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绝望之死 ...
-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轮轴同学、轮轴君......一定不是凶手吧“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啊！
带着微微哭泣的嗓音融化空气中，让原本就苦闷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你猜？如果是日向君的话，跪下来求我......或许会单独告诉你哦。”勾起嘴角，像是没有读懂气氛，我轻佻地咧开嘴，恶趣味地吐出舌尖。
“咦，只有日向同学可以吗？”眨巴眨巴眼睛，又出现了一个不读气氛的人“我不可以吗？”
我故意拉长声音吊起某人的胃口“嗯......不可以！”狛枝的话就算了，因为告诉他也没什么意义。
“哎呀，真可惜呢。”虽然用着惋惜的语气，然而白发少年脸上完全没有失望的神色“啊哈~我还蛮好奇的呢，关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让轮轴君「杀人」动机。”
“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我想你脑子也是不正常。”环成一圈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吐槽狛枝了一句。
“啊哈哈，这样吗？”挥着左手，白发少年爽朗笑着“嘛，虽然我也很同情七海同学的死，但是现在更重要的还是找出「凶手」到底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很期待啊，大家。”淡色的眸子微微发亮，超高校级的幸运君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狛枝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排查出真相。”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已经不会再犹豫了，我一定要带着大家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缓缓睁开眼睛，褐发少年的眼瞳中充满了坚定。
.
用拇指指腹摸索着下颌认真思考，生怕错过什么细节“七海的死因是大动脉破裂失血而死，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八点左右......”
日向创复杂地将现有的情报一条一条全部说出“八点......那时候大家都在哪里？”
“那时候我在和......”
“啊，我在房间里看书。”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将自己那时候的情况说出来，然后气氛再次安静。
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视线“为什么要看我。”皱起眉头，我略微古怪地说道：“那个时候我在杀人啊，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等等，不对“对了，八点钟......那个时候轮轴君你不是还和我见面了啊！”
“跟你分开之后我就去图书馆了啊。”不大明白为什么为啥眼前这人这么激动，像是抓住希望稻草似的“有什么问题么？”
“也就是说，你跟我分开，立刻就去......”语速越来越慢，再也说不下去了，日向的脸色有些发白，后知后觉感到了一丝恐惧。
“是啊，其实本来我是想杀掉你的。”我故意用着含情脉脉地语气说出，果不其然看到了对方打颤的肩膀。
.
——这家伙，绝对是疯了吧。
这是在看到这个诡谲局势，大家脑内的共同想法。
哪有杀人凶手疯狂证明自己是凶手的，因为太匪夷所思甚至会让人觉得这是明晃晃的陷阱啊！
可在排除掉无用信息之后，却惊讶地发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眼前这个温和而悠闲的红发少年身上。
“不可能，我一定是漏掉了什么......”思绪飞快运转，日向企图在被忽略掉的情报内找出被自己遗漏的信息。
真努力啊，日向。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凶手急得都要哭了啊，有些可爱呢。
吹了吹手指，我悄悄将视线挪向某个方向。
似乎察觉到了注视，拥有黑白两色的玩具熊敏锐地扭头，对上了我的眼睛。
眯起眸子，我对着他做出一个带着粘稠恶意的笑容。
——等着吧，马上就可以把你拖下来了，那时候你会是什么表情呢~
在心底这样愉悦地想道，光是想想，胸口就溢出了像汽水泡沫一样源源不断的快乐。
.
“那个，我在现场图书馆......”用指节抵着下巴，柔弱的声音试探性地响起插入讨论的声音之中“垃圾桶里，发现了很多......布丁和果冻的盒子。”
“哈？这是什么有用的情报吗。”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大家都竖起耳朵，结果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失望。
身体一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这个发现的确是没什么用，罪木尴尬地捂住了脸颊。
“那么，凶手就是......轮轴君吗。”崩溃地看向用手拖着下巴，看着桌面很明显是在走神的红发少年，日向的声音有些颤抖。
.
“讨论完了啊。”立刻回神，我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振作起来，毕竟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都没睡好“可以投票了吧。”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起食指，第一个投票。
——当然是把票投给了自己。
.
“啊哈，终于结束了啊。”伸了个懒腰，我从辩驳讲台上跳下，当着旁人惊恐的眼神，大摇大摆爬上阶梯、走到黑白熊旁边，浏览着写有结果的电子屏“让我看看......哦，除了日向大家都选了我啊~”日向这家伙竟然指认凶手指认的是他自己啊，噗。
眼睛瞪得圆润，冷汗从额头不断滚落。瞳孔骤缩，左右田磕磕巴巴吼道：“等等，轮轮轮轴你......”你为什么要靠近黑白熊！
而且竟然还把黑白熊挤到一边，自己坐上了黑白熊的位置啊！不要命了吗？
“没事没事~”勾起嘴角，沐浴着大家投来的恐惧目光，我一把抓着黑白熊的脖子，将其提起“毕竟现在啊~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因为准确来说，我本来就是绝望病毒的一部分啦。”用手指卷着耳边的发丝，因为心情还算不错，我耐心地解释道：“就跟七海差不多啦。”
疑惑的气音响起“欸？”这是不明白我这番意义的日向。
“我说，看戏也看够了吧，兔美老师。”随着我的声音，粉色的兔子「啪」地一声，从白色的烟雾中出现。
“我和七海，分别是黑白熊病毒和新世界程序中产生的人格程序，这样说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
.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为什么轮轴和七海突然就变成了程序了啊！而且要是这么说，这个世界岂不是......
