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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十月二日。
      自一场秋雨过后,天好似突然就冷了下来,缠绵的秋风,萧瑟里打转。
      秀秀翻出了她自己亲手做的薄棉衣,棉衣最外层是靛蓝色的葛布,耐穿又耐脏。
      她蹲在家后边的潭边,借着水镜,细细地编了两个辫子,刚绞的齐刘海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潭里的自己。
      一片落叶落在了潭上,浮转了几下,却没有沉下去。
      秀秀挎着小篮子,里头放着桂花糯米藕,顺着夕阳的余晖,往西走。
      她要去村里西边的苏里桥。

      安先生告诉秀秀,十月二日,他会回来,在苏里桥往南的第一棵枣树,他约秀秀在那里见面。
      安先生原名叫安瑞,是从城里来的。

      秀秀第一次见到安先生,就是在苏里桥。
      那天,她拿了根竹竿,想要打枣树的枣子,青红的枣子,个个圆润可爱,清脆可口,砸在她的脚边,有些烂软的果子,团团滚落了几下,汁水沾了她靛蓝色的布鞋,将布料的颜色泅染得深了一层。
      忽然,她就听到后头有个陌生的声音:“你该找把雨伞,倒放在地上,将枣子打进伞里,这样枣子才不会滚得到处都是。”
      那声音不是她认识的隔壁家哥哥,也不是同她一块长大的大虎头。
      她回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她身后,几步外,十七八岁的模样,戴着一副秀气的细边眼镜,白净斯文的脸,一看就是从不干活的模样。
      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的学生装,她跟着奶奶去过城里,碰上有学生游行,她瞧见过那些学生的衣服,同眼前这人的模样,半差不差的。

      “我就爱这么打枣子,这枣树不是你们家的,枣子也不是你们家的,你管得着吗?”秀秀讲完,不再去看这个城里来的人,示威似的,举着竹竿狠狠捅了几下茂密的枣树冠。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说:“这枣树难道就是你们家的?”
      “这枣树虽然不是我们家的,但我从小就摘这片的枣子,它自然就成了我家的了。”秀秀不肯回头,背对着他说道。
      那人没再言语,站着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人走后,秀秀才慢慢拾起了满地的枣子,兜在衣服里,带回了家。
      洗了枣子,吃一口,却觉得涩得厉害,但是秀秀赌气般,硬是吃完了带回来的枣子。

      秀秀走在长长的保河边,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夜色将月亮放置在水中央。
      “这是我家的河,你不许走。”
      秀秀回头,就看见白日里见到的那人,横眉冷喝。
      “我偏要走,你能拿我怎样?”秀秀微微仰着头。
      “不许你走。”那人向前两步,一把将秀秀推倒在地。
      秀秀没觉得屁股疼,却觉得肚子疼得要命,她冷汗急冒,猛地坐了起来。
      秀秀环顾四周,却见她在自己的小房里,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

      “坏人!”秀秀暗骂了一声,她觉得肯定是今日那人太叫人讨厌,才让她梦到他,还梦到他推她。
      秀秀摸了摸肚子,发疼。
      原来因着白日里吃了许多的枣子,吃坏肚子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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