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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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期都有不少梦想。
然后终有一天，大家都会沦为社畜。
——我说的。真的是我说的。
在真琴办公室的沙发上滚来滚去说出这句话后，还在加班的她撇了我一眼，低头戳起手机。
好吧，这才是真正的社畜。
“怎么那么晚了还在我这里不走？”
加班的女人没有感情，她眼里没有我，没有乐子，没有钱也没有男朋友。尽管如此，我的地位依旧超然，起码能让她从无尽的加班里拔出来偶尔和我唠嗑两句。
我抱着抱枕又滚了两圈，“诶，可是，我才结束工作，好累的啊。”
“你自己不也加班到那么晚，怎么好意思说我。”
“英智呢？你已经加班加到清心寡欲了吗？”
真琴顿了顿，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手机，敲了几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放下。
她微笑着说，“真巧，他在自己家里。不过跟我一样，也是加班呢。”
“……神经病啊。谈了恋爱倒是找时间休息一起出去腻歪啊你们两个。”
“等搞完这个case我就去约他。”
“那还是算了吧。”我又滚了一圈，“我还不如指望你们退休之后黄昏恋。”
她又一次被打断了工作，沉吟片刻。
“奏啊。”
“嗯？”
“今年濑名前辈的生日礼物有好好准备吧？”
“那是当然的了，去年犯过的错误我可不会再犯一次！更何况，高中的时候他帮过我们很多，这种事情是不能忘的吧。”
“是、是。去年是因为你变成恋爱脑了，一个不小心错过了，前辈知道后也有表示理解。”
“黑历史就别提了啊。”
真琴很识趣把话锋一转，“那你自己的呢？”
我的什么？
“生日啊。”
……啊。
“忘记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有你在吗，你一定会记得的啦！”
真琴向来擅长处理这种事。虽说以前大家还在梦之咲的时候由我处理对外事务比较多，可这种细致的内部的东西，果然还是要交给她才让人放心嘛！
可她在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我。
“是啊，巧得很。你和濑名前辈，还有阿零，都是这一天生日呢。”
确实如此，但她这么说的话，是在怀疑我忘记了阿零的生日？
不，不可能，因为去年我就是为了他才错过了濑名前辈的生日，还是真琴帮我救了场，她不可能那么快忘记。
可是。
稍微有一些失落。
真琴为什么这个点还在加班呢？
因为新的企划方案。
为什么我也在这里呢。
因为新的企划方案和我事务所的组合有联系，我有刚好有那么一点，啊就一点点对吧，那种小小的微妙的裙带菜一样的关系。
所以我就来了。
需要处理的事件不多，很快就能解决，刚好还可以下班走人。可是真琴办公室里的懒人沙发是真的很舒服，于是我就赖到了现在。
而且……
“唉。”我轻轻叹出一口气，“我来的时候见到了他，可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好像在和志琉哥商量什么一样，我就没和他打招呼，直接来找你了。”
真琴没有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她只是沉默。
她沉默了。
她正在沉默。
她还在沉默。
……
“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木头人总算有了点反应。
她看了眼时间，沉默着收拾好了桌面上的东西，再给电脑关机，拿起手机一气呵成在门口旁的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大衣潇洒一穿，顺手还拿下了我的那件。
见我就这样看着她，还咂了下嘴，皱着眉头问我，“这个点走的话就刚刚好，不过，你不会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吧？我走了之后办公室的暖气是会自己关掉的哦。”
我爬了起来。
“那现在是回去了吗？可是你送我的话，好像不太顺路吧？”
“我不送。志琉来接我，刚有个问题和英智没商量好，他跟志琉举报我加班。啧，臭男人。”
——？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加班了不起吗？
这也要秀？！
这，就是传说中的……亿贫如洗打工人吗。可、可恶，竟然在明骚暗秀的骚话上面输了！
好不甘心！！
然而，刚走出大楼我就见到了靠在车旁的阿零。
然后我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上了车。
虽然是后座。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和坐在副驾座的阿零对视了一眼，目光缓缓向我的左边移动，是真琴。我和真琴对视一眼，她还在和志琉哥拌嘴，目光又从她身上缓缓挪到驾驶座，是志琉哥。我和志琉哥对视了一眼，他似乎在单方面享受来自妹妹的毒舌攻击，目光又从他身上转移到了右侧车窗。
刚步入十一月，还没下雪。外面也只是在渐渐降温，远不到能说冷的时候。
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以为。
眼睛酸酸。
我真的以为。
眼睛痛痛。
我还以为今年生日总算是我和阿零的二人世界了，虽然是星期一这种不美好的日子，但只是庆祝个生日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吧！
算了，我懂，我都懂。
都怪加班病毒。
它，从我们家爱豆英智身上，扩散到他的好友志琉身上，又扩散到志琉的妹妹真琴身上，如今终于扩散到我们阿零身上了！！
