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开学 ...
-
雷古勒斯的分院是没什么悬念的，米娅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斯莱特林。
尽管他平时话不多，也不像法维安和马尔福那样爱出风头，但他黑曜石一样的眼中总是闪烁着对力量的渴望，这就足够他进入蛇院。
然而在麦格教授念到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名字的时候，整个斯莱特林长桌都安静了，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
分院帽还没接触到他的脑袋就跳了起来，“斯莱特林！”
蛇院长桌这才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和掌声。
米娅拉着西弗勒斯也跟着慢悠悠鼓掌，这可不太走心，因为高年级那边的法维安和纳西莎布莱克已经激动得站起来拍手了。
雷古勒斯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法维安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个自己身边的位置。
不知道那个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怎么想，米娅好奇地看向狮院那边，西里斯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弟弟，面无表情。
米娅有点失望，她本来以为他会有所表示，开心或者生气都可以，而不是这样略显冷漠地坐在一边。
分院仪式很快结束了，丰盛的晚餐被摆上桌。
米娅突然想起来卡莉斯塔在霍格沃兹特快上的那个说要吃曲奇做晚餐的玩笑，她开始在长桌上搜寻那个金发美人，这才发现她就坐在离自己不远处，手上端着一杯南瓜汁吃着曲奇饼。
天哪，没想到她说的减肥的话是真的，米娅无奈。
卡莉斯塔发现了米娅的目光，对她亮出了一个露了至少八颗牙齿的笑容。
这可不太淑女，不过她笑起来真好看，米娅心想。
紧接着卡莉斯塔对她比了个“谢谢”的口型，米娅回以一个微笑，刚想说些什么，身边的西弗勒斯轻轻撞了一下她的手臂。
她一扭头就看到法维安远远地瞪了她一眼。
这是一个警告。米娅赶快低下头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
米娅突然想起来魔药作业小组的事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西弗勒斯。
他们暑假无法通信，因为西弗勒斯的麻瓜父亲不喜欢在蜘蛛尾巷见到猫头鹰。
“西弗勒斯。”米娅扯了扯身边黑发男孩的袖子。他暑假似乎长高了不少，校服袖子和裤脚都有些短了。
“我不记得霍格沃兹校训里有规定淑女说话要吞吞吐吐。”阴沉的男孩用米娅信奉的淑女标准讥讽她，不过米娅已经习惯了。
“我答应布莱克和波特跟我们一起写魔药作业。”米娅快速说完，小心翼翼地盯着西弗勒斯的脸色。
他果然生气了。
“请问诺特小姐是不是在暑假被布莱克下了迷情剂？还是降低智商的魔药？”西弗勒斯的脸黑了。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很难拒绝别人。”米娅装出一份非常自责的样子，眼中水光盈盈，“真是对不起，哦，这都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回绝布莱克，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甚至还作势要站起身走去格兰芬多长桌那边。
西弗勒斯立刻把她一把拽住摁在椅子上。
“我看降智魔药的药效还没过，或者诺特小姐想成为斯莱特林今年一整年的谈资。”虽然生气，但他还是关心米娅的，只不过他的关心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你自己跟伊万斯解释去。”他甩下一句话就扭过头不理她了。
“谢谢你，西弗勒斯，你一直都这么帮我。我会好好跟伊万斯解释的。”米娅用力眨了眨眼睛，里面还有刚才硬挤出来的泪水，这让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鹿。
可惜别扭的男孩并没有看见这番美景，他依旧别过头去，只不过米娅看见他的耳朵红了。她在心里偷笑，看来西弗勒斯就这么搞定了。
第二天早上米娅在魔药课后叫住了莉莉，说明了情况，一向开朗的伊万斯表情也沉了下来。
当米娅潸然欲泣地表示她并不知道莉莉与布莱克不合，并为此不停自责的时候，善良的莉莉伊万斯心软了。
“我并没有讨厌布莱克。”莉莉轻声安慰正在啜泣的米娅，“我只是不太喜欢他和波特总是针对西弗这件事。”
那就是讨厌咯，米娅心想。不过她并没有点出伊万斯这个略显矛盾的说法，毕竟一个处于强烈自责情感下的人是不会注意到逻辑漏洞的。
“莉莉，你可真好。”米娅止住了眼泪。这句话里还是有点真心的，她真是个老好人，她平时接触的那些小蛇们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百合花一样的女孩羞涩了，她的脸颊粉红，配上橘红色头发和绿眼睛，整个人都在下午暖洋洋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长得好看，成绩又优秀，人也很好，怪不得波特和西弗勒斯都这么喜欢她，米娅暗忖。
西弗勒斯和莉莉不仅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就认识了，就算是被分进了不同的学院也没有阻碍他们的友谊。这可不常见。
