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前》老熊软糖

4、一切都按部就班上演着

　　董珂珂一脸诧异地看着江浔。她连忙挥了挥手用尴尬地眼神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会抽烟……”董珂珂对上江浔那双如同有水雾一样的瞳孔，不禁体温上升。用指尖把江浔递过来的烟推了回去。

　　江浔想起一起那些朋友跟自己客套时也会说这样的话，又道，“不用客气。”

　　董珂珂眼眶发涩，两颊微红，像是快哭出来了。

　　“不好意思。”江浔见她的表情终于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董珂珂尴尬地打哈哈，话说出口之后又觉得后悔，还不如不说。

　　无人驾驶出租车里随机播放着一首jazz hiphop，散漫的背景乐配合着像是随便敲出来的鼓点，烟嗓男音不咸不淡地时不时哼两句。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江浔下意识挺直后背，把风口挡住，凛冽的风流错过他的身体，丝丝吹进车内。寒冷的让人清醒。

　　他靠在窗边思考起董珂珂方才露出的表情，突然想起张青天以前跟他说过的那句，“多做事少说话。”

　　于是他靠在窗边上，为了不让彼此都难堪，他决定闭嘴。

　　此刻董珂珂和他一样，回味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觉得自己矫情。明明是自己想要主动追求人家，回头却又觉得委屈。不是矫情是什么？

　　江浔肯赏脸约她出来已经是她三生有幸了。还奢求人家像照顾女朋友一样照顾你吗？洗把脸照照镜子吧。

　　如此别扭了一会儿，她转头看了一眼江浔。

　　江浔的头发有点长了，被寒风吹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他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冰霜，与他的气质合为一体，而他眸光却慵懒，无声与董珂珂对视。

　　嘶，好帅！

　　董珂珂把目光从江浔身上抠下来，隐约间，刚才经历的天人交战似乎都烟消云散个彻底。

　　这么帅，值了！
　　别说是给她递根烟，就算是让她饮毒她都甘之如饴。

　　冷风卷起江浔的刘海，他面上没有表情，窗外的风景变了一轮又一轮，从灰色的雕塑变成哥特风的拱门，沿途路过中央公园，飘扬的彩旗和发小广告的老人。夜已经深了，月牙半弯被浅云遮挡住，朦胧透明。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上演着。

　　而董珂珂的目光“偶尔”划过江浔的脸。借着看风景的名头，终于能正大光明地看江浔了。她的目光热烈且迫切，带着一点点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攻击性。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江浔别过去脸，对上董珂珂的目光。

　　长时间的工作习惯使然，江浔对人的视线非常敏感，心底非常抵触长时间被人用同一种目光注视着。在董珂珂没看到的地方，他咬了咬后槽牙。

　　董珂珂闻言一愣，下一秒赶紧低下头。一层薄薄的红晕爬到她的耳根子。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董珂珂双手合十，低着头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平缓着嗓音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

　　江浔低眸，看着董珂珂道歉的样子，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激或是语气太生硬。果然是多说多错。江浔叹气。

　　自从张青天死后，他基本上断掉了跟所有人的联系。他身上那种如影随形的孤独是时间积累而来的，像是冰山效应，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他想他可能是生病了。所有的感知和交流对他而言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