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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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不同于其他店，这里陈设整洁，还带了点西欧风。
末日和祁烊站在门口往里面望去，店内空无一人。
“楚哥。”祁烊看了眼末日，“这条街只有这家店开门，确定安全吗？”
末日没说话，他用指尖抹了点门牌上未干的绿色油漆，猛地推门而入。
杂货店内的收银台上点着一只蜡烛，收银机里面的钞票被洗劫一空，货架上原本陈设的物品也散在地上，角落堆积着被捏扁的易拉罐，时不时散发着恶臭。
怎么看都是被打劫的样子。
末日和祁烊环视店里，店铺内还挂着富有年代感的旧钟，钟摆还在尽职尽责的左右晃着，可表盘上的指针却是在逆时针转动。
“祁烊，把门关上。”末日暗了暗眼神，他半蹲在地上，从靴子侧面抽出一把擦得锃亮的短匕，目光紧盯着收银台。
从进门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哪怕是店内的香蜡也隐藏不了的劣质。
只听一声门响，末日起身靠着旧木柜，朝着收银台那边喊道：“出来吧。”
祁烊一开始没明白末日的举动，他看着四五个男人从收银台后钻出来时，猛地掏出口袋里的枪上膛。
为首的男人个子不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额头带着一小块刀疤，双眸是滑稽的阴阳眼，一身看不清颜色的长衣长裤，不是很合身，身后跟着一高两矮的小弟。
男人眯着阴阳眼看着末日，开始有些愣神，随后他又叼起手里的半截烟，笑了笑：“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末日吗？还记得我吗？”
末日没说话，他看着男人独特的眼睛，顿了顿，道：“你，你是黎明的？”
为了创造新的玩具，黎明不断利用年幼的孩子做实验，如果说末日是最成功的试验品，那眼前的阴阳眼就是一件失败品。
不同于末日的异瞳，阴阳眼的眼球像是玩具可更换的塑料劣质眼，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撩起右臂的衣物给末日看：“黎明的实验几千个才能出一个你，我能不认识吗？能从那种地方逃出来，还不受一点残疾伤害，可真是小看你了。”
衣袖下是半条机械臂，隐约还能看到光点。
‘illusion’实验死去的不只是人，还有人心。
末日看着阴阳眼的手臂，暗了暗眼神。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阴阳眼吸了口烟，随即将烟蒂扔在地上，带着满是烟气的身体靠近末日，似乎是想认证什么事情一般，他的脸几乎快要贴在末日的脸上，观察着对方完美无瑕的紫色异瞳。
“我们？当然是，为了戒断药物啊。”
还未等末日反应，只听一声枪响，阴阳眼呜咽着向后退了几步，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开枪的是许久未说话的祁烊。
“恐怕你们，是黎明的人吧。”祁烊的手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中枪的阴阳眼身上，他刚才看到阴阳眼借着说话的契机，想用匕首刺伤末日。
这就能显出他们的目的了。
“哦？是又怎么样？”阴阳眼冒着虚汗，手捂着不断冒血的伤处，身后的人搀扶着他，“蒋巍这次，可是用七千只戒断药物来让所有‘illusion’失败品进行抓捕游戏，而游戏的目标，就是你和叫贺妄的人。不然你以为黑市为什么空无一人？能杀的，我们都已经杀了。”
末日平日里除了和贺妄交谈，其他时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会儿听见阴阳眼的话，脸上多了分烦躁。
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们知道那个药物的成分吗？”末日厉声问道。
但阴阳眼身边的人没在听他讲话，现在的末日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笼中之兽罢了。
高个子拿过小个子手里的匕首，在手里颠了颠，下一秒闪身冲向末日。
他的速度很快，末日猛地向后退去，将手里的短匕横在胸前，抵挡住男人的攻击。
祁烊也没想到男人的速度这么快，还未等他转枪射击高个子，那个一脸麻子的小个子也开始攻击他。
“哈，麻子你够快啊。”阴阳眼笑道，低头看着已经痊愈的伤口，活动着四肢。
祁烊不断用枪防御着麻子，开枪打向那人的要害，很快他和末日就背对背站在一起。
“妈的，真是惹人烦，这东西压根就打不死。”
子弹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看不到血，也看不到希望。
“这也是‘illusion’的优点，不断通过实验来创造非人类。他们所说的戒断药物不过是简单的毒/品罢了，蒋巍是想以戒断药物的名义用毒/品将这些失败的非人类束缚在身边，无法挣脱。”末日小声的说，短匕上沾染着异色的血。
高个子身上的衣物全是末日划开的口子，露出下面糜烂的肉|体。
“喂，大傻个，组队的时候你可没说你这么弱。”阴阳眼活动着手腕，“说好的，戒断药物平分。”
“无所谓，反正都是换药。孙舟，咱们四五个人还拿不下两个人吗？”
孙舟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末日侧着身，在祁烊耳边说着什么，随后两人各自分开。
“孙舟是吧，蒋巍什么时候到伍城？”末日躲过高个子的攻击，滑步来到孙舟面前，一拳击中对方交叉防御的双臂，问道。
孙舟抬眼朝末日笑着，猛地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衣服撕碎。
破碎布条下不是人类的□□，而是一片透明包裹着的机械组织，隐约可以听见风扇的运作，末日一眼就看到了孙舟仅剩的心脏和已经发黑的肺上缠绕的线。
“他，想来就来了，还需要和我们说？”孙舟吐了口唾液，“我想他死，可我想活着。哪怕我身上剩下的器官不多。”
末日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们想活着，也想自由的活着。
人是自我，也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心底里逆生出来的骄傲使得他们即使生活在地狱，陷入淤泥中，也要冲破黑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