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直播中［同人]》原渊

74、哑舍直播中·春节番外

　　盛唐时期，临近正月初一，大街上张灯结彩，满是喜庆的红色，充满了过年的年味。

　　哑舍里，燕小芙趴在窗台，打开窗子，看着窗外大街上熙攘的人群。

　　“喂，老板，我们为什么不过春节啊？”燕小芙支着下巴，闷声说。她来哑舍这么多年了，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近年来才渐渐能控制自己沉睡和清醒的时间，才在哑舍里活动起来。

　　但是每年春节老板都不过，都是和平常一样该擦古董擦古董，该喝茶喝茶，就是不在春节做点别的事情。

　　燕小芙感觉很寂寞。

　　老板在柜台擦着古董，听闻燕小芙的抱怨，他淡淡地回答：“春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又没有家人，过什么春节？”

　　燕小芙的嘴撅了起来。郁闷地看了一眼老板，之后又转回窗外。

　　“真好啊……热热闹闹的，要是我也是人就好了。”燕小芙看着街上的人群喃喃自语。满是羡慕的神情。

　　老板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确确实实的失落，他也看向敞开的大门外，经过思索，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我下午去置备一些年货。”

　　燕小芙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从窗台上站起来，欢呼一声：“好耶！”

　　……

　　哑舍里是怎么过年的呢？在燕小芙提出要过年之前都只是意思意思在春节的时候贴个剪纸，而在老板同意过年之后，怎么在哑舍过年就成了一个问题。

　　首先是最重要的年夜饭。

　　让燕小芙来做那是不可能的，身为一个器灵，全身上下比贵族女人还要娇贵，就算燕小芙想做饭老板也不可能让她做，做饭时磕着碰着哪里了没准她的本体和氏璧就会有损坏，所以不能让燕小芙来。

　　让外面的酒肆做也不太现实。除夕那天他们只营业到中午，下午酒肆的老板和员工就都回家过年了，不可能让他们晚上来给人做年夜饭，这个时候都回家团圆去了。

　　于是乎，做饭的任务落到了老板的身上。

　　但是老板要做饭燕小芙也觉得挺悬的。作为一个封建社会下成长起来的老古董，老板的思想还远没有千年后的人们开放，除了小时候因为家道中落帮助自己的母亲做饭之外，老板就没有在另外下过厨了。平时燕小芙嘴馋老板都是买外边的食物来给她吃的。

　　所以实际上燕小芙并不知道老板的厨艺怎么样。

　　除夕那天，燕小芙就搬了个小板凳到厨房坐着，看老板下厨。

　　这个时候老板把长发束成高马尾，身上的衣服的袖子也被高高地挽起来，他的身上还套了一身围裙。

　　很少看到老板这种装扮。老板本来就长得清秀，平时披着头发遮住了一部分脸，今天头发全都绑起来了，老板绑着头发的样子让燕小芙直呼美女。

　　燕小芙在厨房首先看到的就是美女杀鱼。

　　在平常，老板的一举一动都很优雅，但是杀鱼的时候就优雅不起来了。杀鱼之前要把鱼敲晕，鱼很滑溜，光是把鱼抓稳就折腾了好一阵。

　　刮鱼鳞的时候也是，鱼的头都被砍下来了，生命力及其强大的鱼身还能动，在刮鱼鳞的时候死命挣扎，鱼鳞飞了一地。

　　燕小芙在老板脸上看见了少有的惊慌神情。杀鱼这一段给燕小芙看乐了。

　　就算平时的老板再怎么出尘，做饭的时候还是充满了烟火气息，让人切实感觉到他不是存留于世间的游魂，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着的人。

　　折腾了一下午，一顿简单的年夜饭就做出来了。有鱼也有羊也有饺子，还有各种果蔬和坚果，饮品有花椒酒。

　　燕小芙在那天晚上终于尝到了老板的手艺。老板没有先吃，而是观察着燕小芙的神情，在燕小芙做出评价之前，他显得有些紧张。

　　说真的，味道真的很一般，不能说难吃，但是也不能说好吃。但是看着老板看向她的期待神情，燕小芙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到自己嘴里，对老板笑了笑，说：“好吃！”

　　老板自己的厨艺如何他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但是看燕小芙如此捧场，他也松了一口气，并且开始认真考虑下一次要如何改进自己的厨艺。

　　吃完年夜饭，老板就带着燕小芙出门看烟花。烟花是盛唐近年才开始流行的稀罕物，在观看烟花的江边，满是拖家带口来到这边看烟花的百姓。

　　由于人太多，老板和燕小芙被人群冲散了，老板被迫跟着人群来到江边，直到烟花开场，他都没找到燕小芙在哪里。

　　刹那间绽放的烟花很美。如果将人类的生命放到宇宙之中去，人的生命只有弹指一挥间，百年过后又被世上再无此人。如果不是有亲朋记挂，那人的一生就就像这烟花，绽放过后又被迅速遗忘。

　　老板独自抬头望着烟花，表情有些伤感。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去了，那么又有谁会记挂早已孑然一身的他呢？

　　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抱怨声：“真是的，这边人也太多了，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老板蓦然回首，便看见了那个百年来一直陪着他的器灵。

　　“……老板，你那是什么表情？”燕小芙疑惑。

　　老板淡淡地笑了笑，轻声回答：“没什么，我们一起看烟花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燕小芙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个器灵，而更像是家人。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就算是养一条狗都能养出感情，更何况是那么像人的她。

　　刚开始对她好，是因为她是老板和扶苏的梦想的代表，他想要守护大公子的梦想，这是他一直以来活着的执念。可是渐渐地，对她好似乎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他会因为她的意愿奔波，会给她买她喜欢的食物与小说，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渐渐感受人间的烟火气，让他感觉到他还是个人。

　　尽管扶苏还是他最大的执念，但是燕小芙也成为了老板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惟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