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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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楚骏听完了清槐说的话，久久都未开口。
清槐也没急着询问，只是等他自己想好。
“我承认。”默了一会儿，楚骏缓缓回道。
清槐抬头看他，一脸乐意倾听的表情。
“其实这几日我心烦意乱的很，已经有所察觉了，但却也不那么笃定，直到刚刚听见这些话从外人嘴里说出来，我才更加确信心中所想。”
清槐十分欣慰，“那还等什么，快上门提亲就是了，你们两家向来如此交好，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楚骏的脸上却依旧是乌云密布，不见笑容。
“可是，玉琼大概已经与夏公子两情相悦了，我对于她来说只是个一同长大的玩伴，这就算我再怎么争取，也无济于事。”
看着楚骏垂头丧气的样子，简直与前几日的闻小姐如出一辙，清槐摇头笑笑，这样看来，二人还真是相配的很。
“你放心，闻小姐原本性格就不拘小节，遇上了谈得来的人，很容易就会和他成为朋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骏的脸色变得些许好转，但也只是片刻，又开始担心。
“可如果只是朋友，又怎会日日往你这里跑？”
“你看闻小姐从前也是总来我们扇茶楼，还吵着找我交流诗画，可她真正喜欢的人还是楚公子你。”
楚骏不明白清槐怎么会突然得出的这个结论，在他看来，只是他一人开了窍，动了心才是。
“你怎么会说闻玉琼喜欢的人是我？我看闻小胖她或许喜欢你，喜欢夏公子，但无论如何喜欢的人都不会是我。”
楚骏丧着脸叹了口气，丝毫不相信方才清槐君所说的那些，倒也不是他妄自菲薄，只是他不信闻玉琼也能和自己一样，突然就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此时和夏川躲在小走廊的闻玉琼，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又转为黑。
这个楚笨牛，说他是笨牛真的一点没有冤枉他。
脑子这样愚钝，转不过弯来，偏要她闻大小姐亲口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吗？
当然，她早就把自己也是经过夏川提点才开窍的事实，忘到脑后了。
夏川在一旁看见她的情绪变化，早就憋着笑意了。
她轻声在闻玉琼耳边说道：
“你就忍心看着楚公子这样一直失落？”
“你……什么意思？”
夏川笑笑，“还不快去告诉他，你是怎么想的？”
闻玉琼向来不是什么扭捏的性格，既然事已至此，她的目的也达到了，那剩余的便不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的，挑明了便是。
但这一切，都要感谢这些日子夏川的帮忙。
帮自己找到了真实的心意，又帮了楚骏意识到内心的想法。
这一刻闻玉琼想真实的传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她没有想那些礼数的事，在她心里，已经切切实实的把夏川当做了哥哥。
她上前抱了抱夏川，
“谢谢你，夏川。”
夏川先是愣了愣，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快去吧。”
闻玉琼点点头走了出去，站在了楚骏的面前。
楚骏吓了一跳，他这边还在黯然伤神呢，没想到闻玉琼就突然的从后厨走了出来。
“你一直在这，没出去？”楚骏惊讶的问。
闻玉琼点点头。
“那我刚刚同清槐君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楚骏一想到刚才那些羞于启齿的话，被闻玉琼听了个全，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全都听见了，一字没落。”
闻玉琼十分异常的不笑也不骂，楚骏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她是个什么态度，心下就更慌了，一时想找个理由解释。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别误会，我，我只是脑子一时乱了，什么都说……”
楚骏磕磕巴巴的同闻玉琼解释着。
闻玉琼的脸上却突然有了表情，她恶狠狠的抬头看向了楚骏，喊了一声：“傻子！”
说完便转身跑出了扇茶楼。
楚骏懵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川赶忙走过去，十分迅速的同楚骏解释道：
“楚公子抱歉，这几日我要向玉琼提亲的事情是我们编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知晓自己的心意，其实玉琼她也喜欢你。”
夏川很快的解释完，见楚骏还在那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清槐在一边催道：
“还不去追？一会儿人走远了。”
“噢，好我这就去，谢谢夏公子谢谢清槐君！”
说完，楚骏就像一道闪电一般的跑出了扇茶楼。
虽然突然间就告诉了让他如此冲击的事实，但余生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仔细回想过去的迟钝，急就急点儿吧。
楚骏走后，清槐转头笑着对夏川说：
“看来，你这个月老要撮合成一对儿了。”
夏川刚刚在后面看着闻玉琼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成了的，不禁也为两人感到高兴，此刻还沉浸在喜悦中。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方才你对楚公子说的那些话至关重要，如果我是月老，那清槐君也一样是月老。”
