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似懂freedom

26、第26章

　　巨大漩涡的威力不容小觑，姜小可根本顶不住它的吸引力，毫无反抗之力。

　　手腕处的防丢绳狠狠绷着，证明她和喻年之间还被连接着。手腕被勒得太疼，姜小可伸手扯住绳子，降低绳索对手腕的压力。

　　不多时，她被彻底卷进漩涡当中。

　　海水没过头顶，鼻腔嘴巴刹那失去接触空气的机会，耳边潮水汹涌的声音渐渐模糊，姜小可完全沉入海里。

　　幸运的是，氧丸的作用还在挥发。只要尽量闭气不让海水进入肺部，它提供的氧气勉强够人类在无法摄取氧气的水里存活一段时间。

　　旋转，沉浮…………

　　姜小可觉得眩晕难受，意识逐渐混沌……

　　没了意识的控制，海水争先恐后涌入她的鼻腔和嘴巴，再进入肺部。

　　窒息感，还有深层的绝望。

　　风平浪静，连抚摸沙滩的浪花都是温温柔柔的。海水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氧气在迅速充盈，以人体可感的速度。

　　喻年没有心思去感受这些变化，他额头上的汗水如雨下，滑落入鬓角，顺着脸颊、鼻尖。

　　一滴汗水自他的鼻尖落下，滴落到身下人的衣服上，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迹。

　　喻年跪在沙滩上，双手手腕重叠，十指交叉相扣，抵在姜小可的胸骨中下段，两只手臂垂直，用自身的重量下压。

　　他在机械式重复这个动作。

　　姜小可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反应。只有那微不可见的呼吸，渐停的心跳……

　　喻年捏住姜小可的鼻子，单手迫使她张开嘴巴，随后俯下身。

　　几次往复，姜小可的嘴中溢出一些海水。喻年见状急忙帮她清理干净。平躺的人的生命体征有恢复的意向，喻年继续刚刚的动作。

　　“姜小可，醒醒！”

　　此时，姜小可的意识还在一片茫茫之中，昏迷前的窒息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胸口疼。

　　疼……还很吵……

　　姜小可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声音若隐若现，似是在远处，又像在耳边。

　　身上好像压着重物，使劲挤压着什么。还有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好像好久之前在幼蓝星吃到的牛奶布丁……就是味道不像，这个是海盐味的布丁。

　　憋闷感浓重，姜小可被压抑得难受，眼皮都没力气抬起。

　　喻年看姜小可吐出越来越多的海水，手上的动作不停。过了一会儿，姜小可吐出一大口海水，咳嗽了起来。

　　姜小可缓缓睁开眼睛，身体上的不适感让她皱起眉毛。

　　喻年见状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小心翼翼地扶姜小可坐起来。

　　“再吐吐，把吃进去的水通通吐出来。”喻年拍着她的背说。

　　姜小可听话地吐尽嘴里的海水，确定没有后，可怜兮兮道：“没有了。”

　　刚出声，姜小可就发现这是自己的本音，带着奶气和鼻音。

　　喻年眉尾一挑，笑道：“这是你真实的声音？”

　　原来那几次不是听错了。

　　姜小可低头不语。

　　姜小可尝试和大可爱联系，突然发现大可爱失联了。可能是因为海上风暴，或者是她当时意识模糊不足以支撑和大可爱保持联系。

　　“这是哪？”暂时这声音只能这样。

　　喻年摇头：“不知道，一醒过来就在这个小岛上了。不过可以肯定，不是之前那一座。”

　　姜小可缓了缓，有些精力后开始打量环境。这座岛屿是真的小，一眼便能从这边看到另一边海岸。

　　岛上除了零散的几颗椰子树，只剩一些类似海带的草类。奇怪的是，那些海草正在缓慢枯萎。

　　姜小可：“氧气含量在上升？”

　　“是的，你没醒的时候感觉更强烈，现在倒是感觉淡了些，应该是快饱和了。”

　　“嗯。”

　　喻年站起身，说：“你休息会儿，我去看看周围海域的情况。”

　　“好。”姜小可解开防丢绳，抬眸看他，“刚刚谢谢你救我。”

　　想到刚刚，喻年耳根微微泛红，难得好心情：“费用打个折？”

　　在金钱方面，姜小可向来坚持：“这倒不必。”

　　喻年愉悦地笑出声。

　　姜小可现在软糯的声音配上她故作淡漠的表情，有些可爱，也有些让人忍不住笑出来。

　　姜小可偏过头不想理他。

　　喻年离开的空档，大可爱和姜小可之间的连接恢复。

　　“大大！大大！小可大大！”

　　“还活着。”

　　大可爱：“嘤嘤嘤，吓死机了！”