去年西里斯布莱克被分进格兰芬多以后，那些斯莱特林的纯血们立刻放弃了与这个布莱克继续来往的想法。就算是他的堂姐们，纳西莎和安多米达，也很少去找他。
相比之下伊万斯和西弗勒斯的友谊就难能可贵了，这让米娅有点羡慕伊万斯。
两人一起走出魔药教室。很不巧的是她们下一节课并不在一起上，米娅有魔咒课而莉莉要上麻瓜研究。
“那么下午图书馆见！”莉莉向米娅摆了摆手，哼着一首麻瓜歌曲的调子走远了。
等米娅到达魔咒课教室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教室里大多数座位都是满的。这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勤奋好学的小鹰们是不会缺席任何一节课的。
然而米娅却很快锁定了一个空位置，它在斯内普旁边。斯莱特林们看不起这个混血，而他阴沉的眼神和不修边幅的外表已经足够吓退那些拉文克劳了。
“谢谢你给我留位置，西弗勒斯。”米娅走过去坐下，把课本拿出来摊在桌上，对他挤了挤眼睛。
就在斯内普要讥讽回去的时候，弗立维教授用魔杖敲了敲讲台，要开始上课了。斯内普皱了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算你好运。”就开始专心听课了。
由于是开学第一节魔咒课，弗立维决定先复习一下去年学过的切割咒，估计是因为一年级期末考试很多人的切割咒都不及格。
而对于米娅和斯内普这种上学期魔药拿了O（优秀）的学生来说，这节课就没什么意思了。
百无聊赖之下，米娅开始拿魔杖对着桌子上供学生练习的小木块施生火咒，然后在火星刚刚燎起来的时候再补上一个冰冻咒，循环往复。
“斯莱特林加五分！”路过的矮个子教授推了推他掉到鼻尖的眼睛，“为米娅诺特提前掌握冰冻咒。”
他紧接着转到别的桌子去了。
“米娅，”斯内普压低了声音。
“什么？”
“我暑假的时候在家里研究出了一个改良版切割咒。”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眼中充满着骄傲。
“你忘记小巫师暑假不能在家使用魔法了？”米娅小声提醒。
“没事，我用的是我妈妈的魔杖。”斯内普语调中带着一丝得意。
使用别人的魔杖是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小巫师来说。毕竟魔杖选择主人，如果使用了不合适的魔杖，轻则魔咒效力减弱，重则魔咒出错，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米娅想到她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里试用不合适的魔杖时，可是炸了整个柜台的。
“这太冒险了，西弗。”米娅担心地皱起了眉。
“我觉得这没什么。”斯内普并不在意，同时聪明地转换了话题，“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成果？”
“当然。”米娅也很好奇。
斯内普把他的练习木块偷偷拿到桌下，小心地环顾四周，发现弗立维教授远在教室的另一边，而其他人都在忙着练习，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他低下头，拿起魔杖对着木块小声念了一句：“神锋无影！”
巴掌大的木块瞬间碎成了指甲大小的碎块。
米娅暗暗倒抽了一口气，拿起一片碎块仔细观察，发现木块并没有被粉碎，而是被无数个同时施放的切割咒切成了小块。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太厉害了。”米娅惊叹。
斯内普脸上泛出了一点腼腆的红，“这很简单，我可以教你。”
他又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咒语没有解咒。恢复如初也不管用。”
“这可能是黑魔法。”米娅压低了嗓音。
就像其他纯血家族一样，诺特家的书房摆满了各种黑魔法书籍，她也没少看。大多数黑魔法都是没有解咒的，这也是它们被称为黑魔法的原因之一。
米娅这才意识到，也许除了魔药，她的这位朋友还是个魔咒学天才。
“你知道斯莱特林小组吗？”她问。
“我听马尔福说过，但他已经毕业了。”斯内普并不清楚细节。
“这是个黑魔法研究学习小组，很多斯莱特林都在里面。”米娅知道法维安是这个小组的一员，马尔福在毕业前也是，纳西莎布莱克，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她丈夫罗道夫斯也曾在组内。
值得一提的是，小组里大多数人都已经或者即将效忠黑魔王，因此这个小组也因食死徒而出名。
“听起来很有意思，你要加入吗？”斯内普很感兴趣，但他是个混血。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是血统一直是他在斯莱特林被排斥的主要原因。这样一个都是纯血的组织会欢迎他吗，他不敢确定。
“你可以和我一起，西弗勒斯。”米娅对黑魔法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不讨厌罢了，不过她并不介意帮助她的朋友融入斯莱特林。“我和法维安说一下，问问看他们什么时候聚会。”
西弗勒斯这么优秀，他应该会被斯莱特林们接纳，米娅是这样想的。
“哦对了，莉莉对于那些格兰芬多怎么说？”他想起来魔药作业小组的事情。
“她同意了。”米娅促狭地笑了。
这让斯内普有点失望，他本来以为莉莉会非常反对的，这样他就不用和那些讨厌的狮子们每周共度几个小时了。
在他们闲聊之际，弗立维教授已经下课了。米娅拉起臭着一张脸并不情愿的西弗勒斯向图书馆走去。
