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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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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柴族指挥者营帐,
“东南方向的几座城,仍然是族军补给点。中原有句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必须保证士兵们能吃饱!我们的马儿也能吃饱!可锲,这个重要的地方,交个你了!”
下方站的一位将军出列受命,“是!”
“北方、西北和西方的城士兵分均,各五万!”
“葛尔瓦将军,那我们剩下的士兵,又要到哪里去呢?”
“这三城的中心位置,有一小城,剩下的士兵,跟随我,在小城中等待,一旦南邯人打过来,我们马上带兵追击!”
“赤柴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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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此时已经整装待发的魏成喻并不知道赤柴的布防做了改变,但是他仍然做了最保险的打算。
“此次攻打,分成各个小队,朕与众将军各带一小队,分列攻击,分散敌军注意力,剩八万大军退守营帐,若此次失败,他们的实力也被耗的差不多了,你们就趁其不备,一举歼灭。”
“袁源,剩下的这八万将士,交由你调遣。”
被委以重任的袁源却一脸忧色,“皇上,不如让臣带领一小队,由皇上守在营帐之中此次……”
“行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从未有过上阵杀敌的经验,还是朕去比较妥当!”
魏成喻伸开双臂,身边之人为他穿着铠甲,“况且,朕本来就是前来助阵的,要是一直退守后方,将士该怎么想朕?他们会认为他们的君主是一个贪生怕死,只会躲在军阵后方的人。”
营帐外数十万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十月份的的风吹过,树上的落叶和将士们头盔上的红缨一同扬起。
“南邯的将士们!今日一战,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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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安之前只是学过一点骑马,从来没有这么大强度过,现在坐在奔驰的马背上,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颠碎了。
“苏炼!”
身后的苏炼赶着上来,“干嘛?”
“让人去附近的镇上买点烟花,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好!”
魏成喻带人穿过了一片荒林,无奈只能绕路前进,一路手握着剑,一路披荆斩棘,身上的盔甲无碍,但布料的地方已经有划开的痕迹,就连脸上也有丝丝血珠渗出。
身边跟随的人想要绕道他之前,但无奈他的剑实在太快。
夜色逐渐变得浓重,月色下的金甲闪着银光,就连马蹄上的铁掌都闪着光,势如劈竹地向着敌方营帐进发。
快到之前,魏成喻挥手示意各路兵分,带人深入。
在大军已经压向城门只时,敌方士兵才开始骚乱,魏成喻带人撞开城门,杀入城中。
敌军慌不择路,且人数不够,马上就处于下风。
魏成喻砍杀一个妄想冲上来的敌军士兵,执着剑沉思。
“来人!传朕指令,撤!”
魏成喻看着四周的战况,这城中的士兵未免太过脆弱,而且已经入城这么久,没有见到一位指挥者,别说将军,连个副将都没有,以求稳妥,先撤再说。
他带人往城门撤去,刚踏出城门,身后传来滚雷一样的响声,细听之下,那是马掌踏在地上的声音,还混合着铠甲的碰撞声,声音逐渐逼近。
魏成喻变了脸色,“撤!”
马因为勒紧的缰绳而发出长鸣,更加猛烈地跑起来,但身后的轰鸣声逼近的速度更快了。
不知道其他的将军带着士兵怎么样了,但是如今之计,只能先带着人撤。
马鸣声已经在身后响起,有些南邯军还在城里没撤出来就被绞杀在了城里。
魏成喻的手已经被缰绳勒出了血印,他向身后看了一眼,
“进林子!”
只剩了几百人进了林子里,但林子里地形崎岖,还有沼泽,马在林子中根本跑不快,身后的敌军已经追来。
“唰”
一把刀在魏成喻的身边劈下,他反手举剑格挡,两把兵器发出刺耳的筝鸣,躲不及了。
敌军在人数上占优势,四五人围攻一人,魏成喻的马早已经倒在了泥土里,闪着寒光的剑上滑落着暗红色的血迹,悄无声息地滴在泥土里。
涌上来的人一波又一波,他已经杀红了眼,金色的铠甲上开始落满了血迹。
他的身上已经不知道哪受了伤,地上的土地里已经被雪润湿,却在清醒的时候想起了林嘉安:等朕回去,这笔账一定要跟她算!
林嘉安刚到营地,就喊道:“皇上呢?”
“林姑娘,你怎么……”
“我问你,皇上在哪!”
“北方……”
士兵还没说完,林嘉安已经抱着东西策马绝尘而去。
跑了许久,她听见了林子里的打杀声,知道就是这儿了。翻身下马,抱着东西就往林子里跑。
林嘉安看见了很多尸体,有的已经不健全,压着心里恶心的感觉,抱着怀里的东西踉踉跄跄地往林子里跑,去找魏成喻。
她尽量在人群的外围跑,搜寻着那个人的身影,心里抱着最坏的打算。
找到了!一身黑的魏成喻被围在人群中。
林嘉安把怀中的烟花都拆开,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把烟花里的粉末都倒在一起,团起来,用火折子点着,用尽全身力气扔了过去。
“嘭!”
巨大的爆炸声连带着刺眼的火光在林子里炸开,正在打斗的人都愣住了。
魏成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林子里有人叫道:“快走啊!愣着干什么!跑啊!”
南邯军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转身就朝林子外飞奔。
随着林嘉安身后跟来的苏炼也带着人到了,魏成喻看见了,“不要恋战!走!”
魏成喻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缰绳上马,呵住了移步的苏炼,
“你干什么还不走”
“林姑娘还在那!”
他超那边的草丛望了一眼,调了马,“朕去!”
一身白的林嘉安正蹲在地上,看见递过来的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同上了马。
看着身后的敌军被甩掉,魏成喻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因为体力不支,上半身前倾靠在了身前之人的肩膀上。
被靠住的林嘉安心里一惊,“皇上?你别死啊!”
“你放心,朕死不了,这笔账,朕还得跟你算算。”
他说完这个,林嘉安觉得他还是死了好。
“皇上,这次,臣女也是无心之失啊!这卜算之事向来也不可能非常准啊!况且 臣女不是去救你了吗,这救命之恩就不必报了,两两相抵总可以吧。”
“不可。”魏成喻感觉到力气一点一点地消失,却没有任何办法,感受着脸部传来的柔软和温热,回答完她就开始听不见什么了。
“别啊,皇上!你放臣女一条生路吧!臣女虽然上没有老,下没有小,但是还有自己要养活啊,皇上!”
林嘉安随着马背的起伏而动作着,叨叨完却没听见身后人的回应,以为是不想搭理自己,于是开始动手戳。
手伸向后面本想戳一戳他的胳膊,就戳到了他放在两人中间的手,冰凉有有些湿?
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一看,刚才碰过他的指尖上一抹殷红。
“苏炼!”
身后驾马的苏炼慌忙赶来,“怎么了?”
“皇上!晕了!出血了!你明白吗!”
趴在林嘉安肩上的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脸上带着利刃留下的血丝。
到了营地,一众等待的将军把魏成喻带进了营帐,找来了太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营帐。
此刻没人管的林嘉安发现身上的里衣已经被刚才的“背后抱”染成了白红相间的“血衣”,上面印着“血手印”。
林嘉安走到营帐前,被看门的士兵挡住了,她只能恋恋不舍地望了几眼,营帐被羊皮挡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寒风吹过来,轻而易举透过一层单薄的里衣,
“阿嚏!奇怪,刚才怎么没感觉到冷。”
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的林嘉安一直念叨着刚才魏成喻要跟她算的那笔账,心想得去做点什么做做样子。
于是当各位将军和太医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嘉安撑着脑袋坐在了营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