　　随着大可爱的回归，姜小可的声音也恢复了语音包模式。

　　虽然肺部的水已经差不多被挤干净，但是还是灼烧得难受。

　　姜小可皱眉：“大可爱，来两支恢复药剂。”

　　“好嘞。”

　　姜小可喝下一支，觉得舒服许多，身体正在药剂的帮助下自我修复。

　　姜小可看着岛上枯萎九成的海草，走到跟前：“这是什么种类？”

　　大可爱扫描后：“系统数据库无匹配内容。”

　　“不过，大大，这个植物在释放氧气。”

　　姜小可眸光微闪：“新品种？这个没保存吗？”

　　大可爱不太确定：“存放鱼的保鲜柜应该可以保存，说明书说可以保鲜一切。”

　　既然如此，姜小可立即行动，赶在剩下的海草枯萎前采集起来，存放进保鲜柜中。

　　喻年巡视一遍回来，说：“这片海域应该安全，没有发现大型鱼类，怪物鱼也没有。”

　　姜小可把恢复药剂递给喻年，抬了抬下巴：“恢复体力的。”

　　声音变回去了啊，喻年有些觉得可惜。

　　喻年：“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离开。”

　　姜小可同意，她拿出储存的鱼，说：“生火吃饭吧。”

　　看到生的鱼，喻年顿时有些反胃，舌根处出现似有若无的鱼腥味，一如当时生吞鱼肉的味道。

　　烤熟的鱼还算正常，但是喻年有些心理阴影，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游戏官方接他们离开的日子。

　　这次fx663星球的游戏伤亡惨重，粗略数过一个飞船上的人数，比来时近乎少了一半。

　　姜小可再次遇见南里和程橙，在飞船内休息区的咖啡厅。

　　“小可！很高兴再见到你！”程橙激动地跑过来。

　　姜小可看到他们二人，虽然身上可见的伤口不少，可活着回到飞船上已经是万幸。

　　“我也很高兴再次看到你们。”

　　南里向她点点头。

　　程橙坐到姜小可对面，开始吐槽：“这次的游戏难度系数太高，我们差点死在荒星上！”

　　姜小可：“是的，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幸好大家都还活着。”说着，程橙兀自放松许多，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在为大家感到高兴。

　　“你们还要继续吗？接下来可能更难。”姜小可私心里不希望他们再去冒险。

　　南里摇摇头：“我们刚刚商量的，不继续了。”

　　程橙补充道：“这次游戏结余下来，我们已经够还清债务了，以后可以正常生活工作。”

　　姜小可笑道：“那祝贺你们！”

　　程橙：“你呢？小可还要继续吗？”

　　“继续下去吧。”

　　姜小可愁啊，现在是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块烫手山芋了。但已经接下任务，保护任务对象就是她的首要任务，任务对象在哪里她就会在哪里。

　　执行师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程橙有些担心：“你可要万分小心。”

　　“我会的，谢谢。”

　　跟程橙和南里闲聊了一会儿，他们有事先离开。姜小可喝完杯中的咖啡，慢慢悠悠往财务处走去。

　　直播收益足够提现，早提现早安心。姜小可压力山大，又要氪金保命，又要存星晶买星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提现过程顺利，姜小可听着大可爱报出的存款，心情美滋滋。

　　大可爱趁机激励姜小可：“大大，我们要努力赚积分啊！上进！天道酬勤！”

　　姜小可没有回应它。

　　大可爱纳闷，这么励志的台词，不为所动吗？尝试呼唤两遍。

　　系统提示音：宿主已屏蔽系统消息。

　　大可爱：“……”

　　姜小可哼着小曲儿，晃悠闲逛。

　　碰巧遇到工作人员领着六个人，在她前面不远处的房间门口停下，把六人送进去后守在外面。

　　姜小可路过时，工作人员礼貌的微笑，微微欠腰。

　　姜小可从不差人礼节，回应了工作人员。同时，她将指尖上的窃.听.器弹出去，吸附在门上。

　　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大可爱开启刚刚的设备，转接给姜小可。

　　许是木门太厚，声音有些小。姜小可脚下的速度慢下来，呼吸放缓。

　　听了半天，内容倒是没有什么劲爆的。只是游戏官方在劝说游戏者留下来，继续游戏。

　　并未实施金钱说服法，而是许诺他们给他们更多的生存工具和保命装备。

　　大多是亡命之徒，有了官方这样的许诺，他们完全可以以小博大，用命和装备换下一次游戏翻倍的奖金。

　　这确实是很抓人心的诱惑。

　　姜小可撇撇嘴，不想听了。要是官方劝说时给现金，她或许还会考虑考虑演个戏，小捞一笔。装备什么的……有大可爱的系统商城全吗？

　　一机在手，游戏我有。