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草》千羽习

34、黑白颠倒

　　于是，玄万放出法术直接将月星渺和阳宇笑一起带到了地狱灵泉。

　　“地狱灵泉是寒泉，以寒逼寒。”说完玄万从地狱灵泉的旁边采了一把植物说，“这就是伴生于地狱灵泉旁边的驱寒草，它俩算是天生一对，泉草搭配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所以阿渺你赶紧服下这驱寒草然后泡入地狱灵泉，试一试，看看效果怎么样。”

　　“好。”月星渺说。
　　于是月星渺服下驱寒草后便浸泡于地狱灵泉之中，那叫一个冷啊。

　　“天哪，这地狱灵泉也太刺激了吧，一直泡在里面简直是找虐啊。”月星渺说。
　　“不刺激的话哪里能以寒逼寒呢，没事的，缓一缓，你适应过来就好。”玄万说。
　　“好吧。”月星渺说。

　　“话说宇笑君你也可以泡一泡，感受一下，有病治病，没病养生，顺便可以陪陪阿渺，帮他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他会好一点。”玄万对阳宇笑说。
　　“好，我也来感受一下这地狱灵泉。”阳宇笑说。

　　说完阳宇笑服下驱寒草后与月星渺一同泡在地狱灵泉中。

　　“我去采些吃食过来，你们且泡着。”玄万对月星渺和阳宇笑说。
　　“嗯。”月星渺和阳宇笑应道。

　　于是玄万便离开了。

　　“话说好久都没有见过宇笑君你笑了，不如你笑一个呗，你的笑也许能够化解这里的寒冷呢。”月星渺对阳宇笑说。
　　“我又不是卖笑的。”阳宇笑嫌弃拒绝道。

　　“就当是为我笑一个吧，让我取取暖，不然这里真的好冰冷啊。”说着月星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一次阳宇笑没有拒绝，露出了他招牌的昙花笑。

　　“你终于笑了，真好。”月星渺说，“话说，宇笑君你会不会很想念天界？”
　　“并没有。”阳宇笑说。

　　“我觉得我的出现扰乱了你的生活，影响了你和你父尊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使得你们父子关系变得紧张，我很内疚。”月星渺对阳宇笑说。

　　“你不必自责，这并不是你造成的，从小到大，那么多年来我夹在父母之间一直很为难，其实我早就发现自己与父尊观念不同，但我还是不想与我父尊作对，并不是因为我畏惧他的天尊身份的淫威，而是我渴望家中的和睦和平，所以一直以来我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地回避我与父尊观念上的冲突，不敢正视这个问题，然而现在我长大了，我发现冲突是无法回避的，该面对的还是要勇敢面对，不能因为他是父尊是家长我就得乖乖一味地言听计从，更不能因为害怕破坏家里的安宁就放弃自我本心以求息事宁人，是时候去勇敢地面对我与父尊之间本来就存在的观念上的冲突了，既然回避也不能让冲突自行消失，那面对是唯一的办法，不必再忍气吞声放弃自我回避矛盾去维护那种虚假的和睦和平了。”阳宇笑与月星渺谈心道。

　　“哦。”月星渺说。

　　聊着聊着玄万就带着好些灵草回来与月星渺和阳宇笑一起分享。

　　“阿渺，话说既然你现在灵力被毁，无法长生，本就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玄垩古兽灵丹的你会不会想解开玄垩古兽灵丹的封印，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帮你续命永生，还可以让你成为令人膜拜威震四方的玄垩古兽共生者，如此有地位的身份，你不动心吗？”玄万问月星渺。

　　“不动心，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并不是有地位的事情我就要去做的，出卖灵魂，与魔共舞，纵使再有地位我也绝不会做，再说了这种名声也不过是恶名罢了，我更不稀罕，既然我是守护玄垩古兽灵丹的天选之人，那么我一定不辱使命，就算我不能长生，也会誓死守护好古兽灵丹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到时我完成了我此生的使命后，不是还有玄万你吗，希望我死之后你替我继续守护古兽灵丹，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月星渺对玄万说。

　　“你真的确定自己不想解开古兽灵丹的封印，不想以此续命不想称霸于世？”玄万再次问月星渺。

　　“我非常确定，说实话，一想到自己体内有被封印着的玄垩古兽灵丹，我也在不断地问自己是否会和那些世人一样那么渴望成为玄垩古兽共生者，我甚至还大胆设想了自己假如解封古兽灵丹后成功续命且称霸于世的画面，然而，我发现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说我对玄垩古兽灵丹并不动心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活着不想以此称霸于世这个想法是我认认真真思考过后的结果，所以我对此非常确定。”月星渺说。

　　“看来我义父说的没错，在品行高洁的月上仙人身边长大的孩子一定是称职的古兽灵丹守护者，你果然没有令我义父失望，相信我义父若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只是作为我而言，我有点不忍心就这样看你早早离开。”玄万对月星渺说，有些难过的表情。

　　“我对于生死似乎还算坦然，在凡间生活的那段时间听到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似乎世人都很认同这句话，可是我却偏偏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赖活不如好死’，虽然我对于死亡也有恐惧，虽然我也想活着但是我对于活着这件事情并不偏执也不贪心，再加上我本就是凡人出身，本就不是什么长生、永生的命，所以我其实也无所谓。”月星渺如此表达着自己的生死观。

　　“我尊重你的选择。”阳宇笑对月星渺说。
　　“嗯，我也尊重你的选择。”玄万对月星渺说。
　　“谢谢你们。”月星渺说。

　　......

