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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有惊无险负伤回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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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熙脸着地,吃了一嘴的灰,他噗了几下嘴,一边脸钻心疼。
      他心里咒骂着这个叫哈慈塔的男人,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天之内找了自己两次麻烦!

      此仇不报非他顾锦熙!总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月光下,高大的男人身披沉重盔甲黑大氅看不到他的脸,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历经风霜的沙哑,鼻音很重,他干咳两声:“南宫家规。”
      顾锦熙艰难的爬起来,揉揉腿,掸掸衣服上的灰,把掉落的发冠拢好,气愤无比:“你就是南宫靖?你来的正好,管管你的人,不要随便出来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军营全是这等不知礼数的莽夫!”
      哈慈塔立即怒斥道:“面粉人,将军面前休要胡言!”
      南宫靖手中的长枪重重插进泥中,发出嗡声长鸣。
      哈慈塔立刻垂下了高昂的脑袋,如丧家之犬般小声回话:“南宫家规第两百一十三条,不得私自擅离职守目无法纪。哈慈塔不该未打招呼离开大营,末将甘愿领罚。”
      顾锦熙冷哼一声,看看四周,大营的方向只看得到点点光晕,没想到刚才居然被他拽着跑了这么远下来,他扭扭腰,还好没断,就是脚有点痛的厉害,他皱皱眉,嘟囔:“不愧是禽兽,跑起来还真快!“
      哈慈塔耳力好,冷哼一声。
      南宫靖又咳了两声,像是染了风寒的病人,但声音却不似那般孱弱,“南宫家规第一百一十七条,不得欺生欺老欺小视弱者蝼蚁。第一百一十八条,不得仗势欺人苟忘出身。第两百零四条,不得目无君臣罔顾朝纲。”
      哈慈塔的头深深刻进泥土里。
      南宫靖道:“四十军棍,打完写悔过书罢。”
      哈慈塔重重磕头,道:“末将领罚!!”
      顾锦熙听得十分乐呵,刚才还气势汹汹欺负自己为乐趣的莽夫,这时候还真像被母后过后的胖哥,尤其是那个脑袋磕在地上,简直就是放大的胖哥,除了没有胖哥可爱,那温顺畏主的样子却是一模一样。
      顾锦熙乐呵呵的说:“哎呀,没想到你也有这副样子,早知现在,何必作死来得罪本王呢?”他一瘸一瘸的走到南宫靖身侧,南宫靖周身森冷气息令他感到有些不适应,他撑着胆量说:“南宫将军来的真是及时,看将军罚也罚了,那本王就不计较今日这个贱奴的过错了,给将军个面子如何?”
      月光透过密密的高大树木照在黑大氅上,顾锦熙看着那头盔上的羽毛转了个方向,一双锋利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这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雄狮,野性,不羁,除了深不见底的冷静,似乎还有万千利剑从里面迸射而出。顾锦熙倒吸凉气,这个叫南宫靖的将军似乎只大自己两岁,怎么看着这么吓人!他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南宫靖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身娇肉贵的太子爷,生的是细皮嫩肉,不用比试也能知道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顾锦熙感觉到对方眼神里面的不屑和鄙视,他耸耸肩大声说:“今日就这般吧,将军还是快些送本王回营帐休息吧,这处有野狼出没,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惧。”
      顾锦熙瑟缩的向四周看,阴森森着实令人感到胆寒。
      南宫靖望着他依然不说话,忽然,他手中长枪飞速转动一圈脱离他的手掌朝着顾锦熙的脸刺了过去。
      顾锦熙睁大眼睛,吓的连叫喊都忘了。
      “面粉人!!”哈慈塔疾呼。
      长枪掠过顾锦熙的耳尖,顾锦熙只觉得耳朵被猛震一下,而后从他身后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竟然是一只狼!
