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于曦》陆鸣之

4、第四章 张子和

　　沆瀣涤荡百鬼散，一唱雄鸡天下白。
　　张子和推开医馆的木门，此时东边的海平面才微微出现一缕白光。
　　此刻他背后的顾念慈还在熟睡，张子和轻轻地将门扉合上，没有弄出声响。
　　而当张子和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本呼吸均匀的顾念慈便睁开了眼睛。
　　张子和习惯比顾念慈早起一刻钟，而这一刻钟，他往往习惯拿来打扫屋子。
　　黎明即起，扫洒庭除，要内外整洁。
　　这是张子和自小在山上养成的习惯，尽管他来东海已经有些年头了。
　　当将医馆内的凳椅都摆好后，张子和便将圆子的门推开，这表示医馆已经开始营业治病了，但这一大早的，也不会有病人来。
　　若是患了急病的，昨夜便来敲门了。
　　不过半夜生病的大多都是小孩居多，而现在村子里基本上都是青壮年，因此这几年晚上的休息倒是几乎没人打扰。
　　张子和漫步在海边，迎面吹着咸湿的海风，远处的帆船慢慢朝着岸边靠近。
　　海边的渔民出渔都出得早，要想丰收必然偷不得懒。
　　突然，张子和的目光停留在远处高山上的一座小亭子，那里站着一个背着竹娄的年轻人，明日正在年轻人的侧脸前升起。
　　不知为何，张子和看见观潮亭上的夏子曦后便不由地皱起了眉。
　　当张子和回到医馆的时候，木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顾念慈正端着一盘红豆腐走来，她看见了张子和，眉眼弯了弯道：
　　“吃饭了！”
　　“嗯。”
　　张子和淡淡地答道，随后便来到饭桌前，轻轻地将顾念慈拦腰在怀，将头埋在那发丝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顾念慈握住张子和的手轻声问道。
　　张子和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吃饭吧！”
　　。。。。
　　张子和与顾念慈的生活十分平淡，白天里张子和就给村里的人看病，若是医馆的事情忙，顾念慈就待在医馆帮衬，这么些年她也学了许多护理的知识。
　　而就关于这一点，张子和往往觉得亏欠了顾念慈。
　　若是医馆里的病人不多，那么顾念慈就会拿起脏衣裳去海边洗衣裳，或者是跟村里的妇女一起去集市买些瓜果蔬菜。
　　今日的病人不多，所以顾念慈做了午饭后便跟着村妇们去赶晚集了。
　　张子和看着天边海平面上的夕阳，此时的大海是静谧的，橘色的暖光打在海面上起伏跌宕，他看着海的尽头，目光深邃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