“是的，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哦。”看出日向明晃晃写在脸上的疑问，我点头道：“有黑白兽还有那什么的机器人难道还不够玄幻么。”
艰难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为什么......要这么做。”半晌，干涩的声音从褐发少年发喉咙中吐出。
“因为我非常讨厌黑白熊。”我扯了扯沉默不语，想要挣脱掉我手臂束缚的机器人“大概就是天性不和吧，就像讨厌■■一样的讨厌。”
“你这家伙，快放开我！”气呼呼用拳头敲打着我的身体，黑白熊恼怒地低沉道：“唔噗噗，没想到竟然被你摆了一道，这可真是绝望啊。”
“你以为我愿意抓着你么。”不行了，要吐了。一想到要抓着像■■一样恶心的家伙，酸水从胃里一阵阵泛起，最后抑制不住了，顺着身体的本能，我直接弯腰干呕了出来。
“啊——不要吐到我身上，杀了你啊，混蛋！”
愤怒的咒骂声响彻开来，原本严肃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诙谐可笑。
用黑白熊的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突然反应过来用这家伙擦嘴好像更恶心“哦对，还没有宣布结果呕......凶手的确是我哦，恭喜你们猜对了，呕。”一边吐着，我一边做出学级裁判的宣布。
“你说......什么？”脸上的淡淡微笑瞬间消失，替换上茫然，狛枝凪斗神情恍惚地喃喃道：“凶手不是我吗？”
“不是你哦，你很幸运。”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我语速极快地说道：“其实那时候你没有伤到要害啦，只是划破一刀口子的程度......七海那时候倒在地上应该也是伪装吧。”直到自己进屋关门补刀，才算是真的死了。
“狛枝的话......之后应该是看到了我的身影，所以没来得及过多停留就先急匆匆地走掉了吧。”耸了耸肩膀，我叹了口气“可惜了我的伴手礼。”
真是的，不要下手这么快啊......我那会还带着零食呢，原本还想向七海问些事情呢。想一边吃甜食一边聊天的美好愿望就这么破灭了。
“等等，那垃圾桶的包装盒......”身体猛的一抖，突然意识到什么，日向张大嘴巴。
“哦，我吃的。”浪费食物可耻，而且刚好又很想吃甜的，于是就吃掉了。本来想着要是中途有人发现自己更好，没想到吃完了都没有一个人经过。
“虽然不大清楚狛枝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七海的约定......嘛，八成应该是窃听器吧。”自顾自地解开谜底，顺手抓住一边想要逃跑的黑白熊。
“七海是自愿的哦。”余光注意到满脸苦涩的日向，咂了咂嘴“是他她主动联系我的呢。”
「——如果要杀掉一个人的话，那么轮轴君请杀掉我吧，拜托了。」我将学生电子手册收到的这条短信递给褐发少年看。
“毕竟我和七海都不是真正的人类。”从那双满溢着悲伤的双眸之中，看到了自己倒着的身影“你们还有未来，而我和七海的时间早就都停滞在过去了。”
“如果我「死掉」的话，绝望程序八成也会崩溃的。”毕竟病毒是我与黑白熊共同构成——黑白熊负责运行，而我则是最基础的承载对象。
因此无论我怎样死亡，都会将整个程序倒退到我死亡前的一段时间，这是绝望程序对自己的本能维护——毕竟病毒怎么可能做出自杀的举动。
之前黑白熊说的「我的权限在你之上」其实也是糊弄自己的谎话。
要不是无意间看到那个手机——没错，在第一天上岛，从黑白熊贩卖机掉落出的里面装有什么东西的金属盒子。
那是病毒识别到了我的身份，无意间将存储着部分说明的手机吐给我了。
.
只有一个例外可以真正的杀死我——那就是绝对的「校规」。
这是由新世界程序制定的基本构架，无法被改变，必须严格执行。因此黑白熊能做的也只是通过增加「校规」来试图引发学生的自相残杀，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么现在获得「学生」权利的自己，犯下了杀人的罪行，并且被指认——那么结果只有一个。
被抹消。
.
“真是的，原来我被轮轴君利用了啊。”垂下眼眸，狛枝打了个哈哈“看来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也是故意引导我陷入误区么......”
我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是啊，万一你这个搅■棍给我在学级裁判上搞出什么乱子就糟糕了。”
“呜哇——原来我在轮轴君眼中是这个形象吗，好伤心！”
.
“走啦，上路啦~”把乱动的黑白熊紧紧摁住，用手臂夹在腋下，我勾起唇角，摆了摆手“再见啦！”像是放学要回家一样轻松地做出告别。
“......”这是眼睛闪着薄薄水光，像是脱水的鱼般上下蠕动嘴唇，想说又说不出来话的可爱日向君。
.
.
「超高校级的绝望——四目系（被划去）轮轴」
「即将处刑」
「以灼热之爱融化冰冷的你~」
盘腿坐在被准备好的容器中，怀中摁着还在挣扎的黑白熊人偶，红发少年听到了头顶的响动，好奇的仰头，歪着脑袋看向声源。
红色水滴低落到裤子上，伴随着「嘶嘶」的声音，一阵烟雾从衣服上冒出。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的雨花倾泻而下——高达两千度的铁水最终淹没了某个小小的身影。
冷却的中水喷洒过后，降下来的机械手臂轻巧地剥开模具——完美的黑白熊铁制雕像这么完成了！
唔噗噗，最后还是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了啊，轮轴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绝望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