      顾锦熙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狼呜咽一声直接断了气。
      哈慈塔起身去看那头狼,个头极大已经成年,如果刚才不是将军及时出枪,那么此刻太子的人头可能就已经成了狼的口中肉了,他唏嘘:“将军枪法真神,换作哈慈塔,恐怕如何也不能做到……”
      “带回去,给弟兄们加餐。”南宫靖将长枪从狼脖子里拔出来,血肉分离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顾锦熙看着南宫靖拿着长枪离开,哈慈塔一把将那头死狼甩上了肩头,狼血在他肩头往下滴。
      “太子殿下,难道您还要在这里等着狼来吃你吗?”哈慈塔带着坏坏的语气质问,一想到等下回去还要受罚,就气愤不已。
      顾锦熙忍住恶心,捂住鼻子把那头死狼身上的难闻气味挡住:“离我远点儿,臭死了!”
      哈慈塔拍拍肩头的死狼,“殿下可真娇贵,这点味就受不了啦!这狼肉可是整个军中将士们巴望一个月都吃不上一顿的,能吃上一块就能快活三天!你还嫌臭,真不知好歹!”
      这么臭,还想着吃,顾锦熙扭过头,开始干呕。
      “哈慈塔。”远处南宫靖不高不低的喊了声。
      “快点起来,回去了!”哈慈塔的手又来提溜顾锦熙的后脖子。顾锦熙啪的打掉他的手,“我自己走!起开!”
      哈慈塔不管他,也走了。
      顾锦熙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瘸走的很慢,不时朝后头张望,生怕后面又冒出来一只狼,可他又不敢喊前面两人等等自己,一个拿着长枪浑身杀气,一个扛着死狼满身是血。
      顾锦熙低头看看自己的靴子,鞋掌不知什么时候走掉了,脚踩在高低不平的地上,总觉得不停有石子跑进足袋里,扎的他脚生疼,眼泪忍不住就掉了出来。
      终于回到大营,顾锦熙的随从们神色慌张的守在闸门处,一看到他的身影纷纷跪地低呼:“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顾锦熙脚实在疼,扬扬手:“都起来,快扶本王回帐,宣个太医过来瞧瞧!本王的脚要废了!”
      随从们纷纷来扶他。
      哈慈塔将狼甩给其他将士,便去了校场。
      顾锦熙回帐的路上自然会路过校场,他瞧见哈慈塔脱了上衣,月光下□□上胸膛,两个持木棍的将士交替的打在他的后背上。
      随从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他怎么都不喊啊,看着好疼啊!”
      “就是啊,那两个打手下手可真狠,使足了力气。”
      “这是犯了什么错啊,要打这么重,这可是副将啊,他们不怕副将追究么?”
      “我今天问了这里的一个兵卒,那兵卒说,在这里啊,所有人都必须遵守南宫家训,那家规背几年都背不完。”
      “是吗?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要打成这样,我们以后的日子可要难熬了……”
      顾锦熙不悦的吼道:“快点走,这种人打死了才好!”
      顾锦熙巴不得哈慈塔被打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戏弄他,只有这个叫哈慈塔的,胆大包天。
      到了营帐,虽然白日觉得这个营帐实在是太差了,但是经过了晚上这么一遭,他觉得在这个鬼地方有个地方能让自己好好睡觉,真的太难得了。
      被人扶到了地铺上,他才长长吁了口气:“还是躺着舒服!”
      随从们打水的打水,喊太医的喊太医,忙活起来。
      顾锦熙出发的时候带了不少行囊,后来因为人数不断减少,部分东西也就被迫舍弃在了途中,好在自己还是带着两箱的,他使唤一个随从从木箱里找个匕首出来。
      随从畏畏缩缩的捧着那把匕首给他:“殿下,您要这个干嘛?”
      顾锦熙一笑:“有了它,本王才能好好睡觉!对了,快去看看太医怎么回事,来的怎么这么慢!”
      顾锦熙看一眼自己的两只脚,白色的足袋底部早就被血水浸染了,看着十分慎人,要不是他疼的已经麻木了,不然现在还能继续哭。
      随从退了出去。
      顾锦熙看向旁边的一个地铺,那地铺也不知是给谁睡的,他在心中盘算,不管谁睡的,他都要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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