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直播中［同人]》原渊

65、哑舍直播中·番外2

　　清晨，老板拿起和氏璧，用绢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上面沾上的尘土。

　　就像他这千百年来一直在做的那样。

　　但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和氏璧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

　　老板垂着眼，苍白的指尖抚摸着和氏璧上他无比熟悉的红色纹路——那是两千多年前和氏老人在楚山下发现她时为她流下的血泪。渗入玉石中，成就了她独特的纹路，也赋予了她生命。

　　老板的眼里闪过怀念的情感。

　　和氏璧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感情，玉石微微发出了一点温度。紧接着，一个清润的男声从和氏璧中传来，语气中包含着关切：

　　“毕之，你没事吧？”

　　老板隐去眼中的情绪，平静地回答：“我没事，殿下。”

　　和氏璧在老板的手中微微发亮。一阵白光过后，身着古装的扶苏出现在老板的面前。面露担忧。

　　“毕之，你总是这样，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你明明也可以跟我说的。”

　　老板与扶苏对视了一眼，扶苏清明的眼睛仿佛可以一眼看穿他的想法。老板转过头，生硬地岔开了话题：“殿下，我去煮茶。”

　　老板熟练地从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茶具与茶叶。

　　在寻找茶具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包零食——一包藏在深处的零食。

　　她还在的时候，每次沉睡之前，总会像松鼠一样，将食物藏在隐蔽的地方，所以老板总能在各种地方看到她藏起来的零食。

　　老板拿出那包零食，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扶苏站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切。

　　泡茶时，二人面对面坐在桌子的两边，却是默然无语。

　　水雾蒸腾而上，仿佛变成了一座墙，挡在两人中间。

　　茶沏好后，老板给扶苏倒了一杯。扶苏端起那杯茶，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

　　在嘴唇即将碰到茶杯边缘的时候，扶苏顿住了。随后他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

　　“毕之，你在怪我。”

　　老板手捧着茶，望着茶杯上的水汽氤氲，回答：“不，我是在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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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燕小芙将和氏璧的器灵身体让给扶苏，已经过去了几年了。

　　无论是燕小芙主动将身体让给扶苏也好，还是扶苏接受了燕小芙的决定也好。即使当时再怎么不舍，燕小芙还是离开了。

　　老板认为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当燕小芙决定这件事情的时候，老板的内心挣扎过，他谁都不想放弃。他承认，经过这两千年的相处，他已经无法放任燕小芙做出的牺牲自己的决定了。

　　可是他却无法说出制止的话。

　　“忘了我吧，老板，就把我当成一个过客，和扶苏好好活着。”

　　“不要让我成为你的下一个执念，不必去寻找我的灵魂，如果我们有缘，肯定会再见面的。”

　　“这么多年来多谢你对我的照顾了。”

　　“燕止，就此与甘罗告别。”

　　那天，那阵白光消失以后，那个名叫“燕止”的器灵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会想念吗？会。

　　会后悔吗？也会。

　　燕小芙对他来说是什么，在她离开之前他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而现在这个答案已经明朗了不少。

　　她是这两千年来一直陪伴着他的家人。

　　与对扶苏的执着不同，那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感情，她的出现冲淡了他的不死而带来的孤独感。

　　怎么可能……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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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涩的茶味在口腔中蔓延，以往味有回甘的茶水随着茶叶留存时间的延长似乎只剩下了苦味。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购置新茶了。

　　“毕之……”扶苏担忧地望着发呆了许久的他。

　　听到扶苏的声音后，老板回过神，将茶杯放下，淡淡地说：“明天，我去购置新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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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说不清自己是在逃避什么。

　　走出哑舍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迷茫感。

　　他在杭州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遇到了喧闹的人群便驻足观看吵闹的来源，走走停停，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处繁华的商业街，而城市已经华灯初上，四处都亮着霓虹灯，繁华而喧闹。

　　忽然，一阵欢呼声从远处的电子大屏边传来，引得行人驻足侧目。

　　“兴欣nb！”
　　“我们做到了！”
　　“太棒了！兴欣nb！”

　　诸如此类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商业广场。

　　随即，电子大屏上也传来了解说的声音：“让我们恭喜兴欣战队获得荣耀第十赛季的总冠军！”

　　老板停下脚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

　　他立刻就锁定了屏幕上那个留着妹妹头站在角落的身影。

　　「我们有缘会再见的。」

　　老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一句话。

　　他笑了，发自内心地喜悦着。

　　正如燕小芙所说，他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而他期待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