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chapter 074.其道不同 ...
-
咒术师的术式是可以重复的，比如御三家之类的大家族，他们的家传术式虽然人数稀少，但相同的术式往往会根据血脉而流传下来。
比如伏黑惠所继承的「十种影法术」、五条悟所继承的「无下限术式」、加茂宪纪所继承的「赤血操术」在御三家的历史里都是极度罕见的稀有品种。
而用禅院家举例子，现任禅院家的家主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是相同的术式，这种情况在现任御三家之内也只有这一例。
而这种邻代内会出现同样术式的情况少之又少，同时代的话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而咒术师开启领域的情况更是罕见，目前整个咒术师界也就只有寥寥几人可以使用领域展开。更别提两个拥有术式的却毫无血缘关系的术士在同时使用领域展开分庭抗礼了。
两面宿傩的术式和其他咒术师不同，他是术式并非血脉相传，而是与生俱来。「伏魔御厨子」更是独一无二，天生便是独属于他的神域。
所以，当自己的领域由他人之手释放之时，在面对无法由自己掌控的领域之时，一直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鬼神也终于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有点意思。”
他的咒力在虎杖佑希的领域之内膨胀扩散，血海泛起阵阵波纹，时有时无的尖叫声和嘶吼声渐渐变大，暗潮涌动的水面下仿佛有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
虎杖佑希站在佛龛之中，平静的看着那道身形巨大的影子，异位者的攻击被鬼神自身的术式所抵消，两道身影在领域之中并未直接大打出手，但在暗地里却已经进行了无数次交锋。
随着虎杖佑希利用主场优势一度压制了两面宿傩的咒力，血海之下沉睡的巨兽也终于苏醒，更加宏伟的佛龛拔地而起，飞檐之上盘旋着无数用尸骨点缀的装饰，死难者的骸骨变成佛龛的基石，蠕动的血肉筑起门窗，腐朽干枯的莲台上挂着亡者扭曲的灵魂。
两面宿傩的四只手分别拿着铃、杵、鼓、轮四种法器，人骨穿成的念珠被随意丢在脚旁。
其中一只右手里拿着的杵用力一击地面，震耳欲聋的嗡鸣瞬间淹没了整个领域，虎杖佑希所掌控的「伏魔御厨子」也震动起来。
虎杖佑希深知如果真的要和两面宿傩比领域的掌控权，自己的是远远不如的，现在之所以看起来平分秋色，不过是因为在由「蜃龙珠」构造的幻境之中，两面宿傩并非诅咒，而是生龙活虎的活人。
虽然咒术师很少有人承认，但是事实上，咒灵在使用由诅咒之力构建的术式时，就是比人类要更加得心应手。
五条悟曾经在某堂课上这样说过，“历史上曾多次出现过咒术师死亡化作诅咒的情况，而变成诅咒重生的他们无论生前是什么等级的家伙，在变成诅咒之后都会是危害一方的大咒灵。”
“诶......那如果是特级咒术师死掉了呢？”虎杖佑希高高举起手，很有求知欲的问，“同样是咒术师，特级和四级应该还是有不一样的吧？”
“Nice Question！”五条悟首先是夸奖了虎杖佑希的猜测，然后解释道，“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有领域存在的诅咒都可以被判定为特级，但是特级之内也是有高有低的。”
“最近一次咒术师变成诅咒大概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吧？”他略微回忆了一下，“那家伙虽然变成了特级诅咒，但是因为一些原本反而被同样是特级的咒灵吞噬了。”
五条悟摊开手，做作的露出惋惜的神情，“作为人类的时候就弱得不行，作为诅咒反而更垃圾了。”
随即他超级自信的掐着腰，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老师我啊，就算变成诅咒了，也肯定是最强哦。”
两面宿傩本就是从人类转换的诅咒，所以真的要横向比较的话，作为诅咒的两面宿傩远远比这个幻境里还活着的两面宿傩要更强。
就算虎杖佑希并不能掌控「伏魔御厨子」的全部能力，也可以勉强和两面宿傩僵持在这里。
这不符合两面宿傩的预期，也不符合虎杖佑希的计划。
在虎杖佑希的计划里，在她利用自己的宿傩的精神链接确认这个世界里有两面宿傩，并将他引出来之后，无论自己是可以立抗两面宿傩还是被对方打败，都是引起幻境波动和刺激“剧情”发展的必要方式。
更何况按照自己的咒力设定，在虎杖佑希使出了「伏魔御厨子」的那一瞬间，她就成为了「蜃龙珠」世界里的BUG，无论此时此刻的「蜃龙珠」是要强行无视这个BUG继续发展剧情，还是打上补丁，都会让这个幻觉出现矛盾点，从而让虎杖佑希找到离开的方法。
然后，「蜃龙珠」死机了。
它干脆选择放弃治疗，即不强行推动剧情发展，也不修正矛盾点，直接让虎杖佑希和两面宿傩僵持在这里，强行控场让虎杖佑希无法脱离幻境。
