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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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做了一夜的好梦，只是梦中纷纷乱乱，想必是我这么多年生活的剪影，像走马灯一样的放个不停。一觉醒来，都到中午了，墨竹见我醒了，连忙凑过来问我饿了没有。我问了她具体的时辰，她便出去打洗脸的热水，而我就一直怅然的坐在床上回味着梦境。我正想的出神，就觉得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拱我的手，定睛一看，发现是我的小松鼠团团。黑亮的眼睛正眨啊眨的看着我，大大的尾巴还扫扫我的手腕，我忙把捧起来，亲亲。它用小手还摸摸我的脸，逗得我哈哈大笑。
这时候从门缝探出来一个脑袋，我一看，不是十四还能是谁。看见我，十四爷大摇大摆的直接推门就要进来，结果被一声惊呼的墨竹给拦住，轰到外边去了，十四只能在外边嚷嚷着叫我快穿衣服。
等穿好了衣服，十四才被墨竹放了进来，一进来就跟我这抱怨，“你说爷还当你义气，跟二哥出来玩也不忘了叫二哥派人来请我，结果等爷从大清早就风风火火的往过赶，到了却看见你还呼呼大睡。”说着抢了我的团团放在肩膀上，一脸神气的样子。
我说，“团团，来，妈妈抱。”小松鼠就直接跳了回来，扑进我怀里。哼，小子，我养的当然听我的。团团很是聪明，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还很会讨喜，平日里说的话懂的还不是很多，却很会看眼色。当然，妈妈这个词，团团还是知道的。
“拜托，我也是没办法，昨天让人灌了一杯酒，结果直接就晕了。”
听我这么说，十四直接哈哈大笑，跟我说“苡樖，你可真不争气，爷还比你小两岁呢，都没才喝这点儿就晕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去去去，我找你来，又不是让你来笑话我的。”我瞪着他，结果这小子不知死活，看样子，是要笑够了才会停。我伸手去揪他脸，他忙喊痛，终于是不笑了。“苡樖，你这是什么毛病，先还揪爷耳朵，爷也就忍了，现在怎么又改撕脸了，万一把爷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脸撕坏了可怎么办。”我又伸手，蹂躏他的脸，嘴上恶狠狠的说“那就再揉揉……”
……
等我们俩闹够了，说了事情的原委，十四非常有义气的加入了我的阵营，答应帮我恶搞阿尔济。我们俩在屋里密谋了许久都没确定具体方案，到底是小孩子，还是忍不住，决定先出去玩够了，回来再计划。
六月的天足够温暖，太阳很足，我们俩找了马甩下跟着的侍女就要跑路。这种工作我跟苡栞时常做，想来十四爷也没多老实，起起路来也轻车熟路的绝不含糊。很快我们的马就跑出很远，只在乡间的羊肠小路上留下一道道马蹄印。路的两旁多是农人的庄稼地，我跟十四说了，绝对不能纵马趟到人家的田，这种事儿经常会引发农民跟贵族之间的矛盾，看了这么多年历史，这种事情是一定要小心的。
我们俩在一条小溪旁边停下，让马饮水，然后就靠在树上，坐在阴凉里休息。我们带的地方比别处略高一些，能看的很远。田里的农人也看得清楚，十四问我“天都这么热了，那些人怎么不歇着，顶着太阳干活，真笨。”我翻了他一眼，一琢磨，教育孩子要趁小，就说“您当是所有的人都能天天家里一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他们天黑前不能做完活，到了晚上就看不见了，不干活，庄稼就不好好长，长得不好，等交了税，他们自己剩不下什么，还不得饿死。”
十四若有所思，我叹口气告诉他“其实，生活对于他们很简单，只要能吃饱，能活着就足够了。”
十四腾地站起来，说“那我们去帮他们好不好。”我俩对视一眼，哈哈一笑，就跑去农人那里去了。我心想，让孩子知道知道什么是普通人的生活也好，将来省的做什么不懂事过分的事儿。
那农人老伯看我们两个岁数小，又穿的华贵，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便不好意思让我们帮忙。我跟他说我们想体会一下，明白了生活是不容易的，这样将来才不会做坏事。老伯见我们像小大人一样，就让他孙子教我们怎么锄地。十四学的很快，干的热火朝天的，满脸通红，老农家的孙子赶紧给他送了碗水喝，喝完水他也不歇，又接着干。
到了太阳西斜，眼见着要落山了，我跟十四告别了他们，才骑上马离开。马一路小跑，风温柔的吹着，十四看上去特开心，问我“苡樖，你说，爷今儿是不是做了好事。”我说“那是肯定的，但是，这一天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天天年年的，都是这么过的。还有更多的人也是这样生活的，这种帮忙，是忙不过来的。”
十四说，“嗯，我也知道，但是这样心里挺痛快的，我以后肯定不浪费了，然后我要尽我的力量去帮助他们。”
当年他说这话的时候才十二岁，后来他也确实很努力，大将军王会平定四疆，会给天下一个太平没有兵祸的年代。