清槐点点头，行，这月老的名号两人各占一半。
“那我也不客气的揽一份儿功了，不过我看以后这扇茶楼，就改名叫月老铺吧，专为年轻的公子小姐说媒，说不定生意要比我们现在的还好。”
路过的齐名一听到“月老铺”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赶忙插话道：
“什么月老铺？不如先给我说个煤吧！我岁数也到了，媳妇还没着落呢！”
夏川在一边掩嘴笑，清槐走出了柜台，把手中的托盘交到齐名手上。
“你啊先去给我烧壶水来再说媳妇的事。”
***
闻楚两家听说了两个孩子有意要结亲的事，十分惊喜后便立即欣然同意。
闻、楚夫人当初在怀上闻玉琼和楚骏时，就半玩笑半真的想要两个孩子日后能结亲。
但谁知两个孩子生下来后，从长牙会说话开始，就整日的吵吵闹闹，鸡飞狗跳了。
每次见这俩孩子在一起，都是互不相让挣个不停的，从那时起，两家大人便知道这两个孩子日后定是无缘结亲的了，毕竟看这样子，能和平共处、继续延续下一代两家之间的交好就实属不易了，谁还敢想结亲的事啊。
所以楚老爷看楚骏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也开始着急了，便想与莫家多走动走动。
但如果真的能同关系如此亲近的闻家丫头结亲，可是最为喜悦的好事，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好事不想等晚，因为楚家早就开始为楚骏筹备起了彩礼等成亲的事宜，两家便迅速的把好日子定在了半个月后。
反正两家宅子也挨得近，倒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
作为至关重要的两个月老，成亲当日，闻玉琼和楚骏自然也是邀请了清槐和夏川的。
闻楚两家不愧是京城中震名的两家富户，子女成亲这样的头等大事自然是大操大办的。
夏川觉着，隔了一条街外，就已经能感受到闻宅楚宅那边，张灯结彩的热闹氛围了。
闻楚两家挨得实在是近，只见两家宅子之间，下人们匆匆忙忙的两头跑个不停。
夏川和清槐走进楚宅时，客人们已经来的不少了。
虽说等待仪式开始还要一会儿，不过由于两家隔得不远，估摸这接亲的轿子走不了两步，新娘子就到了。
清槐同几个平时相熟的商铺老板打了招呼后，就见夏川充满好奇的打量着楚家的宅子。
“第一次见人成亲？”清槐问。
夏川摇摇头，“来京城之前，我妹妹也嫁人了的，但第一次见这样大的宅子。”
小时候家里还未遭变故时，夏家住的宅子也是很大的，但那是相对于络州其他的商人之家来对比的。
宅邸远远也不如京城中的这些富人之家豪气。
清槐也环视了一下楚家的院内，轻声感叹道：
“宅子着实很气派，不过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比这里还要大上百倍千倍。”
大千百倍的宅子？
“那是什么地方？”夏川十分好奇的问。
清槐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声的喃喃自语也被夏川听见了，只好轻笑回道：
“我随口说的，哪里会有比这里还要大千百倍的地方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个丫鬟手上端着东西，从门口进来，嘴里还不停议论着什么。
“听说那边的人满院子找闻小姐呢。”
“闻小姐？这会儿她不是应该都准备好了，只等上轿子吗？”
“那边的丫鬟刚要进屋给闻小姐梳妆，就发现人不见了，这不急的她们到处找人，又不敢告诉闻夫人。”
“不过闻小姐脾气向来如此，她们应该也见怪不怪了吧。”
两人走后，夏川立即看向清槐，“我们也去看看吧。”
她十分笃定闻玉琼对楚公子的心意，所以不觉得闻玉琼是临阵脱逃，一定是突然发生些事情了。
走到闻家宅子前，夏川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冲身边的清槐说：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说不定玉琼就在那。”
说完，便带着清槐绕到了闻宅后院外，走向那棵上次去过的大树下。
夏川抬头张望，很快的便松了口气，闻玉琼人果然坐在大树的枝干上。
“快下来！”夏川冲上面喊了声。
闻玉琼本来坐在那噘着嘴发呆，见夏川来了，就赶紧跳了下来。
清槐十分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让他们二人说会儿话。
“怎么了，是不是心里觉着紧张，还有点害怕？”夏川问。
闻玉琼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夏川懂她。
夏川看得出她脸上对未知的不安，毕竟小女孩第一次经历人生大事，难免都会不知怎么应对。
之前她的妹妹夏珊也经历过相同的心境，所以夏川一眼便看出来了。
“不要紧张，所有人总归都要经过这一次的，而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幸运了，因为对方，还有对方的家，都是你从小到大再熟悉不过的人和地方不是吗？你今日只管梳妆一番，像平时一样走进去，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
想起妹妹成亲那日的手忙脚乱，夏川又温柔的告诉了闻玉琼等会儿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闻玉琼感觉心里暖暖的，刚刚想逃避的情绪也都不见了。
她十分感激夏川能对自己说这些体己的话，余光往清槐那边瞧了瞧，见清槐离她和夏川不算近，才小声开口对夏川说道：
“夏川，我以后可以把你当做我的姐姐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