这合理吗？
虎杖佑希无奈，现在的她也是进退两难，如果是收起领域，那就相当于自己处于两面宿傩的领域内，只能任人宰割；但是如果不收起领域，两个谁都奈何不了谁的家伙在这里僵持到天荒地老也不是个办法。
正当她想要不要赌一把重伤不死的时候，一直僵持的领域突然挤入了第三方实力。
银白色的光影从尸骨之中破开，湛蓝的天空取代了血色的夜幕，星辰骤降，迷幻的色彩一闪而过，仿佛有无数的信息挤进了这两个相同的领域之内。
「无量空处」
虎杖佑希当然认得这个领域，她直接收回了自己展开的「伏魔御厨子」，然后被银白色的领域直接弹了出去。
脱离领域的虎杖佑希大脑还有点发麻，虽然算上在现实中的情况她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五条悟的领域展开，而且这两次的主要攻击对象都不是自己，但她还是被过度的信息灌输得大脑空白，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闪烁着迷幻色彩的白光。
一只手伸过来遮住了虎杖佑希的眼睛，让她的视线不在被「无量空处」所吸引。
“别看了。”夏油杰的声音温柔地传来。
“......好。”虎杖佑希愣愣的回答。
两个领域的交锋转瞬即逝，五条悟的「无量空处」和两面宿傩的「伏魔御厨子」这两个属于同一个“系统”管辖之下的“数据”在排除了虎杖佑希这个“BUG”之后，战斗力还是恢复了正常模式的。
虎杖佑希的大脑也基本恢复了思考能力，夏油杰却没有立刻放开她。
“杰先生？”虎杖佑希感到有些奇怪，她抓住自己衣服的口袋，语气茫然的问，“还不能看吗？”
“再等等。”夏油杰温和的说。
虽然视线被遮挡，但虎杖佑希还是能感觉到正前方属于五条悟的咒力和两面宿傩的咒力已经散去，比如一开始的抗争状态，现在明显出于休战期。
“呵，五条家的小子。”两面宿傩桀骜的声音传来，“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为了镇压‘冢间’，所有学校、游乐园、图书馆都是建在了‘冢间’之上，”五条悟的声音平静的回答，“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呢？”两面宿傩冷笑，“你们把‘门’带到这里来，还准备了那么多‘祭品’，不会简简单单只是想要和我打声招呼吧？”
“自然不是。”五条悟也笑了一下，“你也说了，我们都准备好了‘祭品’，当然是要准备‘献祭’了。”
“真有意思。”两面宿傩大笑起来，“我都没有打算让‘冢间’和现实连通的打算，你们这群人类怎么会有这种有趣的想法？”
“因为我们是人类。”夏油杰平静的回答。
虎杖佑希感到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虽然虎杖佑希的力量在咒术师里数一数二，但面对夏油杰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正是因为有人类，才需要让‘冢间’打开。”夏油杰轻笑了一下，“这样，他们才会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虎杖佑希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维盲点。
当她和两面宿傩碰面之后，根据这位诅咒之王一向老谋深算的行事风格，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习惯把两面宿傩当作敌方看待的她，自然而然的把两面宿傩和里梅定为了这群袭击游乐园的咒灵的驱使者。
毕竟就算夏油杰讨厌普通人类，也不至于将菜菜子和美美子带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所以她最初猜想排除了夏油杰，猜测是可能有人要对付「咒灵操术」，才想出了这种“咒灵”海战术。
但如今看来，在排除了那么多选择之后，那个最不可能的选项，应该才是真正的正确答案。
首先提起要来迪○尼乐园的人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两个都是夏油杰所信任的人，年轻活泼的女子高中生提出任何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一直对「蜃龙珠」发展抱有警惕的虎杖佑希，也不会对这种日常的行程提出异议。
更何况幻境中的夏油杰还是咒术师而非诅咒师，对方还是五条悟的挚友，从一开始就不具备被虎杖佑希怀疑的条件。
也就是说，夏油杰最初的目的就是迪○尼乐园，因为这里是连接着“冢间”和现实的通道之一，虎杖佑希作为“门”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而五条悟，则是协助者。
-TBC-
作者有话说第74章 chapter 074.其道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