我觉得，每个孩子的心底都是这么善良的，虽然不能真正的帮上什么忙，但至少那看似幼稚的行为会是炎热中的一丝清风。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山去，乡野间一片清明的淡墨色，我们俩悠闲的吹着风，互相嘲笑彼此狼狈的样子，一直闹到回去。
才回到府上回去，十四就化身饿狼，把墨竹做的点心都吃了才等到开饭的点。这一天两个人都累得够呛，不过这里可是有温泉的，晚上可以泡了澡再睡。
夜里，收拾好了，我坐在床上，抱着膝，一个人痴痴的乐，墨竹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怎么了，我叫她坐在床上陪我待会儿，我问她“墨竹，你想家了么？”
墨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想是想过，但是对墨竹来说，小姐在哪，哪儿就是家，都一样的。”
她又反问我“小姐，您可是想家了？”“嗯……我昨个夜里梦见了额娘，她还像以前那样，哄我跟苡栞睡觉，这个梦，真的很美很美……”
说到这，墨竹打断我说“小姐，您还说呢，昨夜您醉了酒，躺在床上不肯让我给您擦脸，最后还是太子爷帮忙按住你，好歹才擦洗了，之后你又闹，太子爷哄了好久，等你睡的熟了才走。”
呃，我尴尬了，我酒德这么烂？墨竹又接着说“今儿个下午太子爷还来过看您，结果您倒好，自顾自的，只管跟十四爷一起甩了丫头们玩去了……”听她又有要抱怨的趋势，我急忙喊停，“恩，恩，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困了，睡觉，睡觉……”我赶紧快躺下身，墨竹无奈的看我一眼，替我搭上被子，点了淡淡的熏香后，拿着把小团扇歪着躺在了我身边……
这天是累得狠了，我这一觉也昏昏沉沉的，正睡的开心就听见外边墨竹一声惊呼，我一惊，忙睁开眼披上衣服跑了出去，就见院儿里，墨竹端的水洒在地上，盆子也丢在一旁，很害怕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团团站在地上，一只手抱着一块小石头，另一只手叉着腰，颇有些泼妇骂街的风范，又一副打架斗狠的架势。
我仔细一瞧，团团对面竟是只指头粗细的青色小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想来是被团团的板砖儿拍怕了，也不敢靠近团团那个小不点。团团看着跑来的众人，眼中很是不解，正巧十四也听见动静，想是已经起了床正在练剑，提着剑就跑了来，看见蛇，直接要砍了去。我赶紧拦了下来，拿树枝挑了走，说“这蛇还这么小，想必是爬错了地方，就放了它吧。”
团团爬上我的肩膀，耀武扬威的，像是告诉我它有多么勇敢地保护了墨竹阿姨，我就笑着戳了戳它的小脑袋，跟墨竹说“墨竹，看看，还不赶紧谢谢团团。”说着把团团交给墨竹，笑着说“让你墨竹阿姨给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十四也说“看不出来，这小东西还真有意思，爷都要后悔送给你了。”
我说撅着嘴说他“小气”扭头回屋，打算接着睡。结果被十四揪了回来，“还要睡啊你，这都起来了，陪我练武。”
我挣扎了一下，居然拧不过这小子。“好啦好了，先放开我，我先穿好衣服。”他说“不行，爷怎么知道你不是又回去睡觉去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怎么的，我说小爷，您还想跟着进来看着我换不成？”看他噎住，眼看又要跳脚，我赶紧说“挺快的，等我一会儿，马上。”然后冲进屋里。
本来我是打算再睡会儿，可一想，还是算了，骗孩子的事儿，咱没法干，只好硬着头皮，打着哈欠换了衣服，梳了头发。等我出去，十四正蹲在地上，拿剑乱划拉，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看剑”我喊了一声，十四以为真的开打了，连忙起身，用剑去挡住空门，结果就看见我，剑都没出鞘。
“你怎么乱喊！”看着十四慌手忙脚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我这不是怕你正走神，回守不及，伤着你么。好了，开始了。”
我当的一声，抽出剑来，直取十四握着剑柄的手，见他缩手后退就改为横剑去扫。十四逆向闪了过去，开始认真起来，两个人你一进，我一退的，打的不可开胶，整个院子中只有银色的剑影和武器相撞的声音。
这小子，这才一个月不到，剑术居然长进这么快，老康给的师傅果然不同凡响，想到这，我加快了出剑攻击的频率，十四也不含糊，改出剑为守，以不动应万变。每次两剑相撞，我都感觉手上发麻，十四这小子，力气真大。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当即我运起轻功，以一个诡异的身法，步调频率，飞速翻身出现在十四背后……
哈，伸了个懒腰拍拍十四的肩，“小子，剑法不错，继续努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