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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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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到了宁阁门口,林嘉安突然定住了,“不行!”
“什么不行?姑娘你怎么了?”身边的小锦被她吓到了,自己姑娘自从太庙回来就神神叨叨的,当初要不是自己生病了,没跟着姑娘去,现在是不是也能帮姑娘分一下忧。
“小锦,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出去?姑娘去哪?”
没等她问完,林嘉安已经在三步之外了。
她跑到宫门口,拿出了当初太后给她的玉佩,说是可以随时进宫,看守的将士看见了玉佩没有多加阻拦。
顺着上次的记忆,她跑到了勤政殿前,却被夏宁挡在了外面。
“宁公公,我有急事找皇上,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
“林姑娘,皇上正在和大臣们议事,就是太后来了,也是不能进的。”
林嘉安只能在殿外等,等了快两个时辰,门才开。
她拍拍屁股从台阶上站起身,就要冲进去,又被夏宁拦住了。
“宁公公 ,这都议完事了,怎么还不放我进去?”
“姑娘,奴才得先去通报,这勤政殿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不是。”
“那你快点进去通报,快去快去。”
夏宁在她的推搡下进了门,心里念叨着“这姑娘这么如此没有规矩”。
魏成喻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些朝臣,背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
“皇上,林姑娘来了。”
“她来了?她不是刚走吗?她什么时候来的?”
“林姑娘两个时辰前就来了,一直在门前的石阶上坐着。”
“她又来干什么?”
“这奴才不知,但看林姑娘的样子,像是急事。”
“叫进来吧。”
“是。”
夏宁出去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林嘉安堪堪刹住了车,“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嘉安,是朕对你太仁慈了吗?今早朕亲自去免了你的责罚,才让你回去,这才过了多久,你又跑过来干什么?”
“皇上,臣女来是想问问,此次随军压阵的人不是纪相吗?”
“你为何觉得是纪相?你算出来的?”
“不…不是…是臣女猜的。”
“压阵需要一个最能振军心的人,朕最合适,”魏成喻背直起,探究地看着她,“还是你觉得是朕而不是纪倬羽,你有些遗憾?”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去也…挺好的…”只希望剧情别大变,不然真要死在荒郊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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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林嘉安进宫见过魏成喻之后,就在没见过,和小锦二人老老实实待在宁阁。
期间魏成喻找人送来了出征时穿的战衣,红黑相见,胸前用铁做成了一个护胸,雕出图案,但又看不清楚是什么。
一转眼就到了随军出征那天。
林嘉安到乾清门的时候,远远只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打头的那人穿着金色的铠甲,在阳光照耀下意义圣光,头盔之上的红缨扬起,战气昂扬。
她没带小锦,战场上刀剑无眼,不该去。
“臣女参见皇上!”
“来了。”
林嘉安止了礼,抬眼看向他。
他和前几次见他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前几次的他周身都是端庄威严的气质,今天的他,满身都是肃杀之气,仿佛离他近一点,都会被他四周的刀子割裂。
身旁将士带着她上马,大军出发,整齐洪亮的马蹄声在街道上想起,盔甲相碰,发出冷冽的兵器声,这一去,就会有人无法再次走过这条路。
林嘉安跟在魏成喻身后,四周全是骑马的将士,他们环绕在两人周围,形成包裹之态。
“林嘉安。”
被点到名的林嘉安的思绪被打断,“皇上,臣女在。”
“这场仗,会赢吗?”
“会。”我会尽力。
“你算命算的不错,既然你说会,那就是会。”
他的声音太小,以至于林嘉安不知道他是在说给谁听。
林嘉安跟着大军行进了一天,早上卯时出发,现在大约已经是晚上戌时,期间有将士让她和魏成喻休息一下,用膳食,但魏成喻接过了将士们的干粮,并没有下马,所以林嘉安也是同样吃了干粮。
屁股早就已经坐麻,饥饿感也已经取代了疲惫感,现在行进到山区的位置,四周荒无人烟,只有几声传来的鸟叫。
“停!就在此地安营扎寨,明早起程!”
魏成喻下了命令,身边的将士瞬间散开行动起来。
林嘉安下了马,造诣下马的魏成喻已经和几位将军讨论起了军情,她只能坐在树下。
她背对着人群扒开衣服,盔甲太重,肩膀上已经被压出了深深的红印,火辣辣地疼。她疲倦地用手隔开衣服和盔甲,倚在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累了?”身后的魏成喻突然出现。
林嘉安刚要起来行礼,就被摁住了,“不必了,行军在外,不用太过在意这些礼数。”
魏成喻在她身边半尺远的地方坐下,卸了头盔,平日一丝不苟的他已经变得不是那么精致,几根碎发从发簪下调出来,发尖戳在鼻尖上。
“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笑话,我可是出过国的人,但是第一次骑马出这么远的门倒是真的。
“嗯。”
“是累了点,但是咱们这些人多劳累一分,也许就能保住边线上一位将士的性命。”
林嘉安看着他眼神在黑夜里也在发光,仿佛看见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众多将士为了家国歇斯底里地奋勇杀敌。
两人都不说话,林嘉安保持了一会儿这个姿势过后有点累,改成了双手撑着地面,摸到了一根软乎乎的“绳子”。
嗯?绳子?
“啊啊啊啊”她尖叫着抱住了身边的人。
士兵们被她的尖叫声吓得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将军们忙着喊“护驾!”迅速地围到魏成喻身旁。只有魏成喻冷静地把环在他身上的人扒下来,走到那个位置上,用剑挑起一条早已升天的蛇。
周围的将士们松了一口气,而林嘉安的恐怖还在继续。
“你快点把它扔了!扔远点!”
“林嘉安,你都敢对朕称‘你’了?”
“皇上,皇上,求你了,快把它扔了!不要让它出现在我眼前!”
魏成喻看出来她当真是害怕极了,把手中的蛇扔远了,收剑回鞘。
“行了,扔了。”
林嘉安长舒一口气,魏成喻却嫌弃极了,“女子就是麻烦。”
“皇上没有什么怕的东西吗?”
“朕有什么可怕的。”
林嘉安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深有自知之明地没和他争辩。
吃的还没弄好,两个人只能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这次林嘉安靠的他进了点,魏成喻发现了,但是想起她刚才,还是靠着吧。
“臣女这么怕蛇,是因为小时候被蛇咬过,现在想想还疼呢。”
“朕第一次见你,是在你家,是在你父亲母亲死去的那个晚上,你哭着趴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是朕对不住你。”
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儿,林嘉安都没有父母,可能这就是命吧,早就习惯了。
“这没有谁对不住谁的,也是臣女的父母自愿为了皇上而献身。现在皇上是一个好皇帝,他们的在天之灵也能欣慰。”
魏成喻没接她的话,只是站起身走了。
留在原地的林嘉安莫名其妙,我安慰你,你连句谢谢不说就走了?就这还对不起我?
用完了膳食,进了帐子,一直到天亮,林嘉安连个梦都没做,睡得格外香甜,她把这称之为“大自然的力量”。
就这样过了几日,到快到边线的前一天,边关的探子来报,赤柴族带人夜袭了我军,这场仗,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