呜呜。
“话说，志琉哥。”
“嗯，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把这边车窗关掉啊，外面风又大又干，刮得眼睛好疼。”
“噢噢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设置好……现在好了，我来关吗还是你自己调？”
“你开车吧，我自己来就好。”
车窗关掉了。
我的眼睛，得救。
我以为今天就要这样结束了。快到我家的时候，我看了眼时间，挺好，离十二点还有好一会，现在回到去应该还来得及洗个热水澡，然后踩点和阿零说生日快乐。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车开了过去。
我看向真琴，真琴目不斜视。
难不成，是我家今晚没人，他们出去的时候提前给霜月家打了招呼，今晚带我回去过夜？
嗯嗯，不是不可能，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到现在为止，真琴家还留着给我的客房呢。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回到去的话不仅可以洗上一个热水澡，还因为霜月家和朔间家只隔了一条路的便利，能当面和阿零说生日快乐了！
然后，我眼睁睁。
看着志琉哥开车。
驶过了他们两家的门前。
有一说一。
你们如果想把我卖了。
可不可以提前打个招呼？
不必这样啊！真的不必！！
夜深人静的这里还偏！！！
很吓人啊喂！！！！
我用最后的冷静自持看了眼时间。
我用余光观察到真琴也在看着时间。
我光明正大看着真琴看时间的时候，用余光观察到阿零也在看着时间。
我直勾勾看着阿零看时间的时候，用余光观察到唯一一个没有看时间的人是志琉哥。
不愧是你啊，霜月总裁·时间管理大师·有时候很狗的好哥哥·把妹妹的秘书给操作成了她嫂子的资深职场恋爱专家·为了大家的安全所以专心开车·志琉，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为所动呢。
但我又想了想我现在的处境。
岂可修！！
我现在也只能不为所动了啊！！！
算着时间，真的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车速缓缓降了下来。
这一带好黑，不知道从哪段路开始，连个灯都没有。车灯照亮了前面的路，但是从我这里看的话，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知道两边都是绿植。
志琉哥说一声“到了”，车停了下来。可他好像没打算要下车，只是把车停在了这里。
真琴也是一样的，她连姿势都没换过，只是扭头看了看窗外。
唯一有所行动的是阿零，他已经下车绕到了我这边，帮我打开了车门。
我问他们，“你们不下车吗？”
志琉摇了摇头说他就不下去了，要是现在再不赶回去的话，即将面临的可是来自新婚妻子的风暴。
真琴只是盯了我一会，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从刚刚我就想说了……
把我拐到这里的人是你吧！倒是说点什么呀姐妹！！
她叹了口气，总算说了句话。
“你的生日礼物，我准备好了。”
……就这？
“雷修弥耳的衣帽间。还有阿零的，刚好就在旁边，是诺温的衣帽间。”
啊这。
还蛮贴心的。
“你们平时约会就不要总是提前两天骚扰我和凛哥了……我知道，虽然养娃要花费很多精力，可你们总要有正经约会的吧。周末就好好约会去，剩下的平时自己在衣帽间挑就是了。”
突然有一点感动。
就好像是很久之前，我们的中学时代，真琴给我送了一屋子的女儿节娃娃一样。
夜晚气温降低，可我并不觉得太冷。
朔间零在抵着车门，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把手递过去，借一点他的力道下了车。
我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看到志琉哥放下车窗，我才想起来，该不会……他也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生日礼物是什么？
很奇怪诶，真的很奇怪。没道理这个时候把人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只为了告诉人家她生日礼物的啊，而且就算是带人过去看惊喜，送的人也不可能东西都没见到就撤了吧！？
离谱！
但志琉哥想要说些什么的对象也不是我，而是阿零。
他说，“这份礼物怎么样？”
阿零的手臂搭在我肩上，还顺势抬起手来rua了两把头发。
要死。
要死！
要死要死要死！！我昨晚洗头了吗！！
好像洗了。
那没事了，还好，有救有救。
我听见阿零回复说，“吾辈很喜欢，谢谢汝了哦~”
……噫。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等到志琉哥倒车从这里离开，我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漏了什么人来着？
……我呢？
我呢！
我还是你最亲爱的妹妹的好姐妹吗？！！
啊？！
我还小，我好累。
朔间零似乎是看出了我突如其来的消沉，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这条路的中间。
“小姑娘，汝刚才是在期待志琉准备的生日礼物吗？”
怎么称呼又回来了，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成天“小姑娘”“小姑娘”的喊我。
“是啊，确实是有些期待的。”
“唔嗯，哼哼。”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在我耳里确实有一点想要显摆炫耀什么东西的感觉。
然后，我看见他打了个响指。
“嗒——”
