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男儿》野叟

261、第261章

　　原来，背上史三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地的藏民贡布，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只是潦倒一生，至今膝下无儿无女，诺大的岁数了，依然辛勤劳作。

　　当时进了窑洞的门，阿也自是忙着煮饭，灶台上点下一碗昏黄的羊油灯，黄色的灯焰扑闪扑闪的，灯芯上结下好几个灯花儿。阿也头也没有顾上回，把锅端开，又往火里丢了好几捧羊粑粪，就又把锅搭给了，说他：“抓住了？撂到门外头就对了，你又背进来干啥？”阿咪笑着告诉她：“不是狼，是一个人！”边说，就又转过身，把史三放到炕上了。阿也很惊讶，这才抬起头来看，就像是个毛头小伙子，因又说他：“我说今个的灯花儿爆了好几次，才说是来个人哩。我看这个娃的岁数不大。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阿咪说：“我也不知道！看这个娃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个骆驼户，不信你闻，浑身上下一股子骆驼身上又腥又膻的味道。不管他，能跑到我们这里来，说不定就是菩萨指引过来的，想下教我们救他！”阿也听了不言语，把锅端下来，静静地望着他，口里不停地念“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阿咪望着灶火里扑起来的火焰，感觉心里热乎乎的，因轻轻一笑，说她：“赶紧倒过来些水，你给灌给些。我看这个娃娃，八成是被蛇咬下了，也是没有喝过水的缘故。反正尽头我发现，人就已经昏过去了。”问：“你怎么知道是被蛇咬下的？我看这个娃的样儿，鼻子底下一掐也就醒来了。”说：“掐了，掐了！你说的我早就试验过了，不中用！”因又念叨：“不信你看他腿上包扎的东西？你再看他昏迷不醒的样儿！不是被蛇咬了又是啥？”

　　阿也一听，忙忙倒出来了一碗水，一摸碗边子，还有些温度，因说：“本来是些滚水，端下来有一阵阵了，不过还不是太凉，还能喝！”说着便端过来了，走到跟前一望，实话还就是这么一回事。再就没有多的言语，先坐下来慢慢灌。阿咪点头说道：“我看这个娃的症候不轻。你先给他多灌水，我出去找些草药子去，不管是蛇不过，还是抓地虎，来了给这个娃熬上了灌给些，剩下的再捣碎敷到伤口上，我估计也就好过来了。”话还没有说完，翻起身来就走。阿也忙了喊他：“你吃上些再去！外头跑了一天了！”说：“蛇毒不等人！我来了再吃也不迟！”说话间已经出了窑洞的门。阿也急了，朝门外面喊：“你把尖叉提上！”说我已经提上了。稍一停，阿也又记起来了一件事：“这么黑的天爷，去了怎么找见哩！”听阿咪又从旁边的窑洞里出来了，大声告诉她：“我把火把点上了！”

　　这里阿也给史三灌水，估摸着时间大了，还不见这个人回来的，因此就胡思乱想开了：“黑天半晚上的，但要是把狼碰见，你说一下怎么办？”原来，野草蛇不过容易找。但是野草抓地虎生于林下阴湿处，所以阿咪到松树林子里走掉了。阿也看史三的呼吸平缓了，过去坐到灶火边里，又捧给了几捧羊粑粪，看火焰已经着起来了，她才坐到灶火跟前，也才时节不大，就又丢开盹了。估摸着门一开，不声不响进来了一个人，来就把手搭到她的肩膀上了。吓醒来，自以为是阿咪回来了，说：“你来了！”胳膊一抬，想下把他的手扒拉开。谁知道就在这个一瞬间，胳膊早也被狼咬住了，才说看清楚来的不是人，因拼了命挣扎着，直声地喊：“妈呀！狼来了！”

　　藏区对于爷爷、奶奶的称呼，因地域不同而略有差异。这里是音译，选取较接近口语的汉字（当然也得考虑音调）来表达。不足之处，敬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