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花谷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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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无趣的很，一群不知道有什么鬼心思的人齐聚一堂，还有以往暗里给他下绊的人虚伪的笑，看到就烦。
之前谢无江每年过年都会在京城，这种场合不用贺景多言，什么都安置妥当，今年剩下了他自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皇上。”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右侧的怀安王站起身行礼，“臣平日距京城千里之遥，虽路途遥远心中却对皇上颇为挂念，此次上京，特意带来了新鲜玩意儿与皇上共赏，不知可否？”
“哦？”贺景眯着眼似笑非笑，“不知是什么，竟能让皇叔称一句新鲜？”
“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移步殿外。”
寿喜公公眉头微蹙，上前一步在贺景身旁小声道：“皇上三思。”
贺景神情自若，搁下酒杯对身侧的连皇后道：“沁儿可有兴趣？”
连皇后熟知他的安排，闻言温婉一笑：“皇上这么说，臣妾倒真想瞧一瞧呢。”
“哈哈哈，好！”贺景站起身牵着连皇后走下台阶，“皇后既想瞧个热闹，那朕就随你去。”
他说罢玩笑般虚空点了点怀安王：“皇叔说是个新鲜玩意儿，若是皇后不满意，那朕可饶不了你！”
怀安王忙躬身：“陛下说的是。”
一众皇亲及臣子随着贺景来到太和殿门外，太和殿乃是邀请宗亲赴宴和举行重大仪式的宫殿，因此建的磅礴大气，足有数百余台阶，站立其中，可俯瞰大半皇宫。
众人刚站定，只听得几声沉闷的声响，就瞧见数道红光飞向天空。
原是烟花，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之物，众人心道。
接着那如丝线般的红光尽头“嘭嘭嘭”炸开，千万条金色流星划过，竟组成了一朵朵巨型金丝菊，铺满大片天空，衬得皇宫如同白昼。
然后又是几声闷响，这次竟变成了紫菊，硕大的紫色花朵在空中炸开，飘然，湮灭，竟给这除夕之夜平添了一份诡异的美感。
“哇……”
“我的天，这……”
“竟有如此美景！”
“……”
贺景揽着连皇后的腰在她耳边轻道：“这老匹夫倒有几分乐趣，若是他想开点，不把心思放到朕的皇位上，一心溜须拍马的话，朕或许还真舍不得杀他。”
连皇后闻言轻笑：“皇上怎得如此促狭。”
“哎。”贺景轻叹，“可惜了啊。”
两人声音极低，且又有烟花声遮掩，倒没人听得到两人在说什么，只看到帝后两人言笑晏晏。
烟花足足放了两刻钟，怀安王朝服下的双拳紧握，面上有一丝不易发现的激动。
“停了。”
“此等美景，真是天下一绝啊！”
“怀安王有心了。”贺景微微一笑，“赏！”
听到皇上说赏，怀安王眼角微跳，闪过一丝不甘和兴奋，接着他拱手道：“皇上稍等片刻，好戏还在后面！”
“哦？”贺景嘴角闪过一丝玩味。
连皇后捂唇轻笑：“皇上，怀安王如此自信，许是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您呢。”
众大臣也满怀期待，可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四周仍是静寂无声。
怀安王眉头微蹙，内心有一股担忧，但还是镇定道：“皇上赎罪，许是下面人办事不力，这好戏……”
“好戏不会来了！”墨一大踏步走上台阶，“拿下他！”
贺景在一旁但笑不语。
墨一拱手朝他行礼：“禀报皇上，城外一众人等均已拿下，宫内叛军已然伏诛。”
“呵！”贺景甩袖看向怀安王，“你还有何话要说？”
怀安王在墨一出现的瞬间就已面色惨白，高大的身形摇摇欲坠。
镇北将军屠安这才从暗处显出身形：“陛下，臣不辱使命。”
“屠安！你！”怀安王背脊冷汗直流，“你竟敢背叛本王！”
“王爷错了，我屠家世代效忠帝王，哪来的背叛一说？”
众大臣这才缓缓明白过来，不由地义愤填膺道：“怀安王，你竟敢谋反？！”
怀安王被御林军押着，满脸愤恨：“当年皇兄早逝，这黄口小儿如何担得大位！这皇位本应就是我的！”
威武将军的老爹虽远离朝堂多年，可骨子里仍旧是一股将士的威严：“放弃！皇上乃正统，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贺景冷眼看着他狡辩，不耐与他多话：“明日新年伊始，倒不宜见血，不如……”
