的敏感。
　　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操纵的舒化，其实脸上的青已经缓缓褪去换上了粉色的浮尘，心猿意马早就将刚才那一瞬间的心痛转化成了想入非非。
　　蛋糕的表层已经被涂抹平整，但是总是在姜木熙要放手说好的时候，却总是在最后的边角出现翘起，他不得已又继续带着舒化的手继续抹匀。
　　本来就只是想带着人安慰个一两分钟，结果不尽人意地折腾了5分钟还没有结束。
　　姜木熙皱了皱眉，手指向深处一划，代替舒化把最后一道抹平。
　　可是舒化却反手一握。
　　叮当啷——
　　抹刀摔在瓷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面上的奶油弹起溅到紧握的两只手。
　　舒化的手指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是小时候被老爷子带着训练握枪留下来的痕迹，骨节分明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钻过另一只不同于他的嫩滑的手指缝，十指紧扣恨不能把整只手都裹进自己的掌心。
　　“舒...舒化？”
　　姜木熙抽了抽自己的手指，结果却是引来另一只手圈过自己的腰身直接往后一转。
　　“唔”姜木熙的后背整个贴上冰箱。
　　“班长——”
　　舒化嗓音低沉，满是欲望的瞳孔倒映出面前受惊的小鹿，他面颊泛红，颤抖着忍不住上前，鼻尖贴近姜木熙的脸颊。
　　后者早已是惊慌失措，耳尖发红。
　　唇瓣一点点地挪动，舒化的鼻尖一点点从下巴划到姜木熙的鼻尖，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气息拍在姜木熙淡色的唇上。
　　圈在他后腰上的手臂越往深处收紧，仿佛要烫伤他后边的敏感点。
　　男孩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欲望的深渊一刻不停地拖着他的理智往里拖，一厘米的距离可以再短一点，短一点。
　　我想亲他。
　　这是在舒化反应过来之后对自己刚才荒诞的行为的总结。
　　我想亲他，我为什么想亲他，他为什么不拒绝我，他是不是喜欢我，我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亲上去，啊我到底在干嘛？
　　“我...”舒化对着面前变质的奶油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
　　小雨看着店长耳尖红得不成样子，就连脖子也是粉色的，整个人身上都泛着一股热气，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自己刚才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店长被刚才高壮男孩捂在身前的模样。
　　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气钻上自己的后背。
　　她小心翼翼地把最新订单递给姜木熙，瑟缩着脖子匆忙溜开，心里苦不迭地土拨鼠尖叫：我竟然打扰了店长的好事！
　　“小雨，你回来了？”丽丽看着小雨低头嘟囔着换上制服，笑着拍拍她的肩。
　　只见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身，大叫：“店长我错了！”
　　丽丽：“......”
　　*
　　“店长男朋友？！”丽丽眼皮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小雨，后者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
　　小雨故作一派深不可测地模样，微沉着脸低声说：“我都看见了，店长他刚才...”
　　“我刚才怎么了？”
　　“啊！”
　　小雨和丽丽两个人动作出奇一致地往后退了两米的距离，惊恐地看向一脸微笑的姜木熙。
　　“你们不在干活，聊什么呢？”
　　姜木熙平时笑的模样过于温柔，此刻他却沉着脸仿佛寒冬的第一场雪，刺骨冰凉。
　　“没...没什么，店长，我...我们这就干活！”小雨连忙把愣在一旁的丽丽扯着离开，生怕这个才17岁就拥有自己连锁店铺的男孩会把自己这个没钱没势还为小屁孩工作的打工人辞掉。
　　意外的小插曲把暧昧的空气打散地差不多，姜木熙才慢悠悠地重新走进后厨。
　　他不自在地走上前把桌面上的奶油擦拭干净，垂眸看到已经有些许融化的奶油软塌塌地向下弯曲。
　　姜木熙轻声叹了一口气，把蛋糕装进了白色的包装盒里，转身走向了舒化。
　　“下班了。”
　　“哦。”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小雨和丽丽站在前台上脸色一阵怪异。
　　午后的太阳还保持着暖意，街上行人仍是匆匆忙忙。
　　姜木熙走在前边，舒化在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走走停停，却没有小过一米的距离。
　　突然前边的人停下脚步，后边的心猿意马，下巴差些磕到。
　　“你......”
　　“你......”
　　两道声影叠加在一起，背后来往的行人仿佛都停下了脚步衬托起逐渐升温的尴尬和暧昧。
　　姜木熙率先开了口，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明白。”
　　话音刚落，舒化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神色带着惊讶和慌张，或许还多了些期待，“你明白什么？”
　　“在成长过程中缺少了原生家庭的情感浇灌，会导致人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感知错误，产生一些自己也想不通的做法。”姜木熙语速极快，仿佛是早就已经打好了草稿，给自己那瞬间的心动和舒化找合适的理由。
　　“所以。”姜木熙往舒化面前跨了一步，淡黄的光洒在他的身侧，他伸出手把蛋糕盒塞进了舒化的手心。
　　“这块蛋糕，给你。我没怪你，你也不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