全世界都亮了起来。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灯亮起来之后我才真切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似乎是一处花园，脚下铺着似乎有点年头却保养得很好的石砖，两侧是能够看得出近期有精心修剪过的植物。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这里是专门请了园丁来做保养的话，我会毫不怀疑地选择相信。这里的每一株植物，它们的造型，都堪称是艺术品。不，还不只是植物。更直观一点的，灯亮起来的那一刻让我看清楚的灯柱的模样，就已经可以怀疑这里是不是某位富豪家的私宅了。
等一下。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看向朔间零，发现他也正看着我，可发现了华点的我并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在这上面，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那个，阿零。这里是……该不会就是志琉哥的礼物？”
果不其然。
朔间零点了点头说，“是的~因为吾辈不太擅长打理，所以主动和志琉商量了一下，他说这姑且就当作是吾辈今年的生日礼物吧——什么的。”
“说起来，应该算是吾辈的资产吧，这座庄园。”
哈哈。
我笑不出来。
我就知道，我明明就该猜得到的。
今天是休息日，阿零就算闲着没事干也应该是在事务所那边，怎么会跑到霜月家的办公楼这边呢。
显然是为了私事。
不过，好像在这个圈子里也算不了什么。想起之前拍综艺的时候，去的那个古堡原来就是真琴家在海外的资产，我就觉得没什么了。
就是让人有点好奇……
“到底哪个比较大呢……”这个庄园和那次去的真琴家的庄园。
“嗯？什么？”
“唔，就是城堡啊。”说起来，霜月最近在往娱乐方向和旅游发展的话，在国外的庄园应该有很多处吧？起码我知道天祥院家是这样的。
“啊，汝是说城堡啊。”朔间零了然地点点头，似乎开始思考起了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哪座？”
……
诶？
有一瞬间，我停止了思考。
“朔间前辈，请务必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啊，好的呢，小姑娘。”
今晚不是满月，但天气明朗，月光也很明亮。
阿零比我高上一些，我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也能看见在他身后的月光。
我说不清这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光辉，是月光，是灯光，是城堡里从窗户透露出来的微光，还是月下仙子本身在散发的光。
他看起来比以前稳重成熟了许多，尽管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在我心里就一直是那么一个可靠的形象。
朔间零的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对我说着什么。
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了，我只是觉得他的头发又长了一点，或许又需要修剪了，现在扎起来了一个小揪揪，发尾随着他摆头一晃一晃的。
我只注意到他的笑。他对我说着什么，然后自顾自地笑了笑，耳根有些微红，说到一半还用没有牵着我的另一只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真美。”
我没忍住说了出来。
他被我说得一愣，“什么？”然后试图跟随我眼睛看着的方向寻找我所见到的东西。
他的目光所及应当只有月光，却也随我说了一句，“真美。”
是啊，真美啊。
你又是否知道，你的美色足以杀人？
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的发丝，是今夜零时的钟摆。
一下，一下。
砸中了赏月人的心。
我总算舍得分出一些精力给我的耳朵，传入耳里的是一句他的询问，“喜欢吗，小奏，吾辈给汝准备的生日惊喜。”
愣了愣。
糟、糟糕。
所以说，玩乙女游戏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候跳过对话啊！
朔间零有些无奈，“吾辈就知道。不过吾也很庆幸，汝没有听见我那套不够完美的说辞。”
“所、所以说……”我有点心虚地开口，“礼物是……？”
是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他说，汝目光所及的一切。
那么他又是否知道，我在夜间狭窄的视野里，能够装下的也只有他呢？
于是我移开了视线，看向今夜不是那么圆的月。
“今晚，月色真是好看。”
他接着道，“风也是，真的很温柔。”
今夜也没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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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大家的画外音】
真琴：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就真的是离谱。
英智：是呀，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奏君这个样子呢。
美纪：老板，你哥昨晚几点回来的？
志琉：……嘶。（背后一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