　　月星渺和阳宇笑在地狱深渊大殿内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某一天玄万通过地狱深渊的“监影灵珠”看到地狱深渊又有人坠入了。

　　“看，今天咱们的地狱深渊又有‘访客’。”玄万对月星渺和阳宇笑说。

　　月星渺一看竟然是义父和天尊，月星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义父和天尊？”月星渺对阳宇笑惊诧道。
　　“原来是你义父和天尊啊，那我得赶紧把他们接进深渊大殿。”玄万对月星渺说。
　　“嗯，拜托了，玄万。”月星渺感激道。

　　于是，玄万放出一道法术，打开了地狱深渊大殿之门。
　　只见身负重伤的天尊和月上仙人都虚弱地倒在地狱深渊大殿之门外。

　　“父尊。”阳宇笑叫道。
　　“义父。”月星渺同时叫道。
　　阳宇笑和月星渺赶紧将各自的父亲扶入地狱深渊大殿，让两位父亲静养。

　　不一会儿，天尊似乎稍微缓了过来于是虚弱地对守在身旁的阳宇笑说：“笑儿......太好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天尊努力地用手抚了抚阳宇笑，而阳宇笑主动握住了天尊的手。

　　“父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阳宇笑问天尊。

　　只见天尊顿了一下之后呼了一口气说：“魔君楚立锋发现了我的秘密，前天晚上趁虚而入，在我卸下天尊令牌的时候楚立锋成功夺取了天尊令牌，而后发动魔军突袭天界，将天界众仙全部赶入魔狱，天界就这样被魔军给占领了，彻底沦陷，楚立锋就这样当上了新一任的天尊，黑白颠倒啊。”

　　“所以是楚立锋将你们伤成这样的？”阳宇笑问天尊。

　　“嗯，手持天尊令牌的楚立锋毁掉了冤家殿，毁掉了阳月两家的冤家匾，而后用天尊令牌打开月宫的结界将月师弟放了出来，楚立锋本想让月师弟对我动手，想亲眼看到我们师兄弟二人互相残杀，然而月师弟却不肯对我对手，而我也同样不愿意再对月师弟动手，所以看不成‘好戏’的楚立锋恼羞成怒用天尊令牌放出灵力将我和月师弟打成重伤，并且还用他自己的绝招进一步重伤我和月师弟，而后楚立锋将我和月师弟带到了地狱深渊的入口，用天尊令牌将我和月师弟丢入了地狱深渊，本以为必死无疑，结果没想到不仅没死，还见到了你们。”天尊对阳宇笑和月星渺说。

　　“竟然是这样。”阳宇笑说。

　　“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面对月师弟、面对笑儿你、面对月星渺我实在愧疚不已，之前我还用天尊令牌变出‘跨域涡’逼迫月星渺跳入这地狱深渊，还害得笑儿你也跳了进来，而如今我竟被楚立锋用天尊令牌丢入这地狱深渊，真是讽刺，真是报应啊。”天尊一激动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父尊，您别动气。”阳宇笑关切地抚着天尊的后背说。
　　月星渺看得出来关键时候阳宇笑还是很在乎他的父尊的。

　　这时，月上仙人睁开了眼睛，似乎也稍微缓了过来。
　　“义父。”月星渺握住月上仙人的手说。
　　“渺儿。”月上仙人努力地攥紧月星渺的手说。

　　月星渺分明有好多话要对义父说，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身受重伤的义父，月星渺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真的很害怕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的义父会深受刺激，所以月星渺欲言又止，害怕刺激到义父害怕火上浇油，害怕加重义父的伤势。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当年万万不该不听师尊的教诲，不该抱着侥幸心理私藏古兽魔力，以至于我错过了排出古兽魔力的最佳时机，再也无法排除古兽魔力，彻底沦陷，这17年来我只能夜夜趁无人之时卸下天尊令牌、靠禁术‘压魔咒’压制我体内的古兽魔力，尤其是我失去爱妻之后，我体内的古兽魔力越发压制不住，于是我更是每夜要花更长的时间用‘压魔咒’去压制古兽魔力，而楚立锋不知是如何发现了我的这个秘密，所以抓住我的弱点的楚立锋前晚趁我再次卸下天尊令牌暗暗压制古兽魔力之际，趁虚而入夺走了天尊令牌，是我没有守护好天界。”天尊自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