莉莉已经在他们常去的地方坐下了，格兰芬多四人组也在，哦不对，是三人组。莱姆斯卢平并没有出现。
米娅有点疑惑，不过这才刚开学，魔药作业也并不太难。听说卢平的成绩不错，可能他并不想为了一个简单的作业掺和进这个奇怪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习小组来。
三人组可比四人组好多了，最起码少了一个需要应付的傻狮子，米娅并不介意卢平的缺席。
詹姆波特就坐在莉莉旁边座位上，看样子是在试图与她搭讪，可惜从莉莉的表情上看，这个搭讪非常失败。她一看到米娅就立刻站起身来给她让座，詹姆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见到斯内普本来就发黑的脸色更黑了。
米娅无奈。让西弗勒斯去坐在波特和伊万斯和中间是不现实的，只有她硬着头皮上了。
米娅走上前去，向三人组中她“不认识”的波特和佩特鲁小声互通了姓名，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落座并拿出了一卷羊皮纸和羽毛笔。
尴尬的气氛立刻被打破了，莉莉见状也拿出纸笔开始写作业，并时不时地和米娅与斯内普交流。
莉莉的魔药出人意料地进步地很快，已经不是去年那个需要帮助的样子了。
西弗勒斯和她在来到霍格沃兹前就接触到了魔药，有着这些基础在，第一年的魔药课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艰难。
而伊万斯作为一个麻种，来到霍格沃兹前甚至没有系统学习过魔法，更别提魔药了。她很快就能在魔药上进步，纯粹靠的就是这一年的努力和学习天赋。
正在米娅惊叹莉莉真不愧是优等生时，她用眼角瞥到詹姆正对着旁边的西里斯挤眉弄眼。
好吧，波特就坐在她旁边，要想不注意到他扭曲到让人发笑的表情还是挺难的。
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很快会意，他清了清嗓子，轻声询问米娅能否帮他看看他写的作业，他有些问题不太懂。
在米娅准备越过詹姆拿起西里斯面前的羊皮纸仔细看看的时，小布莱克先生又加了一句：“这样你不太方便，不如你和詹姆换个位置吧。”
米娅立刻就懂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布莱克和波特一眼，在伊万斯不情愿的眼神下和波特交换了座位。
这很明显是个布莱克瞎编的借口，但米娅还是拿起了西里斯的羊皮纸看了起来。她在安多米达面前答应了要在魔药学上帮他的，总不好食言。
这下西里斯就开始无聊了。詹姆不在旁边，彼得又正在为作业而抓耳挠腮，斯内普和伊万斯离得更远，没什么人讲话，他反而成为了他们中最闲的一个。
在观察了一圈图书馆学习的人后，西里斯的目光转回了他的魔药作业上，或者说那个正在看他魔药作业的人身上。
没有那些宴会上华丽的衣裙与虚伪的笑容，米娅诺特看起来多了一丝烟火气。
她的皮肤看起来非常苍白，这让她鼻子上的每一颗小雀斑都很明显。嘴唇很薄，没什么血色，此时正紧张地抿起。
眉毛是不浅也不淡的茶棕色，和她头发颜色一样。睫毛很长，睫毛下是一对浅蓝色的眼睛，像是夏日的海水，带着从太阳折射出的粼粼波光。
现在这双眼睛正在专注地盯着他写的东西，哦不，现在是盯着他了。
米娅注意到了西里斯的目光，她脸上立刻浮起淡淡的粉红，小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西里斯的眼睛在和米娅对视了一秒后就迅速飘走，他偏着头并不看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后压低嗓音说：“嗯......我就是想问问你看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吗？”
米娅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她点点头，拿出一张草稿纸开始跟西里斯探讨他作业当中的一些小问题。
“你在这里写了用独角兽的唾液和曼德拉草的嫩叶，实际上应该二者有其一就可以了，曼德拉草的药效会被独角兽唾液抵消一部分......”
她低下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跟西里斯解释。因为低头，有一缕微卷的棕色头发垂到她的脸侧，立马吸引了西里斯的目光。
米娅的手很快把头发拨到耳后，西里斯的眼睛又被她的手吸引了，又细又白，他可以看见手背上蓝绿的血管。
“你觉得这样改怎么样？”米娅抬头询问他的意见。
“我觉得你提的这点很值得思考，我会好好想想的。”西里斯的眼睛在米娅抬头前立刻转到了羊皮纸上，假意应付了下来，实际上他完全没听见米娅之前再说什么。
米娅惊讶于西里斯的好说话，这让她觉得自己费口舌说的那么多也算值得，她友好地笑了一下，“那就好。希望你不要嫌我多嘴。”
她的眼睛因为笑意显得很亮，此时好像有光在里面流转。西里斯又看呆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
“没事，谢谢你。”他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灰蓝色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边没什么弧度却让人感到了笑意。
多年贵族礼仪的熏陶让他带了一种绅士的气度，而他平时作风又很桀骜不驯，这是一个让人醉心的组合，而且迷人得危险。
米娅敢肯定，过几年布莱克一定会很受欢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