怀安王眼底浮现出一丝希望，若能活命，他日定卷土重来。
贺景却不如他的意，想到谢无江的嘱咐，微微勾唇：“压下去，即刻问斩，莫脏了新年的吉利！”
怀安王猛地抬头：“我乃当朝皇叔！你……”
太傅曹元泰上前一步，仍旧是平日那副慈和的神情，淡淡道：“如今可没什么皇叔，我等只见到一个乱臣贼子罢了！”
贺景递给墨一一个眼神，墨一颔首，押着怀安王退了下去。
连皇后虽早已知晓此事，可还是吓得腿有些软，贺景揽着她让她借力：“沁儿莫怕，都结束了。”
连皇后白着脸点头，随他进了大殿。
“皇上赎罪，臣等竟不知怀安王有如此狼子野心！”
众大臣俯身请罪，贺景高高坐着把玩酒杯道：“众卿平身。”
一场轰轰烈烈的谋反，像笑话般落下帷幕，就如那殿外转瞬即逝的烟花。殿中像是无事发生，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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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怀安王？”
谢无江点头：“虽然他嫌疑最大，可我猜测并不是他，怀安王此人最是自负，定觉得自己策划的天衣无缝，不会再多此一举下毒。”
花雨疑惑：“那会是谁？”
众人齐齐看向谢无江，谢无江摇头：“我也不知，乾清宫中的细作还没等墨一去就服毒自尽了，那人竟是跟了陛下十多年的老仆。”
他想了想又道：“况且背后下毒之人似乎并不想要陛下的命，这毒虽说罕见，可巧田果就认得，这几样药材对一般人而言难如登天，可对西厂却不然，就好像是针对我们而来似的。”
花谷脸色有些难看：“难不成我到此来，也在那人的算计中不成？”
谢无江点头又摇头：“您来这里或许在那人意料之中，可您的血能做药引这件事，只有您和卿叔知道，那人是万万算不到的。”
花雨在一旁捋：“既在宫中有人脉，又对江湖中人了解，此人到底是朝堂中人还是江湖中人啊？”
“如此看来……现下大抵是朝堂中人，且……”谢无江眉眼闪过一丝凝重，“为官之期并不短，最有可能以前曾是江湖中人。”
“是了，宫中的细作都十多年了。”花雨蹙眉，“他布这么大一盘局，是想做什么？”
“无利不起早，如此费尽心机……”
花谷在一旁开口：“饮月泉世间难寻，靠这个线索去找。”
谢无江开口问：“冒犯了，请问谷主当年是何人害您中毒？”
李卿闻言忙担忧的看着她，花谷低头思索，回道：“无涯子。”
花雨猛地瞪大了眼，花涧则在一旁不吭声。
花谷轻笑一声：“老六不用如此，当年之事是我轻信于人罢了。”她说完叹了口气，“数年不见江湖中出现饮月泉，此时出现必有缘由，当年事你们也该知晓一些，以免没有防备。”
二十一年前，无涯山还叫青城山，而当年的掌事人也不是无涯子，而是花谷的爹爹青城子。
无涯子少年学武，后拜入青城山门下，学艺五年，端的是人品上佳，风度翩翩，引得一众女弟子心向往之。
而青城子也极为看重这位徒弟，青城子无子，简直是把他当亲儿培养，甚至想把自己的独女青瓷嫁给他。
无涯子当然也没有拒绝，只淡淡一笑，道任凭师傅做主。
谁都没想到，五年栽培，养的却是一头恶狼！
大婚当日，青城山广开山门，接纳江湖数百门派前来参宴，其中以华剑派为首。
婚礼到一半，高座长辈位的青城子突然口吐鲜血，昏厥不醒，有弟子立马跳出指认是青瓷为了掌门之位向青城子下毒，无涯子满脸失望，青瓷当场被软禁。
按说一门的大小姐不该如此孤立无援，可坏就坏在无涯子这里，他趁着帮青城子处理公务之便，早将门中事务抓在手中，而青城子父女对他毫不设防，才酿成大祸。
事后青瓷在仅剩的几名暗卫保护下逃出青城山，紧接便传出青城子不治身亡，青瓷畏罪自杀的传言，虽传言如此，可无涯子却派出大批人追杀她，青瓷不得不隐姓埋名。
无涯子顺理成章坐上掌门之位，之后不过短短三个月，无涯子便迎娶华剑派二小姐为妻，青瓷目眦俱裂，这才知晓，原来这一切，全都是无涯子策划的！
而那个向来清风霁月的华剑派，在其中又充当了不知什么恶心角色！
青瓷只得化名花谷，隐姓埋名调查真相。
功夫不负有心人，无间谷建谷十年，才可渗入无涯山，折损了不少弟子，才查出当年的肮脏阴谋。
原来无涯子与华剑派早有勾结，更甚者说，无涯子本就是华剑派的人！
探子来报，无涯子与华剑派掌门杨千峰私下竟是以叔侄相称，那无涯子竟不是孤儿，而是那杨千峰岳父家的侄儿！
花谷回忆到这儿不由冷笑：“倒是委屈他在青城山伪装那么久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21 花谷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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